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甜到掉渣的睡前小短文?

玉竹加盟网 2023-06-15 04:21:56

【导读】(已完结)高中,迟牧俊逸无双,成绩拔尖,桀骜轻狂,是无数女生的青春。  蒋安瑶默默无闻,掩于浩浩人海,最不起眼。  一次,蒋安瑶因为成绩堪忧,被老师骂哭。  迟牧意外撞见,不耐烦地说:“你哭得我头痛。”  却塞给了她一罐旺仔牛奶,让她润润哭哑的嗓子。  旺仔罐被蒋安瑶珍藏了八年。  连同那个肆意少年一起。  ——  再遇在酒吧,晦暗的包厢,蒋安瑶一眼认出坐于中央,被人簇拥的迟牧。  他淡淡抬眸,瞥...



(已完结)


高中,迟牧俊逸无双,成绩拔尖,桀骜轻狂,是无数女生的青春。


  蒋安瑶默默无闻,掩于浩浩人海,最不起眼。


  一次,蒋安瑶因为成绩堪忧,被老师骂哭。


  迟牧意外撞见,不耐烦地说:“你哭得我头痛。”


  却塞给了她一罐旺仔牛奶,让她润润哭哑的嗓子。


  旺仔罐被蒋安瑶珍藏了八年。


  连同那个肆意少年一起。


  ——


  再遇在酒吧,晦暗的包厢,蒋安瑶一眼认出坐于中央,被人簇拥的迟牧。


  他淡淡抬眸,瞥她两眼就收回目光,与旁人谈笑,早把她忘在脑后。


  蒋安瑶也装作不认识,维持高中的遥遥距离。


  直到一天,迟牧主动走向她,递给她一罐旺仔,扬笑说:“不认识我了没关系,我们重新认识一次。”


  ——


  迟牧无意间得知蒋安瑶有一个暗恋了很多年的男人,没来由地,灌了自己一杯又一杯酒。


  醉后,迟牧找去蒋安瑶的家,哑声问:“那个人有什么好?你给我说说,我学习能力挺强的。


1 ☪ 重逢


  六月的北城,夜晚褪去几分白日灼晒的闷热,凉风徐来,吹得一室薄纱窗帘轻晃。


  窗前,木制衣架上,悬挂的各色各样旗袍,同样得风邀约,小弧度地摇摆。


  两个年轻的女人站在衣架旁,对着一排样衣品说。


  讨论哪处细节做得不到位,需要修改。


  左侧传来些微的响动,紧闭的试衣间小门从内打开。


  蒋安瑶脚踩一双黑色细高跟,缓步迈出。


  她一面抬起纤细的双臂,把乌黑发亮,堪比绸缎丝滑的及腰长直发绾起。


  一面走向旁边的方桌。


  蒋安瑶拿起桌上的一支桃木簪,有技巧地插进头发里。


  简短几步,一个丸子头就在后脑勺固定好了。


  她全程无声,旁若无人一般。


  可房间里面,另外两个女人的视线全被她吸引了去。


  特别是其中,留着酒红色大波浪的宋颖。


  她大步奔向蒋安瑶,近距离地上下打量她一番,大嗓门地感叹:


  “安瑶,头一回看见你穿黑色唉,也太勾人了吧。”


  后面跟来的助理林妙妙附和:“不愧是我们蒋姐,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颜色都亮眼。”


  蒋安瑶浅笑,垂眸瞅瞅身上的样衣,走到全身镜前。


  镜子中的女人是典型的东方长相。


  白皙如瓷的鹅蛋脸,只有巴掌大小,五官精雕细琢,每一寸都恰到好处。


  最吸引目光的是那一双杏仁眼,灵动水润。


  比窗外初初晕染的月光,还要澄澈莹亮。


  这双眼睛的关注点没有在自己的脸上,蒋安瑶转着身审视服装。


  上等丝绒裁剪出的短款旗袍,贴身,斜开襟,全黑色。


  唯一的装饰是珍珠纽扣。


  长度及大腿中央,把蒋安瑶一双修长紧致的长腿,展现得淋漓尽致。


  蒋安瑶作为一个美术学院毕业的服装设计师,从大三开始,和室友兼闺蜜的宋颖合开网店。


  成立品牌“寻尔”,专做原创旗袍。


  四载光华,蒋安瑶设计过几百件旗袍,偏爱浅色系,温柔调。


  这是她设计的第一件黑色旗袍,还采用了短款修身,颇为性感的版型。


  她忍不住多欣赏了几眼。


  通过镜面,蒋安瑶看见宋颖凑了过来,正正领口问:“初次尝试,没翻车吧?”


