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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加盟网 2023-06-16 20:51:35

【导读】《小张和小丽》------------分割线----原文----------------------第一次见到小张,是相亲时。我妈跟我说她多好多好,某某名校毕业,多少男生跑断了腿,配我这个职专生绰绰有余,后来才知道不过是三本分校而已。小张有点圆脸,长发飘飘的,坐在那里知书达理,对长辈抱有耐心的笑,偶尔和我有个眼神接触,也是转瞬即逝的样子。这是我第一次相亲,并没有体会到一见钟情的感觉,连来电都没有。...



《小张和小丽》


------------分割线----原文----------------------


第一次见到小张,是相亲时。我妈跟我说她多好多好,某某名校毕业,多少男生跑断了腿,配我这个职专生绰绰有余,后来才知道不过是三本分校而已。


小张有点圆脸,长发飘飘的,坐在那里知书达理,对长辈抱有耐心的笑,偶尔和我有个眼神接触,也是转瞬即逝的样子。


这是我第一次相亲,并没有体会到一见钟情的感觉,连来电都没有。大人让我送她回家,我们并肩在街上走,有一搭没一搭说话,尴尬的难以置信。走着走着我就想,难道真的要和这样一个陌生人过完下半辈子吗?


于是我就不争气的开始想小丽。


吃散伙饭时,都喝多了,大家乱哄哄凑钱去搞成人礼。有人满嘴仁义道德,可见大伙儿来真的,两百大元比谁放的都快,还强辩“我只是陪你们去,我又不玩那个。”后来那个人做了机关领导,令人不可思议。


小丽推门进来,穿一件很薄的衣服,倚着门框问我,“可以吗?”


我必须故作老练,被不然被失足看扁了多丢脸,很久以后才知道失足的眼才是阅历天下,谁也逃不过。是人是狗,一丝不挂躺那儿,一目了然。


我说,“就你吧,赶紧的。”


她就笑,带上门,唤我起来,铺了一层塑料单子的东西在床上,轻道,“你看你,那么急往上躺,你也不知道等我上来,多脏呀。”


我一愣,“很脏吗?”


她就笑了,“第一次来吧?那么小,不学好。”


我脸刷一下就红了,想狡辩,又怕再被一语戳穿,到时更丢脸,于是转移话题,“你也不大啊!”


她铺好床,把我放上面,“比你大多了,你得喊我姐姐。”


我更觉得丢脸,“少来了你。”


她很认真的盯着我看,说,“你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我大你五岁。”停了停,笑道,“叫阿姨我会生气的。”


她说很好听的普通话,听不出是哪里人。


她解我浴袍,我下意识躲了一下,她也一愣,随即想到什么,“那你自己来好了。”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时突然恨不得我们并不是在做这种交易,或者是在校外遇上个心仪的人,或者是在网吧碰见个有感觉的女生。


“你叫什么?”我问她。


她脸上又有了惊讶的表情,估计来这里的雏子并不多,会问这种匪夷所思的问题的人也不常见,但她还是很快的回答,“丽丽。”


“一听就知道是假名字。”我说。


她忽然就把那薄纱给脱了,吓得我有点窒息,“你只有一个钟的时间哦。”说着把我按到了。


房间的灯幽黄幽黄的,像山中的柴房。冷气开的十足,小丽的皮肤如水一般凉。


我摸她,像冷藏的脂肪。几分钟,我就交了枪。


她用薄荷味的湿巾给我擦身体,我跟老年痴呆的病人一样,死鱼般躺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期间几次想打个岔说点什么,可是发现脑细胞这会儿好像都射了出去。


她穿好衣服,把她携带东西的小篮子拿起来准备走,我始终没发一言。


走到门口,她回头看我,我俩对视了几秒钟,她噗嗤笑了。


“看你那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被鬼附体了似的。干嘛,不爽啊?”


我也恼了,“你看过西游记没?”


“看过啊!”


猪八戒人参果知道不?”


“知道啊!”


