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皇上赐了我一碗避子汤」开头写一篇小说?

玉竹加盟网 2023-06-15 04:55:54

【导读】《建兴没有十六年》聪明又小心眼的精致男主x武将大女主沙雕HE皇上赐了我一碗避子汤。不,其实这没什么,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但是…我是丞相啊…我特别想问传旨的公公一句,你们的外卖是不是送错了?传旨公公收了我瞧瞧塞过去的银锭子,笑眯眯的说,“大人您可快点,咱家还要去下一家呢。”“下一家是…”“咯咯”太监娇笑了一声,笑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他用似乎有点殷切又似乎有点疏离的语气说,“是大将军府上呢”这避...



建兴没有十六年


聪明又小心眼的精致男主x武将大女主


沙雕HE


皇上赐了我一碗避子汤。


不,其实这没什么,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但是…我是丞相啊…


我特别想问传旨的公公一句,你们的外卖是不是送错了?


传旨公公收了我瞧瞧塞过去的银锭子,笑眯眯的说,“大人您可快点,咱家还要去下一家呢。”


“下一家是…”


“咯咯”太监娇笑了一声,笑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他用似乎有点殷切又似乎有点疏离的语气说,“是大将军府上呢”


这避子汤味儿倒是还成,反正是比藿香正气好喝。


甚至还有一点回甘。


我咂么着味儿,像做贼一样躲在大将军府门口,想着用什么理由进去瞅瞅。


毕竟,这么大的事情,总得找个人商议一下吧!


说到这当朝大将军,李远志,呸,这匹夫。


说起来我俩也算一起长大的,四岁那年我在长公主府上的赏花会上被他抢了竹编的蜻蜓,然后我绊了他一个马趴,从此我俩就结了仇。


再到后来在书院读书,他对我的所作所为真的是罄竹难书,罄竹难书啊同志们!包括但不限于往我的墨汁里加臭豆腐汤,把我灌醉丢在督学门口。


据说因为他父亲每次揍他都会让他和我学学——他父亲与我父是同僚,我又在书院次次文试第一。


呵,真是活该。


我趴在墙角等着传旨的公公出来。


真是的,要不是喝了这奇怪的东西,谁会想来找他商议啊!避子汤,不知道喝了这玩意儿会不会真生不出孩子来。我我我还没娶妻呢!


过一会儿,我就看见那个匹夫带着一脸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送传旨公公出来。等到公公走远了,他立刻缩到墙角抠嗓子眼儿。看见他这副德行,我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


而他看见我,也没忍住,“哇”的一声吐了…


……我就这么让他恶心吗?


这一天的早朝,气氛格外诡异。


从下马下轿走到大殿的路上,无数人挤眉弄眼,然后低声互相问候。


“喝了吗。”


这场景简直像是胡同口二叔和三舅挤眉弄眼问“吃了吗”


我想笑,但是笑不出声。


毕竟我也“喝了”


和我一向关系很好的大理寺卿悄悄戳了戳我,小声说“听说老太傅也收到了…咳…听说气的罢朝了。”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太史令皱着眉毛凑过来,一脸便秘一样的表情小声说,“你说这事儿闹的,这让我怎么写?想抄抄前朝史书都没得抄。”


该…


这太史令从前也是我的同窗,可能因为小时候经常被罚抄各种古籍养成了习惯,他哪怕当了太史令也改不了想抄书这个毛病。(所以读书的时候他术数很差)


说到这,各位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本朝官员都这么年轻…


那我可就是能吹三天三夜了。想当年,先太子病逝,先帝愣是让皇上隐姓埋名在我们学院读了四年的书,这后来……


等等 还没吹到我呢,捣什么乱啊。


大理寺卿拉了拉我的袖子,我不满的瞅了他一眼…然后叭叽…被大殿门槛绊倒了…


可恶的太史令还装模作样的说,“建兴十五年十月,相綾如瑾被门槛所绊…”


这都是些什么人!


你们说,太史令真的会把这玩意写进去吗?


丢人是不是也算青史留名?


