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关于医生类的言情小说吗?

玉竹加盟网 2023-06-16 19:37:39

【导读】【已完结,请放心食用】1.「你确定是在中医院旧住院部二楼肿瘤科?」我特地将中医院这三个字咬得极重。我手里拿着两份早餐,站在中医院旧住院部的门口,打着电话,迟迟不敢进去。此时正是早上七点五十分,不停地有人从我身侧的大门上楼,是八点上班的医生护士们。「对,你别墨迹赶紧上来!我快饿死了!」我很想说那你饿着吧,但是我想起来我这次不只是给秦宇送早餐,还是为了给他妈送吃的。昨天秦姨突然说想吃我做的早餐,秦宇马...



【已完结,请放心食用】


1.


「你确定是在中医院旧住院部二楼肿瘤科?」


我特地将中医院这三个字咬得极重。


我手里拿着两份早餐,站在中医院旧住院部的门口,打着电话,迟迟不敢进去。此时正是早上七点五十分,不停地有人从我身侧的大门上楼,是八点上班的医生护士们。


「对,你别墨迹赶紧上来!我快饿死了!」


我很想说那你饿着吧,但是我想起来我这次不只是给秦宇送早餐,还是为了给他妈送吃的。昨天秦姨突然说想吃我做的早餐,秦宇马不停蹄地给我打电话,让我做好第二天早上送过来。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他们是住在人民医院的。


直到今天秦宇给我发了地址。


「你怕是不知道那家伙在这?」


我咬牙问他。


秦宇打着哈哈,「怕什么?他这么忙,说不定早把你忘了。」


提到这句话,我忽然深吸了口气。也对,他早就把我忘了。那家伙,一开始就不喜欢我。忽然,我的情绪就低落下来。感觉自己从回到川城后一直避开中医院这条路的行为十分可笑。


我提着两份早餐,按下去二楼肿瘤科的楼层按钮。身边站着男男女女,或医生,或家属,或护士。没有我记忆中熟悉的脸。


不到一分钟,电梯门打开。左转即是肿瘤科的科室大门。随着我的步伐,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和一年多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我按照秦宇给出来的床位号,找到病房。正在护士台的对面,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第一个病房就是他们的。


医生护士的办公室都在走廊右边,我转身入病房的时候看了一眼医生办公室的门口,没有看见我不想遇见的那个人,我松了口气。


一进病房,就见到秦姨脸上带着笑意吆喝秦宇为她忙前忙后。听到门开的声音她转过头来看我,脸上的笑意更加深刻。


「阿然丫头来了啊!」


我脸上亦是笑意,「阿姨身体怎么样了?」


秦姨许是面对秦宇太久,对着我絮絮叨叨的。将她住院以来发生的事儿像是倒豆子一样倒向了我。就连秦宇喊她吃早餐,她也是边吃边聊。


秦姨刚做了乳腺肿瘤切除手术,正在恢复期。中医院床位很多,她不耐烦应付亲戚们的关心,干脆留在了医院,等身体好全了再回家。只是苦了秦宇,一周能有三四天待在医院。


正说话着,门外进来四五个护士,到护士交班的时间了。


我抬头去看护士长,即使戴着口罩,她的眉眼也仍然令我觉得熟悉。她做过妈妈的管床护士。不过,她并没有注意到我。


等交完班,我也准备回家了。这时,邻床某位刚来报道的阿姨像是刚发现我一样,问秦姨,「哎呀,这就是您未来的儿媳啊?」


秦姨乐呵呵一笑,摆了摆手,「小子不争气,八字还没一撇呢!」


我收拾餐具的手顿了顿,眼睛瞪着秦宇,表示:你还没跟秦姨解释?


秦宇摆了摆手,表示没能来得及。


顿时,我的心如同狂风骤雨一般,想要打死秦宇。作为二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妈妈和秦姨极力的撮合我们两个,可是,我与秦宇郎无情妾无意,始终没有看对眼。原因无他,秦宇是0。可是,秦姨在得知自己身患癌症后,开始操心儿子的婚事。生怕自己死了儿子还是孤身一人。秦宇无奈,只能拉我挡牌。而我们是准备等秦姨手术成功后,再解释这一切。可显然,秦宇并没有照做。


而我,此时只能换好乖巧的笑容,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姨也在此时拉着我的手,我其实很想直接离开病房,只因我心中的忐忑越来越重。护士交完班之后,就是医生查房了。我很怕遇见他,即使他并不是秦姨的主治医师,我害怕他看向我的目光。