我想说我跟二师兄一样委屈,没尝出什么味儿的人参果就吃下去了,突然觉得这样好欲求不满的样子,话到喉咙又生生止住了。


“然后呢?”她站在门边,好奇的问。


“没了,你走吧。”我泄了气,觉得这两百好不值,突然开始心疼钱了,我真没种。


小丽看了我几秒,走了过来,坐在床边,“再做要加钱的。”


“谁要做了!”我切一声,没好气催她,“你快走吧,我歇一会儿也走了。”


“真,的,吗?”她坏笑着,一个字一个字的点在我的敏感词上,手指好像甘露柳枝,洒在那枯萎的人参果树上,片刻又拔地而起了。


“我,我不做了,同学,哦不是,朋友还在等我呢!”我捂着那不争气的人参果树,羞红了脸。


她爬将过来,一手攥住人参树,在我耳边悄声说,“你叫我一声姐,我免费送你一个钟。”


“我才不要……”


她手下力气重了点,我撑不住,


“姐……”


见我出来晚了,他们几个就问,“怎么了小祥,不会被保安抓了吧?”“这么久啊,迷路了么?”


我觉得酒劲上来了,自豪道,“做了两次!”


他们对视一眼,喜闻乐见道,“意淫一时爽,全家火葬场!”“洒逼,吹牛逼也得动动脑子啊,你当这里是超市啊,还买一赠一!”“临走还送你个打火机?”


然后大家大快人心的在街边狂笑不止。


我有点累了,懒得争辩。脑中都是小丽乌黑的毛发,以及她背后幽黄的灯光,像一出京戏,在我的人生中拉开了短暂的帷幕。


相亲完了我就没再联系过小张,我妈不断催我,“多好的姑娘啊!你也上上心,别整天下了班就窝家里打游戏!我跟你爸这么大年纪了,就差你这么个心事儿没办完了。”


我一分神,空血的蛮王忘了开大,死在乱刀之下。


“知道了知道了,催催催,媳妇儿迷!”


媳妇儿迷是我小时候我爸常拿来笑话我的。那时候家里来了客人,就有人喜欢逗我,“你将来娶了媳妇儿,是跟你媳妇儿过,还是跟你爸妈过啊!”


我说,“跟媳妇儿过啊!”


他们就一起笑话我,“媳妇儿迷啊媳妇儿迷!”


这个笑话一直到我长大了也没理解,这些长辈结婚后不也是和媳妇儿过的吗?也没见谁带着自己老爹老娘一起过的啊,怎么着就我自己是媳妇儿迷了?


我给小张发短信,“等你有时间,一起看个电影吧!”然后继续带兵线,拆塔时,手机响了,对面过来两个英雄,我扭头就跑,躲进草丛,回了城,身上的钱刚好出一把红叉。


“你是谁啊?”


我啪啪回过去,“小祥。”然后拖着我饥渴难耐的大刀,传送去了没人防守的下路。带过去兵线,拆了塔,又绕过去,打了龙,手机才姗姗来迟的响了起来。


“呵呵,这个周六下午吧!”


“好。”


那次之后,我就养成了攒钱的好习惯。我爸见了,夸奖道,“媳妇儿迷学会存钱了啊,还没上班就寻思着娶媳妇呐!”


我嘿嘿讪笑,心里磕了一万个头。对不起爸爸,我悉心攒钱是为了护失足的。我不是媳妇儿迷。


再去那地方,从一开始的陌生感,夹杂着隐约的恐怖感,竟然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


我问吧台,“小丽在不?”


吧台冷冷道,“这里只售公共浴场套票。”


上次是同学交的钱,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个环节,匆匆交了个通票钱,潦草的冲了个澡,便上了三楼。


门童唱,“三楼贵宾一位——”


立马有个勤快的服务生跑过来,年纪和我约莫大,热情道,“先生有指定没?”


