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若心火

玉竹加盟网 2023-06-18 09:33:08

【导读】帮助社区张医生置若心火置若心火洹北的高空,无人机的喊话很响:“别抬头看了,赶紧回家吧,说你呢,打羽毛球的两人!”像这样的喊话已经司空见惯了,被顺带喊的人急忙收了羽毛球拍逃之夭夭了。我已经走出洹北小区,抬头看看,然后左右平视空空的胜利路:这是一条古老的路,连接着城市与兵营,平时里繁忙的高德地图都建议绕行。现在,两头已经被绿铁皮封死,谁也别想过。手机微信夏局长传达:“同志们,早七点必须到站点,晚十一时...







帮助社区张医生






置若心火



置若心火


洹北的高空,无人机的喊话很响:“别抬头看了,赶紧回家吧,说你呢,打羽毛球的两人!”


像这样的喊话已经司空见惯了,被顺带喊的人急忙收了羽毛球拍逃之夭夭了。


我已经走出洹北小区,抬头看看,然后左右平视空空的胜利路:这是一条古老的路,连接着城市与兵营,平时里繁忙的高德地图都建议绕行。现在,两头已经被绿铁皮封死,谁也别想过。


手机微信夏局长传达:“同志们,早七点必须到站点,晚十一时回家,如果超过七点,全市在路上查除(已经通报六人,包括组织部的二人)反正是这个时间谁也别想回社区。建议超过七点了,就没有跟门卫吵了,杠上了,找个没趣,理由没有执行“五个一律””。



下意识地笑了笑,非常时期,政令堪比老虎。一切都在这样的环境中变的肃静了,用区书记的话:“让北关静下来!”


从河的方向传来救护车的声音,紧接着看到守卫从蓝铁皮的瞭望孔低头确认“呼啦”横在路上两扇门开了,一辆救护车从远处来了,随即门又闭合并上了锁。衣着橘黄相间的环卫工人总算是有了权力:“谁也不能进,没有通知!回去吧,不开!”


裤兜里手机又抖动了一下,电话?我用口咬着手套的手指,脱下手套后,手机屏上是微信:“阳光温热”妻子“充电器,一条毛巾,开塞露,衣柜里最高的柜子里一身红黑条保暖内衣,几个牙线,我的电动牙刷和充电线,绑头发的皮筋!”


“切记,12时到1时,三医院门口有辆救护车,千万别错过,我这急需用药!康楠电话……”



阳光反射在屏幕上,似乎还看到自己红色的志愿者帽子。平时我就服从妻子,现在我更要服从,况且妻子也没有给缓和与商量的余地。(从1月8日开始,妻深夜接了电话出发汤阴,她执行的任务更光荣、更危险)。我反身跑步过洹北门卫,胡子拉碴的老环卫工说话间露出牙齿的烟渍:“巡察马上就来,你又去哪了!”


我整理了一下口罩,愤愤不平:“让他们来吧,把我枪毙了吧!”


巡察与家人间我的选择在脑海中主意已定,为妻子做点贡献(已经支援汤阴已经十二天了,13日送过一次补给,当时医务的家属到的很多,三医院门口的救护车被大包小包塞的满满的!都开玩笑,当是出差旅游了)


我跑步向不远的社区,隔着社区的玻璃门:“杨书记,把您的小喇叭给我,还有红袖章,加上我的红马夹志愿服,应该一路畅通!”


社区干部已经很熟悉了,她们捂着嘴角:“主任,就是!你这样,那里都能进!”


社区柜台前匆匆走来一人:“求求你们了,给开个出门证吧,十多万的水果,不卖就坏了!”