哦对,我名为綾如瑾,字季音。这个该死的太史令叫钱明哲。如果有一天你们看到他写的史书,我跟你们说,一定是假的!


当然,其他大臣们对于这个插曲并不关注——若是往常,我怕是又要被御史参个殿前失仪什么的。


他们可能都在盘算着避子汤的事情。


本以为我能看见言官们能慷慨激昂的喷皇上一脸唾沫星子再搞个触柱而亡——晕血的我甚至都想好怎么捂眼睛了。


结果,今天的言官格外安静。


甚至那位恨不得一天参别人八百本的周御史都像是站着睡着了一样安静…


诡异…太诡异了……


让我来总结一下啊,今天的朝会,勤勤勉勉的老太傅气的罢朝了,身强体壮的大将军告病了,御史们哑巴了,甚至太史令都不抄书了。


怎么着避子汤还有这功效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老觉得皇上似乎在瞅着我,可是我悄悄用余光看了看,发现人家明明好好的坐在那…


一定是避子汤喝多了…


呸,什么避子汤。


等到我下差回家的时候,刚进正堂,就看见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在那里喝茶。彼此寒暄了一下,李公公就传了皇上口谕…


是的,你们没猜错,又赐给我一碗避子汤。


我我我……


避子汤还得按疗程服用的吗?没听说过啊。


我悄悄的给李公公塞了个金锭子——对这回是金的,得到的答复是。


“只有丞相大人您有这份殊荣呢”


屁…屁的殊荣…


我笑着送李公公出了门,心想这不行啊,想来想去,我约了太医院的赵太医喝酒。


赵太医是目前太医院里最年轻的太医,也是院判的得意弟子。我想着找个年轻人总归好说话 ,再加上我们本身私交也不错。


当然了,除了酒桌上吹牛和互相恭维,我只得到了两个有效信息:


第一个是这避子汤男子喝了并不要紧,就算是过量也只会引起腹泻而已。并且今晚的经历让我相信赵太医的医术了——我真的拉了一晚上肚子。


当然也可能是酒楼的菜不新鲜导致的。


当然第二个消息就是,大将军的病并不严重。


不知道是酒楼的菜太不新鲜,还是上次的避子汤收汁儿收的太狠了。


我这肚子简直折腾了一宿,甚至到第二天早晨,也没能收回菊部地区的控制权。


虽然我也不想告假,毕竟刚喝完避子汤么,这一告假岂不是会让那帮御史们参我目无圣上…


而且,就这样明显的……


我如果告假的话,岂不是……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的睡到了下午,直到大理寺卿和赵太医下差后来看我。


听说今天还真有御史参我目无圣上——当然不是那个周御史。后果就是被皇上拉下去灌了好几碗避子汤。


嘿我竟然猜对了。


当然也有个不幸的消息…赵太医是带着避子汤来的


“您给我说实话,皇上是不是最近吸五石散了?”干了这碗避子汤,我愤愤不平的问。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赵太医不知道是想看我笑话,还是真有这么高的医德。他面无表情的又让人端上来一碗药——是一碗补药,让我喝下去。


当然我喝完的后果是——等他们告辞之后,我流鼻血了。


幸亏太史令走的早啊!!不然他肯定要以把我流鼻血写进史书来威胁我,打劫我家的字画和藏书。


为了不再被皇上用这种方式催促上朝,也为了早日看清朝堂上这微妙的局势,虽然我实在是不想起床,但还是在喝了一碗让自己不会继续蹿稀的苦药之后就上朝去了。


我坐在轿子里,一边捂着我咕噜咕噜好像要开锅了的肚子,一边算着我还有多少年才能告老还乡。


难,真难。


朝堂上的氛围一如既往地诡异,除此之外,就是好些人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我。连一向只关心国家大事的老太傅都破例多瞅了我几眼。


????


大家不是都喝了吗?为什么要瞅我?


我只是不小心喝了个“再来一碗”而已啊!


