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那种超虐的追妻火葬场小说?

玉竹加盟网 2023-06-14 22:23:54

【导读】人人都说闻家小叔闻敛是退而求其次才选择夏言的。  毕竟她有那么一个住在天花板的姐姐。  夏言却成了闻敛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  而在一起这一年又一年。  夏言在闻敛身上求不到永久的爱,等不到他低头。  于是设计了一场惊天逃亡。  2年后,闻敛摇下车窗,看到一个蹒跚学步的男孩。  眉眼宛如从他脸上印出来似的。  他让保镖拦住那踩着高跟鞋,穿着旗袍的女人。咬牙逼问:“谁的?”  夏言轻笑,眉眼温柔疏离:...



人人都说闻家小叔闻敛是退而求其次才选择夏言的。


  毕竟她有那么一个住在天花板的姐姐。


  夏言却成了闻敛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


  而在一起这一年又一年。


  夏言在闻敛身上求不到永久的爱,等不到他低头。


  于是设计了一场惊天逃亡。


  2年后,闻敛摇下车窗,看到一个蹒跚学步的男孩。


  眉眼宛如从他脸上印出来似的。


  他让保镖拦住那踩着高跟鞋,穿着旗袍的女人。咬牙逼问:“谁的?”


  夏言轻笑,眉眼温柔疏离:“我儿子,他姓夏。”


  他姓夏。


  夏言往前走两步,抱着手臂俯身,看着闻敛,柔声道:“跟你无关啊,闻二。”


江镇的冬天跟京市的冬天不太一样, 湿冷,不是那种干燥的。而院子里没安暖气,又是露天的, 那寒冷自不用说。徐老师喊了人来安装落地玻璃门,但这边的人办事挺慢的,以及叫了好几天了都还没来量尺寸。


  夏言这两日总觉得困,除了跳舞练功,基本都窝在大厅的榻榻米,捧着一杯暖咖啡。


  徐蔓织着两个人冬天的袜子, 她织袜子的手艺超好,非常漂亮可爱。她说道:“你是不是不适应这边的天气?脸色有点白。”


  夏言往后靠去,说道:“我没出过远门,可能确实是不适应。”


  “那这段时间休息下, 不用急着练,晚上睡前泡个脚吧,舒服点。”


  夏言抿唇, 点点头:“好的。”


  外面有人吆喝着鱼来了, 这是有人走街卖海鱼, 徐蔓放下针线,拿了点儿现金, 说道:“我去买条鱼。”


  夏言把玩着手机,翻看微博上的信息。她换了电话卡,用的是不用身份证登记的,这在京市是不允许的,但在这与世隔绝的江镇却很正常。她上微博主要是关注几个舞团, 她们偶尔会发布新的编舞。


  江镇地理位置是与世隔绝, 但网络可没断。她按着按着, 闻到一股鱼腥味,顺着鼻子飘了进来。


  腥味非常明显。


  夏言突地干呕了下,说道:“这鱼也太腥了。”


  徐蔓笑着朝厨房走进去,道:“腥吗?我觉得还好,今晚你做哈。”


  夏言点头,看了眼时间,她放下手机跟咖啡杯,随后起身,在院子里拿了围裙围上,走进厨房说道:“今晚清蒸吧。”


  “都行,反正只有我吃得多。”


  夏言一笑,走向了还活蹦乱跳的鱼那儿,刚走到,那股刺激的鱼腥味又扑面而来。夏言皱了下鼻子,强忍着走过去,伸手拿起鱼,下一秒她实在忍不住了,转身跑出了厨房,跑到天井那边,抓过垃圾桶,不停地干呕。


  徐蔓刷地站起来,跑出院子,抬手拍着她的肩膀,“怎么了?怎么了?那鱼有问题吗?我看着挺新鲜的啊。”


  夏言满眼都是泪水,但没呕出什么东西,她直起身子,说道:“我觉得难闻,特别反胃,这鱼真的海鱼吗。”


  徐蔓:“是啊,前几天还吃呢,怎么……”


  还没说完,她脸色微变,紧盯着夏言,夏言察觉她眼神变化,顿了顿,正想张口。徐蔓握着她的手腕,捏住她的脉搏,滴答滴答,轻微的跳动。徐蔓眯眼,问道:“你这个月的月经来了吗?”