敲击电脑的社区干部头也没有抬回音:“回去吧!全市都封了,出不去,况且出去你就回不来了”。


借了同事的电动车:“要是巡察来了,就说我去楼宇间广播了”低头又试了一下喇叭:“全体居民注意了,不要出门……”


风比我感受的要冷,羽绒马夹处的肩膀被吹的胀胀的、酸酸的,骑车飞奔在南北的胜利路,左侧有人在活动,瞟了一眼(有三个越界走动的人,胸前戴着牌的是巡察?)唉!两全齐美,下车直到这三人前(我是下沉干部,还有两人在社区做流调……),简短说封堵楼院的情况后告辞,没有跟三位请假。时间已经过去十多分钟,心灵深处没有理由不让我回家拿补给。


这道关卡环卫认识我,昨晚飘着小雪花送给他们盒饭,我还多关心了几句(环卫临时分配到卡点连夜值班,帐篷里有电暖器),白天只要我巡防到这里,环卫小组长都向我汇报情况,我回答:“只要是洹北小区的,特别是老人,就让他们进来。老人的活动轨迹就是当地,没有沾染的可能,政策是死的,人情是活的!”


他们看到我这次提着喇叭来了,知道要去办事,连忙:“开门,让领导出去!”


开门就意味着走出了自己的防区,接下来就要看我的表演了。听到身后的落锁声音,沾沾自喜。瞧瞧我,我是谁,为了家,可以放弃巡察的陪伴。


胜利路上有四道卡口,其中两路头把路封死了,中间中村与社区的界限。


面前最重要的卡点是安阳桥卡口,过了桥就安全了。骑行在这没有人的路上,路边整齐地码放着车辆,所有的超市、饭店,药店都歇业了。看看阳光,扫视头顶的枯枝,尽管已经出了两道卡口,可一点也没有优越感,莫名其妙地产生幻想责问自己:“有必要吗?到底我这样忠诚、起早贪黑的奉献值不值得,奥米克绒病毒危险到底有多可怕,怎么一点也没有感觉。”


我微薄的收入,支配自己空虚的灵魂,不苟同于世俗。什么时候需要给人于温暖,我知道如何达到一种境界——奉献就是不浪费自己的生命,多做点别人不敢且正义的事情。发自内心的感觉世界的美,从而知道人为什么活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服务更多的人。


前面已经是卡点,有几辆电动车无法通行,已经折返了,我该怎么办?停了一停,我故意打开喇叭,向前凑近些,恰好,由桥上向北开来一辆军车通过里,跟随在军车后来的几辆电动车想挤过卡口,被红袖章的看守挡住。那人争辩:“我,我是下夜班,就让我进去吧!”“我是区里的,让我过去吧。”


这些都不能成为过卡口的理由,实行早七点到位后,区里就给各单位配发了被褥、床铺(凡是错过点人工作人员,就地在所在单位休息)。


我眺望了一下,又一辆救护车从南侧隔着铁皮到卡点,一时间救护声,喇叭声,还有铁皮卡点打开门时的磨地声,我在救护车进入时,我擦着东边的帐篷出了卡点。刚出卡哨,心头一心凉:公安、公安,桥上有一辆值班的警车围着四名闲逛的警察。女警察遮阳的警帽,男警察肥胖的肚子,指着河水在议论什么。桥头的东西路全封了,我不理解他们在这里干什么?难道就“找茬!”。


我穿着红马夹向前,无退路可言,她们没有正视,形同虚设。阳光正当空,天空是晴朗的世界,河水波光粼粼,洹河娇娆南岸蜿蜒着向北蹭了一个弯。不远处的东风桥正在维修,硬实的、红红的柱子插在河中间,看不出将来桥是什么样。


骑行在桥上,心中顿时滋生的光荣感占据了所有的疑惑“我是为汤阴抗疫人员准备补给的,我是的行为是神圣且不能被耽搁的”。


扭头向西边看,阴沉的似遥远的乡亲,世界是我的思绪,河水就是从老家流来,带着时光、梦想,还有永恒的盼望,从我的脚下流淌到东方,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不就是依仗父辈才有的工作、还遵守政府的政策,来回跑什么,彰德人家的门卫让我进吗?”