在听着周御史的每日日常昏昏欲睡的时候,我的肚子又开始不配合了。


该死,你消停点好不好。


我倒是不担心真的蹿出来什么玩意。毕竟今天早晨那药可是赵太医他师父的方子。但是这要是万一放个屁什么的,正好给周老头今天凑个整——他已经奏了九本了。


内容不外是谁谁家孩子当街纵马,谁谁出入怡红院,谁谁的老婆收了下属一个珊瑚手链…哦,可能还会加上某丞相今天当朝出虚恭…


我可太难了我。


我正在惨兮兮的捂着自己的肚子,脸色就算我自己看不见也知道憋的通红。不经意一抬头,竟然对上了皇上探究的眼光。


该死…不会是又要喝避子汤了吧!


或者?皇上终于要……


在这短短的几息之间,我想到了远在家乡的高堂,想到了书房的暗格,甚至想到了我预备藏私房银子的小角落。


不知怎的,我竟突然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长长的叹息微不可闻的从双唇之间呼出,余光里看见大将军晦暗不明的神色。


怕是,兔死狐悲?


呸呸呸,我还没死呢。


皇上倒是出乎意料的抬手制止了周御史的日常,然后他笑眯眯的给我赐了座。


这这这是个什么套路的?


殿上候着的公公麻溜儿的搬上来一个小杌子,我紧张的像个大家闺秀一样只敢屁股沾上一点点…


一个是当朝赐坐,尤其是须发皆白的老太傅都还站着呢,让我有点惶恐。


一个是我怕我真放个屁什么的…给自己留点余量也是好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看见我这个模样,笑意似乎更深了。他抬了抬手,贴身的李公公就恭恭敬敬弯身下去了。


不一会儿,李公公端上来一碗深色的热腾腾的液体…我在心里皱了一下眉头,表面上却诚惶诚恐的跪下谢恩——顺便排了一下废气。


唉,可能以后我就得习惯每日一碗避子汤的日子了吧。也不知道这事儿会被太史令写成什么样子,万一他抄了个什么君臣典范的例子…那岂不是以后所有的丞相都要每天喝避子汤来显示皇恩浩荡?


这么想的话,我可就心理平衡了。仿佛今天的避子汤都甜了起来。


等等?这避子汤有点奇怪?


我迷茫的抬眼看了一眼皇上,却看见他悄悄冲着我眨了一下眼睛。那神情,仿佛让我回到数年前他隐姓埋名和我做同窗的日子…我们有了一些小秘密,也是用这样的眼神来表示——我都知道。


这事儿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我诚惶诚恐的喝完了那碗甜的过头的“避子汤”,晕晕乎乎的挨到了下朝。又小心翼翼的跟在老太傅身后出了大殿。


不知道为啥,一向健步如飞的老太傅今天走着走着突然就停下了,走神的我差点撞他身上。


我的妈呀,还好没撞上,这下面可都是台阶!万一给老太傅撞下去摔个好歹的我可就真的罪当万死了。


结果老太傅他竟然没骂我??而且竟然露出来一个和蔼的笑容,但是可能他板着脸板习惯了,这笑怎么看怎么诡异。


当年还在读书的时候,我也算是跟着皇上听过几天他的教导。这老太傅年轻的时候据说脾气就很不好,甚至还干过当街打架这种事情,至于给我们当先生的时候……


就这么说吧,太史令到现在看见老太傅还习惯性的把手背在身后然后绕着走——毕竟读书的时候他可真的因为术数被打了太多次手板了。


所以我看见他冲我笑,我的小腿肚子抖得简直可以拧成一卷麻花。


“小音啊,苦了你了…”老太傅想要拍一拍我的肩膀,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把手停在了半空中。然后他笑眯眯的冲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是老太傅疯了还是我疯了?


要知道,从前他是很不喜欢和我们接近的,读书的时候他的口头禅也是:“少出去搞那些乌七杂八的,丢我的脸。”


可可可可今天这是个什么情况啊!!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抽风还能传染的??


