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

玉竹加盟网 2023-06-28 21:38:36

【导读】第一章“Anna!”坐在副驾的林深刚解开安全带,就感觉到一只不安分的手。“陈总,要做什么?”林深本能的想把陈逸兴的那只手拨开,另一只手想要拉开车门下车,由于车门落了锁,恐慌中的她未能打开车门。林深的阻止并未使陈逸兴的动作停下来,反而促使陈逸兴的动作更加激烈。他从驾驶位跨了过来,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林深的手腕,另一只手将座椅放平,整个人重量落到了林深的身上。林深想要挣脱,但是两人身形差别巨大,使得林深的...


第一章


“Anna!”


坐在副驾的林深刚解开安全带,就感觉到一只不安分的手。


“陈总,要做什么?”


林深本能的想把陈逸兴的那只手拨开,另一只手想要拉开车门下车,由于车门落了锁,恐慌中的她未能打开车门。


林深的阻止并未使陈逸兴的动作停下来,反而促使陈逸兴的动作更加激烈。他从驾驶位跨了过来,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林深的手腕,另一只手将座椅放平,整个人重量落到了林深的身上。


林深想要挣脱,但是两人身形差别巨大,使得林深的挣扎变为徒劳。


林深慌乱中用颤抖的声音向陈逸兴哀求:“陈总,你别这样,我求你了!”


陈逸兴并没有理会她的哀求,凑到林深的耳边对她说:“我听说你的妈妈在你老家住院了?我的同学有在那里的,或许我可以找他帮一下忙,转去Z市医大附院进行治疗。而且,治疗费你不用担心。”


Z市医大的附属医院是林深老家林镇所在地区内最好的一家医院,不光市区的居民对这家医院非常认可,连附近乡镇乃至临市的病患也都十分信赖这家医院的医疗技术。由于在当地具有非凡的影响力,导致这个医院“一号难求”。若是在平时,林深肯定会十分感激这位恩人,可此时他提起这个摆明是想让她乖乖就范。


一阵钻心的疼痛使得林深倒吸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还是因为她无力反抗的委屈,眼泪忍不住的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好在车库里光线昏暗,她可以不用真切的看到陈逸兴那张脸。


林深在密闭的空间里,林深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了。


林深感觉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停止键,这种煎熬没有尽头。


林深认为自己一定是缺氧了,像是在乘坐过山车一般阵阵眩晕。在一阵狂风暴雨之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陈逸兴起身,整理好衣服,从后座拿了一包湿巾递给了林深:“赶紧收拾一下!”


林深像一个木桩一般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转动。


“难道是要我来么?快点,别磨蹭。”陈逸兴变得不耐烦了起来。他从后排拿过来一个手提袋,递给了林深,“换上它!”


林深这才缓缓的转过头来,颤抖地说:“你……你要我当着你的面换么?”


“你不想换也无所谓。”


林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衬衫扣子已经被陈逸兴扯掉,只有小腹位置的两颗扣子还可以勉强连住衬衫,胸前一览无余。她的半身裙被压的全是褶皱,上面沾染了污渍。穿着这样的衣服,别说回家了,恐怕连陈逸兴的车库都没法出去。


“你……你可以转过身去么?我换一下衣服。”


陈逸兴觉得此时此刻的林深就像一只小白兔,因害怕而发抖如此可爱。他也说不上来对她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喜欢、新奇、占有欲亦或是三者都有。冲动退却之后,他开始有点后悔起来,不仅仅是后悔因为自己的一时难以自控而对这个无辜的女孩造成深深的伤害,更是他清醒之后明白自己的行为是在做什么。


“我先下去抽根烟,你自便。”陈逸兴拿着手机下了车。


林深在确定他没有看向她之后,打开了手提袋。里面有一套白色的内衣和一条黑色的连衣裙。她将手提袋放到中控台上,遮住前挡风玻璃确定自己换衣服不会被陈逸兴看到。她换上手提袋中的衣服,发现尺码完全合适。为什么这套内衣如此合适,难道她早已经成为猎物?想到这里,林深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陈逸兴下车打完电话,对林深说:“我送你回去吧。”