我真害怕啊,怕他讨厌我。


我低着头静静地听着秦姨面对病友对我的赞不绝口,直到脚步声响起。科室里的副主任领着他的团队走进病房,开始询问每个病人的病情和恢复情况。


人不多,也才三四个。这就是基层医院的好处,医生多,病人少。每个病人都可以被精心照顾。我没有看到魏泽行,松了口气。


等问完问题,副主任突然看向我,问秦姨,「这位是?」


秦姨摸着我的手,笑了笑,「我儿子的朋友。」


话音刚落,我抬起头准备给副主任打招呼。却看见所有医生的后面站着一个刚进病房的医生,不知道他听了多久。他那双明亮的眼睛没有看向我,而是和身边的同事低声说话。


一瞬间,我脑海里想了很多。我甚至在自作多情地想,他是不是生气了?所以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忽然有点难受。可是我还没说话,副主任就问我,「你是不是李玉容的女儿啊?」


我点了点头,说是。李玉容是我的母亲,她是在这里临终关怀的。


副主任没有再问,而是道了声有空找他聊聊,然后转身带着团队离开病房。


魏泽行从进病房,到出去,都没有看我一眼。


等我与秦姨道别完毕,我走出病房,走廊上很多护士推着瓶瓶罐罐,到早上输液的时间了。秦宇跟在我身后,说,「找主任聊聊去?」


「有什么好聊的?」我不解。


「好歹你也是患者家属。」


「哪门子家属?你给我解释解释?」提到这件事我的心里还在来气,秦姨的手术成功,早就没了性命之忧。应该向她解释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家属别在外面聊天,留一个家属在病房其他家属回去了啊!」忽然,有小护士拿着点滴来到我们病房,看到我们在外面连声提醒。


我白了一眼秦宇,准备回家。


却又被喊住,这次,是副主任从隔壁病房走出来,看到我,严肃的脸上盛满熟稔的笑意,「今天没事吧?」


他身后的几个医生也看向我,魏泽行也在此时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我看不出他的情绪。不知为何,我点头。


「那成,今天我值班,你有空就来找我聊聊天啊。」


说完,也不等我说话,就查下一个病房的病人了。我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副主任和当年一样,空闲时候总是喜欢拉着人唠嗑。


秦宇在旁边已经快要笑出声来,「那正好,我妈就托付给你了。」


「你干嘛去?」


「出差,大后天我再来。」


「你去死行不行?」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宝贝,我这是在给你创造机会呢。」秦宇抛了一个媚眼,就施施然去向秦姨告别。


2.


到了中午,我从医院食堂拎回来给秦姨的午餐,此时病房里只剩秦姨一个人正看着电视咯咯笑。其他的病人做完当天的治疗就回家了,等候下次再来报道。


在等待秦姨吃饭的时间,我一直在纠结是否要去医生办公室。秦姨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惴惴不安,直接问道,「有心事啊?」


我看着秦姨摇了摇头,「没有。」


「你出去转转吧,这病房里怪闷的,难为你这丫头了。」


我没有拒绝,站起身来将病房里的窗户微微打开,然后就出了病房,出门即是护士站。我有些忐忑不安,一方面是因为魏泽行,另一方面是因为副主任也是当年照顾我颇多的长辈。只有几步路,我却走了十几秒钟。就连护士都看出了我的犹豫不决,准备上前问上一问。


我一鼓作气,敲门。


几秒钟后,门被打开。开门的人是另外一个组的医生,我不太熟悉。他问我找谁,我回答赵主任。他便点头放我进去。一瞬间,熟悉的布置映入眼帘,再往里面一个房间,就是赵主任组的办公室。


门没有关,我走到门口停住,只见门口右侧的办公桌上,坐着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眼镜和口罩斯斯文文的男人,眼底乌青,正认真地看着电脑写着病历。是魏泽行。


他听见我来了,也只是看了我一眼,便继续工作。


我用为数不多的理智将眼神看向坐在里面的赵主任。赵主任见我来了,连忙招了招手,「温然,这一年来你过得怎么样啊?」


我脸上挂上面对长辈才会出现的乖巧笑意,坐在赵主任和魏泽行中间的空位上,「还行,也就那样吧。」


接下来,就是一些寻常长辈对晚辈好久不见的关心问候,以及一些赵主任对我现在生活的建议等等……


我们聊了大概二十来分钟,魏泽行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没有任何的搭茬。安安稳稳如同一个木头人一样。忽然,我余光中看见魏泽行推开键盘,转头看向赵主任,问,「老师,我先下班了啊。」