还是说这些天我根本就没睡醒?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掐了一下大理寺卿的大腿,他气的一巴掌拍在我后背上。


嗯,很疼。


也许就是老太傅看不惯皇上这么折腾我吧。想我怎么也是本朝最年轻的丞相,眼瞅着就要被折腾的英年绝后了。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你看,连老太傅都看不下去了。


日子就这么诡异的过着。


反正避子汤从那天赐坐开始就没再喝过,朝堂上也恢复了往常的秩序。就是皇上的眼神和老太傅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有点不适应。我甚至以为老太傅想把他孙女许配给我了——听说那姑娘“品貌皆酷似其祖父”。还着实的做了两天噩梦。


反正生活就是这样,就算他再诡异,你也无法反抗。


距离避子汤事件整整一个月以后,我们又迎来了加班的日子


在养心殿百无聊赖的看着礼部和户部吵架,然后老太傅中气十足的打断了他俩,大将军一言不发的坐在一边。我悄悄叹了口气,然后打起精神来等着皇上提问。


这一下午过的,可真累。


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皇后派人送了点心过来。我们这些臣子可是发自内心的拥护这位皇后娘娘,一个是因为她也曾是和我们小时候时常见面的大家闺秀,她也是大将军的表姐,一个是每次加班的时候总能收到皇后娘娘送来的点心——我们一天甚至能吃六顿饭。


吃点心的时候,我悄悄从窗户缝里面瞅了瞅天色,看起来今天是又要留宿宫里了。


等我一进给我预备的小房间,我就差点吓出来。


我的天,这回房间里有俩宫女???


不是,皇上,您这皇恩浩荡,是不是有点太浩荡了


更何况…您都打算给我宫女了咋不给我俩好看点的,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一般我们外臣留宿宫中,每人都会配一位太监做些杂事。但是给安排宫女还是头回遇见。


我说皇上您该不会是喂我避子汤喂太多心怀愧疚?还是想试试我的生殖能力有没有被影响?


我郁闷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然后就看见一个更郁闷的人走了出来。


是大理寺卿。毕竟这回是礼部的事情,八竿子打不着的大理寺也跟着在这加班,换我我也郁闷呢。


他看见我坐在台阶上,愣了一下,然后也撩袍子坐在我身边,下意识的把手肘搭在我肩膀上。


好巧不巧这会儿老太傅也出来了。


老太傅的视线烫的他收回了搭在我肩膀上的胳膊。又让他哆哆嗦嗦的告辞回了房间。然后老太傅的眼神又和蔼了起来,和蔼到我总觉得他今天出门是不是忘吃什么药了。


我两腿打着转儿,告辞回了房间。然后看见房间里那俩宫女一个铺床一个倒茶,我突然就明白了。这些日子的怪事就仿佛一下子被我连成了线。我迫不及待的冲出房间,敲响了大理寺卿的门。


“我说不是吧?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一点了吧?”


那货已经换了舒适的宽袍,特像那么回事儿一样的坐在那喝茶。其实他根本就不懂茶——上次跟我卖弄了半天自己搞来的雨前龙井,我一看,呵,白茶。


“管他是不是,明天下朝我去见皇上。”我咬着牙说。


“你真打算去见皇上啊,万一猜错了呢。要知道皇上可不喜欢我们当臣子的揣度他的心思”大理寺卿摇头晃脑的,活像个酸腐的教书先生,“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损失吗不是。”


屁,屁的没损失。就老太傅盯着我的那个目光,我觉得我都得被吓的少活十年。


然后,就变成了我和皇上在养心殿里大眼瞪小眼。


“爱卿啊,咱们也算有同窗之谊,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朕赦你无罪。”


“……”


皇上看我欲言又止的样子,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他对着李公公使了个眼色,李公公就带着养心殿的宫女们下去了。走之前还给我手里塞了一碗热汤。


“现在可以说了…不要当朕是皇上…就当还是…和你一起求学的阿九。”


我咬了咬牙,终于问了一个特别灵魂的问题。


“皇上,您能别再给我喝红糖水了吗?”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先皇后的心腹雪嬷嬷在临终前告诉了皇上一个惊天秘闻。


现如今朝中有一位重臣是女子。此时先帝是知情的。据说她以女儿身入朝也是为了家国天下。先皇驾崩的有点着急,临了临了忘了把这事交代给皇上了。


所以皇上自然也不知道这位大臣是谁。


结果好死不死的中秋夜宴,李公公在我去过的茅厕发现了一根明显是女人肚兜上的带子…


结合我长的白白净净的,又未婚,而且还晕血,皇上是怎么看我怎么像女子。


至于避子汤?