有心事的两个人一路上沉默无话。


林深回到了住处,她的两个舍友还没有回来,她可以自己平复一下自己。


浴室里的雾气氤氲,热水打在她的脸上混着泪水向下流淌。她发现竟无人可倾诉。因为她的父母都是教育工作者,从小家教森严。妈妈经常教育她女孩子要清清白白,没有结婚之前不要随便和男人做有伤风化的事,女孩一旦结婚前有了那种关系就不纯洁了。如果这件事告诉妈妈,肯定是会指责自己,而且现在她还在病中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告诉同住的两个舍友么?不,也不行。周琳性情比较冷淡,在同一个屋檐下居住了三四个月都是独来独往很少主动找他们聊天,就算主动找她说话也从不超过4个字。另一个叫李娜娜女孩,生性比较活泼,由于天生相貌出众,情场也是十分得意,追她的男生络绎不绝。李娜娜和林深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对待恋爱的观念完全不同。李娜娜对贞洁并没有太强的执念。她在青川市从大学到现在也有五六年了,能诉说心事的人一个也没有。大学毕业后要好的朋友都各自去往不同的城市,工作一年多生活轨迹几乎是两点一线,公司里的人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在遇到事的时候,最能体会到孤独的滋味。


林深又想下午的遭遇。她喜欢他么?答案是肯定的。陈逸兴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脱离了大学生的清澈幼稚,又不像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那样油腻老成。他的父亲是有自己的事业,但他并没有在他父亲的企业里,而是自立门户。有着留学背景、英俊的外貌、高大的身形的他林深自然是喜欢的,不过这种喜欢就像喜欢歌手明星那样,只是单纯地喜欢,从没有想要有床笫之间的关系。陈逸兴打破了她对他的美好幻想,他像聊斋里的画皮怪一样,初见是一个无瑕的璧人,人皮下面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怪兽。林深感觉身上每一寸被陈逸兴触摸过的地方都像是沾染病毒一般恶心,不知道在浴室里呆了多久。


她擦干身体,回屋蒙上被子了,眼泪依旧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既恨陈逸兴夺走了她守护二十五年的处子之身,也恨自己居然对陈逸兴有了生理反应,在他侵犯时身体有了愉悦感,竟对这种耻辱能萌生出快感。


林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上午。她被电话吵醒,迷迷糊糊中,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爸爸的声音:“小深啊,你妈妈已经办好住院手续了。真是太好了,之前说要等床位,估计得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排到了,还是单间嘞!”


听到家人的声音,所有的委屈涌上了心头,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止不住的往下掉。然而这份委屈无法对家人说。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极力的压制自己的哽咽,“妈什么时候手术?排期了么?”


“小深啊,你怎么了,不舒服么?是不是感冒了啊?”大概是父亲在电话里那头听出了林深的声音有些不对。


“没有,爸!昨天加了会班,这刚睡醒呢。”她为了不让父亲担心,只能编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哦哦,那就好,你在外面要多照顾好自啊!你妈妈这边住上院了,还有些检查要做,等检查出了结果就给安排手术了。”


“妈安排好手术日期,告诉我一下,我好回去。”


“不用不用,你和小海都安心工作安心学习,你跟小海都别回来了,你妈妈我自己照顾的来。”


“你们的钱够用么?如果不够的话一定跟我说,我想办法,妈的手术得好好做。”


“这次办住院有十万的押金,不过他们有个什么捐助已经付了。就算后面的费用报不了销,有爸呢!哪能让你一个女娃整天想钱的事。这次手术是医院里最有名张主任亲自主刀,你就别担心了。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别舍不得吃喝,身体最要紧啊。”


