有什么追妻火葬场但是破镜没重圆的小说?

玉竹加盟网 2023-06-15 23:18:49

【导读】【已完结】穗安郡主薨逝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府里绣着答应给她的百花引蝶帕子。报丧人说她是清晨失足落水而亡,可她既不爱早起,又厌恶一切池啊湖,怎会溺水?1.“穗安的死可有蹊跷?”我忍不住问岳乾。岳乾红着眼回答:“没有。”他的伤心不似作伪,毕竟穗安是他唯一的妹妹,自小在他身边长大。可若说穗安之死没有问题,我不相信。有些内情外人不知,我是知晓的。她七岁那年曾落过一次水,被救起时人已经失去意识昏迷过去。后来...



【已完结】


穗安郡主薨逝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府里绣着答应给她的百花引蝶帕子。


报丧人说她是清晨失足落水而亡,可她既不爱早起,又厌恶一切池啊湖,怎会溺水?


1.


“穗安的死可有蹊跷?”我忍不住问岳乾


岳乾红着眼回答:“没有。”


他的伤心不似作伪,毕竟穗安是他唯一的妹妹,自小在他身边长大。


可若说穗安之死没有问题,我不相信。


有些内情外人不知,我是知晓的。


她七岁那年曾落过一次水,被救起时人已经失去意识昏迷过去。后来又连续发烧烧了两日,好不容易才活下来。


从那以后,她就再没主动去过水边。连靠近都不会,又怎会好端端溺亡?


我将疑惑说给岳乾听,他却让我不要多心。


“殿下,穗安是我的朋友。”我直直注视着他,不能接受他这般敷衍的答复。


他回看着我:“她是我妹妹。”


他表情平静,只是眼眶红着,又强调了一遍:“她是我唯一的妹妹。”


我顿时无言。


单论亲疏,他的确比我更有资格处理穗安遇难之事。


更何况,我与他,原本就不算熟悉。


交浅言深,也不是他会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别无他法,打算离开。


他却低声开口:“别走。”


我错愕看向他。


他仍旧控制着表情,只是声音有微不可察的颤抖:“宋芝芝,别走。”


“不要走。”


我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岳乾向来冷静自持,连爹爹也曾赞他身为储君沉稳淡定,是东岳之喜。


他今日太平静,平静到我几乎忘了,他与穗安感情深厚。


东岳皇室人丁本就不旺,太子早逝,太子妃疯癫多年,岳乾是陛下唯一的孙儿,七岁就被立为皇太孙。


身为皇太孙,他身上肩负着整个东岳的未来,因此自小就没有什么闲暇时间。加上他性格有些孤僻,朋友更是几乎没有。


唯一亲近之人就是自己同胞妹妹穗安郡主。


他将穗安一手带大,既是兄长,亦在无形中充当了父母的角色。


如今连穗安也发生了意外。


我心里闪过不忍。


可娘亲最重礼数,断然不会允许我在这里待太长时间。


毕竟孤男寡女,瓜田李下,若是被人抓住话柄嚼舌根,娘亲听了又要难过。


今日家中愿意让我来,已经是看在穗安同我多年要好的份上。


想到这里,我不再踟蹰:“殿下,你如果实在难受想哭的话,就蹲马步。蹲到大汗淋漓,就不会有眼泪流出来了。”


这个方法有些蠢,但很管用,是小的时候阿姐教给我的。


那时候我总爱哭,她嫌弃我是个哭包,就教了我这个法子。


岳乾闻言定定地看着我许久,渐渐的,他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了。


“殿下。”我心里没来由地慌。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视线终于从我脸上移开,轻声唤了外面的人进来:“送宋二小姐出府。”


侍者恭敬应了。


我松了口气,又觉得隐隐有些愧疚,临出门前不由自主回头望了他一眼。


屋外烈日当空,可他独自停留在房间深处的阴影中,身形高大,瘦得有些单薄。


2.