重阳夜宴皇上喝断片了,醒来以后发现好像是幸了哪个宫女。问题是他找不到啊。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他突然就想起来“有位重臣是女子”这件事来了。


反正当个昏君也比真和大臣搞出人命来要好。于是就咬咬牙赐了满朝文武避子汤。


为什么多赐了我一碗呢?


一个是我喝的太痛快了,还有一个是…皇上一直觉得我是重点怀疑对象。


虽然皇上他一再保证这次的避子汤方子对人身体无害,甚至他还怕伤了我的身体给我又是赐补药又是动不动喝红糖水的。但是我还是稍稍的有些激动。


说真的,如果我面前的这个满脸无辜的人他不是皇上,我早就把手里的红糖水扣上去了。


我就说,夜什么宴!看看,出事儿了吧。


同志们,游宴无度是不好滴。


真该鼓动周御史喷他一脸唾沫星子。


我正在那消化这个“惊天秘闻”,皇上还是一脸探究的看着我。气的我真的想当场脱了裤子给他瞅瞅。当然我也就这么说说。毕竟我还是很珍惜我的脑袋的。


“那…爱卿你怎么…二十有六了还未婚。”


皇上一脸灿灿然。


你以为我不想结婚吗!!


前些年我也有看上过一位大家闺秀,在跟我爹提的时候,差点被他一锤子打死。


我爹说,我是有婚约在身的,我不能做人没良心。


当然,我爹的原话是:“你这小兔崽子反了你了。”


可是,可是我那个婚约你也得让我知道个底细吧,万一是个什么指腹为婚,对方还生了个男的,我可咋整啊我。


或者?再过几十年我们喝个七十年的女儿红??


当然,这不重要…呃,是暂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重臣到底是谁呢。


我和皇上合计了半天,我觉得是大理寺卿,皇上觉得是太史令。


主要是大理寺卿大腿掐起来的手感可太好了。再加上昨天晚上他一再阻拦我来见皇上。


这不科学,这太不科学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那天我掐了他的大腿。我的脸竟然也红了起来。


该死,如果他真的是女子,我我我我我之前……


我的苍天。


现在,让我们捋一捋这件事。


我被皇上当成了女子,所以又是避子汤又是红糖水。甚至老太傅都对我和蔼可亲的。


而现在朝中隐藏着一个女子,而且这位大概率也是和我们一起读过书的人。


皇上的意思是,我们要保护好她。一方面千万不要被外人发现,一方面如果能暗度陈仓让她过上女子的生活也再好不过了。


问题是…这人到底是谁啊。


我说实话,现在每天上朝,我都觉得自己像是站在女澡堂子里,看谁都是女的。


但是我还是怀疑大理寺卿…原因也很简单。


你说,我们自从在书院相识,怎么着也算青梅竹马…呸…什么青梅竹马。而且我们私交又那么好,在民间的话我们简直可以好到穿一条裤子了。


可是,别说穿一条裤子,这货从来都不和我勾肩搭背。我们距离最近的姿势就是他把胳膊肘放在我肩膀上。而且每次我掐他,或者试图和他勾肩搭背,都会收获一巴掌。


你说,大老爷们儿的,至于吗!!至于我掐他大腿一下,就差点把我昨天早点都拍出来。


绝对,绝对有问题。


其实现在我能理解皇上和老太傅的照顾了,一想到这货女扮男装和我们一起读书甚至习武(虽然在书院的时候他骑射都很差劲),还要为了家国大事烦心,甚至现在都到了给儿子议亲的年纪还没嫁人,唉我这个怜香惜玉的心啊。


所以这天早朝,在我下轿发现下雨了的时候,我就悄悄的使了银子,让殿里的小公公给弄了个手炉来给他。


开玩笑,重阳都过了,这种天气的雨淋在身上不生病才怪。


大理寺卿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明媚的笑容。不得不说,这货笑起来其实还挺好看的。