我觉得三楼和一楼这么一对比,的确有天上和人间的区别。


“小丽,比我大几岁那个。”我比划道。


服务生做了难,“先生,咱们这儿叫小丽的有好几个呢,而且好像都在上钟,您知道她的牌号吗?”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要不您先到房间等着,一会儿小丽下了钟,我让她去找您。”


“也行。”


“不过您进了房间就要开始算钟了,45分钟到了您就得出来了,要不您换个试试?”


“不了,我就等等吧,你尽快。”


“好好!先生里边儿请。”


是和上次有些方位不同的房间,装饰布置都一样,灯光有久违的熟悉感。


我记得小丽的话,不敢乱往床上躺,就在那儿直挺挺的站着,腿酸了就溜达溜达。冷气还是很低,好像故意要把人冻跑似的,我找了找,却没有遥控器。


过了会儿有人敲门,进来个女的,我看她,她也看我。


“可以吗?”她问我。


“不可以。”我回道。


她讪笑一下,转身过去的时候变成了厌恶的神情,带上了门。


又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个女的,问,“可以吗?”


我问她,“你叫什么呀?”


“小丽啊!”


“此小丽非彼小丽。”


“什么?”


“对不起,我在等人。”


“什么玩意儿,切。”


墙上有块老旧的表,我心想该不会是暗喻老表子的意思吧?又琢磨了会儿,觉得店长没这么内涵。突然发现,我的时间好像不多了。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扑面而来,席卷着包裹着我,像是从梦里无限的坠落,被抽干了力气。


我蹲下来,难过的想掉泪。


二百块,我攒了他妈两个多礼拜。抽他妈红梅,喝他妈白开水。就这么在这憋屈的小屋里,傻了吧唧的站没了。


一站没。


我小时候学过的古文全冒出来了,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什么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突然高秀敏彪呼呼的在我脑子里冒出来了,“你此刻就是给我们喝云南白药,也弥补不了我们心中的创伤。”


我蹲在那里,傻呵呵的笑出来。


门又开了,她好听的普通话在我身后问,“可以吗?”


我扭过头,像至尊宝一样蹲在那里,眼里可能还有泪花。


她惊倒,“她们说来个怪人,怎么是你啊!你蹲那里干嘛?”


我觉得自己像小溪汇入了大海,枯木扎进了森林。一股委屈顶风冒雪的冲了出来,我差点没憋住,鼻子酸的要死。


她想起什么,“你的钟快到点了吧?”


我突然被戳中泪点,眼泪扑哧扑哧掉了下来。


她吓坏了,把小篮子丢在一边,扶我坐在床边儿。“哎呦好弟弟,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吗?跟姐说说。”


门外服务生敲门,“还有五分钟啊!”


我再一次霍金附体,瘫痪在那儿,越他妈想告诉自己别哭别哭,越他妈哭的厉害。后来我每逢回忆到这天,都由衷羡慕夏侯惇真汉子。


小丽说,“哎呀,你赶紧的,要到钟了。”


我摇摇头,鼻涕甩了出来,她赶紧拿湿巾给我擦。


“不了姐,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想很久了。”


她给我擦鼻涕的手停住了,看了我一会儿,“真的?”


我的嘴被湿巾堵着,有清凉的薄荷味,让我想起她上次给我擦身体的样子来。她依然穿着那件薄薄的衣服,在灯光下看不出是粉红还是大红。


我不争气的又人参树了。


浴袍很松,她轻易识破了我的谎言,却笑道,“弟弟真好。”


我必须男人一次。我警告自己,话都说这份儿上了,要是敢做,我就自宫!


我接过湿巾,自己揩了揩,站起来,“到时间了,下次再来看你吧!”


说着我就想往外走。见到了小丽,突然觉得那两百块即使没用在了刀刃上,起码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心疼的感觉不翼而飞,我心情又好了起来。


“呐,”她叫住我,“你给我你的手机号,这周六下午我给你补回来吧!”


我冲口欲出,可是又仔细想了想。她该不会讹我吧?找几个黑社会把我绑票了?还是拍下照片管我要钱?