我心里发堵,以至于回到宋府很长时间后都提不起精神,晚饭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恹恹地看着饭菜发呆。


娘亲脸上浮现出担忧,斟酌道:“若是吃不下,就先下去休息吧。”


“我想去飞羽苑。”我看着娘亲,双手在桌下紧握成拳,心中有些忐忑,“娘,我想去飞羽苑。”


娘亲脸色瞬间变了。


因为飞羽苑是阿姐住的地方。


这些年来,爹爹和娘亲都不喜欢我同阿姐接触过多,可我从小到大最佩服的就是阿姐。如今难过,竟然也只想去找阿姐。


娘亲沉默半晌,终是妥协。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爹也没有反对。


获得许可,我急忙起身,迫不及待离开饭厅,直奔阿姐住处。


阿姐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向来不跟我们一起吃饭。我们同在宋府,却仿佛两家人凑在一起生活,互不干涉,也鲜有来往。


可阿姐实在是京中少有的奇女子,她同我见过的其他世家女子都不一样。


比如现在。


我刚赶到飞羽苑,正好碰上阿姐衣袂翩翩落在围墙上。


在她身旁还站着两名男子,一个是她的侍卫,叫什么我没印象。另一个则是隔壁颜侍郎家的公子,出了名的吊儿郎当。


阿姐正回头跟站在下方的侍女交代着什么,距离尚有些远,我听不清具体内容,只见到那侍女不停点头。


眼看着阿姐没瞧见我,就要离开,我顾不得礼数,提起裙摆加快脚步跑了过去,大声喊“阿姐”。


一时间,四人皆转头看我。


“爱哭鬼,你来做什么?”阿姐率先开口。


她一直不喜欢我,这些年开始表现得越发明显。


因为她娘是爹爹的原配夫人,在生她时难产没了。我娘是后嫁给爹的继室。


她不喜欢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我心头本就难过,如今再想到这一点,免不得更难过了。


我一难过,就想哭。


她说我是爱哭鬼,倒是一点没冤枉我。


“阿姐,你们去哪里啊?可以带上我一起吗?”我仰头巴巴地望着她。


她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古怪,掩嘴轻咳一声方才回道:“南风馆。”语气很是正经。


我脸顿时烧了起来,讷讷不知该说什么。


她见状眉头一挑,又问道:“去吗?”


这下连她身旁那两个人表情也古怪起来了,满脸好奇地看着我。


“我……”我有些犹豫。


“不去我们就走了,晚了没好位置。”阿姐貌似松了口气。


“我去!”我终于鼓起勇气。


去看一看,也没什么……吧?


这下轮到阿姐愣住了。


她认真看着我,仿佛在确认我是不是在开玩笑:“宋芝芝,京城之花,第一才女,全京城婆婆心中的好媳妇人选,要去南风馆?你知道南风馆是什么地方吗?”


我点头,绞着手指小声开口:“知道。”


她足尖轻点飞身下了围墙,围着我转,啧啧道:“你吃错药了?”


另两人也跟着下来,俨然以她为首。


他们都自小习武,身姿轻盈,而我徒有羡慕。


这些事情,娘亲从来都不许我沾。她总说沾上这些,便算不得正统的大家闺秀。


娘亲出自江南望族,宋家亦是百年世家,规矩繁多,很多事情对我来说是不许想也不许做的。


阿姐还在等着我开口。


旁边侍卫突然插话:“大小姐,我今日外出时听说穗安郡主溺水身亡。”他没头没脑只说了这一句,是对着阿姐说的。


这个侍卫我见过几次,做事向来没大没小,想来是仗着自己一副皮囊好看,被阿姐惯得厉害。


我心中不满他多嘴,却不好置喙阿姐院中的事务。


阿姐听完,先扫了那侍卫一眼,后转向我:“我记得你跟穗安郡主好像关系不错?”


我心下黯然,抿嘴点头。


她若有所思看着我,突然毫无征兆向院门处走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一时反应不及,只喊了句“阿姐”。


她转过身,表情很不耐烦,催道:“愣着干什么?不是你说想跟我们一起?”


颜家公子紧随其后跟了上去,凑到她身边问道:“怎么转性要走门了?翻墙不是快些?”


阿姐头也没回,啐他:“你以为谁都会翻墙?”


二人言谈间便走远了。


我眼眶一热,差点又要哭出来,连忙跟了上去。


只是到大门口时,赫然见到爹爹和娘亲都等在那里,仿佛早料到我们会出门。


3.


我张嘴想说话,爹抢先开口,却是板着脸对那颜家公子说:“颜长风,你大晚上的少往我女儿院子里翻,传出去像什么话!”


