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1 夜过五更,天地仍旧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大雪扑扑簌簌的下了一整夜,庭院里的雪过人膝,压折了几枝梅花。 有仆人已经起身,开始忙活主子们的日常。 打扫庭院的下人们都极尽小心,以免扰到主人们的休息。 国公府的后角门被人急促的拍着,有粗使婆子骂骂咧咧的走到门后,刻薄的语气里夹杂着浓烈的不满,询问着来人。 来人声线颤抖,语言急促,只说要见大姑娘,烦请妈妈带路。 雪地泛着莹白的光,大雪覆盖了整个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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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过五更,天地仍旧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大雪扑扑簌簌的下了一整夜,庭院里的雪过人膝,压折了几枝梅花。
有仆人已经起身,开始忙活主子们的日常。
打扫庭院的下人们都极尽小心,以免扰到主人们的休息。
国公府的后角门被人急促的拍着,有粗使婆子骂骂咧咧的走到门后,刻薄的语气里夹杂着浓烈的不满,询问着来人。
来人声线颤抖,语言急促,只说要见大姑娘,烦请妈妈带路。
雪地泛着莹白的光,大雪覆盖了整个帝都。
来人的身上都被雪水浸透,冰凉刺骨,教他浑身打颤。
那妈妈没好气的嘲讽了那人两句,冷哼一声便转身要走。
这样大的雪天,就刚刚那一会儿子,便连她的头顶、肩身都湿透了,哪里还能有什么好脾气呢。
那人听着脚步声远去,顿时心里发了慌,只觉得浑身更冷了。
他急切的叫住了人,劳烦其为他传声话,告知大姑娘有人要见她。
那婆子狠狠啐了一口,越想要寻人将这厮乱棍打上一通。
那人见其铁了心的不让见大姑娘,只得威胁说,若其不去通禀让他进见大姑娘,那他便一直在这里敲下去,若是还不让见,那他便是破门硬闯,也一定要见到大姑娘!
那婆子也来了气,正巧这儿有几个扫杂的小厮,她便叫他们开门将那人乱棍打远。
来人面前的门终于开了,可他却是被几个人给架抬远去。
国公府的人,又怎能随意欺凌人呢!
那人不断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几个汉子的禁锢。
最后眼一闭,心一横,只得高声喊道:“我乃永昌侯府嫡长子身边的贴身小厮,来请大姑娘救命!”
众人皆呆。
有人询问几句,那人却如秋日残荷一般呆坐在地上,最后说请见大姑娘,如若耽误了事情,尔等便有百十条命也吃罪不起。
众人虽心生不满,可见这人这副天丧般的情景,断然不敢耽误主人们的大事。
最先的那粗使婆子心里不安,还不等人商讨,便飞快的朝内院奔去,恨不能再插上一对翅膀,只怕主子怪罪。希望再快些,还能弥补一二。
那婆子过于着急,连摔了两个跟头,栽在雪地里,待得爬起来时,混了个满头满脸的水印子,冷风一吹,一路抖抖嗦嗦地快步进了葳蕤轩。
葳蕤轩内,青竹已到了院门前的廊下练功,墨竹正轻声吩咐丫头们的活计,丹橘正点了祈明灯挂在屋门前的房廊下。
凤璟妧还在睡。
入了冬,她的身子便日益倦怠,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差。
前些日子被几位姑娘们拉出去赏雪,害了好大一场病,将养了半月有余,这才能睡个整觉。不成想,却被这婆子给惊扰了。
青竹在这婆子刚踏入院门之时,一记裹挟着凛冽之气的掌风便袭向了她的面门。
她惊的后退,脚后跟绊在了门槛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冷硬潮湿的石地板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给震碎。
她痛得要大呼,忽而惊觉这是在哪,立时心下一紧,只敢空张着嘴往外哈气。
她扶着腰站起身,见青竹正站在门槛上,冷冷地望着她。
她心里发怵,却又不得不上前告知。
墨竹已经到了近前,丹橘仍站在前廊下,只是靠的屋门更加近了。
小丫头们俱来瞧热闹,墨竹回身向他她们使了个眼色,丫头们便都无声的作鸟兽散了。
听那婆子的罗里吧嗦,青竹一把将腰间软剑抽出来,破空之声划过,冰凉的剑刃便贴上了那婆子的肥脖。
墨竹一把拉住了青竹的衣摆,示意院内,眉目间有斥责之色,道:“仔细的大姑娘!”
青竹自知鲁莽,当下也是懊恼自己的行事太过莽撞,但她也实在是气这婆子的废话连篇。手下便又一用力,锋利的剑刃割破了这婆子的油皮。
那婆子连告“饶命”,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外泄。
青竹沉了脸色,冷声道:“快说!”