如果不是这些事,怕也是能成为名动京城的才女名媛吧。


结果今天我奏请让出去巡查新作物的大司农早日归来的时候,这货马上就跟在后面说“臣附议”


接下来太史令就像是生怕老太傅想不起来骂他一样,跟着说了一句“臣附议”


我严重怀疑他俩是不是疯了。因为大理寺卿在朝上除非涉及到他大理寺,或者和刑部互怼,从来都是屁都不放一个的,而太史令?他不睡着了都算对得起皇上了。


当然了,大司农也早该回来了。也不知道我们这大司农是不是真的种地有瘾,动不动就奏请皇上去京郊看他的什么试验田。


没想到皇上还真准了…


准吧准吧,等他回来皇上又该给我们赐新种的作物了。上次那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让我拉了好些天肚子。要么就是塞牙塞的惨绝人寰。这次,又会是什么呢。


现如今,红糖水补药还有老太傅和蔼的表情似乎都换到了大理寺卿身上,而我在他身上竟然看不到一点诚惶诚恐,反而有了些悠然自得。这就让我更加怀疑了。


尤其是那天他真的去了老太傅家吃饭,第二天上朝的时候脸上竟然红扑扑的,就像画里的“美人桃花面”一般,若是你们见到他的样子,怕就是要对“倾国倾城”有了更深的理解。甚至连一向大条的大将军都多看了他好几眼。


太史令趁其他人不注意,悄悄地拽了拽我的袖子。


“这家伙最近怎么这么不对劲……不对,你最近也不对劲,你们是不是瞒着我……”


我挥挥手,让他回去读卫国复国的故事。


不知道现在朝上的这些事如果被太史令写进书里,又会抄哪段故事呢。


很快,那个一直盘桓在京郊的大司农回来了。只不过,他是被人抬着回来的。


在他回京城复命的路上,他的车队遭受了攻击,据他说,那些人并不像是山匪,反而像……戎人。


这个大司农也是个怪人。明明伤成这样,却只是简单包扎了下伤口就赶紧进宫复命,宫门的守军看见他这样,吓得赶紧找了个门板还是什么把他抬了进来。皇上看的也是心里一抽一抽的,喊太医的声音都有了微不可闻的变化。


可这大司农倒好,紧紧地抓着自己盖在身上的大氅不撒手,说此等小事就不要劳烦太医了,非得自己坚持回府不可。


哎,你们说,我这些同僚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


我第一次觉得,皇上对我们也太包容了。


戎人的事情还没有头绪,京城又开始有了奇怪的传言。京兆尹忙的焦头烂额的,甚至连大理寺都开始跟着忙碌了起来。


一直后知后觉的太史令似乎也发现了哪里不对,竟然在大理寺接到新案子之后自告奋勇陪着大理寺卿去查案。


要知道,一般同步到大理寺的案子,就已经算得上是惊天大案了,而这次竟然要大理寺卿亲自去查,可想而知是个什么样的案件。


据说,是个世家有关的惨案。某一世家在京城的大宅被灭门了…从上到下,甚至连家里养的宠物鸟都没能幸免。这件事让我们这些世家出身的官员心有戚戚。


那个太史令又唯恐天下不乱的想让我一起跟着去。


说实话,若不是政事绊住了我,我也是一定要陪大理寺卿查案去的。


他们去查案那天,我在我们常去的酒楼里定了饭菜。这一整天听六部扯皮听的我头都大了,我把小手炉揣在袖子里,吩咐轿夫快点去酒楼,然后就又开始盘算起来最近的事情。


“哼”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轿子旁边响了起来,真讨厌!又是大将军那匹夫。每次我为了政事烦心的时候,都能听见他那充满了冷嘲热讽的一个“哼”。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的我赶紧喊停了轿子。然后急忙站起身——连轿门磕了我的发髻都不顾,就准备找他理论理论。