明明我就在他旁边,他却忽略了我。


「行,你值了一晚上班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赵主任点头。


「聊了这么久,温丫头你吃饭了没啊?」赵主任突然问我。


说到这话,我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想起自己居然忘记吃饭了。但是,我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回答,「吃了啊。」


「这样啊,还想着让小魏带着你去食堂吃呢,难得见你回来呢。」


我直接摆了摆手,道不用。可别让魏泽行请我吃饭了,我可受不起。他不喜欢我,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怎么可能带我一起去吃。


然而,下一秒钟,魏泽行这时才看向我,问道,「没事,晚上你有空没?」


我愣住…脱口而出一句,「没有,我要照顾阿姨。」然后,我就后悔了。而且,心下也多了些许慌乱。我不敢看魏泽行的脸,目光乱飘。


赵主任却说,「小魏,出去给她交代一下她阿姨的病情。」


看这样子,是非得要魏泽行和我有些交流了。


我感觉到魏泽行的眼神落到我的身上,他听到赵主任的话之后,嗯了一声,然后对我说,「我们出去聊聊吧。」


我低着头跟着他的步伐走出办公室,看着他穿着白大褂宽厚的背影,底下是白色舒适的洞洞鞋,一如初见时的粗糙。


他带着我走到护士站里面的窗口旁,开始细心对我解释秦姨的病情,以及最近的身体状况。其实这些秦宇都已经和我说过,我都已经了然于心。可是,我还是贪婪的听着魏泽行的声音,企图他能多说一点。因为我发现,再一次见面,我的心脏仍旧为他快速跳动。我……还是很喜欢他。


我一直点头附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乖巧的像是一个只会听话的木偶。魏泽行似乎是有些无奈,他问,「最几天是你过来照顾她吗?」


我垂着眸子看向窗外,外面都是提着饭菜走进住院部的家属,或是下班回家的医生护士,来来往往,很热闹。「嗯,一直到大后天。」


「晚上也在?」他问。


我仍旧点头。


「那你要注意身体,嗯…最近要多喝水,我听见你还是有点咳嗽。」


他说这句话时,我似乎是感觉到了他语气的不同,比刚才还要温柔一些。我抬头看他,却看见他的眼神落在别处,没有看我。


我突然有些气愤,看着魏泽行的神色,忍不住讽刺道:「你管我做什么?」


三个月前,他在微信上拒绝了我的表白。现在又来关心我,是几个意思?隔三差五不回我消息,又是几个意思?我不就是……算了,我控制住自己不要回想那件事。我在魏泽行回答我这个问题之前,我直接越过他的位置回到病房。


再之后的下午,我收拾好行李,带好药品,就住进了病房。和秦姨以及一个护工作伴。晚上,等秦姨睡下,我拿着我的ipad走出病房,在护士站的灯光下,我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开始给甲方画图。


夜深,手机突然传来微信提示,我点开一看,是魏泽行加我好友的申请。我犹豫了片刻……点了同意。看着那句我们已经是好友啦的提示,我又开始后悔,耻笑自己立场薄弱。


【睡了没?】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截图,发给闺蜜肖玖玖,【他到底几个意思??三个月前拒绝了我的表白,现在又来找我?】


【????他主动找你了?】


我将今天的事情全部转述给了肖玖玖,肖玖玖先是发来一个【……】,然后也和秦宇一样,劝我给魏泽行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我忍不住背扣手机,不想再理她。


低头继续工作,可是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深吸一口气准备骂过去,却发现是魏泽行给我的微信电话。


……


好吧,我忍忍。


然后,静音。


假装没听见。


不一会儿,护士站的护士接到电话,她走出护士台。


我没有关心她去了哪里,我只觉得我自己心跳得飞快,我不明白魏泽行到底想做什么,他是喜欢上我了?应该不可能,当时他都没有回我的表白消息,成年人不回消息,不就是默认的拒绝吗?况且,好友都删了,虽然是我主动删的,但是他当初也没加回来啊!现在加我回来做什么!


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袋白色的塑料袋,里面像是麻辣烫。抬头,是护士把外卖拎到了我的面前。她笑着说,「喏,给你的,都打到科室电话了。」


我疑惑地接过外卖,低头看外卖单上写着的信息,名字是我的,号码是虚拟号,备注上写着给35床的家属温然。


我道了声谢谢,就拿起手机准备给肖玖玖发消息。这么晚了,肯定是她点的。


却听到护士问,「你和魏医生什么关系啊?」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要社死了!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难道我喜欢魏泽行这件事,已经在肿瘤科广为流传了嘛?


「啊?」我装傻充愣。


「这外卖是魏医生点给你的啊。」护士见我不明白,解释道。


……


……


??!!!!