河面上阳光刺眼,不能清楚看到什么是流淌河水、什么是静默的岸。


死静的世界,特别是河心,有一灵物水鸟:水葫芦(鷿鷉)觉察到我的关注,它背着桥向西游曳,不时还转头来揣摩我的知意“人”字形的波纹荡出涟漪,桥上的世界与水面下的世界分成两队,都是安静的出奇,河中水鸟却不知凶险与制度,它是自由的。尽管有猛禽、鱼钩、还有冰封,但是在水鸟的世界中,从朝阳、残日就是一个过度,用一天来计算生命。“好鸥鸟者”无非人类对动物的不友好,我只是匆匆而过的,况且我的前景不知有它好没有,最少它是自由的。


妻子在疫区,我在桥上,想到这儿,顿时扫清了心中的担忧,身子轻了许多,电动车更快了,我深知:制度下人世间安静是伪装的,小区内部、楼宇之中,临街闹市,瞧着是静静的,每一模块都有躁动的灵魂。错峰时,有人在买卖东西,设点关卡稍有些不注意,有人就会溜出,比如我。


过了安阳桥,南行一侧又有警车拦截,警灯闪烁,车窗半降,他盯着我,我挺挺胸,风一般地错过。我是谁,谁也不能阻挡“为前线送补给!”的高尚举动。信念是最好的支撑,也是底气的来源。


路经红军旅的门口,军队很严格,哨位很神圣,他们的英姿有些我当年的影子。骑车经过,哨位正好换哨下课,整整军容,相互交叉走开了,样子有步机械。司令部的门前路面上有突起的减速板,前后颠簸使得手臂上的喇叭滑到手腕部,碰着了电动车的前围挡“当当”响,刚上哨的小兵向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红马夹太扎眼,他很警惕。


越是别人做不到了,或者是朋友将来谈论起来有点“料”的事,越是激发我冲动。一定要在戒严的时空中穿梭,自己高调的本性。眼前到了在三医院的交叉路口,我东、西方向的路是空空的,南北的路被蓝铁皮挡在路中,什么也看不到,红绿灯不知疲倦地闪烁着,它们不知道,闪烁已经无用。我对面横在路当中的警车,前挡风玻璃看到两位警察在低头看着手机,无聊、戒严、熬点,可能是车内警察的思想。如果再过十多年,再来判别,谁又会深思当下,这样的宵禁“对”与“否”呢。


身边的世界是十字路,有很多次的机会,让人选择,如果选择善良,那么将是像我一样的疯狂,僻静地角落里也能点燃一颗火热的心。


再向东骑行,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近家越来越近,计划在脑海中反复与门卫的对白:“让我进去吧,我是执行任务的,给前方防疫做补给,这是我的证明……”。


小区到了,风从夹缝中吹来更冷,我收缩一下,双脚尖点地,门内的个子不高的保安,系了系腰带,脸扭了近80度,回答:“不行,谁也不能进,就是死了人也不能!”


我双手向前推了推电动车,乞求:“我有通行证,双章的,有防疫指挥部的章,我是汤阴防疫医生的家属,回家取点补给,别让我错过救护车,你能明白吧!”


保安看看用绳子锁死的门禁,自得地拍拍手中护耳,重新戴上:“不行,天王老子也不行”。


“你说,怎样才能进!同志!穿红马夹的同志,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跟保安说说,让我进去,别耽搁我给家属送补给!”


门内也有像我一样下沉的机关人员志愿者,这两位穿红马夹的人根本就靠近门边,生怕我传染或者找什么余事。气愤的我也是无奈:“保安,你千万别说“死了人也不开”,别让新闻拿着这一条死板问罪,算了,我让孩子拿衣服吧,哈哈,你们真行!”


豺狼当道的世间,小小的制度就是挡箭牌,他们利用僵硬的、没有温度的东西来阻止一些事,想让世间变的“唯利是图”。我如果彻底放弃正义,给他点好处,或者他的上级一个电话,肯定能解决,然而那些耍手段人却没有支点,保安似乎也没有着落。我不求他了,保安反而觉得没有好处了,还故意抛砖引玉:“你可以跟社区书记说,只有他一个能让门开了,谁也不行,你打他的电话吧!”


我深知这些玩弄权术的人心理,不求他们,不找关系打电话。先给孩子发微信,然后打电话:“蛋,快点,看看微信,按照物品收拾好,抽屉里有透明胶布,写好你妈妈的名字,从北门口交给我,我进不来小区,快点,时间快到了!”