  “岂止是没翻车,简直是超常发挥!”


  宋颖顶级颜控,明晃晃地扫视她,“不行,我再看你两眼,怕是要流鼻血了。”


  蒋安瑶嫣红的唇瓣弯起笑:“那你别看了,现在还在工作室,见血了要算工伤。”


  宋颖挑挑眉:“我忍不住怎么办?”


  蒋安瑶短暂考虑,伸出右胳膊:“给你贴贴。”


  “那我就不客气啦。”宋颖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和她密不可分。


  闺蜜俩傻乐一会儿,宋颖问:“这件旗袍起名字了吗?”


  这是她们店铺的老传统,推出的每一款衣服,都要有一个名字。


  蒋安瑶摇头:“还没。”


  宋颖说:“这是你设计的第一款黑色旗袍,可得好好想个名字。”


  蒋安瑶赞同地点头:“让我纠结两天。”


  她再左右查看一遍样衣,确定没问题后,抽出胳膊,说:“我去把衣服换下来。”


  “好。”


  宋颖刚回完,手机响起进消息的声音。


  她摸出一看,速地上前,拉住蒋安瑶的手腕:“等等。”


  蒋安瑶一惊,驻足回头:“怎么啦?”


  宋颖又盯了盯手机屏幕,确定没看错后,回:“今天收工了吧?走,陪我去一个地方。”


  蒋安瑶微疑:“去哪里?”


  宋颖激动地说:“酒吧。”


  蒋安瑶和她相处久了,立时觉察出有猫腻:“什么情况?”


  宋颖详细道来:“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在餐厅遇到一个大帅逼,打听了他好几天,朋友告诉我,他出现了。”


  她越说越雀跃,仿佛掌握了瞬间移动的通天本领,下一秒就能见到男神。


  同时,她不忘观察蒋安瑶:“你这身也不用换了,和酒吧绝配。”


  蒋安瑶在工作室忙活一整天,当下只想回家床上躺。


  她弱弱地问:“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


  宋颖态度坚决,“姐妹的终生幸福,你要去帮我把把关。


  “而且我朋友说了,今晚帅哥如云,我去给你介绍一个,到时候咱们一起办婚礼,穿你设计的婚纱。”


  蒋安瑶不由笑了:“你才和人家见了几面啊?就想到办婚礼了。”


  宋颖回:“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人是你见到他第一眼,就想和他扯证造猴子。”


  蒋安瑶低眸悄声:“我确实不懂,也不需要,我有工作就够了。”


  宋颖瞧着她,来了兴致:“好像从我大一认识你,就没发现你对哪个男人动过心思,大学那几年,那么多人追你,你全部拒绝,真的连喜欢的类型都没有?”


  蒋安瑶长翘的睫毛不自然地颤了两下。


  脑中闪过一个在盛大璀璨的橘黄夕阳下,迎风奔跑的潇洒身影。


  然,她开口是坚决的:“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


  蒋安瑶向来单纯,宋颖不疑有他,打开手机看时间,不算早了。


  她挽住蒋安瑶的胳膊,帮她拿上小挎包,说:


  “你就是生活太单调了,都不出去社交,男朋友不是林妹妹,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跟着姐妹去寻觅吧。”


  蒋安瑶就这样被宋颖拽出了工作室。


  离开之前,蒋安瑶不忘告诉林妙妙:“可以下班了,记得关灯关门。”


  林妙妙:“知道了,蒋姐,宋姐,玩得开心啊。”


  宋颖说的一点不夸张,蒋安瑶的生活乏善可陈。


  不是窝在家里追剧,就是在奔赴工作。


  很少去娱乐场所,何况是龙蛇混杂的酒吧。


  抵达目的地后,蒋安瑶面对喧闹如海的客流,震耳欲聋的喊唱声,挺不适应的,全程跟着宋颖走。


  宋颖目标明确,带着蒋安瑶,朝向边角的一个卡座。


  忽地,她停下脚步,兴奋地告知蒋安瑶:“那个,那个就是我看上的男人。”