我拿出手机,翻看新的消息。果然,魏泽行发了消息,「给你点了外卖到科室,别饿着自己,吃完早点休息。」


时间是十几分钟前,那时候我正在和肖玖玖吐槽魏泽行今天的举动。


看完,也不忘给护士小姐姐道谢,我没有和她解释魏泽行为什么会给我点外卖,因为我也不知道。


我心里想着魏泽行给我点外卖,肯定是蔬菜沙拉那些。掀开盖子一看,果然……闻到味道,真有些饿了。我也不客气,慢慢吃完,然后就进病房洗漱,睡觉了。


睡之前,我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我想不起来。索性也不再想了,直接进入梦乡。


3.


我和魏泽行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在我们刚刚谈话的位置。当时我为了妈妈的病情焦头烂额,因为主治医生说,接下来的治疗可以在基层医院进行。于是,在妈妈朋友小严哥的建议下,我们来到了市里的中医院。


我用小严哥给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接电话的人是一个年轻的男声。他让我们直接到住院部的肿瘤科。


这天是农历的腊月二十九,大多数的医护人员都回去休息准备过年,只留下了值班人员。我们坐电梯到二楼,肿瘤科里十分安静,安静到好像没有人。病房里很空,只有零星几个患者苟延残喘的躺在病床上,家属漠然的坐在一旁照应着,表情麻木。


护士台只有一个护士,我向她说明来意。护士不甚热情,手指隔壁的医生办公室,跟我们说直接敲门进去就可以。我敲了敲门,立刻就有人开门。我和妈妈同时看去,是戴着黑框眼镜穿着白大褂,斯斯文文,穿着白色洞洞鞋的一位男医生。他问,「你们是刚刚打电话过来的吗?」


我还没有说话,妈妈就毫不客气地开口问道,「我想找你们的李主任,他在哪儿?」


哦对,小严哥给我们介绍的医生是李主任,只是李主任放假休息,我们先来中医院找值班的医生,先办理入院,进行初步的检查以及治疗。


魏医生脸上的表情没变,他从容地回答。「李主任初七才回来,我这边想先了解一下您的病情。」


他说完这句话,我就将手头上的病历、检查报告交给魏医生。魏医生拿着单子,问妈妈的病情。妈妈也是很急,一溜烟儿的把自己的病情交代清楚。


在此期间,我一直看着魏医生,他一边看着病历,一边听着妈妈说话。说到某个地方,他的眉头还会皱一下。一直到妈妈哭诉自己胃癌早期怎么会这么难受的时候,魏医生看着病历愣了愣,不确定地问妈妈,「您说,您是胃癌早期?」


听到这话,我心一跳,迅速回过神来,用我这辈子都没有的手速立刻拿出手机,在备忘录上打下几个字,放大,站在妈妈的身后举起手机,「她不知道病情!!!」


魏医生应该是看到这句话了,接下来的行为十分给力。他在得到妈妈确定的回答之后,就跟我说,「你先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说完,又告诉我办理住院手续的程序和需要注意的地方。最后,还告诉我抓紧时间,他们快要下班了。紧接着吩咐护士,给妈妈抽血量体重等一些检查,以及安排病房等等。


在我准备去后面的新住院部去办理入院手续的时候,魏医生突然叫住我,「你回来后来找我,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你。」


等办完入院手续回到肿瘤科,我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我进去时,魏泽行正在认真地看着检查报告,连我进来他都没有发现,还是我敲了敲他的桌子,他才从检查报告中抬起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我,「你先坐。」


忽然,我感觉我的心跳为这双明亮的眼睛所颤动。


我依言坐下,在他旁边的位置。


他问,「你妈妈的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况?」


「胃癌晚期已经扩散。因为腹腔引流管引起发炎,主治医生让我们到基层医院进行最基础的抗炎治疗,然后看身体情况化疗或者是临终关怀。」


魏泽行点了点头,继续问我,「她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吗?」


我想到家里那群人的吩咐,摇头,「她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瞒着她。」


接着,他又问了一些关于妈妈的病情,就让我先出去了。我回到病房,位置在走廊的尽头。


次日,我带着妈妈做相关检查。


妈妈不耐烦地抱怨检查的麻烦,我用沉默以对。妈妈是胃癌晚期,已经扩散。可是现在我最害怕的事情已经不是癌细胞的扩散,而是感染的发生。


「你见过很多年没有清洗过的下水道吗?」


主治医生的话始终徘徊在我的脑中,这是她在妈妈上次化疗期间为妈妈拔管时对我所说的话。


四个月前,妈妈因进食困难前去省内最好的医院去检查,得到了胃癌的结果。上手术台没有做成肿瘤切除手术,而是在体内放置了腹部营养管,从外面输入营养到胃里。术后,医生清清楚楚地对父亲说,一个月后要来拔管。