几分钟后,妻打电话:“救护车准时返回,你能到吧!”


我回复:“孩子在家里准备衣物和药,你现在联系孩子,他有些物品找不着,特别是你的内衣!”


门道的风呼呼的大,吹灭了我心灵深处的火苗。刚刚还是高尚的世界,渐渐回归了理性“一夫当关”。我只能这样,推电动车调头离开门道的一瞬间,看到从防疫车下来两位“大白”护目镜,腰间系有黄色医疗废弃物收集袋。我慌张地支好电动车,等待他们开门混入。


他们也被保安挡在门外:“开门12号楼隔离做核酸!”


保安再次找到尊重的理由:“社区没有命令,我不能开!”


“大白”个1米8的男孩,估计是经常出入此地,知道保安的伎俩,用脚踢了一下门框:“快点去找戚志军,就说曙光核酸检测的来了!”


在威慑下,刚才对我还叫嚣的保安,弯腰点头:“俺也没法,你等着,我跑着去找社区的人!你们俩,帮我看着点,咱都是执行命令的”


我向后退了退,避免“大白”向后蹭到我身上。“大白”转身问我:“你在哪志愿”


“洹北!”


“那你瞎跑啥,不知道早七晚十一吗!”


“知道,我是给医院送补给,都在汤阴半个月了,正好医院有救护车回来取补给,谁也不容易!”


门内的两名红马夹跟没事人似的,远远地站在冬青边,一边用手扒扒围在脸部的毛巾,一边用后脚跟“磕”一下,防止冻脚。


几分钟后,戴眼镜的社区干部第一位到门前,语中带着歉意:“开门,是自己人!”


解绳索的同时,还批评保安“不分时候,大白来了不用请示!唉!啥时候不用我操心,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还得去封6号楼2单元的密接,快点来帮忙,别在后面看”


门开了,“大白”鱼贯而入,我也混入编队:“你干什么,说给你不行!”


“大白”转身警告我,我笑笑,中国人就是这样,本来不吭声,我能进入小区,保安不挡了,反而让同谋驳回了希望。


我摊开双手:“不进了,行不”。


绳索再次被社区的干部锁上:“这都是制度,你也别怨俺”


斡旋于人性与工作制度在这些人的心中有区别,可是,我又能怎样,现在孩子肯定与妻联系上,我只能等着。


站在风中,没有再向小区里看,也不想看到那两位穿红马夹的人,不想让自己变的冲动,把本来是好事,反转成为新闻头条:“一名民政工作人员,打保安,不守制度,闯岗!”


冲动是魔鬼,这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面对这些场景,要知道矛盾都是偶然凑和,如果不压下怒火,很快就能成为“坏人”。无论你前景多辉煌,无论你多博学自省,只是那一点的冲动,千里之堤毁于一旦。


风擦着地钻进我的裤筒中,天真的太冷了。跑动、跳跃,离开门口,别让小区里的人看到我,一名无能的志愿者被挡在门口。临街的超市已经停了,门前的台阶共六层,我跳消磨时光。努力告诫自己“别慌,别慌,诸葛亮过江、别怕、别怕,赵勇做驾”嘲笑那两名红马夹“尸位素餐”。


孩子拎着包出来了,从车挡外接了手:“回家吧,中午冰箱里有面条,打点卤!”


孩子问:“我妈还得几天?”


“很快!”


“很快还用拿这么多的药,你晚上还是十一点回来吗?”


“我看看,应该没事就回来了”


孩子返身回小区了,我横着电动车走,拿到物品后,我没有寄人篱下、喊冤叫屈,我是谁,要教训里面的红马夹。


“你们两人来,凑近些!”我用电喇叭喊两货!


两人不知什么情况,懵了,乖乖地来到栅栏前。我騰出手,指着两货:“你们是哪个局委的?”


只露了两只眼睛的高个红马夹吱吱唔唔:“市财政局!”


