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让人深思的故事？

我认识一个校长，他的故事的确引人深思。要讲这个校长的故事，得先从高老师说起。

1

高老师有一套教学方式。他不但课讲的好，当班主任也是全市数一数二的，尤其是转化差生，更是很少有人能比。他带的班连续多年来一直是全市的模范班。年前，市长把他的儿子郑瑜珉塞进了高老师的班里。

那天，冷校长把高老师叫到校长办公室，问高老师：“你们班的郑瑜珉近来表现怎样？”

高老师回答道：“还是那样。”

冷校长微笑着继续问：“那样是怎样？”

高老师也微笑答道：“比来时稍好点。”

冷校长说你说具体点。

高老师说：“学习不是很努力，纪律在班上属吃低保的，和同学们的团结有点松散，应该是大家照顾的对象，成绩全班倒数。除了这些，还要问什么？”

冷校长仍旧笑着，说：“你们班是全市有名的模范班，你也是全市乃至全省有名的模范班主任，差点的学生进了你们班，应该能被你们同化的。转化差生是你的强项，他应该有大的进步呀。”

高老师说：“内因外因的关系你我是非常清楚的，转化是需要时间的。”

冷校长：“我们不说这个了。”

接着，冷校长说：“郑市长很快就是市委书记了， 就等市委赵书记去省里当副省长了。我们市又是省会城市，市里的书记、市长到省里说话还是挺响的。我们理应对领导的孩子多关注，多照顾。这对我们学校的生存发展，对老师个人的进步，都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高老师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见了高老师这样，冷校长心里就有点安慰，心想，这个老犟劲这次兴许会识点时务。

冷校长看差不多到火候了，就拉开抽屉，拿出一张表格，说：“局里给我们学校分了一个省三好生名额，你们班是市级优秀班，就给你们班吧。”

高老师接过表格，正要说什么，冷校长就抢在前面了：“郑市长不仅对他儿子寄很大希望，而且对教他儿子的老师同样寄很大希望。他说他儿子进步了，教他儿子的老师也一定会有更大的进步。”

高老师马上说：“是啊，是啊，虽说不一定谁都想好好学习，但谁都想天天向上。”

高老师接着又补充说：“冷校长，我乡下的老父生病住院的事你是知道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坚持上班没请假，可医院通知说，明后两天有个手术。这样我就必须请两天假。”

冷校长听后频频点头，说：“这假不但不能不请，而且还不能不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请两天假很正常。不过，你别忘了，及时交这张表格，市局等着批呢。”

高老师赶紧接过来说：“那当然，那当然。”

高老师是有名的孝子，对乡下老父的关心超乎寻常。他本来打算将父亲接到省城来和他一起住。无奈父亲在城里住不惯，没住几天，就喊着要回老家。没办法，高老师只好将他送回老家。

高老师姐姐在乡下没有工作，高老师就安排姐姐与父亲吃住在一起，以便侍候父亲。高老师每月从自己工资里拿出一些钱给姐姐。

近来父亲有病住院，高老师不愿请假。他是个把课看得比天都大的人。他派爱人去乡下医院和姐姐侍候父亲。正好他爱人单位近来效益不好。她单位里鼓励员工请假，离岗。这样，高老师就可以不请假了。

然而，当他接过冷校长给他的省三好生审报表时，他就决定请假了。这个假完全是由这张表格引的。

冷校长的话再清楚明白不过了，这张表是专门给郑市长儿子郑瑜民的。有了省三好生的荣誉，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加分了。

如果再有几项加分，本来连普通院校都考不上的市长儿子郑瑜珉，满可以通过这样那样的几项加分，顺利地进入重点院校。

如果是应该加分的，那也受之无愧。然而，把分加在郑瑜珉这样的学生身上，于情于理实在不该。此风长期刮下去，小则于学校于班级不利，大则于社会于国家为患。思来想去，最终高老师只好选择请假。

2

高老师看着手里的表格，看着看着，表格渐渐淡去，它慢慢地由另一幅画面代替。他心里喃喃地念叨：“冷校长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 ……

冷校长还是冷老师时，那时学校一片破败衰微。学校规模很小，只有三个年级，每个年级勉强能凑四个班，每个班人数只有四十上下。

每年招生都很困难。校舍的破烂难以言状，距离危房仅一步之遥。校院内到处荒草凄凄，到处都有清理不完的垃圾。校门更是破烂不堪。稍微有点门路的家长就不会把孩子送到这所学校。