但是游手好闲的父亲在陪妈妈回到家中后,就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而我因为忙于工作,也疏忽了这件事。至于妈妈,因为进食困难也不愿意拔管。


以至于四个月后,营养管开始发黄,伤口迟迟不能愈合,甚至开始流脓。我才感觉到不正常。于是联系主治医生,主治医生让我们回到医院,给妈妈拔管。


那天,她对我说了这句话。


那天正是小年夜,亲人们在家做着团圆饭庆贺新年的即将到来,我在江城陪着妈妈拔管,进行化疗。


之后,主治医生让我们回家过年,妈妈却坚持不愿回去。她怕回去,就没救了。


私底下,主治医生对我说,这是她人生里过的最后一个年。因为这句话,素来性格温软的我坚持说服妈妈,带她回家。回到家后,因为害怕感染,加上怕过年期间主治医生放假,妈妈自己就找了医院准备住进去。


于是,就有了我和魏泽行的初次见面。


在昨日与魏泽行的谈话后,他与我加了微信,以便随时联系。因为他今天中午值班结束,准备放假回去休息,初七再回来。如果不出意外,我妈妈会由他的老师赵副主任初四回来安排具体的治疗方案。对此,我没有任何异议。


而最近几天,都是值班医生。给妈妈安排抗炎治疗。


中午,检查结果出来。我去医生办公室,魏泽行还没有下班,正在电脑上看妈妈的检查结果。见到我来了,他说,「你妈妈的片子显示…有骨转移的可能性。」


面对这个结果,我被癌细胞的发展速度所震慑,手足无措地看着魏泽行,问他,「那该怎么办?」


魏泽行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慌乱,他回答,「先听我说,因为你妈妈之前用的化疗药物白紫已经没办法抑制癌细胞的扩散,我们现在想给她用护骨针,抑制癌细胞向骨髓发展的可能……但是打完针后病人会发生发热,乏力,症状和感染有些相似。考虑到你妈妈现在的心理状态,你可以考虑一下是否要打护骨针。」


当然,除了这些他还说了很多关于病情的发展可能。我站在原地沉默,过了半晌,「你让我想想吧。」


「没事,你有事就微信上找我。」魏泽行说完这句话,就让我回去照顾妈妈了。


随后,就是与家里亲戚的沟通。一直到夜间,我才理清自己的思路。白紫已经没办法抑制癌细胞的扩散…那是不是就只有靶向治疗了?亦或者是临终关怀。护骨针,也仅仅是保护癌细胞不会那么快的入侵骨细胞吧?


我点开魏泽行的微信,头像是一只黄色的柯基犬。我将我的疑问发了过去,他一一认真地解答。在聊完妈妈的病情后,我问他,这个头像这是他家的狗吗?


他回答,不是。


然后,我识图了一下,在网络上随处可见的头像。这个人……可真是随意啊。


将这件事抛在脑后,我开始给妈妈做思想准备,继续隐瞒她的病情,等初四赵主任了解到妈妈的病情后,再决定是否需要打护骨针。


4.


时间安稳地到了初四,我和魏泽行在微信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大多数都是围绕着妈妈的病情。


早上八点,赵主任到了。他先是如同先前的值班医生一样,查房的时候询问妈妈的病情,了解最新的进展。面对赵主任,我竟一时间感觉到了恐惧……当然,是因为他的样子太过严肃了。


他也像魏泽行一样,让我有空去医生办公室找他。


查完房,就是护士带着点滴过来了。这时,魏泽行给我发来了消息。【见到赵主任了吗?】


这段时间,我和魏泽行熟悉了很多,发了一个哭的表情,回应,【不敢去。】


他问,【为什么不敢去?】


我连发了三个哭脸表情,【他很像我曾经的班主任。】


魏泽行:【没事的,赵主任很温柔的。你放心。】


这时,无聊的我突然调戏了一把他,【和你一样嘛?】


【……】


【比我温柔很多。】


我本来以为按照他这样的性格应该不会回我了,却没想到他竟然认真回答了。我脸上浮现出笑意,但在看见妈妈难受的样子,又将笑意藏起,恢复严肃。


然后,我进到医生办公室,赵主任已经等了我许久。依旧是之前和魏泽行一样的问题,这次我给了肯定的答复。谈话之余,赵主任各种夸赞魏泽行的处事有方,而我对他话语中的魏泽行,在心动之余,有了深一层的好感。