我又指了一下屋里的保安:“他,他是无知,制度面前他执行不没错,你们知道下沉到社区的志愿者是干什么的吗,志愿者是来解决保安层面不能解决的事,不是像木头桩子一旁无所事事,如同这样,上锁走人还用你俩在这里挨冻吗!”


两名屋内的保安被我的大喇叭吵地开门探头,正好我来了一句嘲讽:“你,保安做的对,谢谢你,真行!”


红马夹想离开,知道我在批评,我接着再次教训两名干部:“你们回到家里好好看看秦孝公时代的一名执法如山的人--商鞅,看看“连坐”制度下的后果”


知识与正义是我说出这些话的力量。


骑上电动车,惦记着时间,飞奔之前脑海中闪现:“对我的评语——无知比博学更自信”


我说商鞅的“哏”俩货知道不知道?即使他俩心中知道,我更会落着“摇唇鼓舌”的下场。


返程车加电到底,飞奔在安漳大道,此时看着空空的路、阳光迷离的世界,我没有丝毫的高尚之感,只想着为妻子送到救护车上物品。


骑行中,时而又感觉到自己独一无二,尚且有这一丁点的优势吧。接近中午一时,整条街道没有车,飞奔在当中,如我的性格奔放不羁,仕途上,高官厚禄不能吸引我,父母教诲的“出人头地”更不是我的方向。在这短暂的生命中,我又能做些什么呢?现实就是这样,微小的只想为伴侣做点什么。


心中有念,就有方向,几分钟的功夫就到三医院时。红绿灯依然如故,我从路右侧斜插到十字路东南的最小角度,地面的碎冰让我来了180度的调头,摔倒了。


太阳穴“嘣、嘣”的,躺在路上,一下子所有的行为都静止了,用我的视角来,正好是三医院路障的方向,恍惚中看见门对开了。对呀,我还有送物品的任务,晕,少时站起来,拍拍左脚上的灰,红袖章脱到肘窝里,电动车的后轮还在不紧不慢地转呀转。无法顾及,跑着向路障中的缝进入。救护车就在路的正当中,康楠站在很远的地方:“哥,别跟我握手了,我来自疫区,保持距离”


救护车的司机示意着准时出发的信号:“不等了,都出不了小区,送的物品,领导不考虑实际情况,让我们白跑一趟!”


我拉开救护车门的一瞬间,折服了“制度”!空空的地板上只放送一个包,加上我送来的包总共两个。三医院支援汤阴450人,只有我和另一名家属送物品,其他的,我不知,也不敢想,可能他们不需要吧!



浑身已经凉透,不亢不卑,面对世俗我自然有一份正确的认知。一瘸一拐再次扶起电动车时,救护车从我身边开走了,最后几分钟让我抓住了,没有辜负家的温暖,后勤的有力保障。


返程中,经过安阳桥时我的眼角湿湿的,是泪水,是感悟,这才是一次小小的防疫,如同遇到“运动”我还会这样吧!


“各乡镇街道、区直各单位:


市里社会防控组开会要求,明天仍严格落实“足不出户,车不上路,店不经营,责任追究”封控措施,所有人不能出社区,所有车不能上路,发现后将追责或免职,所有村社区只留一个出口,所有门店必须全部关门,所有社区工作,志愿者七点前凭证出入,七点之后都不能出去,必须七点前到岗,医务人员也是七点前出小区,如果到不了岗的可让防疫组联系公交车,菜、水果能进社区的做好防控措施可以进社区,不能扎堆买卖,可以代购,保障群众日常民生所需。


文峰区要求17:30到19:00回家,市里要求19:00 以后相矛盾,按市里的要求,文峰区居住的下沉干部在北关区亲友家或在单位,没有法的办事处安排好。”


纪检不定时来巡察,小区里还是早七点就不让进出,而我,已经接受这种“奴化”照常到花南巷下沉志愿。


夜来了,雪下了,核酸一次次地做着,我的任务是维护单位的荣誉,一边帮助社区整理文档之类的工作,一边安慰那些老百姓:“大妈,没有什么,听喇叭,喊到你的楼号再来,现在是网络堵了,别等了”。


身着深黑色羽绒衣的老者,听社区干部说是“德高望重”的老医师。我把手中的喇叭关了,嗓门提高:“这位,说您呢,您为人民服务,这次让您享受政府的关心,出列,跟着我,到前面,都近90岁的人了,天又这么冷,来吧! ”


众人:“就是,他可是小区的道德模范,应该宣传!”