看来这所学校已经到了冰块遇到火炉，秋叶遇到寒风之地步，要想继续学校下去实在是难于蜀道之难。

原来的校长要退休了。他不用再考虑这所学校是否能再继续学校下去了。可是学校还有四十多位老师，这些人还需要这所学校继续活下去。

老师们有的正在试图跳出这个火坑，跳不出去的只有唉声叹气，感叹命运不济，坐等听天由命。

就在这个时刻，一场酝酿正在暗中进行着。它像一股强大的暗流，正竭力支撑这座衰微破败即将倒塌同时又具有极大潜力的殿堂。

现在的冷校长，当时的冷老师，私下里与几个同事商议，决定用他们的勇气，知识，更主要的是汗水，救活这所学校。

老校长退休后，局里一时找不到校长。其实不是找不到校长，而是没人愿意来这里当校长。但学校又不能一日无校长。

于是，现在的冷校长，当时的冷老师就向局里请缨，请求暂时代理校长。具体条件是，在代理校长期间，不要校长待遇，只做校长工作。一年后如果学校没有丝毫变化，自愿接受处分。局里经研究决定：任命冷传祥同志为五中代理校长。

现在的冷校长，当时的冷老师从此再也不叫冷老师了，先是代理校长，一年后就成了正式校长，一直至今。

冷校长，更准确地说，是冷代理校长，走马上任。

从代理校长那天起，他就像一个被不停抽打的陀螺。每天早上学校的起床铃总是响在他的屁股后，而晚上熄灯铃又总是跑在他屋里灯灭之前。

有人怀疑他上辈子是税务局的或海关的，要不他怎么会把下面这件事处理得怎么好。

原来学校有一排临街门面房，由于种种原因，每年仅收很少一点租金，且还多有拖欠。

现在冷校长宣布，门面房一律收回，重新出租。有租房老板言称，合同不到期不愿交出。其实他们压根儿就没有合同，只是每年按口头约定出一些租金。

由此可见，这些事务的混乱已到什么程度。后来得知，那些租房者是通过各种关系租的房。房租很低，还有的多年未交。

这些年未交者跟校长的关系就不用说了。冷校长的这一手，让学校凭空增添了一大笔收入。

3

有了这一大笔收入，冷校长就有了驱动动力。他先从新高三4个班中挑选成绩最好的编一个班，名曰重点班。每月一次月考，根据成绩重新组合重点班。

这就是说，重点班的学生不是固定的，谁的成绩好，随时可以进入重点班。每次月考，都要重奖前十名，奖金从第一名到第十名，每个名次都有较大的差距，他用这个办法来激励学生拼命学习。

除了奖励学生，对老师也有一套办法措施。早在老校长临退之时，当时的冷老师，现在的冷校长就和多位老师在多种场合，利用多种机会大谈，学校必须翻身，老师才有前途，否则老师只有死路一条。

他向老师们明确响亮地提出，我们不能当亡校奴。学校衰落，老师们跟着丢人，没有出路。调到外校，倍受歧视。学校兴旺，老师风光无限，不仅收入待遇大幅提高，外人也会刮目相看。

他的这种观念立马被大家接受，随即与老师们达成共识。老师们也就都自觉地团结在他的周围。

他先把一些教学能力强的老师挑出，来对付高三。然后再从这些高三的老师中挑出更强的来教重点班。要求每位老师带三到五名学生。

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出台了一系列深受老师欢迎的奖惩制度。当然是奖多惩少。每次月考进步都有奖励，期末与外校联考排名靠前的奖励更重。

最最重要的大奖还在高考成绩公布后。这个奖不仅重大，而且奖项也多。有单科奖，有综合奖，有班级奖等等。

所带的学生成绩好，考上学了，带学生的老师也有奖，奖金的多少根据学生考上学校的好坏决定。

制度一颁布，老师们的干劲冲天。大家早起晚睡，你追我赶，很快就形成了老师拼命教，学生拼命学，校风大变，教风大转，学风大好的新局面。

新上任的代理校长，在会上向全体老师宣布，所有奖励校长全没有。

然而，被排斥在奖励之外的校长，除了担任校长，负责学校全面工作之外，还要和其它老师一样，担一门主科课， 也带了五名学生，还是一个班的班主任。

一个学期下来，冷校长人瘦了一圈，头发白了不少。然而在大家眼里，他却高大了许多。

4

到了高考成绩公布时，奇迹出现了，一个多年没有升学率（即升学率是零或近似零）的学校，今年竟一下考上了一个班。五十一名学生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教育局吃惊了，学校翻身了，老师们扬眉吐气了，社会对学校认可了。接下来的是，家长，学生潮水般涌向学校。今年招收的学生一下成了往年的数倍。