  蒋安瑶顺着她指示的方向望过去。


  半圆形的卡座聚有十来个人,男女几乎对半分。


  宋颖具体指的哪个,蒋安瑶并不清楚。


  她一眼就被位于中央的男人吸牢了。


  那个人斜斜地靠在沙发上,笔直长腿交叠,慵懒肆意。


  他身着白色的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展露的颈部线条优越,隐隐可见勾人的锁骨。


  额前垂有墨色的发丝,皮肤冷白。


  他清晰的眉骨与高挺的鼻峰相映生辉,衬得眼窝邃深,立体俊逸到无瑕。


  他的左侧坐着个同龄男人,两人正偏头交谈。


  而另一边坐着一位风情万种的女人。


  女人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毫不夸大地说,整个卡座的漂亮女人都有在瞟他。


  蒋安瑶的呼吸一滞,神色凝住,双腿比捆了千斤巨石还要沉重。


  那个男人的轮廓太熟悉了。


  宋颖喊她好几声:“安瑶,你发什么呆啊?走啊。”


  “哦,好的。”


  蒋安瑶快速扑闪羽睫,稳住慌乱的心神,僵硬地跟上。


  周围的纷繁喧哗,觥筹交错在这一瞬间降下帷幕。


  她只看得到他。


  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确定,她有没有认错人。


  直到在卡座处停下,宋颖和相熟的几个人朋友打招呼。


  其他人自然晃见蒋安瑶,问:“哟,这位大美女是谁啊?”


  宋颖勾住蒋安瑶的肩膀,骄傲地说:“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随即,两人在靠边的位置坐下来。


  蒋安瑶除了精巧的脸,最引人瞩目的便是她的穿着。


  黑色的短旗袍,勾勒曼妙曲线,反衬肤白胜雪。


  和附近多是穿吊带,热裤的女人大不相同。


  好几个人议论:“少有在这儿看到穿旗袍的哦。”


  “旗袍美人啊。”


  人群热议,引起了坐于正中的男人的注意力。


  昏暗光线,他翻找烟盒,取出一根,咬在嘴里,转向蒋安瑶。


  蒋安瑶余光捕捉到,仓促别开视线,不去看他。


  她能断定了,自己没有眼花认错人。


  他确实是迟牧。


  迟牧意味不明,眸光久久地停在蒋安瑶脸上。


  倏然,“啪嗒”一声,清脆的开打火机的声音穿透迟牧的耳膜。


  眨眼间的功夫,他身边的妖媚女人帮他把唇上的烟点燃了。


  迟牧低眼,瞅着近在咫尺,闪烁的猩红光亮。


  他不悦地皱起眉头,寒脸对向身侧的女人。


  女人拿着打火机,媚态万分地回视他,娇滴滴地唤:“迟哥。”


  迟牧直接把点燃的烟拿了下来,用力按灭在面前的烟灰缸里。


  顺便整支烟都不要了。


  女人的脸色变得不太好,怯怯地问:“迟哥不想抽烟啊?”


  迟牧一声没吭,从烟盒里摸出了一根,又叼进嘴里。


  这意思显而易见,不想让她点。


  迟牧终于肯出声:“挤。”


  他的嗓音低沉有磁性,语调懒懒的,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在座众人,除了蒋安瑶以外,脖子都朝这边伸。


  迟牧这话的意思不可能有人听不懂,让女人坐远点儿。


  女人的脸面绷不住,愤愤然起身,坐到几人开外的地方。


  迟牧的眸子又回到斜对面的蒋安瑶身上。


  她保持原有的姿势,乖巧偏头。


  不知道在瞅什么,只瞧得见一半玉净的脸庞。


  迟牧定睛望了好半晌。


  左面的张豪发觉,不解地问:“迟哥,你在看啥呢?那个旗袍美女长得是特正,但她那张清纯干净的脸,不是能入得了你眼的类型啊。”