林深找了个借口赶紧挂断了电话。她再也绷不住了,蒙上被子哭了起来。


释放完积压的情绪后,她经过一番纠结还是拨通了陈逸兴的电话,“陈总,我……我妈妈的手术……”


“Anna,你妈妈的事,你不要担心。张铭是他们院引进微创可视机械手术镜后第一个用这个技术的人,而且到现在已经成功手术上千例,技术非常成熟。如果你想照顾你妈妈的话,我给你放一周假,回去照顾一下。费用问题你也不用担心,手术的押金已经付过了。”电话里的陈逸兴和前一天下午判若两人。


“陈总,我……妈妈的事谢谢你。”


“你不用说谢。你在公司里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员工,私下我我认为我们是朋友。那个……今晚有时间么?我有点事想要当面跟你说。”


“我不太舒服,改天吧!”


“Anna,我现在在你小区门口,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


林深尽管不愿看到他,可是推脱掉了今天,推脱掉了明天,等到了休完周末还是会见到他。


“那好吧,你稍等我一下。”


林深换了一件卫衣和一条宽松的牛仔裤,简单的梳了一个马尾下楼去了。陈逸兴并没有开平时经常开的那辆黑色保时捷,而是换了一辆白色的奥迪。


她坐到了后排,等待陈逸兴开口。


过了一会,陈逸兴才缓缓开口:“Anna,对不起。我知道我无法让时间重来,可是我会尽量弥补我对你的伤害。”


“伤害是无法弥补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找你麻烦的。我妈妈的事我非常感激你,咱俩就算是扯平了,至于我妈妈的手术费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我找医院并不是想要从你这换取什么。你很特别……我很喜欢你,我只是一时冲动。还有,我没有什么传染性的疾病,你不必去医院做什么筛查阻断,如果不放心的话,我的体检报告在你旁边的牛皮纸袋子里,你可以自己看。你也没必要药,那个对身体不好。”


他说的这个问题,林深还没来得及想,他这么一提,林深也有些后怕,毕竟陈逸兴没有做安全措施。


“是么……”


“相信我,不会的。”


“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说罢,林深下了车。


她坐在小区花园的长条凳上良久。她想不明白,以陈逸兴的条件,喜欢他的女孩子趋之若鹜,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呢?他原本在她的眼里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领导,是他在许多的求职者中慧眼识珠,选中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她。她也非常感激在职场小白的道路上给她诸多的帮助,若说对他没有倾慕,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相信。只是有的关系一旦超越了某种界限,就会变了味道。


太阳坠落西边,楼座点起星星灯光。只是在这些星星点点的灯光中,没有一盏是为自己而亮。


林深回到住处已经十点多。同住的周琳还在餐厅的餐桌上忙碌。出于礼貌,向周琳打招呼:“你回来了!这么晚了还在学习呀?”


“嗯。”


周琳极简的回答,让林深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林深喝完水回到房间,却无法入眠。只要关上灯,眼前就会浮现出陈逸兴昏暗中的那张脸。她从橱子里找出了之前做活动时剩下的半瓶红酒,想要在微醺的状态下安然入眠。


半瓶红酒下肚,林深非但没有困意,反而酒精的作用下使得她更加兴奋。她打开门对客厅里的周林说:“周琳,要不要聊聊天?”


周琳合上笔记本,“好。”


林深万万没有想到周琳居然会答应。


周琳本想坐林深的椅子上,林深将她拉到地上,两个人坐在林深铺的毛绒地毯上。


“周琳,你知道么,你搬进来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找你聊天。”


“嗯,是啊。”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很难相处哎!”