代理校长也代理到头了。教育局正式发红头文件，将代理校长前面的“代理”二个字去掉了。冷校长的名声大震。

有老师将冷校长这一学年应得的奖金粗略地算了一下，这些奖金已足足有他全年的工资多了。就这还没算校长的职务奖金。

校长的奖金没法算，因为当初设奖就没有这一项。然而学校各项工作上去了，校长理应有奖金。可是他硬是一分没拿，别的老师的奖金他一分不少地发了，最多的已达到工资的三分之二。

今年生源好了，乐意来的学生多了，学费自然就高了。以往招生难，学费低还没人上呢，学费涨一点更没人上。

然而，今年却不同了，学费已是往年的一倍还多。除了学费，还要交其它许多项目的费用。

但家长还是不嫌贵，他们认为这个钱花得值。

又一年高考，学校在冷校长的带领下又收获了一次辉煌。

这年不仅考上大学的人数多，而且还有不少是国家重点院校。这在往年是不可能的。

冷校长一次次地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这年，学校又增设了初中部。现在学校已经成完中了。

校舍不够，不怕，可以建。手里有钱了，什么好楼建不起来？很快学校楼越来越多了，学校越来越漂亮了。从大门的设计到每一幢楼的建造，全都是市里一流的。

没几年，学校已经超过了市一中。

这个超过不仅是校园面积，校园美化，不仅是在校学生人数，不仅是升学率及国家重点院校的占有率，更主要是学校取得的各种荣誉以及社会的认可度。

学校的各种荣誉接踵而来，校长的各种荣誉更是纷至沓来。几年来，冷校长先后被授于新长征突击手，省十大杰出青年，五一劳动奖章，优秀共产党员，感动全省的年度人物，省先进教育工作者，特级教师等等。

5

学校规模大了，校长的事务当然就多了，冷校长不可能再任课了，更不可能再当班主任了。

现在的冷校长每天都要指挥千军万马。要指挥千军万马，日理万机，那高高在上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学校的占地面积、建筑面积大了，冷校长的办公室理所当然地就也大了。学校漂亮了，学校里的一切都被美化了，冷校长的办公室也理所当然地豪华了、气派了。

学校的规模大了，需要老师自然也多了。这些老师有的有编制，有的无编制，每年都有无编制的转为有编制的。

这年有一女老师，名曰路璐，在学校作无编制老师已经两年了。今年学校正好有几个无编制转有编制的指标。

路璐听说后心里便蠢蠢欲动。她非常渴望转正。

再说这个路璐，教学还真很有一套。她能叫所有学生喜欢她的课堂，还能叫所有学生都很容易地接受她传授的知识。在管理学生方面也有自己独特的方式。所以无论是学生口碑，还是学生成绩，在全校都是数得着的。

心里蠢蠢欲动的路璐经过一番苦思冥想，觉得有必要找冷校长谈谈自己的这件事。

她已经知道冷校长对自己是满意的。他曾在多种场合多次表扬过自己。他每次遇见自己都会很热情地打招呼，看那样子他很关注自己，关心自己。

另外，路璐在内心深处对冷校长总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感觉。她对冷校长的崇拜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冷校长头上有那么多花环。她听人说，冷校长的能力全市无人能比，冷校长的经历胜似神话，冷校长创造的奇迹数不胜数。如此高大的形象能不让她动心？

该如何找冷校长谈 ，是去办公室找他？还是去家里找他？这些都不行，都被她一一地排除了。

接着她突然灵机一动，为何不把他约出去，约到一家饭店，请他吃顿饭呢？在她的心里，冷校长一定是清廉高尚的，他不会收受任何礼物（包括钱财、实物）。

可是请他吃饭他不会拒绝，不会批评自己腐蚀他吧？应该不会。他对自己总是和蔼有加，总是像对待小妹妹，或者女儿一样。即使自己有错，他也不会责怪自己，最多也是心平气和地告诉自己不该这样，应该怎样。

她打算给他打电话。

她从没有给他打过电话，第一次拔电话手不免有些发颤。然而稍微的颤抖并没有影响拨号。电话通了。

冷校长那温和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向她问好。这太出她意外了。原来冷校长手机里竟存了自己的号码。要知道他俩这是第一次通电话，冷校长竟然知道是她的电话。

冷校长先向她问好，问她有什么事吗？

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稍停片刻，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了，说：“冷校长，今晚七点，我想请你到如意酒家吃饭，你能赏光吗？”

冷校长马上回答道：“什么赏光不赏光的，你能请我，我求之不得。”

“那我们七点如意酒家见。”