  迟牧叼着烟,含糊地自言自语:“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张豪“噗嗤”笑出了声:“可不是在哪里见过嘛。”


  迟牧没搭理他,天生含情的双眸半眯,盯着蒋安瑶,在记忆中挑挑拣拣。


  张豪自顾自,拖腔带调地说:“佛曰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你上辈子应该是趴在人家姑娘的墙角,偷看了她无数次。”


  迟牧狠狠地瞪他一眼,把嘴上没抽的烟扔进烟灰缸。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迟牧蹭起身,往卡座外面走。


  张豪吃惊:“迟哥,咋啦?我说一句你就扛不住了?今天的战斗力不行啊。”


  “想太多,秃得快。”迟牧头也没回,“楼上有朋友,去打个招呼。”


  他的音量始终没压着,大部分钻进了不算远的蒋安瑶的耳。


  她终于敢转正眸子,望向迟牧。


  他的背影挺阔,宽肩窄腰,标准的倒三角身材。


  他穿于人流,速速远离,任谁莫追。


  一如当年。


  蒋安瑶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绞着,心道:他们确实在哪里见过。


  两人曾经一个高中。


  文理分科以前,还是同班。


2 ☪ 仗义


  ◎迟牧是整个锦城一中,风头最盛的人物。◎


  对于迟牧认不出自己,蒋安瑶毫不意外。


  她在高中的存在感约等于零,成绩不算拔尖,家世平平无奇。


  不懂打扮,发育又晚,性子更不是开朗热情,招人喜欢的。


  在藏龙卧虎,百花争艳的锦城一中,实在是不够看。


  加上蒋安瑶和迟牧只同班过一学期。


  高一下学期,文理分班,她文他理,两人便再无交集。


  迟牧这一走,卡座里面的其他女人也坐不住了,相继起身。


  或去别的地儿找朋友,或去舞池蹦跳。


  有人低啧:“靠,妹子们都是冲着迟哥来的。”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第一天知道?”


  “虽然我已经知道了N天,但心还是好痛。”


  宋颖重重地咳嗽一声:“喂,当我和我姐妹不是妹子啊。”


  “没没没,两个大美女当然是。”


  “来,喝酒。”


  宋颖和他们碰了两杯,回过头喊蒋安瑶,才注意到她的情况不对。


  蒋安瑶面色沉凝,若有所思地注视一个方向。


  宋颖顺着她的视线瞧过去,是一条人流往返如织的过道。


  同时也是迟牧离开的方向。


  宋颖脑中转过一个可能,急得连酒杯都放下了。


  酒吧人声嘈杂,她勾住蒋安瑶的肩膀,贴近她的耳边说:


  “我知道你和姐妹我待久了,很有可能被传染上了‘颜控’这种光荣的病症,但是那个叫迟牧的,你千万别。”


  蒋安瑶听见“迟牧”两个字,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拢目光。


  她连忙否认:“我没有。”


  宋颖为了规避姐妹跳入火坑的风险,不管她有没有,先把警钟敲在前面:


  “迟牧在这个圈子太有名了,虽然我和他不熟,但也听过他不少事儿。


  “那不是一个善茬,谁的面子都不会给,不是我们招惹得起的。”


  宋颖的家境好,属于富二代,才会在大三的时候,拿出一大笔钱,找蒋安瑶一块儿创业。


  她说的“圈子”自然是北城的富人圈。


  茶几上除了酒,还有茶水,蒋安瑶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抱着玻璃杯想,早在八年半前,就清楚迟牧的不可一世。


  当初,蒋安瑶是吊车尾考上锦城最好的一中,里面数不胜数的尖子学霸,竞争激烈。


  高一上半学期,未分文理科,九科的繁重学业,压得基础不算扎实的蒋安瑶喘不过来气。


  她日夜赶工,学得相当吃力,连续三次月考,都是班上的倒数。


  第三次月考公布排名的晚自习,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把她叫到办公室。


  晚间人烟稀少,又是上课期间,偌大宽敞的办公室只有他们师生二人,也没有安装监控。


  班主任把成绩单和数学试卷一并扔到蒋安瑶身上。


  他肆无忌惮,怒气冲冲地吼她:“你他妈怎么又只考这么点儿分数?上课讲过的知识点都不会做!