“有么?我没觉得。”


“有,你搬进来得有1、2、3……三个月了吧?你说你为什么这么高冷呢?你跟我们说的话从来没有超过四个字。”林深掰着手指头说。


“是么,我没觉得啊。”


“有,就有!你知道么?我真的很羡慕你,人长得好,学习又好,真是哪哪都好。不像我,我太普通太一般了。”


“我没什么可羡慕的。我爸在我5岁那年生病去世了,是我妈妈一手把我拉扯大的。我妈妈我了供我读书,白天要给人家做家政,晚上还要在工地门口卖盒饭。小时候就特别羡慕别的小朋友,周末有爸爸妈妈陪着。你知道么,夏天的时候蚊子特别多,我妈每晚在工地门口都会咬很多的包,冬天又特别冷一到冬天手上就生很多的冻疮。后来附近的工地一个又一个的完工了,工厂有食堂,所以就不卖盒饭了。不买盒饭就摆摊卖玉米,经常会有城管驱赶。后来街道了解到了我们家的情况,要给我们家办困难户,被我妈妈拒绝了。她说别人家能把孩子拉扯大她也可以,人穷了只剩了这点尊严了。可是,她做到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除了有一个弟弟,其实我还有一个妹妹,只不过我妹妹我得喊她表妹。她从小是在我大姨家长大的。我家是城镇户口,我出生之后我爸妈为了再要个男孩,向计生办报我先天有残疾,之后获批了生二胎的名额。没想到我妈又生了一个女孩,没办法就把我妹妹送到我大姨家。我大姨没有孩子,就说是她的孩子。后来,我弟弟出生了。这种事,你们城市里的人没听过吧。”


林深借着酒劲,仿佛是打开了话匣子,“我弟弟叫林海,上次见他的时候大概比我高半个头,这个臭小子明年高考,也不知道能考到哪里去。你知道么,我当初想要学医学的,后来家里觉得学医需要学五年,让我学师范。说是女孩子毕了业当老师也很好,收入稳定而且有寒暑假。”


“我当时就想学金融,因为金融赚钱多。等我工作稳定了之后,攒够了首付再贷些款买套小公寓,然后把我妈妈接过来我俩一起住,她的年纪也大了,想让她不要这么辛苦。”


“回家当老师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比在这里轻松许多。可是我妈病了需要用钱,我弟弟上学也需要钱。我妈退休工资只够买菜,家里只靠我爸一个人赚钱肯定不够的,回老家当老师的工资还不够我我弟弟的生活费学杂费。”


林深换了个姿势躺倒地毯上,将自己的公仔枕到头下,“我现在就特别理解,为什么彩票站那里都是些农民工、低保户了。就像有些人求神拜佛一样,只是不想过得太苦罢了。别说什么只想不劳而获,有的时候真的很需要钱啊!我现在就特别想中个彩票,不用五百万,五万就很知足了。这样我妈的手术费就不用愁了,也不用仰人鼻息。”


“当你有了五万之后,你就会想要是有十万多好,这样你弟弟的学费生活费都有了;再然后五十万多好,你们在老家能换套房子住;然后是五百万多好,就可以在这买套房。人的欲望总会不断地膨胀。”


“不不不,我只需要五万,然后再凑凑,我就可以把十万还给他,我就不欠他的了。”说着,林深的眼角滑下泪水,哽咽道:“你知道么,昨天我真的是害怕极了。他要卖房子,然后带我去了他郊区的别墅,签完合同之后,他在车上……”


林深已经泣不成声,周琳已经大概猜到了林深接下来的遭遇。


“那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周琳将林深揽入怀,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你应该去医院做检查,然后去警察局报警。”


“不,不能报警!我妈妈住院治疗是他办的,要是我告了他,我妈那边治疗出问题怎么办?”


人一旦有了在意的事,就会变得格外小心,经不起任何的不良假设,林深就已经陷入这种困境。


周琳擦了擦她的眼泪,“就算不去报警,你也得去做一下检查。一是别有更深的伤害,另一方面留一下检查结果,如果你以后你改变了想法,也有证据。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


“周琳,谢谢你!”