“好，不见不散！”最后，冷校长语气和蔼中带着坚定。

6

关掉手机，路璐心里狂喜不已。能够转正那是她两年来时刻都向往的。今晚能跟冷校长谈成，那实在是太惬意的事啦。即使今晚谈不成，那也能为以后再谈此事做个铺垫。

冷校长从接到电话开始，他的狂喜一点不比路璐差。冷校长自从见到路璐那天起，他的魂就被她勾走了。

路璐长得实在是太完美了。她那一米七的个头，柳枝般苗条的身材，牡丹花般的脸蛋，穿上高跟鞋那婀娜的步履，太令他神往了。

他把她的电话存在手机里，就说明了一切。他的口水，早已不是一天两天就有了。后来的接触，让他惊喜地发现，她不仅仅是漂亮的花瓶，还是个不可多得好老师。今天的会面是她主动约他，就更让他激动、亢奋、难耐。

在酒店的包厢里，路璐小鸟依人般地听话。她觉得自己幸福极了，能够和心中崇拜的人坐在一起，是多么地幸运、有福啊。她的满足感被充得满满的。

冷校长先是坐在路璐的对面。他好像是今天才发现路璐竟像小羊一般地顺从自己。自己说什么她都轻轻地点头，自己叫她怎么她就会怎么。这说明她对自己心仪已久。

冷校长看着眼前这张牡丹脸，柳条细腰，高跟鞋上那两条超乎寻常的长腿，早已是飘飘然，昏昏然。

路璐见冷校长看她，她也看着他。不同的是，她的目光中带着羞涩，羞涩中掺有感激，而他看她的目光中带的是欣赏，欣赏中掺有欣怡。

两人停筷对视已有数分钟。停筷是冷校长先将手中的筷放下，架在盘子上后，路璐也跟着放下，照冷校长的样子，将筷子架在盘子上。

现在冷校长伸手去拿筷子。但他拿的不是自己的筷子，而是路璐的筷子。

路璐发觉后，想提醒他拿错了筷子，再阻止他。但就在这念头刚一出现，她没有去提醒，阻止他，而是阻止了自己的想提醒，想阻止的念头。

她想为什么不让他用自己的筷子呢？别说是筷子，就是再宝贵的东西， 他只要用，也不能阻拦。

冷校长拿起路璐放下的筷子，夹了点路璐喜欢吃的菜，送向路璐嘴边。

路璐见状，惊惶得受宠苦惊，一时不知自己该如何应付。不过，她还算机警聪明，反应过人。片刻之后，她马上回过神来，将头伸向冷校长，张大了嘴巴，让冷校长手里的筷子伸进她嘴里。

接下来，她以无比的幸福心情，满脸的甜蜜慢慢地咀嚼，细细地品味口中的良物。咀嚼、品味完了，冰雪聪明的路璐立即想到中国有有来无往非礼也的传统礼仪规则。

于是她就学刚才他的样，拿起他的筷子，夹了一筷子他喜欢的菜送到他嘴里。

这样的吃法，冷校长似乎还不十分满足。他向路璐伸出右手。开始路璐不大理解，以为他要什么。但也不象，要什么应该是手心向上，然而这个手势却是手心倾向一侧，像要她的手。

随后，冷校长的左手微微地拍了一下他自己的大腿。这时路璐恍然大悟了。大彻大悟之后路璐立即站起身来，伸出手让冷校长握着，随即来到冷校长身边，极羞涩地站在冷校长身边。冷校长又一次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路璐就顺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7

坐在冷校长大腿上的路璐再用冷校长的筷子给冷校长喂菜就很不方便了，动作显得很笨拙。菜撒在冷校长的身上，撒在她自己的身上，却没有送到冷校长的嘴里。

引得冷校长大笑。她自己也忍俊不禁。两个人的笑由没出声到出声。后来，两人就放声大笑。一个人笑得花枝乱颤，一个人笑得觅爱追欢。但两个人都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开怀，那么放荡不羁，那么激情四射。

笑完之后，冷校长又给路璐夹菜。他们这种坐姿 ，路璐给冷校长喂菜不方便，喂不成，而冷校长给路璐喂菜却很方便，很顺手。然而路璐的食量却很有限，这就使得冷校长不得不停下动作。

喂饭的动作停下了，但手不能也不愿停下动作。不愿停下动作，那就换一个动作吧。换什么动作？

按眼下他们的坐姿，坐在冷校长大腿上的路璐，她的胸部正好在冷校长的手边。冷校长的手只要抬起就没地儿放，放在路璐胸上正合适。这样冷校长的手就像蛇一样在路璐胸上，肚上蜿蜒着。

蜿蜒到那两座小山峰时，它不再蜿蜒了。它由蜿蜒变成了舔吻，变成了爬攀。他低声问她：“舒服吗？”她无声地微微地点着头，一脸的羔羊般的羞红。他把脸伸向她的脸，她极配合地马上也低下了头去迎接他的脸。