  夏言一顿,紧接着脸色大变。


  她甚至说不出话来。


  徐蔓赶紧扶着她,道:“没来对吗?”


  夏言握住徐蔓的手,“我不要这个孩子。”


  徐蔓没料到她会这么迅速地给出这个答案,她握着她的手,道:“你先冷静下来,孩子要还是不要,得先确定有还是没有。”


  说着,她把夏言扶进屋里。


  夏言在榻榻米上坐下,拉扯过毯子盖着自己,徐蔓倒了一杯温水给她,说道:“你坐着,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我们先确定一下。”


  夏言看着徐蔓,“老师,你刚才把脉,有没有把到?”


  徐蔓一顿。


  她说:“有的,但是我这三脚猫功夫,做不到真,还是要测一下,最后还需要医院确认,这里距离朱市要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如果我们去医院得提前打电话约车。”


  夏言点头。


  徐蔓拍拍她的手,转身出去。


  夏言再次将毯子笼好,看着院门。许久,徐蔓回来,拿了测试条递给她,说道:“按着说明去测吧。”


  夏言接过来,起身,去了洗手间。


  当看到两条杠的时候,夏言拳头紧了几分,推开了门。徐蔓上前一看,突地叹口气,“确实有了。”


  她抬眼看夏言。


  “你怎么想?”


  夏言恍了一下神,随后她说:“我不要。”


  徐蔓点点头,“我去约车,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夏言:“好。”


  这一晚,那条鱼没有做,随便下了两碗面条对付过去。隔天一早,徐蔓跟夏言坐上前往朱市的车。


  朱市属于四线城市,这里的人都安居乐业,生活节奏很慢。


  主要的医院在市中心就三家,她们直接去了妇幼医院,一进去,到处是孩子的嘤啼声,还有走动的母亲,父亲,也有陪护的家人。徐蔓挂了号,带着夏言去见了妇产医生,做了一系列检查。


  妇产医生看夏言一眼,道:“你太瘦了,接下来得多吃啊。”


  夏言没应。


  妇产医生看她脸色苍白,抬头跟徐蔓说:“孩子有6周半了,你们建档需要父亲一起来,回头让男人来吧。”


  徐蔓看夏言一眼。


  夏言却抬眼看着医生,“我不想要这个……”


  孩子二字突然被一道婴儿哭声打断了,紧接着外面有人在喊,“姐,姐,是个女孩啊,小公主呢。”


  夏言的话顿时卡住。


  夏言刷地起身,握了徐蔓的手一下,说道:“老师,你来帮我说。”说完,她走了出去,抱着手臂站在门口,眼眸看一眼那些欢天喜地的人,她收回了视线。


  妇产医生把视线转向了徐蔓。


  徐蔓顿了顿,坐下,她看着妇产医生,道:“她还年轻,又是学跳舞的,也没有结婚,所以想要把孩子打了。”


  妇产医生见管这种情况,表示理解,她说:“因为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手术,药流怕没法清干净。”


  徐蔓:“可以。”


  妇产医生,“我开个单子,你们根据排期来,两天后吧。”


  “好。”


  不一会儿,徐蔓拿着单子走出来,夏言站直身子,徐蔓朝她点头,随后两个人离开医院,坐车回了江镇。


  进了屋,天色已黑,又随便对付了一餐。


  徐蔓拿走夏言准备冲泡的咖啡,道:“孩子没拿掉之前,先别喝吧。”


  夏言点头,放下了杯子。


  徐蔓看着她道:“你确定要打吗?要不这两天你考虑一下?”