见我杵在那儿,她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要不这样,我给你我的,你要是想,就找我,时间地点你定。”说着她翻出一只笔,撕了张纸条,写下个号码给我。


“小弟你能来看我真好!”出门前,她浅浅笑道,有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晚上我握着那张纸条撸了好几次,每次都意犹未尽。


她冰冷的皮肤,冷藏的脂肪。还有出门前那回眸一笑。


我给她发短信,“还是我请你看电影吧!”


她一直没回,直到我沉沉睡去。


我觉得她像敷衍小孩子一样,把我哄了出去,免得我在浴场惹是生非。


可是又想到她对我说,“你能来看我真好”,又觉得那不像是在做戏。


戏子无情,婊子无义。也不记得从哪里听来这话,反反复复在我梦里出现。


第二天醒来,她的短信平静的浮现在屏幕上。看时间,是凌晨三点半发来的。


“看电影的话,就礼拜二下午去呀,半价哦!”


我兴奋的从床上翻起来,他妈的,他妈的!谁他妈说婊子无义的!


突然觉得,这样叫她,好像很过分的样子。


我们约了时间,在影院门口碰面。


我跟家里说同学过生日,要了一百块出来。买了两张票,又到肯德基买了点鸡翅和可乐。


我在那里等,下午两点半,三点开场。迎面的和逆流的,是面貌各异的人潮。我忽然担心会不会不认识她。


每当觉得有人像她时,便竭力张望,做出翘首以盼的样子,希望她能发现我的存在。当那些面熟的人面无表情的从我身边走过时,一次次加重我的失落感。


等人是世界上最煎熬的事情,尤其是在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会来的前提下。


向我一样早来一会儿会死吗?


会死吗?会死吗?


两点四十五,小丽提着一塑料袋东西,同样东张西望的向我走来。原来我一下子就可以认出她来,在没有昏暗的灯光下,在烈日炎炎下。


她穿的很素净,阳光下看起来和普通女生没什么区别。


谁也不知道我现在正在和失足约会。


要是被人知道了,我这辈子就完了。


那些护过无数失足的人会跳出来,大义凛然的指责我,说我破坏社会道德,说我影响构建和谐特色社会主义,说我第73条,说我丧心病狂。


我突然有些害怕了。


小丽看见我,走过来道,“你买东西干嘛呀,我带了些吃的了。”


我扬了扬那包小小的肯德基,“走吧,快开场了。”然后心虚的很,生怕碰见熟人,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小丽是失足似的。


进场的路很短,可是却觉得一直被别人指指点点。


小丽不说话,与我不近不远的走着,她好像能察觉到我的心思。


于是她不闻不问。


我觉得小丽这一点挺好的。


看了一场奇怪的电影,人也寥寥无几。


期间小丽起身去洗手间,我问她,“需要陪你么?”她笑笑,“我去去就回,你乖乖等我啊,不要乱跑。”像是在哄小孩子。


后来我一直想牵小丽的手,离我很近的扶手旁。


可是我很没种,努力了几次,都不了了之。


我们明明连那种事都做过了,为什么连只手都不敢牵?


我刚要发狠,举起的手又僵在了半空。我好像听到背后有无数的人在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交头接耳,冷嘲热讽。


我终是没敢牵她。


散场后,转出门外,进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我们带来的零食基本没怎么吃,而天也将要暗了。


“去吃点东西吧?”我说,“那边的成都小吃的盖饭很好吃的。”


小丽犹豫了一下,我突然意识到天一黑,她就要上班了。


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


可是我又想她答应我。


小丽说,“不去外面吃了吧,又脏又贵。”


“不贵啊。”我盘算着两张半价票买完,又买了点鸡翅,剩下的十几块钱还是够我们俩吃一顿盖饭的。


“总是不干净嘛。去我那儿吧,我给你做饭吃。”


“你会做饭?”


“很奇怪吗?”