他先是用脸摩娑着她的脸，一会儿之后，就成了嘴对嘴的沟通。再之后又换成了……。每次的花样交换，都是冷校长主动，路璐总是被动地同时又是很乐意的接受。

他们这样游戏着，竟然忘记了今晚约出来到如意酒店的宗旨——吃饭。开始时候，他们都是开心、惬意。但时间稍微一长，他们便开始不满意了。因为如此的坐姿玩耍的花样毕竟有限。还有受姿势所限，他们有点耍不开的感觉。

尤其是冷校长，大腿上坐着一个人，时间长了，也是很不舒服的。还是冷校长先开口，“我们去KTV吧?”路璐仍是点头不语。好在KTV就是饭店的楼上。他们双双走出包厢，到吧台埋过单之后 ，就乘电梯去歌厅了。

8

凌晨零点已过，已尽兴的冷校长和路璐要满载而归了。说到满载，两人确实都满载了。路璐转正问题解决了。这是计划内的。除此之外，还有计划外的，那就是还受到了自己一直敬仰、崇拜的人的宠幸。这是以后一直都能长期享用的。

而冷校长呢，他的收获就更丰了。他不仅收获了一朵大大的牡丹花，要知道这可是他垂涎已久的啊，更重要的是他收获了这朵牡丹花的心。

冷校长拉着路璐的手正要拉开房门出去，被路璐猛然向后一拽阻止了。冷校长不明就里，这是路璐第一次对冷校长的忤逆动作。

路璐用他纤细白嫩的小手将冷校长凌乱的头发拨拉了几下，又将他的衣服、裤子，皮带在该拽的地方拽了拽，在有褶皱的地方想办法尽量使其平整，接着，又整理了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裙。之后两人才出了包间的门。

走出那座高大豪华大楼的门，路璐又是小鸟依人般，像只乖乖的羔羊偎依在冷校长的长臂里。他俩在冷清寂静的夜空下，在灰淡的街灯下踌躇满志地走向冷校长的车子。他俩来到车旁，冷校长掏出钥匙，打开车门，双手拥着路璐朝车里送去。

然而路璐却出冷校长意外，离开他朝另一处走去。她的这个动作，是今晚第二次自作主张、擅自行动的动作。冷校长正要开口问，路璐抬手轻拍冷校长，意思是不让他问，然后用手指了指前方的一个垃圾箱，又指了指她的包。

冷校长顿时如醍醐灌顶。他自觉地跟着路璐来到垃圾箱旁，路璐从包里掏出刚才他们在包间用过的那团东西。那团东西被她用纸包了几层，那团东西主要是纸，当然还有非纸品，纸上有红色血迹。

路璐随手把那团东西扔进了垃圾箱，然后转身又躲进冷校长的臂里，被拥着走向车子，最后进入了车里。

在车里，冷校长告诉路璐，明天或后天她就可以去办公室拿转正的表格。去之前，要打电话，好让他在办公室等她。

路璐想，干嘛要后天呢？干脆明天，这事不能拖，什么时候办好了，心就踏实了。于是就说：“明天吧。”

冷校长问明天什么时间。

路璐说，明天上午十点吧。

冷校长说好。

9

第二天上午十点，路璐准时地出现在校长办公室。她来之前没有打电话。她不是认为昨天夜里在车里说好，没必要打电话，更不是为了省电话费。她不打电话是她怕电话惊扰冷校长，更不想在电话里听到冷校长的话。相比之下，她更愿意见到他的面，听他当面说话。她非常非常地期盼见到冷校长，和他面对面，听任他摆布，做他的羔羊。

暑假期间，学校里只有少数几个班级在上课，只有少数维修工人在学校工作，此外就是个别因有事临时到学校的老师。校长办公室与上课的教室不在一栋楼里。这里及附近也没有什么需要维修的，所以这里很寂静，很冷清，一个人也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

校长也不是天天有人找，时时在办公室。校长办公室也是常常闭门，谁有事找校长，一般都是先电话预约。所以，暑假期间在校长办公室幽会还是比较安全的，不会有人打扰。

今天的路璐就属于暂时有事到学校的。她今天来学校是不会有人有任何猜疑的。一米七的身材，穿着高跟鞋，挺着高高的胸，迈着赳赳的步伐，致使头上的秀发也随着步子在雄武的起伏跳跃。她的经过招致无数目光，酷似景区的奇景异象，引得无数游客的啧啧称赞。

她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口，发现整个楼层空无一人，冷冷清清，好似霜打一般。如果让她一人呆在这里，她还真有点害怕，真受不了这种阴森空旷的气氛，尽管她并不喜欢热闹。