只是,我不清楚我是因为他,还是因为这样子的特定情境而对他产生的好感。


次日,护骨针推进妈妈的身体,我骗她说这是新的化疗药物。之后几日,一切良好。魏泽行所说的副作用并没有在妈妈身上发生,她只是比之前更加的乏力。


-


初七,年节结束。医护人员恢复正常工作时间,妈妈所期待的李主任也即将回归工作岗位。而我心心念念的小魏医生,也即将归来。


早上九点,李主任进行了大查房,肿瘤科的所有医生全部在场。整个病房除了我和妈妈,就是各位医生。我听着李主任和妈妈的对话,时而补充几句。魏泽行和我一样,会在妈妈的回答上加以补充。


李主任问完问题,就是赵主任对妈妈进行例行询问。查房结束,乌泱泱的一群医生离开病房。而我,一直明目张胆地看着魏泽行。因此,我发现了他在离开病房前回头看了我一眼。


许是住在医院的日子太过无聊,电视也不好看。妈妈从早上六点开始播放土嗨歌曲,在其他家属的制止下仍旧不听。又比如说,在别人休息的时候打开电视机开始播放冬奥会……但是更让我担忧的是她的精神状态,她会时常问我,家住在哪里?她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在医院?为什么会有糖尿病等等……她的情绪也开始变得反复无常,开始怀疑我们是否是有事情瞒着她,会反复的提及死亡,怀疑家中亲戚吞掉她的家产。


魏泽行说,她应该是到了怀疑期。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怀疑期是什么,我就被妈妈喊走,继续听来自她的唠叨。她好像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浑然不顾我是否愿意听。因为妈妈情绪的变化,我本就有些抑郁的情绪愈发失控。又正好碰上了例假,腹中难忍的痛楚,耳旁妈妈对于世道不公的怨恨。在魏泽行值班的一个夜晚,我在医生办公室里终于痛哭出声。他手足无措地面对我忽如其来的情绪失控。


待到我稍稍恢复,他才问我,「怎么了?」


我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便说,「没事儿,只是情绪有些不太好。」


魏泽行拿出一颗巧克力递给我,笨拙安慰,「都会过去的。」


我抽泣着点点头。待到完全冷静后,回到病房继续照顾妈妈。片刻,我收到了他发给我的微信信息。


【日子会很难熬,但终究会过去。你会有美好的人生,光明的未来。坚持下去。】


虽然话语有些生硬,但仍是他的一片心意。我莞尔一笑,看见妈妈此时安静下来的瘦弱睡颜,情绪慢慢好转,随后满心,都是忧虑未来。医院家中的连轴转让我满心疲累,在一次发泄后即使有所好转,但我的情绪仍旧不好。这时候,妈妈提出想要出院。


这些时日,我在与亲朋的商议下,放弃了治疗。一是为癌细胞的扩散速度实在是快,二是家中的经济能力再也不允许我们使用靶向药物进行治疗。决定妈妈的生命,令我的情绪更加崩溃。


这时,多亏有魏泽行在一旁陪着我。而他的存在,给了我一丝错觉。我不清楚我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他,还是在特定情境下产生的特定依赖。


5.


正月十二,我带着妈妈出院。


回到家中,我和魏泽行没有断了联系,有空的时候聊聊天,聊天内容已经不仅限于妈妈的病情,还有我们两个各自的生活。


像是朋友一样。


回到家中的妈妈情绪似乎是有所好转,在亲朋好友的看望下她脸上重新出现笑容。一直到亲戚的一句担心我的恋爱问题,她的情绪又开始崩坏。


有好事的亲戚直接将介绍的男方带到妈妈面前,让她相看。我一时间没忍住,当着妈妈面前与亲戚争吵起来,把亲戚和男方直接气走。当天,妈妈不吃不喝,连医生开的药也不愿意吃。


我着急地给魏泽行打电话,脸上满是后悔的泪水,「魏泽行,妈妈不愿意吃饭,该怎么办啊?」


我对着魏泽行解释清楚情况,他当机立断回答马上回到医院。


于是,在表弟的帮忙下我们又回到医院。这时,妈妈已经没有力气走路,全靠我们搀扶。路上,我给魏泽行说明了妈妈现在的状态。正担忧着等下怎么将妈妈送到病房,魏泽行却说没事。