再看看后面:“你,抱着小孩,别等了,一会做的差不多了,我会到楼道喊的!”


正在我做这些工作的时候,迎面来了两位夫妇,见我就双手不知所措:“同志,多亏了你,昨天借你的红马夹还给你,你的点子真多”


我笑着问:“你家的下水通了,现在都是这样,一楼改了下水,堵着上二楼了”


男人是昨天我帮助过的,他笑着说:“你还是开的信管用,还有,你怎么就知道另一个社区的志愿者听你的指挥,然后能放出修理工来咱这边的社区?”


我拉拉这俩位夫妇:“后来有车,让让路!”


“我就是跟区委书记的话音是一样的,只要是领导,他们都害怕我模仿的声音”


嗯!那边看门的志愿听电话,我的气势压倒一些利用制度来限止人们的奴仆们:“你是哪个局委的”“现在我命令你们,放行修理工,前来洹北小区处理“急难险重”的民生事务!马上!”


我笑笑:“现在社会,只要是追责,谁都怕制度。可是,在严苛的制度面前,谁都想拉个“垫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是,是,不过,你的热心肠未必有好报,希望你以后保重!”


他俩的回报,更坚定了我的信心,指着排在队伍中的一位残疾人:“你,出来,跟着我,到队伍的入口,我让你先进!”



疫情不算不什么,关键是因此产生的那些感觉是岁月的冷、暖痕迹。


正如彰德人家的那俩位市财政局的志愿干部:狭隘与浅薄的奴性,事不关已的态度与安逸,完全是两只老鼠在嘲笑草原上雄狮不会偷盗和挖洞而沾沾自喜。


在大灾大疫面前,人们首先产生的感觉是保全自己、响应政府,很少有人产生一些利用这次防疫去帮助更多的人。在制度面前,政府的通告显然成为法律,让一些本来正常的事情,在特殊的情况下扭曲变形,最后如同“红卫兵小将”一样显示出一大批的“跳梁小丑”。


一名沉默的人,也是理性的人,甚至家人都反感我的举动,胆量也随着变的大了许多。妻的一席话:“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命!”儿低头不语,单独与我处时:“爸爸,不明道理,世间有许多不是你一样的标准,没有那么善良,即使你用(佛)的理化来诠释,是不对的,我妈说的也不完全正确!”


下沉到社区工作,每天坚持着。全市通告如下:


各街道、区直单位,区领导组织人员购置床、被褥分发给各单位,所属人员在文峰区的,可安置在单位过夜。


风吹着尘土,夜来的时候,我还在胜利路上来回的巡逻。巡什么,不知道,只知道纪委来查岗签字是非常重要的。


从市里到洹北社区需要四道关卡,洹北卡点执勤数日,非常好,能为老百姓办点实事:“同志,俺家妞的脚脖子扭了,现在不让出小区,即使出了小区也没有车,你说咋办?”


我看看泪汪汪小孩,知道现在的事情非我有可为:“跟我来,到办事处找送检测试剂的专用车,送到医院,不负责接,中不中”


那位妇女差点破愁为喜,差点跌倒,十多分钟后,一辆轿车冲出办事处的大门,我的心安了,相伴的感受是门卫给我竖起大拇指:“真行!”


夜里,冒着雪把盒饭领了,再安排人送给卡点的环卫们,他们真的艰苦。我在社区吃盒饭,找来碗饭热了,然后再用一般的筷子,大家都好奇地看,我解释:“我不想让凉饭坏了肚子”


同事讥讽:“算了吧,医家家属养成的习惯,不用一次餐具,别粉饰自己的行为了!”