那婆子再不敢耽搁,将事情原头原尾拣着重点说了一通。
期间,她的眼神片刻都不敢在那把利剑上移开,生怕这青竹姑娘手下一个不小心,她的命就交代了。
青竹与墨竹对视一眼,收回了腰间软剑。
粗使婆子长舒一口浊气,垂坐在地上庆幸着“劫后余生”。
葳蕤轩内上了灯,映得雪地一片暖橙橙的光亮。
有活泼的小丫头堆了个雪人,想着能讨大姑娘的欢心,再得些糕饼吃。
这个时辰,院内的哥们都应起身了,仆妇小斯也都活络起来了。
再不敢耽搁,青竹亲自去后角门接人。
那婆子脚步一深一浅的跟在后面,几番想要张口求情,但都没那个胆子。
她倒有些后悔刚刚没留在大姑娘处,向墨竹姑娘求情了。
那位是好说话的主。
2
墨竹走到门前,示意丹橘进屋唤大姑娘起身。
丹橘拧着眉摇了摇头。
墨竹同样拧了眉,向前一步低声与丹橘耳语道:“有大事!”
丹橘定定望着她,墨竹同样神情认真的与她对望,又是摇头,示意丹橘不可耽误。
丹橘最终长叹一声,垂下头两手一甩,便走到了房门前。
双手已经按在了门边上,却又垂眸犹豫了片刻。
再次轻声叹息后,丹橘小心地推开了一道刚足矣过人的门缝,挤身进去后又飞快的将门给轻轻掩上。却还是在刚刚走得几步便听到了一声女子的嘤咛:
“冷”。
丹橘快步上前,在床帷幔帐前俯下身,轻声问道:”大姑娘可醒了吗?”
凤璟妧往被子里缩,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就又要沉沉地睡过去。
迷迷糊糊间问了句:“外边儿怎么了?”
她近日整宿整宿地睡不好,好容易身子舒爽些了,能睡个早觉,却又被外边儿的动静给惊醒,这会儿脑袋正沉的紧。
丹橘听她沙哑的嗓音,心里不忍她再操劳,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轻声回道:
“大姑娘,永昌侯府来人了。”
末了,又补了一句:“人就在后角门。”
凤璟妧迷迷糊糊的默念了一遍,再次念到“永昌侯府”时,猛然间惊醒,又询问了一遍,得到回答后,她不敢耽搁,连忙坐起身,丹橘给她放了床靠被,好叫她舒服些,又差人搬了两个火炉子,拉过屏风挡在床前。
规整好这一切,青竹她们 已到了院儿里。
凤璟妧着人去告知青竹,万事都可去办了,这才叫人引了那小厮进来。
那小厮跪坐在阶下,脑袋垂得极低,便是有屏风作掩,他也毫不敢抬头去看半分。
他只是双手捧着一个锦囊,弓着背,两臂高过头顶,在阶下恭敬地跪着。
听他讲话说完,凤璟妧却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同自己预料的不差,那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此次南疆大败的消息传回来,举国震恐,陛下案前的文书就没空过。
这一场败仗,大魏亏损了十数万兵力,负责统军的永昌候自然是首当其冲,一时之间,朝野上下,纷纷上书弹劾,意欲定罪永昌候以稳民心。
在凤璟妧看来,这群奏书之人,净是些空谈义理、目光短浅之徒。
永昌侯府,世代镇守南疆,素有“南王”之称。
这于先帝实所不喜,但新帝即位,需要巩固政治,且新帝心胸宽广,于永昌侯也并无不喜,而且委以重任。即是希望其可以平定南疆,以灭南蛮欲乘魏国易主之机,行进犯之事。
然天有不测风云,不败神话也成了空话。
传回大都的密报说,永昌候勾结敌国,意图趁新帝根基不稳分裂山河,自立为王。
据凤璟妧得到的消息,永昌候副将张永通敌,欲将魏军围杀于上溪谷中,然后嫁祸永昌候,言其刚愎用军,贪功冒进,以致十数万大军伤亡惨重,扣实永昌候叛国的帽子。
张永一人是断不敢有这样的胆量的,他或是与敌国勾结,或是朝中有人支撑,再或是皇家之意,又或许,是他与永昌候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才可以罔顾十数万将士的生命,抛国家大义于脑后。
但是这些,都不是她该操心的。
墨竹将那锦囊拿过来递于凤璟妧,然后恭敬地退到床尾。
凤璟妧接过那锦囊,捻了捻,正要开口说话,却轻轻咳嗽了两声。
丹橘忙将一早便备着的冰糖雪梨水递上前,伺候着凤璟妧喝了两口。
丹橘见她眉头松动,这才又端捧着碗退立到一旁。
凤璟妧抬了抬眸子,望着那道山水屏风,淡淡的开口道:
“你家主子的意思我已明白,既是教你带着信物来的,我便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然后她转眸对着墨竹说:
“墨竹,你自去请二姑娘过来听话。”
墨竹应是后伏礼退下。
本来那小厮迟迟等不到凤璟妧开口说对策,心里着急,却又不敢多言语,只能焦急的等着。
可在听得凤家二姑娘也要来时,他便再捺不住急迫,砰砰叩首道:
“凤大姑娘救命啊!我家侯爷身在囹圄,侯府也已被重军把守,主子还在等着小的回话,委实不敢耽搁,还请大姑娘告知计策,救我侯府之危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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