  夏言看着徐蔓:“我要。”


  哪怕脑海里浮现那婴儿的哭声,如果是个女孩呢。


  夏言抿紧唇,收起其他的心思,她转身进了屋,这一晚,徐蔓没睡好,夏言也没有,徐蔓一直叹气。


  夏言则突然畏寒。


  隔天一早,两个人都挺安静的,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夏言还换了练功服,把杆跳着,音乐轻柔。


  徐蔓一边织袜子一边看着她跳。


  比起昨天,今天夏言的舞蹈明显更轻柔一些,她或许也在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哪怕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但她不会现在糟踏自己的身体。


  徐蔓看她额头出汗,沉默几秒,道:“夏言,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孩子生下来,但他是属于你的。”


  “其实跟那个男人无关。”


  夏言脚尖落地,微喘着气,转头看着徐蔓。徐蔓坐在门口,今天难得有点太阳,一层光圈打在她的身上,她温温柔柔一笑,道:“年轻的时候,我想过生个孩子,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没有男人无所谓,但孩子是自己的啊,生命孤独,有个孩子陪伴也挺好的。”


  “孩子不是为他生的。而是为自己留的。”


  夏言握紧把杆,掌心冒汗,她看着徐蔓,“老师,那最后没成功吗?”


  徐蔓摇头:“流产了。”


  她说:“流产很痛,最痛的是没能留住他。”


  夏言沉默下来。


  院子里一地的阳光,无比灿烂,正在提示她,未来还很美好。徐蔓放下袜子,站起身,朝她走来,说道:“你现在可能没什么感觉,但你以后可能会因为拿掉他而经常回想,会去影响你的心情。”


  “至于跳舞,你不必担心,我会帮助你的。”


  夏言看着徐蔓。


  徐蔓:“当然,你还是自己考虑吧。”


  夏言抿唇,点了点头。


  夜晚,星星布满了天空,很是漂亮,哪怕冷,夏言还是跟徐蔓坐在院子里看星星,手边放着一个老旧的收音机,里面播放着一首挺经典的歌曲。


  “回到我们开始的地点,还记得那一次也是雨天,你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面,说你会一直爱我到永远。”


  “诺言还是敌不过时间,转眼间爱已经走到终点,无法面对你的借口和欺骗,我看到你亲吻她的脸。”


  “我的世界一天一点为你改变你没发现,我所有的付出你看不见,我闭上我的眼,最后一次吻你的脸。”


  “你真爱过我就不要说抱歉。”


  这一晚。


  星空一直很漂亮,歌曲也有点忧伤。夏言到睡下心情都挺平静的,翌日,她起床洗漱,刷牙,站在镜子前几秒,随后她掀起衣服下摆,看到了平坦的肚子。


  她不像一些舞蹈生一般,整个肚子都是平的。


  她其实稍微还是有点脂肪的,她摸了下腰线,又看了眼镜子。


  她被偏心对待的时候。


  曾想过,生命是敬畏的。


  生下来就要好好对待。


  她走过去,推开门,看到正在忙碌做早餐的徐蔓,她说道;“老师,我决定了,孩子留下来。”


  徐蔓一顿,抬起眼,随即道:“好。”


  *


  闻泽辛回国后,闻敛把他直接送到他名下的产业休养。闻泽厉去了黎城出差,他们的母亲回了娘家,所以他们两个人被瞒住了都不知道。闻家开始短暂地恢复了平静,闻颂先也藉由这件事情,开始渐渐地反抗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


  他将好几家公司直接交给闻敛,当着闻老爷子的面。


  闻老爷子简直不敢置信。


  最疼爱的孩子竟然这样反抗他。


  父子俩竟在董事会上吵了起来,也斗了起来,闻泽厉这个大孙子看得一头雾水,不知该帮谁。


  闻敛那天过后,就很少回本家,以前少,现在更少。京市今年冬天竟然下雪了,李秘书抱着文件看着外头的雪,他回头,看着正在看文件的闻敛,“闻总,年会您真的不参加啊?”


  闻敛指尖夹着烟,翻着文件,道:“不去。”


  他把文件合起来扔到李秘书的跟前,抬眼道:“你想去就去吧。”


  李秘书接过文件,摇头道:“不了。”


  闻敛掀起眼眸,“今晚晚会挺多美女的,不去养养眼?”