  “你他妈上课到底在做什么?脑子长来只是为了增加身高的吗?


  “你他妈怎么比猪还蠢?老子去教一头猪都教会了!”


  班主任人近中年,脾气火爆,一连串带脏字的问题砸向蒋安瑶。


  她本就因为学业始终跟不上,情绪低落,被如此凶猛的一通教训,整个人都蒙了。


  蒋安瑶从小性格内敛,不善言辞,双眼通红,艰难地憋住一句:


  “老师,您可以骂我,但您这是在伤害我的自尊。”


  班主任冷呵一声,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指着蒋安瑶的鼻子骂:


  “你他妈还有自尊心?老子看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老子要是考你这么点儿分数,早没脸来学校了。”


  高亢的嗓门刺激耳膜,震得蒋安瑶犹如筛糠般地抖,眼泪夺眶而出,啪啪往下掉。


  班主任却越骂越起劲儿,翻来覆去那几句后,如同下结论一般,说:


  “妈的,女的智商就是不管用,比男的蠢,老子最讨厌教女学生。”


  蒋安瑶把下唇咬得泛白,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她的双手紧紧地攥在身前,鼓起全部的勇气,欲要开口反驳。


  后方传来一道不含任何温度的男声:“道歉。”


  陡然的其他声响,惊得蒋安瑶一个机灵。


  她和班主任的反应一致,侧头,朝声源处望去。


  室外暮色已沉,室内灯火通明。


  刚及十六岁的少年站在办公室门口,站在光暗交线间。


  他穿着一件米色毛衣,蓝白色的校服外套随意地甩在肩膀上。


  少年微微昂着头,面部线条已不显稚气,初具锋芒。


  利落凌厉,清隽无暇。


  他抱着一个篮球,双腿快迈,迅速脱离明暗交杂,全身沐浴在灯光下。


  应该是才运动过,他的额上有一层细细的汗珠,浸湿了柔软的碎发。


  班主任瞧清楚他,对准蒋安瑶的食指挪了过去,质问:“迟牧,你又逃晚自习,出去打篮球?”


  迟牧不以为意,站定在蒋安瑶身旁,补充道:“你给她道歉。”


  班主任不敢置信:“我为什么要道歉?”


  迟牧神色无波,冷声反问:“那是你为人师表,应该说的话?”


  他显然是在路过的时候,听到了。


  班主任无所畏惧,气势不减:“我是老师,要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来教我?


  “你晚自习不上,去打篮球的账,我还没有和你算。”


  迟牧不咸不淡地“哦”了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修长指节点动,速地操作了几下。


  班主任怒火更重:“学校不让带手机,你居然私带,还明目张胆地拿出来,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班主任放在眼里?”


  迟牧置若罔闻,把手机收好后,倚靠在一边的办公桌上,食指转动手上的篮球玩。


  他漫不经心地说:“我一个小屁孩说的话不管用,会有人说的话管用。”


  班主任不明就里,蒋安瑶同样茫然,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望向他。


  迟牧掀眸,瞥她一眼,再瞟向班主任,后者的骂语呼之欲出。


  迟牧赶在之前,对蒋安瑶说:“过来。”


  蒋安瑶迷茫,站着没动。


  迟牧扯了扯嘴角,去拉她校服的袖子,强势地把她往自己身侧带。


  他再对班主任说:“我逃自习课,还用手机,你骂我吧。”


  班主任的怒气冲上了天灵盖,对准他就是劈天盖地一顿吼:


  “你不要仗着自己的成绩还不错就为所欲为。”


  迟牧淡声纠正:“我次次月考年级第一,原来在你这里,只是还不错啊。”


  班主任胸膛起伏过快,血压直线飙升:“成绩好,人品差,最后进局子的学生我见得多了。”


  迟牧的眼皮都没抬一下,照旧用一根手指转篮球。


  他回:“行,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这个年级第一,期末考试的倒数第一,我预定了,保准科科白卷。”


  他似是觉得这样还不够,特意补充了一句:


  “尤其是你教的数学,拿到试卷后,我估计连名字都懒得写。”


  班主任气得快要晕厥了:“你是想要气死我,是吧?”