第二章


周琳换了班,陪林深去医院。


经过与周琳的相处,发现她其实是一个细心且温柔的人,并不像之前感觉的那样冷漠不易亲近。她会默默地帮助别人,并且不会让别人感到不适。这也让孤身在外的林深,感到了一丝温暖与安心。


林深本打算辞职的,又觉得若是辞职仿佛是自己理亏。好在这段时间陈逸兴出差去了,避免了见到他的尴尬。


敲定了手术日期,林深回到家后见到了父母。妈妈被病痛折磨的消瘦了许多,爸爸也变得憔悴了不少。见到林深,妈妈笑着埋怨道:“小深,不是说了么,不用回来,有你爸在这就够了。你说你回来这一趟,不仅花钱,还耽误工作。”


“妈,不耽误,我有两周的假期。你不用担心我,我回来也好替替爸,小海转过年来高考了,现在正是紧要关头,难道还能让他来不成啊!”


林深妈妈摸着林深的头发,“是啊,小海眼看要上大学了,我家小深长大了。妈有时候在想啊,活多大年纪知足?住院的这几天就在这设想,要是在你们刚出生的时候,妈就想着妈能看着你们会走路该多好;等到你们会走路了,妈妈就想着我要能看着你们去上幼儿园该多好;等上了幼儿园,又盼着上小学;上了小学,又盼着能上个好中学。现在你已经工作了小海也快上大学了,妈妈就想着要是妈妈能看到你结婚小海考上大学该多好。等你结了婚,估计就该想着你生了小孩,我还想看看你的孩子。人一旦有了孩子,就算是活到二百岁也不会嫌长,就是老想着能再看着自己的孩子。昨天大夫说安排后天手术,妈有点怕了,妈不怕死,妈只是还没有活够,还没有看着你和小海成家。”


被妈妈这么一说,林深的内心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想哭又怕给妈妈带来负担,便安慰道:“妈,你放心,你这个手术在这个医院不知道做了多少例了,而且你这个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个小手术,进去也就一两个小时就出来。再说了,给你做手术的专家很有经验,是这个科室数一数二的专家,别担心了。”


“妈知道,妈可能就是那个……叫……什么的,奥对“手术前综合征”。说别人都会说,没临到自己头上。临到自己头上难免心里慌慌。”


“呦,我们的李老师还知道“手术前综合征”啊!”


“这不是跟网上学的么,妈也是手机上网的人。”


在母女俩说笑的时候,一个梳着低马尾,穿着一件及膝花苞连衣裙的女孩两手拎着几个礼盒走了进来,“四姨,俺妈说你病了,今天过来看看。”


来探病的女孩叫文翠翠,是林深的亲妹妹。林深家里已经有了两个女孩,按照当时政策是不允许再生的,一面家里想再生个儿子,另一方面林深的大姨两口子多年无子,于是就把林深的妹妹一出生就过继给了大姨。为了大姨家安心,这么多年来也从未提起过这件事。林深有一次半夜醒来,不小心听见父母的谈话,才知道原来文翠翠是自己的亲妹妹。


“翠翠啊,来来,快过来坐。”林深的妈妈看到文翠翠来,赶忙把她拉到自己的床边,双手紧紧握住翠翠的手,“你爸妈身体还好吧?”


“都挺好的,我妈还是老毛病,经常胃疼,都是旧病。四姨,你什么时候手术?姐也回来了,我俩可以替个班。”


“不用,有你姨夫和你姐在这就行了。”林深妈妈的眼睛始在文翠翠的身上,“你有这份心,我就很知足了。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说,还要多搭上一个人在这。”


“嗐,四姨这么说是没把我当自家人了不是。”


林深的妈妈摸着文翠翠的脸说“翠翠,四姨咋没把你当自家人?你是四姨的好孩子。你家离着不是还有段路程,天天的跑太折腾了。再说了你都成家了,还是得以家里为重啊。别老是往娘家跑,不然你婆婆该有意见,她就是不明着说,心里也会不高兴的。你饿不饿啊?要不让你姐带你吃点东西?从东门出去,对面有家店做的味道真不错,我记得你爱吃牛肉,他家的牛肉做的味道很不错。”


“四姨,这些事你还记得啊!”