  李从咳了一声,“养眼也没用,又不是我的。”


  闻敛挑眉。


  他偏头看了眼窗外。


  李秘书看他安静下来,也跟着安静,算起来,夏言小姐走了有三个月了吧,走的时候天还没冷,现如今已经下雪,新的一年也到来了,他觉得闻总已经平静下来了,毕竟只是少了一个像金丝雀的女人。但他又觉得闻总有一些变化,是什么变化,他也说不上来。桌面上的手机就在此时响起来。


  像是狠狠打破了屋里人刚构建起来的画面。


  李秘书低头一看。


  来电是夏情小姐。


  闻敛回神,眸光扫了眼,几秒后,他拿起来,接了,语气很平静,“什么事?”


  那不近人情的语气让夏情一愣,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她迟疑了几秒,有几分小心翼翼,“闻敛?”


  “嗯。”男人语调漫不经心,像是懒得回答。


  夏情听到他嗯松了一口气,那天她去闻家本家,在门口等了好久,车子从她身侧开过,她都没看到,她其实一开始是有点生气闻敛这么不把她当一回事的,但考虑到他心情不好,她还是安慰自己。


  或许成熟的他,早已经不喜欢别人的安慰了。


  谁又愿意把自己的不堪摆出来呢,何况她跟闻敛确实分开多年,慢慢来。她笑着道:“你什么时候下楼?”


  闻敛:“什么事?”


  夏情一笑:“算了,等你下来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挂了电话。


  闻敛没在意,把手机放下,拿过烟点燃,眼眸扫到腕表上的时间,他撩开袖口看着道:“李从,你先下班,留一辆车给我。”


  李秘书也看了下时间,都晚上八点多了。


  他说:“我先送您回去?”


  “不必。”


  李秘书:“行,那我下班了,闻总,有事联系我。”


  “嗯。”


  闻敛点了一根烟往后靠,李从看他一眼,随后转身下楼。此时所有的办公室都暗着,闻敛抽了一会儿烟,才起身,捞起椅背上的外套,出门。他手插裤袋里,从大楼里走出去,不远处一行人靠在车旁。


  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站在中间的夏情穿着一袭白色的裙子,手里拿着仙女棒,笑着朝他晃了晃。


  陈中博,以及另外两名同学,他们靠着车,抱着手臂,朝他招手。一个个都已经快三十而立,换下西装,换上休闲服,倒是看起来年轻许多,陈中博朝他比划了一个弹贝司的动作,一脸男人至死是少年的表情。


  雪花落进闻敛的脖颈,有几分冰凉,他抬手抖了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朝车旁走去,看他们一眼,嗓音低沉,“突然闹这出是要干嘛?”


  陈中博笑着靠近,揽住他的肩膀,“好久没聚了,你不怀念我们的乐队吗?”


  他说道:“夏情为了准备这一天,把林宣从英国喊了回来。”


  闻敛掀起眼眸,扫了眼含笑站着的夏情。


  他静了几秒,移开了目光,心中竟无波澜。


  闻敛拧了下眉心,他说:“我还有事,下回吧。”


  说完,他解了点儿领口,弯腰坐进车里。陈中博半边身子一垮,他站稳身子,“哎,真的很难的,你看林宣,林宣真的为你从英国回来。”


  他招手。


  林宣抵了下眼镜,嗓音很低,笑道:“闻敛,这么久不见不一起喝一杯?”


  闻敛随意套上的黑色外套,里面衬衫也挺松散,他身子往后靠,看了出来,对上林宣,道:“下回。”


  林宣也不好勉强,他点了点头:“行吧。”


  闻敛大手握上方向盘,骨节分明,好看得紧。他启动车子,夏情忍不住了,大喊一声,“闻敛!”


  闻敛手肘支了下窗户,扫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


  随后车窗缓缓摇上,遮挡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遮了眉眼的锋利。方向盘转了下,黑色奔驰开出大路。


  夏情紧握着仙女棒。


  她咬牙,“他难道还没从夏言离开这件事中走出来吗?”