颜长风疯狂点头,嘴上却笑嘻嘻道:“宋伯伯你放心,晚上没有人会看到。”


爹爹听了这话,表情更加难看,拂袖欲再发作。阿姐立刻抬眸看他,未发一言,直接走了。


爹爹顿时愣在原处,不再念叨。


娘亲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她看了看爹爹,看了看我,最后看向阿姐的背影,温声嘱咐:“大小姐,你跟芝芝早点回来,别玩太晚。”


阿姐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却仍听见了这句,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没有多想,连忙跟了上去。


仿佛早就商量好一般,颜府的马车驶了出来,稳稳停在阿姐身前。


车夫显然跟阿姐很是熟稔,无视了颜家公子,率先向阿姐问好。颜长风也不在意,大大咧咧径直钻入车厢。


阿姐却是没有进去。她转身看向我,眉头蹙起,神色有些为难。


我瞬间反应过来她在担心什么。


凡京中世家子弟,出行时讲究男女不同乘,以免落人口实。


可阿姐和颜长风皆是另类,从来不将这些规矩放在心上。他们三人出去时,都是同乘一辆马车。


如今多了个我,一辆马车明显不够用。


车夫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探询道:“再给二小姐备辆车吗?”


见阿姐张嘴便要答应,我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道:“不用麻烦了。”


“你不去了?”阿姐下意识问。


“去。”


片刻后,车厢里连同我在内的四个人面面相觑。


“呃,这个。”颜长风抓了抓头发,看起来有些词穷。


“颜公子想说什么,但说无妨。”我很是紧张,背绷得极紧。


颜长风嘴微张,最后求助般望向阿姐:“宋越越,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不自在。”


“出息。”阿姐冲他翻了个白眼,又道,“把眼睛闭上。”


颜长风立刻听话地闭上了眼,接着问道:“然后呢?”


“嘴也闭上。”阿姐道。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阿姐转头看向我,我尴尬地将笑收住。


车厢里却又传来一声笑。仔细看去,原来是那个一直都很安静的侍卫。


他抱着剑,端正地坐在角落里,脸上挂着极浅的笑容。见阿姐望向他,勾了勾嘴没有作声,同样把眼睛闭上了。


眼看着车厢内的两个异性都安静地仿佛不存在,我的紧张情绪顿时消除大半,遂感激地向阿姐道谢。


阿姐随即闭上双眼,显然不是很想搭理我。


我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在意。本来就是我硬要跟着来,受到什么样的待遇都是应当。


马车缓缓行驶在路上,过了许久,周围热闹声音渐弱,像是到了什么僻静之处。


我心中疑惑,忍了又忍,最后终于忍不住想揭开布帘看看外面,碰巧车夫长吁一声勒马,车停了下来。


侍卫第一时间睁开双眼,面无表情下了马车。颜长风则懒洋洋打了个呵欠,紧随其后。


到阿姐下去时,颜长风的声音正好响起。


“不是,老陈,我们不是去南风馆吗?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他的声音透着些许恼火。


车夫老陈很快回答:“回少爷,是宋大小姐让我来这里的。”


我攀住车厢沿正准备下,听到这话忙抬头看向四周。


4.


不远处零星有几盏灯照着,不算荒凉,但也绝不会是人声鼎沸的南风馆。


正想开口询问,阿姐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顶帷帽,啪一下扣在我头顶。


我掀起眼前的黑纱,好奇地看向她。


只见阿姐双手环抱在胸前,道:“你还真想去南风馆不成?”


我连连摇头。


其实我哪里都不想去,只是想跟阿姐待在一起。不过怕惹人笑话,到底不敢说出来。


颜长风不满,抱怨道:“宋越越,你搞清楚好不好?今儿个可是初五,一月一次川青登台奏曲的日子。上个月我们就没去成,错过了今天又得再多等一个月。”


阿姐深吸一口气,转头吩咐老陈:“带你家少爷去南风馆。”


老陈恭敬应声,颜长风却跳开了,急吼吼道:“不是,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


阿姐手指向我,对着颜长风道:“我今儿陪她。你敢让她去南风馆?”


颜长风快速摇头。


“谅你也不敢。你今儿敢带她去,明儿就等着被我爹剥皮吧。”阿姐冷哼一声。


颜长风缩了缩脖子,撇嘴吐槽:“同样是宋家的女儿,为什么你能去她就不能去?”