她租了间民房,在靠近汽车站的附近。


屋内也出乎意料的干净,物件不多,但都井井有条。


小丽炒了两个菜,焖了些米饭。菜很清淡,是从来没吃过的味道。


席间我们都没话说,气氛一度尴尬的要死。


家里没有电视,只有一台旧的笔记本电脑。小丽放了音乐,收拾碗筷。


“我帮你啊!”


“不用,你玩儿电脑吧,这哪是男人家做的事。”


这话我喜欢听。


她手脚麻利,一会儿弄好了。房间里除了有淡淡的饭菜味,其他好像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机械性的打蜘蛛纸牌,小丽在我旁边看了会儿,跟我说,“诶,现在还想哭么?”


“……提这干嘛?”


“你要是哭出来,我就安慰你呀。”


“我才不哭,有病啊。”


“真的?”她用手撩撩我的大腿,那颗小树又旺盛起来。“你弟弟比我弟弟诚实。”


“去你的。”


“叫声姐就给你做。”


“我不。”


“现在呢?”她的手伸了进来。


“真的可以?”


“叫不叫?”


“别说姐姐,婶婶我也叫得。”我把本子放在床头,向她凑去,她吃吃的笑。


那身朴素的衣服,被我笨拙的剥。


时而卡在这里,时而卡在那里,断断续续的。


小丽始终保持着那样的笑容,好像鼓励般似的。


终于在胸罩的扣子上卡了壳。


我像个稚嫩的坦克维修师,满头大汗的精修她背后的铁扣。


小丽的颈间传来淡淡的发香,皮肤上是沐浴露的味道。


又或者是香皂,白色那款的舒肤佳。


我怕气氛僵了,便凑过去想吻她的嘴。


她却躲开了。


我本能的楞在那里,她就趁机笑着解开了衣扣。


我魂牵梦绕的冷藏脂肪,雪白的跳了出来。


我摸摸,像小时候玩过装水的皮球。想去亲时,又被她轻轻挡住了。


“只可以碰,不可以吃。”她在我耳边轻道,然后开始解我的衣物。


“为什么啊!”


她没说话,但是她眼睛里分明写着,脏。


小丽把我轻轻放倒,找到小树苗,含了起来。


天花板也很干净,墙角没有蜘蛛网,是用了心打扫过的。


周遭的温度仿佛都静止了般,凝聚在小树苗的顶端。


我去看她的脸,认真的仿佛像小学生在做功课。


与第一次不同的是,她做的很轻,很慢,不像上次那般赶时间。


又或者,她并没有把我当成客人。


就像恋人般的,用心的照料。


生怕一不小心,就扫了对方的兴。


一个人爱你不爱你,很多小事都可以看出来的。


她牵着我的手,放在她那个地方。


和这个房间一样,那里似乎也一尘不染。


“姐没给你准备小雨伞,不过姐这里很干净,你放心便是。”


我笑,“牡丹花下死——”


她打我一下,“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姐不爱听。”


然后她扶着我,一点点了进了去。


我贴着她的皮肤,一点也不冷。反而随着天气,越来越烫。


她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尽量压抑着,仿佛怕隔壁有人偷听一样。


我想她这样,是怕我听到她的声音联想起她的工作。


还是怕我扫了兴。


我突然很感动。


想起一句台词,便问她。


“不工作了好么?”


她一愣,笑的眼都没了,“你养我啊?”


然后她捂住我的嘴,没让我说下去。随着彼此的喘息越来越浓,小树终是坚挺不住了。


周六下午,还是三点的场。较那年来看,价格不知翻了多少倍。


我在海报前等小张,买了很多肯德基的零食。


天气不算热,有习习凉风拂过。周六的人显然比周二半价那天要多的多。偶尔有一身素衣过去的女生,就让我想起是不是小丽。


两点四十五,是小丽出现的时间,然而小张却不是。


我早就不会诅咒迟到的人会死了。


一些率性而天真的东西,在成长的路上,走着走着就丢了。


即使某天强行捡起,再把玩时,却觉得索然无味。


两点五十四,小张姗姗走来,挎着一个很精致的小包,我觉得那里面很难放下什么零食。


“你怎么还买这个呀,多油啊!”小张见我第一句话,不是问候。


“没事,我自己吃。给你买了爆米花。”