果不其然,在入院后到住院部的路上,妈妈就称自己走不动了。表弟年幼,也背不动妈妈。正是焦头烂额之际,穿着一身黑色长棉服的魏泽行推着轮椅找到我们。


魏泽行在我心里犹如天神一般出现。


当把妈妈送回病房,交给表弟帮忙照顾。然后如同第一次来中医院一样,去办住院手续,将妈妈交给表弟照顾。


「你怎么过来了?」


我回到医院,问魏泽行。今天是另一个组的周医生值班,他正好是休息时间。


魏泽行戴着口罩,明亮的眼睛看着我,他认真地回答说,「看到你消息了,有点担心,就过来了。」


我感受到自己心跳不顾场合的快速跳动,心里的小鹿因他的这番话开始乱撞。一时间有控制不住乱想,可是又马上否定自己,他应该是太敬业了。


我道了声谢,就准备离开办公室准备回去照顾妈妈。他又说,「你最好不要离开太久,感觉你表弟不太靠谱。」


我愣了愣,点头。然后回到病房,看到妈妈无力的躺在病房上,表弟坐在旁边的病床上玩着手机。我心里仿佛堵住了一口气,我忍下心里的不适,心平气和地让表弟回家。


夜晚,我照顾妈妈睡下后,肖玖玖在微信上问我今天怎么样了。


我将今天的事情经过说与她听,她提了个建议,「看你妈这么担心你,要不你找秦宇演一下你的男朋友,好让她安心。」


我翻了个白眼,拒绝。我不擅长撒谎,即使是善意的谎言,我也容易露馅。况且,秦宇那货忙着在江城陪对象,哪有空管我的死活?


我走到病房外,调整心情。今天的值班护士正好是妈妈的管床护士,她看见我出来了,就问我怎么又回医院了。我告知了原因,同时又忍不住对亲戚们擅做主张的憎恶,又将情绪释放了一通。


管床护士与我一起吐槽这群二笔亲戚,吐槽结束,她突然问我,「你觉得小魏怎么样啊?」


我突然愣住,佯装不在意地问道:「你怎么问这个啊?」


护士脸上满是促狭的笑意:「你是不是对他有好感啊?。」


我为这句话感觉到了惊吓,正仓皇无措呢,此时魏泽行从办公室走出来,护士直接问,「小魏啊,你家哪里的啊?」


魏泽行一脸茫然,但还是认真回答:「嗯…湘南路的啊,怎么了?」


护士得到回答,又带着促狭的笑容继续问:「你家就你一个啊?」


魏泽行点头,「嗯,就我一个。」


「有对象么?」


魏泽行终于是听出了不对的地方,说了一句没有,就仓皇离开护士站回家了。


护士转头看向我,「感觉蛮不错的啊,你试试追追他呗,大胆一点。」


我红了脸,道了一声谢谢就逃回病房。


次日,又是重新一次的CT和彩超检查。魏泽行早早来到医院,帮我一起把妈妈送到CT室。我昨晚就和他说,我担心自己把妈妈摔了,就拜托魏泽行过来帮忙。


在一起去CT室的路上,我看见他沉稳有力的胳膊控制住轮椅,与我说话时也不忘照顾妈妈的情绪。就连情绪不佳的妈妈,也为魏泽行的贴心而感觉到舒适。一直到睡上检查床,她还忍不住地夸赞魏泽行。


而站在CT室外等候检查结束的我和魏泽行,一时之间相对无言。我看着魏泽行正准备开口,却有一位老人家朝着魏泽行颤颤巍巍的走过来,用乡音问了他一些问题。我自长大后甚少接触外人,听不太懂这里的乡音。


魏泽行热心肠地回答了老人家的问题,送走老人。与此同时,检查的医生通知让我们进去扶妈妈下床。我还没来得及动作,魏泽行就上前一步将妈妈抱到了轮椅上,一起回到病房后,他又投入到了一天繁忙的工作中。


中午,检查结果出来。这次的检查结果,让我心中的忧虑更加浓重。魏泽行一脸严肃地对我说,「腹水较之之前有明显的增多,肺部有感染的情况,庆幸的是没有肠梗阻。现在还是用营养针、利尿针那些维持生命,但是最终的结果还是只是拖得久一点,她痛苦的时间更长一点。」


我此时脑中一片空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的生命一点点流逝,真的是一个令人备受煎熬的过程。尤其是在看见没有丝毫好转的检查报告的时候。


魏泽行叹息一声,说,「已经可以考虑临终关怀了。」


良久,我感觉到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临终关怀?」


「通俗来说,就是什么治疗都不需要了。我们见招拆招,有感染治感染,有腹水治腹水,最终目的即是让她最后的日子过得舒服一点。不过……这只是一个暂时性的缓解,她的生命时长可能只剩下几天,或是几个星期,几个月。你做好决定,也做好心理准备。」