“记得,都记得,哪能不记得啊。”林深妈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我要是能下手术台,等回去了就做给你吃。”


“呸呸呸,四姨放心,没事的。你先好好歇着,我先回了,李强等着我呢!”


林深将文翠翠送至医院大门口,文翠翠向马路对面招手喊道:“李强!这边!”


一个看起来憨憨的小伙骑着三轮摩托拐了过来。林深对这个李强印象不是很深,只在文翠翠的婚礼上见过。


李强见到林深赶忙叫了声:“姐!”


林深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她觉得这个矮胖的男人,要个头没个头,要长相没长相,实在是和文翠翠不相配。


李强递给了文翠翠一个保温杯,对文翠翠说:“来,喝点水,出门之前已经晾好了,温的,正好喝。”


文翠翠接过保温杯,半羞半怒的对李强说:“就这么一会还能渴死我不成。”


李强挠挠头,也没说什么。他把三轮摩托车的门打开,扶着文翠翠坐了进去。林深这才发现,文翠翠看起来不算胖,腰身却那么粗。


“翠翠,你……”


文翠翠笑着说:“已经四个多月了。”


李强赶忙说:“等翠翠生了,姐一定要回来喝我儿子的满月酒啊!”


林深嘴上说好,心里更加讨厌李强。在李强的身上这种骨子里的重男轻女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林深目送文翠翠和李强的摩托车渐渐的走远,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感觉。


短短的这一面可以看出李强对文翠翠还算体贴,可是文翠翠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就结婚生子……若是她能和自己一样跟父母生活在一起,考上重点中学,再考上大学,现在或许还是一个大二的学生。现在正在教室里接受高等教育,和同学们在校园里挥洒青春。文翠翠的命运从被送给大姨那刻就被改变了。大姨家虽然对文翠翠视如己出,珍贵宝贝的紧,文翠翠的物质生活在能力之下得到极大的满足,几乎文翠翠想要的都会满足,可是在教育上并不是很擅长,也可能是抱养的缘故,教育上也是有所顾虑。


林深正走在医院的花园,正准备去后面的住院楼,从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林深!”


她转过头来,惊讶的叫道:“方言!你和上学那会真是不一样了!”


方言是林深的高中同桌,在林深的印象里方言高高瘦瘦的,带着黑框眼镜,平日里怯生生的,看起来像个小姑娘。毕了业之后,各自考上不同地方的大学,渐渐地也就断了联系。再次见到方言,褪去了中学生的青涩,却依然保留着书卷气。


方言嘴角上扬,漏出一对小虎牙,“你还和朋友圈里一个样。”


林深和别热小女生一样,喜欢将自己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分享跟朋友。刚上大学那会,他们几个要好的同学还会互相交流分享,随着课程增加,大家各自忙碌了起来,交流的机会也少了许多,方言从不发朋友圈,以至于后来林深都不记得自己的通讯录里还有方言。


“你来医院是哪里不舒服么?”方言问。


“我们学校和Z大医学院有交流学习,这次来是参加学术交流会的。你……你这是?”


“我妈妈在这住院。”


“阿姨怎么了?”


“前段时间总说一阵看不见东西,来医院检查说是颅内有个囊肿,囊肿压迫到视觉神经才会出现视觉模糊。”


“阿姨的病历我没有看过,而且不是我的学习方向,不过我相信阿姨会没事的。如果方便的话,你把阿姨的病历给我一份,我看一下。”


“好,等回去我就发给你。谢谢你!”


“咱们俩还用说谢么?请我吃顿饭就行。”


“择日不如撞日,你今晚有空么?”


“待会去一趟学术报告厅,等讲座结束了,我就没什么事了。等我这边结束了,我给你消息?”