  陈中博:“有可能,毕竟你妹妹选的一条极为激烈的路,正常男人,一时是真难忘掉。”


  夏情顿时有些恨。


  *


  黑色奔驰疾驰在马路上,这个点车子挺多,车水马龙,绿化做得很好,车子缓缓停在红绿灯路口。


  闻敛支着手肘,抵着下巴,安静地等着绿灯。


  这时,旁边的公交车站,来了几个女生,其中一个背着斜挎包,梳着高高的马尾,握着手机低头在按。


  侧脸白皙。


  闻敛轻扫一眼,突地,他将车开入拐角的位置,打了双闪,快步下了车,朝公交车站走了过去。


  他走到那女生不远处,停住。


  那女生抬起脸,有些茫然地看了过来,对上他狭长的眼眸,女生愣了一秒,后退一步。闻敛却也看清了她的脸。


  不是她。


  闻敛下颌一紧,几秒后,他冲对方礼貌一点头,转身便走。


  公交车站的其他几个女生纷纷看着他背影。


  “你认识他?”


  “不认识。”女生脸红了些。


  “好帅啊。”


  “对,是真好帅,可能是认错人了。”说的也满脸通红,就差拿手机起来拍个照了。


  弯腰坐回车里,闻敛毫不犹豫地启动车子,离开了这临时停车位,电话这时响起,是傅临远。


  “到云上喝一杯?”


  闻敛:“好。”


  他挂断,换个车道,一路开到云上清吧。这个点的清吧人不算多,只有抒情歌手在舞台上抱着吉他唱歌。闻敛走过去,傅临远穿着黑色衬衫,手搭在圆桌吧台上,笑着看他,“知道你今晚没去年会,能约得出来。”


  闻敛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长腿上了高脚椅,领口微敞,他扫傅临远一眼,喝了一口酒。他看了眼傅临远身侧,“陈静呢?回去过年了?”


  傅临远放下杯子,说:“没,她今年没打算回去,家里催婚。”


  闻敛轻晃了下酒杯,喉结滚动,没应。


  两个人这段时间难得一聚,闲聊着。舞台上女歌手换了一首歌,一首粤语歌。


  “热情淡了吗,想抽身了吗,聊电话也泄气了吗,旧承诺应不假,惦记当天处处鲜花,互缠着到老,还是跟你痛快结束……”


  “……”


  “就当爱错了你,就当放生你,无谓你说话里有这么多怨气,我就放开手,无谓再忍你,明白放过你是放过我自己……”


  闻敛捏着杯中酒,看不出神情,只一口喝着一口。这时,陈静拎着一个购物袋,里面装着傅临远的外套,她走进来,扔在傅临远的椅子上。闻敛掀起眼眸,敏锐地看陈静一眼,陈静一顿。


  她说:“怎么?”


  闻敛往后靠,握着酒杯转了下,“她跟没跟你联系?”


  陈静:“……当然没有。”


  “我是谁啊,我是夏情的同学,你的同学,她会跟我联系吗?”


  闻敛心口突然被重重一锤。


  *


  还有五天就过年,夏言跟徐蔓去买了年货,开始布置这个小家。装落地玻璃的工人也来了,虽然一开始拖拖拉拉,但是真的过来安装了,速度倒是很快,没用两天就装完,夏言跟徐蔓正好可以搞卫生,装饰,贴新年贴。


  夏言怀孕至今,除了闻不得鱼味,其他倒是正常,胃口跟以前一样,并没有变多变少。徐蔓让夏言也要至少每天一支舞蹈,但都是她改编的轻柔风,瑜伽也不要断,继续一直练。


  吃什么不用特意注意。


  只要自己吃下去孩子就有营养。


  但一定要控制口腹之欲,不能狂吃。


  夏言当然不会,她胃口是真一般般,除了知道肚子有个孩子,其他她都照常。徐蔓整理着买来的年货,说道:“这边可以放烟火,我们到时跟着本地人一起去放吧。”