  “别着急。”迟牧皮笑肉不笑,“你还没有给她道歉呢,阎王爷讲道理,是不会收你的。”


  班主任指着他半天说不出来话:“你……你……”


  一师一生争锋相对,蒋安瑶低着头,缩在迟牧的侧面,大气都不敢出。


  仅有的反应是用手背擦干眼泪,偷偷地瞟咫尺距离的男生。


  他身上有一股薄薄的青柠味,像是洗发水,洗衣液的余留,清爽好闻。


  他们是同班同学,蒋安瑶听人八卦过,迟牧在开学第一天,就被学姐堵在校门口塞情书。


  前两天过生日,堆积在他座位上的礼物如山,几乎全是女生送的。


  蒋安瑶知道迟牧成绩拔尖,却不是世俗意义上的三好学生,性格桀骜难驯。


  逃自习,上课睡觉,忘写作业是常有的事儿。


  可以说,迟牧是整个锦城一中,风头最盛,最没人敢招惹的人物。


  但同窗大半个学期,他们座位一前一后,隔着遥遥距离,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也是在这一刻,蒋安瑶才对这个走到哪儿,都能带起一阵风的少年有了实质性的认识。


  不多时,办公室来了第四个人。


  皮鞋叩击地面的动静响起,哭红了一双眼睛,视线模糊的蒋安瑶,尚且没辨认出来人是谁,便听到班主任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句:“校长。”


  校长面无喜怒,威严地走近,迟牧的姿势依然散漫。


  校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他才收敛了几分,把篮球放到脚边,郑重其事地说:


  “校长,我把录音发给您了,我的建议没错吧?老师是不是该给……”


  他顿了顿,记不起身旁女生的名字,只知道他们是一个班的。


  便用了其他词语代替:“老师是不是该给这位女同学道歉?”


  班主任慌了,完全没想迟牧这小子直接联系了校长。


  他急切地说:“校长,您听我解释,我是在气头上,都是为了学生好,我是她的老师,希望她考好。”


  校长不听废话,在已经发生的事实面前,这种解释毫无说服力。


  他沉声说:“师德师风重于一切,先把歉道了。”


  校长威压,班主任挣扎几下,发现无果后,不得不对蒋安瑶说:“对不起,老师刚才的话说重了。”


  蒋安瑶惊吓尤在,抽抽泣泣,没接话。


  校长宽慰她:“这件事是你的班主任做得不对,你不要多想,能进我们锦城一中的孩子都很优秀,只要你肯努力,你的成绩会好起来的,更不执着男生女生之间的区别,大家没有区别。”


  蒋安瑶感受到了一点点安慰,轻轻颔首:“谢谢校长。”


  校长再看向迟牧,眼神暗示。


  迟牧心领神会,主动把手机拿了出来,拍在桌子上。


  他熟练地承认错误:“是,我逃晚自习打篮球,带手机,现在这两样都不要了,明天的晨会,我会在全校面前做检讨,保证深刻。”


  校长拿他这种不拘一格的性子也是头痛,沉沉地点了点下巴:“嗯,没有下次。”


  迟牧不接话,斜了斜班主任,对校长说:“校长英明神武,治下有方,我相信您会好好处理这件事情的。”


  校长没应,只道:“回去上自习。”


  迟牧走了两步,发觉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回头望,那个瘦小无措的女生还呆在原地。


  迟牧喊:“走啊。”


  蒋安瑶回过神,赶忙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3 ☪ 谢谢


  ◎她对自己温婉娟秀的容貌,再了解不过。◎


  后面校长和那个老师具体谈了什么,蒋安瑶不知情。


  她只知道,他们班第二天就换了班主任。


  经过学校的详细调查,那个数学老师辱骂学生不是第一回,最终因为师德师风欠佳,被辞退。


  喧嚣的酒吧让蒋安瑶回拢记忆,空洞地瞅手里的茶水。


  宋颖还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迟牧那张脸太招桃花了,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我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但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谁是他的对象。”


  蒋安瑶小抿一口茶,耷拉下眼,心想和高中的时候真像。


  充斥校园边边角角的八卦,关于迟牧的占了一大半。


  他又被哪个女生表白了,又和哪个女生同桌吃饭了,班级篮球赛后,又喝了哪个女生送的水。


  可始终没听说过,哪个是他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大家私底下都传,他是故意不给名分的。”