天下小雪花,夜21:30分,风似乎更大了,本来六人分在洹北社区、花南巷社区,真的,无聊,最后通过微信六人集中在洹北社区的二楼。我们相互静默,这是在干什么,是等纪委巡逻,路区长:“下沉干部要服从社区的调配,不能出工、不出力”。而现在的情况是什么,在这里磨时间,制度让我们变成木偶,等待支配。


可能是一种无奈,也可能对巡察的反感,五人里的根义大哥:“申哥,你认识巡察的头,给打个电话,不用再等,干耗了”


我看看窒息的窗外,听听空中回荡的小喇叭:“五个一律,封闭管理”再看看大家,他们的眼神不是祈祷,是一种推脱,只要电话让行动,那么将来纪委追责也有人担(那个冤屈的鬼就是我)。


夜很深,社区的干部给了我们一个白眼,然后都分散着出去了。我坐在这里,想着自己,看着几位低头玩手机的同事,让我有正义感的是,不能在这里闲着,不去张贴告示,不如散伙回家。


面西而坐的我,拨了手机的充电器,拿起电话给巡察人员打了电话:“你们来查不来,我三人都在洹北社区等候”


“一会到,已经到洹北街道了,第一站到花南巷,不行就到花南巷等候吧!”


我回答:“算了,不干活,在洹北一样,到时签字就行了”


放下电话时,女同事开始了整理衣服,立起来跺跺脚,有了盼头,我的手机少时接到花南巷的电话:“来吧,纪律巡察来了”!


我很沉稳:“跟他们说过了,我们三人在洹北社区”


时光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一晃几日,白日里负责维持老弱残兵排队秩序,中午我照样还是独自在最后吃饭:先把盒饭中的一样菜拨到盘中,把米放在碗中,我不喜欢吃肉,也不想吃,留给学峰吃吧。


等锅上气后,我洗了筷子,找来一张1开的大通行翻过来铺在桌上。米、菜、汤都摆好了,再把脖上围巾绕两圈,流苏向后,再慢慢细品,挺有仪式感的(别人都是抢着吃盒饭的肉,我坚决不吃肉,重复使用家用碗筷)。


跟我稍有些互动的干部,低头窃窃私语,我的高调让他们扯了许多话题。在繁杂的工作中,能成功找到彰显自己特点的举动,就是生活。


现在工作好了,窗外的雪下的更大了,进门的工作人员拍打着脚上雪:“明天通知不做核酸了,今天,估计纪委不会来查岗,俺们社区的几名朋友就在这休息,你们志愿者怎么办?”


我看看两名同事,齐唰唰地看着我“锦囊妙计”,李大哥说,“这天气,别的组早就撤了!”。笑笑“另外组,哪有我们的条件好,知足吧!”


给巡察组打电话:“胡组长,今天下雪,明天也不做核酸,你们来巡察也是这样,不来检查,我们也照样干工作。只要有工作,保证核酸检测的顺利进行,明天不用做核酸,今儿能早点回去吧”。


“中,不要跟其他组人说,因为区里制度是十一点才让回撤,你的,明白吧,别让你们在路上查着了,把我招供了!”


“不用您担风险,我说是我让同事回家的!”


各街道镇请注意,按照市指挥部会议精神,1、明天全员核酸检测从早上七点开始,中午十二点之前结束,下午六点前必须出核酸检测结果。2、请各街道镇尽快安排到位,请各单位下沉干部、服务人员、志愿者六点准时到岗到位,七点准时开始。3、请广泛通知到辖区群众,参加核酸检测是公民的法定义务,做到不漏一户不漏一人。4、市纪委监委将全程监督,加大督查力度。5、全市统一口径为:安阳市第八轮全员核酸检测(按市规定)


放下电话,同事收拾东西回家,我走出社区时,大家已经相互安慰都回撤了。不知是什么感觉,站在屋檐下,给好朋友仝喜军打了电话:“告诉你好消息,我们先撤了!”


“中,我们也不等了,跟着下,不害怕!”