“谢谢,那个我也不吃,膨化食品不好。”


“那进去吧。”


“嗯。”


我们看最新的电影,特效与故事跌宕起伏,前面的人头攒动,与小丽那天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


我的手都是奥尔良的肉汁,使劲擦了擦,还是有点黏,像刚捏过屎一样。


我对小张说,“我去下洗手间。”


小张头也不回,“奥。”


我站在那里几秒,便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洗干净手,回来不久,便想着牵小张。


画面一个转接,剧情陡然变卦,前排不少观众发出“唔哦——”的惊叹声。


我轻轻攥住小张,瞥着看她,依然没什么反应,认真的盯着屏幕,嘴巴也呈O型。


我在心里比划,不知这个O型,小树苗会喜欢吗。


散了场,我们已然是别人眼中的正规情侣,牵着手一起出来。


见她并没有想回家的意思,看来晚饭也得我请了。


“吃点什么去吧?”我问她。


“好啊。”


我盘算着她先前已经嫌弃过肯德基了,那么这个最划算的晚餐已经不复存在了。


“必胜客?”


“人好多的。”


“川菜?”


“口水油啊!”


“海鲜馆?”


“不正宗啊,都是冻鲜。”


我一肚子窝囊气。我平生知道的几家饭馆都罗列出来了,没一个你不嫌弃的。


“要不回家自己做吧。”


“你会做饭啊?”她欣喜道。


“不会啊。”


“我也不会啊!”


“你不会做饭?”


她惊奇的看我一眼,随即抛出一蔑不屑,“很奇怪吗?”


我可不想约会第一天就为这个吵架。耸耸肩,撇撇嘴。


“那你提议咯。”我无奈道。


“嗯……”她装作绞尽脑汁的样子,迅速说出她盘算已久的答案。


“去湖边吃旋转餐厅吧,那里的西餐蛮好的。”


西餐不会很油吗?


我没敢问。


小张像是英国来的贵族人士,点一些我听过没见过的东西吃。


我很怕面对英文菜单把菜点成钢琴曲,于是叫小张帮我点。


“吃这个吧,意大利口味的,我蛮喜欢的。”小张点完,优雅的喝茶。


餐厅在湖面上缓缓旋转,四个小时走完一圈。很多鸿星尔克吃完出门口就迷了路。


像我一样。


餐厅的灯光金碧辉煌,映得我更像是尘世间的土鳖。


不知道为什么衣服都觉得紧了。我觉得四周的人都在笑我。


然而事实是,谁也没兴趣多瞧我一眼。


包括小张。


她拨弄着手机,多点触控。好几次我咬咬牙,都没舍得买。


女生到底是怎么攒钱的?


她划的专心致志,划的全神贯注。我就坐在她的对面,病入膏盲般,痴呆的望着远方不经意流动的湖面。


“等结婚时让你家买个车吧?”出来后,我们在湖边散步,小张冷不丁这么说。


我不高兴了,“一般来说,不都是男方买房,女方买车么?”


小张更不高兴,“你那是什么旧思想啊!该把你打回旧社会好好批斗一下!”


我想把她一脚踹下去喂鱼。可是我妈那眉间的愁,又锁的我清醒了些。


没办法啊。没办法。


谁让我是个一事无成的人,只靠这微博的家底,招摇撞骗找个大学生准备结婚呢。


“好啊,那就买个车。”我决定委曲求全。


“Mini Cooper吧!”


我心里狂喊迷你mlgb啊,嘴上却说,“小点儿吧?”