她抬手敲门。不会是她敲门过于用力吧，她实在没用多大的力去敲门，门没被她敲响，却被她敲开了。她进去后赶紧用力关门，为的是让门自动锁上。

门自动锁上了。在室内的冷校长见状，看了下表，不迟不早正好十点。他立即从座位上站起，走过来迎上去，伸出双臂抱路璐，“宝贝儿，你好准时。”

路璐羔羊般地顺从地让他拥抱着，脸上写满了幸福与满足。

冷校长：“我把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在里面，你进去拿吧。”冷校长这样说着，可他并没有给路璐自由，仍抱着路璐。

路璐怎么进去里间呢？她还在冷校长的怀里。路璐不能单独一个人行动，但两个人可以同时行动，同时进去。就这样，他俩在相拥中挪步进了里间。

10

一进里间，路璐就为之震惊，立即感到目不暇接。你道为何？这间房太豪华，太不一般了。它不但让路璐前所未见，而且让她前所未闻。她在想，我有生以来从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奢侈的房子，也许是我太孤陋寡闻了，我这不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了吧？

冷校长见路璐这般神态，知道路璐受到了震憾，无不得意地指着床头柜上的几张表格，说：“看，这是为你准备的，走时记住带走，别忘了。”

他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很希望她能忘记带走。这样，她就得再来拿一回。

接着他又想，昨晚上，在饭店包厢不如后来在KTV包间，可昨晚后来在KTV包间肯定又不如今天在这里。

冷校长用尽全力才把一米七高的路璐抱起，挪几步扔到了床上。落在床上的路璐又被床的弹跳力举起，抛向空中，接着又落到床上。床又向上举了举她，但这次没有抛起就又落下了。

路璐的这些动作全都被墙上的几面镜子反映出来。冷校长早已急不可待，急匆匆除去的包装，赤裸裸地上阵了。已经赤裸裸了的冷校长，又动手去使路璐也赤裸裸。

赤裸裸后的路璐闭上眼睛不敢看墙上镜中的自己。也许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赤裸裸过，也许是她从来没有如此看过自己这样的赤裸裸。无论是什么，反正是不敢睁开眼睛。

为了取悦自己的宝贝儿，冷校长立即动手拉开布帘子，将所有镜子全都盖住了。

他说：“睁开眼吧。”

路璐睁开眼了，眼前的景象已大不同了。

睁开眼后，路璐下了床，说：“我去洗个澡。”

冷校长说：“一起洗吧。”说完右臂揽住路璐的细腰，与路璐一起进了卫生间。

这个卫生间真大真高级。淋浴花洒很大，两人站在下面也能尽享其洒水，水温可高可低水速可大可小。中央的那个池子也是按两人设计的，两个人躺在里面宽宽松松。池子底下能出水，就像喷泉一样。这些都是路璐先前没有听说过的。

路璐转正了。虽然她为此付出了牺牲自己的代价。但她并不认为她的牺牲很不值得，受了屈辱，反而觉得这种牺牲是一种荣光。只要对方需要对方乐意，她可以随时献身，接受这种牺牲。

路璐转正了。尽管她是靠这种不齿的方式取悦了冷校长，但是全校所有人没有谁知道她是靠这种不齿的方式的。当然前提条件是她从此不再有这种龌龊的行为，至少目前是没有人知道她是靠不正当的方式取得的。因为路璐的工作态度，工作成绩，转正应该是理所当然的。还有一点，就是路璐的为人处事也能折服所有人。

11

路璐自愿献身这件事，使本来就很自信的冷校长更自信了。他回忆自己来到这个人世间的四十多年来，从没有经过一次失败，凡是自己想要干的事没有干不了的。从小在学校就是想考多少分，就一定能考多少分。

记得小学时，老师让背一篇课文。老师说，谁背会谁能走，背不完的谁也别想走。大家纷纷说，这么长，谁也背不会。大家都背不会，老师总不能让全班都不放学。

结果，他很快就背会了。背会了，老师就让他走了。在他走之前，老师叫他给全班背一遍。

之后，老师对全班说：“你们听到了吗？难道你们和他不在一个班里，不是一个老师教的？为什么他能背会你们不能？”

他走之后，剩下的全班同学一直到天黑，实在看不见了（那时家乡还没有电灯），老师才让大家回家。

事后有人埋怨他，说，你不该一人背会，害得大家都不能回家。他说，其实那篇很好背，你们为什么背不会呢？

小学考初中，全班只有五个学生考上，他不但在这五个同学中，还是五个中的第一。到了初中，开始他的名次并不靠前，那是因为他小学时的老师太差劲。一个学期之后，他的成绩一直是班里的第一，直到初中毕业。而他小学的四位同学，有一个一学期没上到头就不上了，有一个上了一年，剩下的那两个上了两年多点，没等到初三毕业就剩他一个人了。