“那个……”我小心翼翼举起手,插话,“其实……”


“闭嘴。”这是阿姐说的。


“你闭嘴。”这是颜长风说的。


“……”这是我。


“呵呵。”这是那个侍卫。


侍卫轻声笑完,问道:“所以接下来是要做什么?”


“爬山,出汗。”阿姐说着,活动了下手腕。


“爬山?”我惊讶不已,顺手将帷帽摘下来,被阿姐瞪了一眼,又灰溜溜重新戴上。


“山路上经常有些细枝丫斜插过来,不留神容易划伤脸。”阿姐道。


我眨了眨眼睛,问她:“那阿姐你还有帷帽吗?”


“我用不上。”阿姐说完,顺手将自己腰间缠的红皮软鞭取了下来,往山道入口走去。


入口处果真斜斜探出来几根细枝,只见她手腕轻抖,软鞭就将那些枝尽数绞断了。


我看着阿姐走远的背影,又看向地上的断枝,咽了咽口水。


颜长风啧啧两声,接过老陈适时递来的火折子,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侍卫站在我身旁,提醒道:“二小姐,再不走,大小姐就走远了。”


“你们经常晚上来爬山吗?”我终于看向他。


这些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大晚上来爬山很怪异。


侍卫想了想,回道:“也不是经常。不过大小姐向来想一出是一出,做什么都不奇怪。”


言下之意,还是我见识少了。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迈步往前走去。


阿姐和颜长风已经走远,隐约能见过红色的亮点一直在变化位置。


幸好这山并不高,很快就到了山顶。


只是到了山顶,才发现大晚上跑来爬山的并不只有我们一行四人。


先我一步上来的阿姐和颜长风此刻正与另外三个黑衣人对峙,双方剑拔弩张。


待看清对面为首之人的面孔后,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只因一个绝不该此时出现在京城的人偏偏在这里。


5.


“常小将军?”我低呼出声。


常让听到声音,将目光移向我,细细打量了一番,笑道:“原来是宋侍郎家的二小姐。”


“我记得宋二小姐向来以文雅娴静闻名京城,如今看来,传言还是不能尽信。”他将长剑入鞘,双手空空,施施然向我走来,一边走一边微摇头,“在入夜的露山上见到宋二小姐,实在是出人意料。”


“恐怕是本该在西鄯关驻守的常小将军出现在京城更让人吃惊。”我握紧拳头,暗自给自己打气。


宋芝芝,小场面,不要慌。


不要慌。


不要慌。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后背已经湿透,还是有些慌乱,想来只有面上表情还控制得不错。


爹爹总说,碰到任何事情,最要紧的是展现从容。只要你看起来足够平静,别人就摸不清你的底细。


这表情我对着镜子练过很长时间,已经形成了固定记忆。


可实际上我已经骇得说不出话来了。


戍边将领无诏不得入京。违者一经发现,即刻处死。


这是要掉脑袋的大罪。他怎么敢?


阿姐走了过来。


她手中长鞭在空气中凌厉一甩,发出“啪”的巨响,鞭尖划过地面,碎石飞溅,一条鞭痕立刻出现在常让鞋头前方一寸处。


常让停下脚步。


此时他距离我已不足三尺。


他站立之处地势稍高,整个人居高临下地望着阿姐,脸上带笑,笑意很浅,不及眼底。


“看来传言不能尽信,也不能完全不信。”常让笑容扩大,“宋大小姐悍名远扬,我在西鄯关时都略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阿姐和他对视,冷声开口:“我不认识什么将军,今夜也没有看到过。”


“哦?”常让偏头,“可为何我要信你?”


这是要谈条件。


阿姐显然也明白,却道:“真要打起来,今夜不一定是谁能下山。”


常让单手按在剑柄处,一下下拍着,半晌才无所谓道:“你杀过人吗?”