仝喜军安排在农村(黄家营),他没有车,还需要骑着电动车到集合点,然后再乘领导的车一起去。当时我想换换,我到黄家营,他在市内,可是组织部报名单时强调把我列为主管,这样,我也不能放下花南巷的同事或者让仝喜军来承担这个责任。


几天的核酸,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一天头晕的厉害,中午跑回单位“猪窝”好好休息了一次。


一次网络堵了,整个上午做了1000名(平时2000)。区政府响应全省“避峰”的要求,11.30分准时停采。


在社区的广场,大约还有一百多人在排队,巡察已经来到医生边准时“掐表”停采,可后面的人咋办。社区的领导、维持秩序的都退缩了,让我来吧。


打开喇叭,我立到椅子上,先是喊:“全国一盘棋,现在根据安阳市的决定,把优先的网络让给其他兄弟地市,时间……”


我抬手看看腕表(其实腕表已经没有电,不显示)装模作样:“离规定的时间还有两分钟,从这数1.2.3.4.十个人,最后一批,这名红衣服以后的,自动解散,何时再采,听通知,感谢大家的配合,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战胜新冠!”


“轰”后面的人都自觉地散去了,还有两名小孩跑到我跟前:“我妈妈说,再排队,你要给我们排到前,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


“真乖,只要再采集,我肯定让你们优先!”


门卫值班一位是老兵,谈话间知道他是理发师,就约定一他的门市更改。时光就在这样的情况中度过,天色渐晚,我从洹北小区装样巡逻向胜利路的兵营走,到临街的小院“老兵理发”敲敲小院的门禁“天王盖地虎!”


“好勒,我来开门!”


我钻了制度的空子,染了发,也到小卖铺里称了两斤花生,这些都是严重违背制度,我们吃着香愤愤的花生:“监守自盗”


小店的老板追来诉求:“让俺出大门拉点鸡蛋,老百姓要鸡蛋,鸡场就在路西,绝对不远不与外人接触!”


我与李大哥在门卫等待,放过小铺的老板,心中感觉很自豪。


帮助多少人我忘了,重点比如:扭脚的小女孩,出门接货的小贩,81号楼去世后如何安置的家属,来洹北通下水的修理工如何返程,一名智障人进不了门禁,郭娟晕倒后联系她的女婿,等等这些都渐渐会散去,可是唯一不忘的是对仝喜军的帮助,


因为制度,仝居住的区时间调整晚8-30不能回家,在北关区志愿的文峰区干部遇到制度“顶牛”。所以各局自己招安这些人,仝准备早七点前拉自己的被子到单位休息:“申哥,仓库还有折叠床没有?”


我回答:“不用,你嫂子到汤阴支援了,正好你到我家住,咱俩人还能喝会酒!”


仝拒绝我的邀请,我又通过其他好朋友劝说。那天下着雪,我从岗位撤回,再次转到单位,仝在走廊问:“你来干什么,早点回家吧!”


我笑笑:“你到我家住,正好王瑞家就在附近,离黄家营近,何乐而不为!”


“不用,况且谁能保证没有传染,咱干的这活,唉!”


我下楼时,整个楼道黑黑的,外面的雪隔窗照的亮亮的,偶尔听到融化的雪水“滴答”声。保安与我很熟,打声招呼:“三寿,你啥时有时间,让孩子听听你的解释,关于学习主,你教育的好!”


拍拍变速车上雪:“最近的,我还真想给孩子一本礼物,让他好好感觉勤奋的力量!”


“说定了,别都是没有准!”


又一天晚上,工作到一个节点,我骑车经过安阳桥,人弃我取,我不认为这样的工作是“折磨”,更感觉是“千载难逢”的考验。


整个环境就是这样,人与人、事与事,在变化中不断革新。到南头没有向东回家,不自觉到向单位,仝没在单位,我的心也安了,转身下楼。


雪化的差不多了,路灯无奈地、懒散地散着光斑,我心中不知怎样,很孤独,怕生命就些结束,还有许多我没有实现的愿望。


终有一天,安阳连降雪,全省应急,民政下沉干部调整了下,我与仝交换了岗位:我负责黄家营,仝负责花南巷。


也算!










黄家营维持秩序











花南巷维持秩序






Tags: 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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