下了轿才发现,一向热闹的街道竟然显得有些冷清。也难怪,这街上大多是那个灭门的世家家里的铺子。我抬头看着大将军,他依然是一身黑衣配着暗红的发带,活像个没蒙脸的劫匪。


我用最快的速度在腹中打了草稿准备怼回去,真的同志们,如果我当年科举也能有这么快的打腹稿的速度,我可就不是区区探花了。


当然我科举那年吧,状元是个考了近二十次科举的老大爷,是的你没听说,算上恩科有近二十次——这位状元大爷只当了三年知府就告老还乡了,不知道他图个什么。榜眼吧,嘴歪口斜。所以那年我可是榜下捉婿的热门人物——明明有个特别漂亮的小姐家里要把她许配给我,愣是让我爹给拒绝了。


唉,我可真是太难了。


大将军此时也下了马,明明比我矮小半头,却依然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我。我正准备叉腰怼回去,却听见远处一片混乱,仿佛有人在喊。


“程大人落水了”


程大人…如今京官姓程的可不多…糟了,不会是大理寺卿吧!


程存中,你可千万别出事。


我撒丫子飞奔过去,只不过没跑几步就被大将军提上了马。


然后我就像被他俘虏了的敌将一样,一直挣扎着喊着“放我下来”,招摇过市。


丢人,太丢人了。


等我们到了地方,发现太史令正捂着脑袋,虚弱的靠墙坐着,他看见我,激动的站起来又差点摔倒,甚至语序都来不及调整,完全出于本能的惊呼:“快去,他在水里!别后悔一辈子。”


大将军瞥了他一眼,颇为不屑的问道,“你怎么不去救?”


“水……水太冷……”


我顾不上这二人的针锋相对,而是下意识的看向河边。


衙差们有的躺在地上,有的乱作一团,还有的跳入了水里。桥下的水面上甚至能看见他的扑腾。


我想都没想,外衣往地上一扔,爬上栏杆就准备跳下去。


开玩笑,这河面都结了薄冰了。莫说是女孩子,就算是个硬汉也免不了伤寒。不知怎的,我突然眼圈有些发红。一个女孩子,做到这样,是图什么啊!


什么家国天下!


这样的女儿家,让我等男子都觉得自惭形愧!


我刚要跳下去的时候,就被一股力道甩到了地上——地上有些软,是大将军的大氅。我看着他居高临下的站在栏杆上,一脸轻蔑的问我。


“你会游泳吗你就跳,还嫌自己命不长?”


说罢,扑通一声,他就跳进了河里。


我顾不上别的,连忙爬起来探头往河里看去。不得不说,这匹夫水性可真好。


大理寺卿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大将军——差点把他也抓得一起沉入水底。那匹夫挣扎了几下没挣开,眼瞅着自己也要被卷下去了,便忍无可忍的怒吼了一声。


“吵什么吵,娘们儿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大将军一手肘怼到了大理寺卿的脑袋上,然后他就应声晕了过去。如同死猪的他,轻轻松松的就被大将军和会水的衙差带了上来。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后脑勺,还好落水的不是我,不然我都怀疑这匹夫要把我脑浆子打出来。


在晕倒的大理寺卿被抬上来之后,我敢忙跑过去把手里的暖炉踹进他怀里,然后拼命的给他搓着手——授受不亲就授受不亲吧,此时此刻哪有命重要。


大将军也有些狼狈,我甚至看见他在寒风里微微发抖,不知怎的,我脑海里竟然蹦出来“单薄”这个词。


开玩笑吧!我真是最近脑袋不好使了。就这坊间传言能止小儿夜啼的匹夫?还单薄?