不等阿姐回答,他又开口:“我杀过,不止一个。站在我身后的两个弟兄也杀过,同样不止一个。”


“那又如何?”阿姐不肯示弱。


常让这次是真的笑了,松开剑柄拍手道:“好一个那又如何。失敬、佩服。”


笑完之后,他再次道:“真打起来,你们三个也许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机会能跑掉,她呢?”常让指向唯一不会武的我。


我思索半天,这时终于寻到机会开口:“常小将军既然笃信我们不是对手,又迟迟不肯动手,想来也是有所顾虑。万一我们之中真的有人能活着离开露山,届时不管常小将军擅自离开驻地所为何事,怕是都没机会再去做了。”


常让饶有兴致地看向我,道:“宋二小姐有何高见?”


“高见没有,只是想听听将军的条件。”我回道。


“好说。”常让没有废话,“第一,在离开京都之前,颜公子和这位公子不能离开我身后两位小兄弟的视线。”


“第二呢?”


“第二,两位小姐身边我不方便派人,那就各给我一样随身物件吧。”


此话一出,我们这边几人的脸色全变了。


未出阁女子的贴身物件交与他人,等同于无媒苟合。一旦暴露,对女子清誉会造成极恶劣的影响。


颜长风直接跳了出来,指着常让鼻子骂道:“少得寸进尺!你当真以为我们怕你不成?”


孟齐也将剑抽了出来。


阿姐倒是没什么动作,却也不同意:“将军不如换个要求。”


常让并不着急,只看向我,问道:“不知二小姐意下如何?”


我摇头:“将军欺人太甚。”


常让叹了声可惜。随即飞速拔剑,以剑尖挑开我的束腰带,在我的尖叫声中勾走了腰带上挂的那块玉配。


不过眨眼之间,玉配已经被他握到了手心。


我们甚至来不及反应。


“非是有意唐突,实在是性命所系。”常让抢先开口,“待我事成离京之时,定会将玉佩原样送还给二小姐。”


6.


我双手紧紧拢着自己衣衫,心中仍惊魂未定。


这玉佩是用爹爹珍藏多年的一块玉料制成,我跟阿姐一人有一枚,样子相差无几,朝内的一面都刻了祥云,最大的区别是云边分别刻着我姐妹二人的名字。


我因为喜欢这块玉佩,常常佩戴,很多人都见过。这样被人拿走,到时被捅出来真是说也说不清楚。


阿姐瞪他一眼,随后“刺啦”一声撕下自己外衣衣摆,替我重新将衣衫束好。


我这才得以将拢着衣衫的手松开,委屈喊阿姐。


阿姐恨铁不成钢看我一眼,又伸手将我帷帽上被风卷上去的黑纱翻下挡住我的脸,将我整理妥当后方重新面向常让。


她解下自己腰间的荷包,从里面掏出属于她的那块玉佩拿在自己手中,道:“这块换你手里那块,我这妹妹胆子小,她的不能给你。”


“阿姐不要。”我急急拦在她身前。


常让没理我们,自顾自将我那块玉佩贴身收好,随后才不紧不慢道:“不换。毕竟比起宋大小姐艳名在外,还是宋二小姐文雅娴静的名声更让我觉得心安。”


眼见阿姐仍不放弃,我抢先阿姐一步开口:“常小将军最好说话算话。”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个道理我懂。”常让爽快应承。


见他如此,我扯了扯阿姐的衣袖,闷声道:“阿姐我们走吧。”


阿姐神情复杂地看着我:“你信他说的?”


我点头:“信。”


不信又能如何?形势比人强。


事实上,如果没有我这个完全不懂武功的拖油瓶,以阿姐的处事习惯早就直接动起手来了。即便打不过,跑也能跑掉。


但凡能跑出去一个,常让都没有好果子吃。


哪里会同他废话这么多。


可偏偏有我,就只能站在这里规规矩矩受他威胁同他谈条件。


阿姐沉默下来,许久才道:“是我不好,不该带你来这里散心。”


我扯起嘴角笑了笑,抱着她胳膊撒娇:“挺好的呀,月明星稀,还很刺激。”


阿姐不习惯我挨她太近,身体有些僵硬,却没像往常一样将我挥开,只是一味地安静。


常让的声音自旁传来:“只要各位信守承诺,我便不会食言。事情过后还会另备厚礼,当做补偿。”