“我开刚好啊,市区还好停车。”


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说的话,一直在我脑子里徘徊不散:


“每朵黑木耳心里都有个马尔代夫,屁股下面都有个宝马。”


哪怕是你妈的迷你宝马。


走着走着,就到了如家楼下。


“进去坐坐吧。”我坦然自若道。


“想什么呢你?”小张一下子警惕起来。


“你想什么呢?”


“问你啊?”


“我看也该把你打回旧社会去。”


“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真的不去?”


“神经!”


见她如此贞洁烈女,我只好送她回家。


睡觉前我本想撸一管,可是不经意想到今天的花销,小树苗一蹶不振。


病揪揪的样子。


那天以后,我时不时给小丽发发短信,逐渐摸清了她的生活规律。


她一般凌晨三点下班,回到家收拾一下就睡觉,第二天中午起床。做家务,做饭,看看电影。下午要是天气好,会和几个姐妹逛街。晚上八点后上班。


那段时间恰好我有大把时间。学校刚毕业,工作又没着落。大人忙的很,常常我中午饿的醒来,家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又被遗弃了啊!”我给小丽发短信。


很快她就回我,“来跟姐吃饭啊!”


“光吃你怎么行!我请你吃成都小吃啊!”


“花那冤枉钱干嘛,快来!”


我骑着单车,时而在机动车道逆行,对面的车呼啸而过,唱着嘹亮的喇叭。


也觉得夏天虽然热,却也不那么难过了。


小树苗蠢蠢欲动,心跳的砰砰的。


小丽屋里新放了一个紫色的方形小风扇,嗡嗡吹来夏天的味道。


“什么时候添了个大件儿啊?”我掂了掂,挺轻的。


“三十块,菜市场那边小店买的啊,好看不?”


“好看。”


小丽在厨房里忙活,青菜下了锅,呲啦爆出香味。


我站她旁边,看她翻翻炒炒。


那只白皙的手,十几个小时前还握着不同男人的小树苗或者大树苗,而今正娴熟的炒着菜,像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一样贤惠。


我突然想,要是小丽不是失足多好。


我在后面抱住她,小丽笑道,“想姐啦?”


“嗯!”


“想也得先吃饭,小孩子家家的,不能整天想这个。”


“那中。”


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小丽是个不可思议的人。无论她说什么,好像都是令人无法抗拒的提议。


又或者,我很愿意听她的话。


可并不是所有吃过我小树苗的我都这样。


于是小丽是独一无二的。


她收拾碗筷,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旁边跟着,问这问那。


“为什么不装个空调啊?”


“空调多贵呀。”


“一分价钱一分货啊。”


“又不是很热,我家那边比这边可厉害多了。”


“你家在哪儿啊?”


“你猜呀。”


“我哪里猜得到。”


“那就慢慢猜呗。”


“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


小丽停下手里的活儿,关上水龙头,回过身来看我,笑嘻嘻道,“那——可不行,这是商——业秘密——”


我心里一阵憋屈,火起来了,这样的话让我觉得她把我当那些客人一样。


“那算了。”我扭头就走。本想潇洒的摔门而去,可我的小树苗隐约嘶吼着叫我不要这样。


于是我乖乖的听小树苗的,坐在床边生闷气。


小丽见了,便顾不得洗碗了,拿毛巾擦了擦手,赶了过来,坐我旁边。


“干嘛呀?发小脾气啦?”


“哪有。”


“哈,你看你的脸,都掉到地上了,还说没有。”


“去你的。”被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点憋不住想笑场。可是如果就这么算了也太没种了,我必须坚强下去。


小丽的舌头勾着我的脖子滑了上来,直到耳垂,湿哒哒道,“吃饱没?”


“再不饱不就是猪了!”


“那可以做了哈。”


她好像不太喜欢前戏,不喜欢我戏她,也不喜欢戏我。


她掏出小树苗,把头发挂到耳后,便俯下身去含了住。


往耳朵后面挂头发那个动作,直到现在我都觉得特别风情万种。


然而我又觉得她是在戏我了。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肯用力,口水声专业的像电视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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