果然,这匹夫上来探了探大理寺卿的鼻息,又瞅了瞅他的眼睛,趁我不注意,一拳抡到了他的肚子上,大理寺卿就像被马车压过的蛤蟆一样“噗”的一声——那些水都尽数喷到了我的脸上和身上。


很好,今天没有被周御史喷一脸唾沫星子,倒是被这货来了个加强版。


等大理寺卿幽幽转醒的时候,大将军已经不知去向了——与此同时我的轿子也不知去向了。


好,很好,这匹夫真是不客气。


不过,看在他这么冷的天还下河救人的份上。我就大度的不计较了


我悄悄吩咐衙差去抓两副驱寒的药——另一副给大将军府上送去。然后把自己的外衣裹在大理寺卿身上,和太史令还有其他衙差一起,就近找了个酒楼准备给他收拾一下


从这里回我们几个府上也都太远了。


等一切都安顿下来,我和太史令就犯了难。


这人落了水,湿衣服总该要换下来的。最好再泡个热水澡,再喝一大碗姜汤才是好的。


看客们,我们所处的时代,还是与你们不一样的。在这个伤寒都会要了人命的时候,湿衣服在他身上多一刻钟,就多了一分危险。


可这人已经这样了,谁来?


太史令小声说:“实在不行喊丫鬟来吧…”


“你闭嘴…你难道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声音戛然而止。毕竟,有些话是不能说下去的。


“那怎么办…”太史令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然后摇着头说“我我我被人打了脑袋,现在屁股疼,所以,你去吧…”


我咬了咬牙,推开了屋子的门走了进去。


而当时焦急的我并没有注意到太史令那一脸欣慰的笑容。


人命关天,我们从书院相识到现在已有十余年了,我不可能看着他就因为这么奇怪的理由死掉。


什么名节,授受不亲。大不了…


大不了……


我走上前去,咬着牙闭着眼准备解开他的衣服。而大理寺卿烧的迷迷糊糊的,却依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干嘛?”


“帮你换衣服啊,你想死吗…”


“你出去…”


“我说,大哥,你走点心行不行啊,命重要还是别的重要啊。”我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带了那么一点点哭腔,然后我咬咬牙,终于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


“大不了我娶你啊……我我我不纳妾,也不会有通房,没有子嗣也没关系…”


正当我和大理寺卿僵持不下的时候,就看见赵太医拎着个箱子滚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太史令。


为什么是“滚”呢,因为他被门槛绊了一跤。


唉,看来不止我会被门槛绊倒啊。


赵太医一脸狼狈的把箱子塞到我手里,然后打开盖子刨出来他的脉枕。一边刨一边还不停念叨着,这情景,这语气,让我想到了六岁那年我被二哥怂恿爬树结果挂树上下不来的时候,我的老祖母也是这么“关心”我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脑子锈了?人都这样了不脱湿衣服的?我这都准备睡了被你们的人喊来了,我怎么就这么稀罕你们呢?”


说着,他就要过去扒大理寺卿的衣服,而此刻那货已经晕过去了。


“别别别别!”我脑子一空,赶紧去拦住他,就没太注意自己的声音有点高。离门最近的太史令俩手堵住耳朵,用胳膊肘把门带上了。


“老赵,你是可以信任的吧。”我看了一眼赵太医,咬了咬牙,低声说:“他可能是个女的!”


“什么玩意儿?”赵太医眼睛瞪的足有鸡蛋那么大,然后也不顾上脉枕,直接把手搭在了大理寺卿手腕上。


屋里安静了足足好一会儿,甚至会让我觉得床上躺着的人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然后就看赵太医用那种刚刚干嚼过苦瓜的表情看着我,半天憋出来一句话:


“他不仅是男的,而且最近还有点肾虚。”


沉默,沉默…


现在赵太医正坐在一边写着药方,我神色复杂的看着大理寺卿。


如果不是他的话,那还可能是谁呢?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就看见太史令一脸怀疑的看着我。


当我们目光对在一起的时候,彼此都露出了仿佛心有灵犀的神色。然后我趁他不注意,隔着袖子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把他的胳膊抓到了赵太医那边。


“老赵你再看看他。”


“我说你疯了!你自己搞断袖还想搞到老子头上吗!!虽然是断袖但是你也要忠诚啊!刚刚的山盟海誓你都忘了吗,我可真是替老程不值。”


这么多话的人是怎么当太史令的??史书不应该尽可能的精简吗?看他这模样,我严重怀疑我朝史书会变成话本子。


等等?断袖?


断什么袖啊!


这可太乱了。


等到屋里安静下来的时候,大理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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