到了高中，他又是全年级的前锋。他的母校是一所升学率不高的烂高中。就这所烂高中，还是他们全县最好的高中。尽管学校的升学率不高，但总有人升学，有人升学他就能升学。他考到了一所不算很好的师范。

他这一路走来，不知道甩掉了多少人，尽管他考上的学校不是很好。

大学毕业来到这所学校。那是一所什么学校呀。数年后，自己挺身而出，经过一番浴血奋战，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挽救了学校（说挽救有点言过其实，不如说让学校翻身了更恰当一些）。

学校翻身了之后，自己也彻底翻身了。各种荣誉接踵而来。再之后，各种各样的实惠接连不接。光学校建设一项，他的灰色收入就不下一百万。

建筑商，你想承接工程，不给他上供他就不会把工程给你，不送厚礼你的工程就别想顺利。 但这些都是在极安全的情状下进行的，绝不会出半点差错，就像路璐转正一样。

以后无论做什么事，一定把安全放在首位，这样就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他常这样告诫自己。

12

今年暑假，冷校长打算提拔二个副校长，二个主任，副主任，三个年级长，几个学科组长等。这些人都不能平白无故进入职位。有能力，有业绩还得有银子，否则不用，让他原地踏步。收受银子，他已有丰富经验，能确保万无一失。

郝戈冬在办公室和他谈了约半个钟头的话，临走时装作无意丢下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纸上写着密码和他想当副校长的诉求。

冷校长把卡拿到自动取款机去查了一下，那是两万元。他把两万元取出后，将卡顺手扔掉了。这两万元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也不用怕郝戈冬日后向人提起这事。

因为这样的升迁毕竟不光彩，他不会自扬自丑。更保险的是，即使他说起此事，冷校长可以死不承认。因为这件事没留任何痕迹，谁也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名校自然就成了老师向往的地方。有十多名老师通过不同渠道向冷校长传递过来信息，愿调入他的这所名校。冷校长不置可否，又含糊其词。聪明人立马就看到了希望。

这天晚上，七点半过后，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刚结束，冷校长家的门铃就响了起来。冷校长妻子开了门，见是陌生人，她就自动走开。

来客进屋见冷校长在看电视，立马堆上脸笑，连声说：“冷校长好，冷校长好。”

冷校长也不起身，只淡淡地说：“你是……”

来客忙说：“我姓陈，小女今年师范大学硕士毕业，愿来冷校长的名校工作，所以特地来拜访冷校长。”

冷校长又淡淡地说：“请坐下说吧。”

来客见冷校长说让坐，赶紧坐下。在沙发上，他随手将手里的一个手提袋放在了座位前上的茶几上。

冷校长仍在注视着电视，无心与来客说话，来客也觉尴尬，就从手提袋里抽出一个大档案袋，放在了茶几上，说：“冷校长，这是我们的资料，请冷校长抽空查看一下。今天就不打扰了。”说完起身要走。

冷校长这才站了起来，说：“请慢走。”

客人说：“请冷校长留步，再见。”

客人走后，冷校长从档案袋里倒出里面的东西，只见里面有五千元现金，几张表格及几张复印件，这些复印件有学历证，有获奖证书，还有别的。光获奖证书就好几张，从这些证件的复印件来看，这个女孩当个优秀教师，应该是没问题的。

冷校长又将来客丢下的资料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这个女孩人材难得。可就是她送的钱太少了。

13

他正这样想着，门铃又响了。还是他妻子出来开的门。开了门，客人进来，她就又躲进了另一房间。

这次来的这位叫吴大井，前几天来过一次，他送了一万元。吴大井原来在二十二中。那学校和十年前的这里一样。

吴大井实在不愿在那所学校再呆下去了，就想调入这里。可是从他带来的资料来看，他根本不能胜任这个学校的工作。要知道他们学校为了维护来之不易的名校荣誉，在用人方面非常严格。

为此，他决定不再考虑这个吴大井了，等他再来了，让他把他的资料，包括他送的钱拿走了事。

冷校长见是来过的吴大井，还是没从沙发上起来，但话语比对刚才的姓陈的客气多了，也比对吴大井第一次来客气多了。

马上热情地说：“小吴，好稀罕啊，快坐吧。要渴了，就自己倒茶吧，别客气，就像到自己家一样。”

吴大井坐下，说：“冷校长我不渴，谢谢你啦。”

冷校长：“不客气，不客气。”

稍停片刻，吴大井说：“冷校长，你看我的事。”