  夏言笑道;“好啊。”


  江镇的本地人几乎都是姓文的,外来的都需要提前登记,徐蔓买了房子也要登记。徐蔓一边收一边把牛奶递给夏言,说:“我昨天听说,二巷那个文家的女儿生了一个孩子,好像是未婚,孩子直接落了文家户口,你看,这世界上有孩子不要男人的多了去了。”


  夏言一顿,她喝着牛奶,说:“嗯。我也听说了。”


  那女人生孩子就在江镇的卫生院生的,夏言当时还看到一群人提着待产包陪着那女人进了卫生院。


  徐蔓回头看她。


  “你……有没有想过他?”


  夏言咬着吸管一顿,随即笑了,摇头:“没有,想他干嘛呢。”


  她语气飘飘。


第20章


  从清吧出来, 雪已经停了,地面湿润。闻敛低头点烟, 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臂上, 衬衫领口微敞。


  有几分不羁,散漫。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开了过来,后座的傅临远摇下车窗, 问道:“不一起走?”


  闻敛掀起眼眸,说道:“车快来了, 你先走吧。”


  傅临远点点头, 吩咐陈静开车。陈静看闻敛一眼,随后收回视线启动车子。看着保时捷开走, 闻敛收回目光,低头指尖弹了弹烟灰,侧脸冷峻, 进进出出的清吧门口, 好些人错身看他一眼。


  几分钟后, 保镖将车开过来,停在他跟前。闻敛回身,在清吧门口的建筑烟灰缸上掐灭了烟,有个女人挨着门口, 抱着手臂朝他喂了一声。


  闻敛掀起眼眸。


  没什么表情,狭长的眼眸淡而锋利。


  那女人咽了下口水,笑道:“我想请你喝杯酒。”


  闻敛没应, 他收回视线, 手插裤袋下了台阶, 弯腰坐进车里。那女人看着他上车, 有些失望, 这么优质的男人怎么这么冷漠,靠。保镖上车,启动车子,驱离了酒吧。闻敛轻扯了下领口,酒上身,多少有些热。


  他闭着眼,几秒后,睁眼往旁边看去。


  身侧的座位空着,但隐约的眼前出现她侧着身子看着他的画面,闻敛搭在领口的手松了些,手往她那儿伸去。


  还没碰到她。


  眼前的景象一晃,没了。


  闻敛指尖一顿,垂放了下来,搭回了扶手上,握紧。


  保镖从内视镜看到老板这样,顿了顿,立即收回目光,想起了李秘书的话,尽量不要提起夏言小姐。


  保镖专注地开着车。


  许久。


  后座的男人支着额头,嗓音低沉,“去星河别墅。”


  保镖应了一声,立即调转车头。很快,车子进入小区,来到那栋别墅的前面,院子里虽然杂草多,但也有些原来种的花长了,顺着墙壁,爬上了墙头,尤其是松红梅,伸出了个枝头,很是漂亮。


  去年的冬天,她站在红梅下拍了不少的相片。


  他站在窗边,边打电话边看着她摆姿势。


  车子停下,保镖安静地等待着。车后座的男主人却没有下车,他安静地看着别墅,许久,他说道:“走吧。”


  保镖一顿,立即坐直身子启动。车子在前头掉了个头,朝大门开去,还是经过了这套别墅,这一排一共十来套别墅,这别墅的旁边两套别墅灯火通明,只有中间这套长得红梅的别墅暗着,荒芜着。


  闻敛眼眸一扫而过,随后闭上了眼眸。


  车子抵达河畔花园,进入小区之前,一辆停在门口的宝马车,车门打开,紧接着穿着一袭白色裙子的夏情从车里下来,她扎起了方才披散的头发,高高的马尾,她直接挡在了入口,强势且任性。


  保镖刹停了车,他回头看闻敛一眼。


  闻敛睁眼,看到车前的夏情,她抱着手臂,狠狠地看着他。闻敛支着额头说:“跟保安说一声,叫她让开。”