没人理他。


再回到宋府时,夜已深了,万籁俱寂。


爹爹和娘亲都不曾歇息,见到我和阿姐到家才放下心。待看清我的模样后,又倒吸一口冷气。


“芝芝,你衣服是怎么回事?”娘亲三步并作两步行至我身前,语带焦急。


我下意识握紧手中玉佩,面上笑道:“阿姐和颜公子见我不开心,便比剑逗我笑,结果我不小心凑了上去,被颜公子的剑尖扫到。幸好阿姐反应快,及时将我拉开,才只划到腰带。”


说着,我把头靠向娘亲肩膀,亲昵道:“要多谢阿姐呢。”


爹爹哼一声,将衣袖重重一甩,对阿姐道:“让你少跟颜家那浑小子混在一起,你不听。平日里他就教唆着你去偷鸡摸狗,这下更好,还差点伤到你妹妹!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家……”


“爹!”我听着心里着急,上前哄道,“其实颜公子也是好心。”


阿姐不知在想什么,罕见地没有争辩,只淡淡道:“说完了?说完了我要回去睡了。”


“你!”爹爹霍立起身。


娘亲连忙拉住他,又用眼神示意我一起劝。


阿姐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阿姐的背影,长叹了口气。


她和爹爹见面次数本来就少,又几乎每次都不欢而散,这该如何是好?


7.


次日,因为心里装着一堆事,我早早便醒了。


伺候我日常梳洗的两个丫鬟见我起身,忙上前来。


同往常一样,当先的是春桃。她动作麻利地将水盆搁在洗脸架上,接着搬来椅子让我坐下,拿了把篦子替我梳头。


后至的是秋满,此刻正站在衣柜前替我挑今天要穿戴的一应衣物和首饰。


待余光瞥到她就要伸手取我日常爱戴的那枚玉佩时,我猛地起身。因为起得太急,头发还被扯断了几根。


春桃急忙请罪。


我没功夫理她,快步走到秋满跟前,一把将盒子合拢,心中稍定,尽量语气平和道:“昨日回来时我跟阿姐互换了玉佩,想着这样便等于阿姐时时在我身边。从今以后,这玉佩只有我能碰,知道吗?”


秋满表情有片刻的迟滞,嘴上倒是下意识应了。


我不及多想,看了眼衣柜,随口扯开话题:“衣服挑素净些的穿,首饰暂时不戴了,头上换根白玉簪就行。”


“是。”


见她答应,我这才重新走到椅子前坐下,示意春桃继续梳头。


刚才那枚玉佩自然是阿姐的。


昨夜回府前,阿姐将她那枚塞给我,说是我平日总戴,忽然不戴了定会惹人生疑。倒不如她的先给我,反正长得差不多,名字刻得也小,不凑近细看根本分辨不出。


而她的那块日常都是装在荷包里,旁人即便见不到也不会多想。


待到常让将来物归原主,再还给她就是。


我一想有道理,便听了阿姐的话。


只是刚刚秋满去拿时才突然反应过来,别的人或许瞧不出区别,秋满作为保管我衣物首饰的丫鬟却定然是能看出不同的。


我闭上眼,定了定神。心中有些挂念阿姐。


又想起常让无故出现在京城的事,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


还有穗安,好端端的,怎么会溺水呢?


各桩事情搅在一起,千头万绪惹人心烦,我下意识偏头敲了敲左额,觉得有些头疼。


春桃瞬间紧张起来,探头关切问道:“小姐可是头又疼了?”


我嗯了一声。


秋满闻言立刻去倒了水,又翻起旁边的立柜,从抽屉中拿出一个青花小瓷瓶,熟练地倒了颗小药丸出来。


我凝神看去,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问道:“这川宝丸我记得上月刚好吃完了,并没有新的送来。”


川宝丸是由宫中李正李太医的独门秘方制成,专治头痛类的顽疾,向来只供给几位皇室成员使用。


穗安倒是常常替我求来,只是也不常有。最近的一瓶在上月已经吃完了,我记得很清楚。


秋满早已跪倒在地,她将头垂着,不敢抬头看我,半是请罪半是辩解道:“是穗安郡主前两天命人送来的。”


春桃已经将我的头发挽好,察觉气氛不对,屏气静立在旁。


我没有立刻让秋满起来,而是先走到洗脸架旁,取下毛巾浸入水中,慢条斯理摆弄着。


“穗安前日才跟我说过,李太医有事告假,这月的川宝丸要晚上些时日。”我拧干毛巾,抖落开,开始认真擦脸。


擦完才再次看向秋满。


秋满将身子伏得更低,犹豫片刻后道出实情:“是今儿早上皇太孙命人送来的。他知道小姐……”


“他知道?他知道什么?他凭什么知道?”我一颗心直直地往下沉,不让她再胡言乱语,“秋满,你进宋府多少年了?”