冷校长说：“我正要跟你说呢，你的情况不大适合在我们学校工作。就算我这一关你能过，但学校里人多嘴杂，我怕大家说闲话。所以你把上次的资料还拿走吧。”

说完，冷校长站起，随手从架子上拿起一个大纸袋子放在了吴大井前面的茶几上。

吴大井这个年轻小伙子脑子很管用，转得很快，马上说：“冷校长，我的那些资料不太全，今天我又带了些补充的，请你回头再看看。”

说完，他从他的包里掏出一个纸袋，放在刚才那个纸袋上面，说：“冷校长，我知道您忙，我就不打扰了，你忙吧。”

冷校长接过来说：“你慢走。”也没送他出门，他自己走了。

吴大井走后，冷校长掏出纸袋里的东西，见里面除了五千元钱外，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冷校长想，这个吴大井，你拿一万五千元就买个从不名校到名校， 这也太不值了吧。不过，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也许是他在二十二中实在混不下去了，也许是和那里的哪个头头有矛盾，反正不会是单单为了进个名校。这个人就让他进来吧。但一定和他说清楚，教课不行，重要工作不能做。后来想想，干脆让他管团支部吧。这些年来，共青团工作一直都是教课老师兼的，上级多次说不重视共青团工作。

14

冷校长刚收拾起吴大井的东西，他的电话就放开歌喉唱起了歌。冷校长看了一眼手机屏，之后，没有立即接电话，而是让它唱了一会儿才捺键接听。

只听对方说：“冷校长，吃饭了吗？”

冷校长说：“林记者好。吃饭了。有何指示呀，林记者？”

对方说：“冷校长，你我自家兄弟，怎么能说指示呢？我倒是有事需要请示冷校长呢？冷校长，你还记得先前我给你说过的事吗？我朋友那千金，今年中招考绩不咋的，必须麻烦冷校长了。”

听了对方这话，他倒想起来了，之前，这个林记者给他说过。他有一朋友的女儿，今年参加中招考试。她报的是他们学校，但是怕成绩不好考不上。到时候，如果她的分数达不到学校划的分数线，还要让请冷校长帮忙，给通融一下。

当时他也没当回事儿，随口应付道：“让她考吧，说不定，她会超过分数线哩。”现在看来她是真的没考上。

除了这个林记者，这么说的还有十来多个。按说，这么大一个学校，光高一就上千学生，掺进去十个二十个不上线的学生也没什么关系。

对方听他一直没吭声，就说：“冷校长，兄弟这个忙你可不能不帮啊。”

冷校长慢条斯理地说：“林记者，不是我不帮你，我有我的难处。你也知道，这学校不是我自家的学校。我要是私立学校的董事长，或者说这学校就是我办的，就凭咱俩这关系，怎么说都行。我一句话，想收谁收谁。可现在不是这样。”

林记者说：“冷校长，按你们学校的规定，让她家长掏些钱不就完了吗？”

“关键是我们学校就没有这条规定。”他装作为难地说。

对方林记者又为他出主意：“冷校长，规定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咱就不能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通融通融。如果不是非常关系，我也不会管这闲事。现在既然我这么求你，就说明这事与我……，不， 不是和我什么不什么，就是说这事就是我的事。冷校长你看着办吧。”

电话里出现了片刻的静音之后，冷校长才无可奈何地说：“既然这样，我也冒一回险，破着犯错误，为朋友两肋插一回刀吧。”

对方林记者见他这边松口了，说：“冷校长，你让他们出多少借读费？”

冷校长：“为了不让大家提我的意见，就一个学期一万五吧。三年的一次性交清。”

林记者终于把心放到肚里了：“好，好，冷校长，那就让他们明天去你办公室找你吧。”

冷校长补充道：“他来时，告诉他，别让他带现金，他带一张银行卡就行了。”

林记者答道：“好嘞，还有吩咐吗？”

冷校长不说话了。

15

关灭手机，冷校长在想，剩下的那几个都按这样办。他看了下时间，都已经八点出头了。教育局朱股长今天约他八点在萃英阁酒家喝酒。喝什么酒？还不是又介绍什么朋友，要他帮什么忙。先别理他，等会儿不到，他还会打电话催的。

果不其然，没过两分钟，手机就又唱起欢快的歌曲。打电话者在手机屏上显出来了：教育局朱股长。他还和刚才一样，没有马上接听。手机响了一阵，停了。没过一分钟，它就又响了，他慢吞吞地拿起手机，接了电话。

他的惯用伎俩是不常通话的，即使存了号，也装做不知道是谁的电话，用很烦的口气：“谁啊？”等对方报名后，立即换一副腔调：“啊，啊，是朱股长啊。朱股长啥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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