我忘了我是怎么结束的对话,怎么回到的病房,我只知道我的心里很乱,情绪很糟糕,几近崩溃。可是在此时虚弱的妈妈面前,我没办法表达出任何的异样。妈妈最近一直在念叨说,如果治不好就不治了吧。我感觉到她的内心已经猜测到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可我仍是掩耳盗铃,不曾戳破真相。


我给最亲近的青青表姐发了消息,她问,「小姨知道自己的情况吗?」


我回答,没有。因为家中亲戚的强硬,以及我没有勇气面对妈妈的绝望,是以一直不曾告诉她真相。对于魏泽行抛给我的这个问题,我自己也难以抉择。如果就此放弃的话,即使我与她的关系并不亲近,我也会为此感觉到良心不安。可是如果用输液延长她的生命,对她而言又是一种痛苦。我没办法做到用她的痛苦才换取自己的心理安慰。


青青表姐又言,「小姨不是在求死,而是觉得没有办法了。而且,你让她这么不放心,如果身体允许,她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活在这世上。」


看到这句话,我的手指停顿在手机上,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番话。我思虑许久,最终情感还是占了上风,我又一次,放弃了妈妈的生命,选择了临终关怀。


6.


医生办公室里,我无力的做出了这个决定。


赵主任坐在一旁,对我说,「丫头,没事的。你只有经历了痛苦才能够成长起来。这是你必经的阶段,不要太自责了。」


除此之外,他还说了很多宽慰我的话。


魏泽行在旁边陪我一起静静聆听赵主任的谆谆教诲,在他的话语中,我感受到了一丝安心。


回到病房,一直照料妈妈到她睡去,我也拖着疲惫的身体躺上了隔壁的陪护床。然而,夜半三更,隔了两个病床的病友家属开始打呼噜,鼾声震动整间病房,时而伴随几句梦话,我被惊醒。妈妈也被惊醒,恼怒地开始放音乐。但隔壁床的病友家属没有分毫动静,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鼾声、歌声、一直在我的耳边萦绕不散,让我本就疲惫的精神更是崩溃。一直捱到早上五点半,病房外逐渐有了人声,我已经困到随时都要睡着。妈妈此时有了要求,让我去给她买早餐。等买完早餐回来,正逢医生们站在办公室外面开早会,我与魏泽行对视一眼,回到病房。吃完早餐,又是妈妈要求换病房,医生查房、护士打针等等,在等候换药的时间,我定好闹钟,终于忍不住半躺在新的陪护床上,浅眯一下。


等闹钟响起,我睁开眼睛。妈妈说魏泽行来过,见我睡着就又走了,像是有事找我。


我又来到医生办公室,问魏泽行找我什么事儿。


魏泽行回应,「没事,就是看你太累了,要不要找亲戚过来帮忙照顾一下?」


我靠在墙壁上,无奈地看着魏泽行,「你以为我不想么?」


自从上次和亲戚吵过架后,她到现在都没回我消息。联系表弟,表弟说自己没空。联系堂弟,他说正在找工作。联系表哥,表哥说自己是男的照顾女人不方便。又去联系爸爸那边的亲人,她们却问我有没有妈妈的照片,好做遗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怎么可能会有人来帮我。更何况……妈妈也不愿意见到他们了。


而唯一对我好的表姐正在外地,因为疫情没有办法立即赶回来。


魏泽行也沉默住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除了表弟来过一次,一直都是我一个人照顾妈妈。


不过,自从换了病房后,妈妈的睡眠质量似乎有所提升,她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睡梦中。这令我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在睡梦中离开。


赵主任和魏泽行都纷纷安慰我,如果在睡梦中离开也是一件好事。


幸运的是,在她这样的状态下,又恰逢魏泽行值班的时间里,我终于得空能在下午时间短暂的回到家中自己的床上浅浅休息一下,时间很短,但弥足珍贵。


好景不长,这样的状态没能持续几天,妈妈就开始吐了。


夜晚的十一点,又是魏泽行值班。就连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他的时候,他跟随我的步伐来查看妈妈的情况,然后利落的开止吐针。


然而,这一晚注定不太平静。凌晨的一点多,妈妈又开始呼痛。我急忙走出病房,护士站没有人,医生办公室漆黑一片。我有些绝望,给魏泽行微信发了消息,也没有一个回应。等了大概两三分钟,我看见从值班室的方向走来一个男人,正在穿他的白大褂。


他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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