“好。”


林深回到病房后,妈妈已经睡着了。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到妈妈的脸上,细细密密的皱纹布满了眼角,黑发中斑斑勃勃夹杂着许多银丝。感觉妈妈好像是一下子变老的,印象中的妈妈一直是那个温柔漂亮的女人。看着熟睡中的妈妈,林深萌生出了回到林镇的想法。尽管林镇没有繁华的街道、多彩的夜生活,可这里有妈妈做的饭菜,有一盏为自己亮的灯。


妈妈已经没有检查项目了,这个下午轻松了许多。无意间想起之前妈妈说原来的老街坊向奶奶家的孙女也因脑袋里长瘤住进这个医院里。反正也无事可做,林深想要去看一看向奶奶的孙女。


林深小的时候父母上班,经常放了学和同街上的同学去向奶奶家写作业。向奶奶也是非常热心的人,孩子们去了也是热情的招待。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向奶奶的儿子女儿都很有出息,把他接到了市里。虽然邻居们有的搬走了,但是老邻居之间的情谊还在,逢年过节也都会互相问候。


林深在楼下的病房找到了向奶奶的孙女。楼下普通病房是一间六七个床位的大通间,病人家属到了晚上只能租折叠椅或者在走廊里打地铺。


向奶奶的孙女在最里面靠窗的病床上。林深找到病房的时候向奶奶在窗户边帮孙女梳头,长长的头发像瀑布一样垂下。她帮孙女扎好两个麻花辫,从自己的尼龙袋子里拿出一个镶着水钻的皇冠戴在孙女的头上。


“来,看看我们的苗苗,是最漂亮的小公主!”


“我是爱莎公主,我有冰冻魔法!我要把奶奶变成冰棍儿!”


向奶奶一动不动,对苗苗说:“呀!奶奶被冻住了!”


林深走了过来,“向奶奶!”


“小深?变样了,变成大姑娘了!”向奶奶拉过林深的手,仔细端详起来。


“向奶奶,您还是老样子。”


“哎呦,我都老了。”


林深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红包塞到向奶奶的手中,对向奶奶说:“这是我跟妈妈的一点心意,您给苗苗买点好吃的。”


向奶奶连忙拒绝:“不不不,这不能要!”


“您一定得收下,钱不多,您给苗苗买点好吃的。我们小时候经常在您家写作业,您也对我们照顾不少。”


向奶奶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次日要进行开颅手术,因此需要将头发剔掉做手术标记。在理发师开始理发之前,林深提议给苗苗和向奶奶拍一张合照,留住苗苗长发的样子。


拍完照片后,乌黑的头发在嗡嗡的声音中散落下来,不多会头发被全部剃了下来。苗苗从一个长发公主变成了一个“小和尚”。


向奶奶去给苗苗打热水的功夫,苗苗拉住了林深的手对她说:“我知道,我得得病很严重。奶奶找完医生眼睛都是红红的,我不想奶奶难过。”


林深听到苗苗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她摸摸苗苗的头,对苗苗说:“你只要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就会好起来的。”


“我一定会好好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的。”


林深从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找出来一个塑料钥匙扣放到了苗苗手里:“这个是幸运钥匙扣,姐姐把它送给你,你有了它就能顺顺利利变得健康起来。”


向奶奶打水回来,林深起身告辞。


向奶奶跟着林深出了病房,这才打开了话匣子:“她妈妈很早就去世了,爸爸重新组建了家庭,她后妈容不下她就一直跟着我住。前些日子发烧,以为是感冒,怎么都不见好,烧了半个多月,后来开始犯迷糊,送来医院检查,是母细胞瘤。哎!这可怜的孩子,怎明就这么命苦。我给他爹打电话说这事,他爹说钱都在他老婆那,管不了。你说,他爹不管,我不能不管,好歹是条命。我每月有退休金,加上手里还有点积蓄,做手术是够了。后面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话间,向奶奶已泪流满面。


林深双手握住向奶奶的手,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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