  宋颖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连连摇头,“没有名分捆绑,怎么玩,怎么花都行,还不用负责任。”


  蒋安瑶放下玻璃杯,极浅地弯了弯唇:“我知道了。”


  宋颖该说的都说了,她最了解蒋安瑶。


  后者是个循规蹈矩,很纯粹的女生,清楚迟牧的这些情况后,是断然不会去跳火坑的。


  其他人飞蛾扑火,不计后果,宋颖管不着,但她绝对不能看着好姐妹也这样。


  斜对面有男人给宋颖使眼色,让她把位子让出来。


  宋颖会心一笑,拍拍蒋安瑶的肩膀,起身说:“我去找我未来老公了,你自己先玩着哈,要多留个心眼,陌生人的酒不要碰。”


  蒋安瑶颔首,瞧见宋颖走向了隐于边角的男人,拿起酒瓶和他碰杯。


  男人的样貌确实不俗,斯文儒雅那一挂。


  嘈杂卡座,其他人也在热络寒暄,嗨酒摇骰子。


  蒋安瑶对这种场所提不起半点儿兴致,从挎包里摸出手机,找到和服装设计有关的小程序,玩色彩搭配。


  旁边的座位被人占了去。


  响起一个热情的男声:“嗨,我叫张豪,弓长张,豪杰的豪,交个朋友呗。”


  蒋安瑶侧头,见他有几分熟悉。


  似乎是先前坐在迟牧旁边的。


  她客气地报自己的名字:“蒋安瑶,草字头下面一个将军的将,安静的安,瑶池的瑶。”


  “真好听,人如其名,温柔都给予了你。”张豪举着一杯威士忌,问:“喝一杯?”


  “我喝这个。”蒋安瑶用茶水去碰。


  张豪笑了笑,没有丝毫异议。


  他的话多,东拉西扯一大堆,蒋安瑶仅是有礼地淡淡回应。


  张豪也不恼,自顾自地说到口干舌燥,直至手机铃声响起。


  公司的电话,挺重要的,他逼不得已出酒吧接。


  他一走,蒋安瑶又低头划拉手机。


  在非凡热闹的场合,着实是一个异类。


  她一碰工作就像是竖起了屏障,进入忘我模式,专注到连卡座来了另外一群人都不知道。


  一个男人又坐到她旁边,说:“美女,喝一杯?”


  蒋安瑶抬头,是不认识的。


  他还是端着酒杯来的,递来一杯给她。


  蒋安瑶摆手:“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来酒吧哪有不喝酒的?”


  男人的视线划过她裸露在外的双腿,笑得放荡,把酒杯往她面前推。


  蒋安瑶记得宋颖的叮嘱,胡诌搪塞:“我酒精过敏。”


  “不带这样的吧。”男人显然不信,非要把酒杯塞她手里,人也往她身上倾。


  赶在二人肌肤要碰到之前,蒋安瑶“嗖”地起身,双手捏紧手机,神色戒备。


  男人贴了个空,不悦地喊:“这么不给面子呢?”


  蒋安瑶毫无波澜地回:“请自重。”


  男人冷笑:“我做什么了,就需要自重?我不就是想请你喝一杯酒吗。”


  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卡座有人见状不对,探头探脑地望。


  对面的宋颖也发现了,打算起身喊话。


  一个人从后方走来,语气比加冰的酒还要幽凉:“要不我陪你喝?”


  金属质地,染有磁性的嗓音耳熟。


  蒋安瑶闻声回头,迟牧板着一张俊脸,气定神闲地走来,站定在她旁边。


  和那年在教师办公室,何其相像的场景。


  蒋安瑶细细嗅,还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清爽的青柠香。


  但八年多过去,从校园到社会,掺杂了别的味道。


  浅淡的烟草味,以及四处充斥的酒味。


  蒋安瑶没来由地心跳加速,攥着手机的手指力道变重,粉嫩的指尖逐渐泛白。


  迟牧再次出现,尽数人的视线朝他聚焦。


  男人起身,流里流气地问:“怎么了,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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