“回小姐,再过两个月就八年了。”秋满有些不明所以。


“八年啊。这么久了。”我坐下感慨,“我还记得,你是穗安作主送给我的丫头。”


“是。”秋满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头抬起来,看着我。”我平静道。


秋满犹豫片刻,依言抬起。


“将你送来的人,究竟是穗安还是皇太孙?”


8.


此问一出,秋满身体一震,复垂头不再言语。


这副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我叹口气,觉得头愈发疼。


“不管是谁把你送来,你跟了我八年。”我离开椅子,蹲在她面前,“八年啊,秋满,不是八个月,不是八天。”


“八年时间,你还在听别人的命行事。是我待你不好吗?”我扶膝起身,按住头上不停跳动的血管,有些心灰意冷。


“春桃,从今日起,你接替秋满的差事。把院里的巧云升上来,负责你之前的活儿。另通知母亲房中的曾婆子,去牙行再买个粗使丫头,手脚麻利点就行,其他没有要求。”


春桃有些犹豫:“小姐,秋满她……”


“你想说她也是为了我好吗?”我转头看向春桃。


春桃懵懂地点头。


她没有秋满聪慧,很多事情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


我苦笑:“那你可有想过,她今日为了旧主瞒我,来日若是她旧主与我翻脸呢?她该帮谁?”


春桃啊了一声,不知该如何接话。


秋满猛地抬头,辩解道:“小姐,殿下绝不会伤你分毫。”


听到这话,我难免失望。


“到现在你还是在替他说话。你既然心向着他,便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念在你多年辛苦的份上,我不追究你的过错,自己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再走。”


我转向春桃,吩咐道:“你随她一起去,告诉周管家是我的意思。”


秋满面色顿变,忙不迭将上半身匍匐贴地:“奴婢自始至终从未背叛过小姐。会帮皇太孙做事,也是因为清楚殿下是在关心小姐。”


见她冥顽不灵,我怒气上涌,终于忍不住一把将毛巾甩到她跟前:“关心我?我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有父有母有阿姐,轮得到他一个不相干的外男关心我?!你这样瞒着我私下以我的名义收受他的好处,置我于何地?!”


“可是小姐,川宝丸其实一直是殿下帮你求来的。”秋满冷不丁开口。


我呆在原地。


“穗安郡主怕你不收,才谎称是她拿到的,其实她根本拿不到。李正太医是陛下御用太医,向来只给陛下一人瞧病。即便是皇太孙,也费了好大功夫才使得李太医答应每月制一次药。”秋满上半身直立起来,只是依旧垂着头,“小姐自幼便有头痛之症,一痛起来就整日整日地难受,吃不下饭也睡不着,看了多少名医都不见好。奴婢看着心疼,穗安郡主看着也心疼,能有药可以缓解,不好吗?”


我怒极反笑。


“穗安瞒我,我能理解,毕竟皇太孙是她亲哥哥。你瞒我,是为了什么?”


秋满道:“为了让小姐不受头痛之苦。”


“为什么不敢告诉我?”我问她。


秋满沉默。


我又问:“因为你知道若是让我知道,我便不会同意,是不是?”


秋满答:“是。”


我再问:“你明知我不会同意,还一意孤行?”


秋满仍答:“是。”


“只是因为觉得这样做是为了我好?”


“是。”秋满的声音渐渐有些悲伤。


我一直知道,她很聪明。


“你明知道比起这样做,我宁愿受头痛之苦。”


“奴婢明白。”


“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确实应当明白。再者,你若真的像自己所言那般理直气壮,开始时又何必瞒我?只因你也清楚这样行事不妥。可你还是做了。”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很多过往场景,“我不需要有人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代替我做一些我绝不愿意做的决定。因为我不愿意,便不可能真的好。”


春桃仿佛预感到了结果,开始小声啜泣。秋满则愈发安静。


“我意已决,你走吧。稍后我会派人将你的卖身契送回东宫。”我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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