  保镖应了声,他摇下车窗,对保安示意。


  保安立即点头,立即上前去跟夏情交涉。可惜交涉未果,夏情仍是不让,保安无措,朝车子看来。


  保镖转头看向闻敛。


  闻敛沉默几秒。


  随后,他下了车,一阵风吹来,吹乱了他的衣衫。夏情看他下车,朝他走来,眼眸对上,她牙根咬着。


  闻敛眼眸淡漠。


  僵持几秒。


  闻敛嗓音低冷:“以后不要再拿过去说事,尤其是高中,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夏情紧咬的牙关一松,她愣怔地看着那高大的男人。闻敛眼眸很深很冷,他说完,握着车门,弯腰坐回了后座。


  砰。


  车门关上。


  闻敛吩咐:“开车。”


  保镖反应过来,立即启动车子。黑色的奔驰从夏情的身侧开过,风似扬起她的裙摆,她愣是站着。


  漆黑的车窗印出了她不敢置信的脸。


  保安朝车子敬礼。


  车子进了小区。


  徒留夏情在门口站着。


  *


  冬去春来,夏言跟徐蔓在江镇生活已过半年,夏言身材是长胎不长肉,加上锻炼,她穿着裙子出门,还有人没发现她的肚子。江镇水乡地方,养人,夏言皮肤比之前更好,笑意盈盈,若不是江镇没有秘密。


  大家传来传去,也多少知道她有孕在身,否则江镇的青年得踏破小院子的门槛。


  赵丽韵虽然没什么好的,但好体质却还是遗传给了夏言,孕期不长纹,徐老师买的妊娠霜也没用上。


  这边的春天鸟语花香,夏言喜欢穿着舞服在院子里锻炼,这时,徐蔓的手机响起,徐蔓擦擦手从厨房里出来,快步走去接,对方不知说了什么,徐蔓握紧手机道:“我不会回京市的。”


  “可是云裳杯要到了,今年你不拼一把吗?”那个女声轻声问道。


  徐蔓冷笑,“不了,这么多年,也没赢过,算了,斗不动了。”


  “你真的甘心?”


  “不甘也没办法,再说了,以后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那边的女人顿了下,许久,她说:“替你不值啊,最有希望的那一年又变成那样。”


  徐蔓笑笑,又低声聊了几句,随后挂了电话。她放下手机,擦着手,回身叮嘱夏言,慢点,然后便回了厨房。


  夏言应了声,眼眸看向桌子上的手机,她停下舞步,甩了下长袖,看向了厨房里忙碌的徐蔓。


  她听说过云裳杯,夏情得过一次三等奖,舞协最高奖项,不出意外夏情应该还会再冲击几次,拿下最高奖项。


  这个奖含金量特别高,拿奖后的那个人就有资格成立舞蹈剧团。她朝厨房走去,站在窗户外,看着徐蔓,“老师,你记得当年举报你的人吗?”


  徐蔓切菜的动作一顿,几秒后,她笑着摇头:“不知道,都是匿名的,怎么会知道呢。”


  夏言站在窗户边,看着她。


  相处这半年来,她知道徐蔓很多年前打算去参加云裳杯的时候,比赛前夕突然被人举报个人作风问题。


  徐蔓则被取消了比赛资格。


  而当年拿下云裳杯最高奖项的是唐奕老师。夏言听徐蔓刚才打电话的那位祝娟好友说过,举报的那个人可能是唐奕。


  “你站这儿干嘛?回离厨房远点。”徐蔓抬头看她,赶她。


  夏言哦了一声,甩着长袖,走回了院子中间,下裙宽松,如果不是上手摸,根本看不出有肚子。


  她一抬头,看到天空成排的燕子。


  她笑道;“徐老师,燕子来过春天啦。”


  “是吗?”徐蔓探头,含笑:“真漂亮。”


  “春天来啦。”几个小孩从院门口跑过,“燕子归来~~”


  孩子的欢声笑语落进了院子里,夏言跟徐老师相视一笑。


  *


  春去秋来,京市的秋天满地的落叶,环卫工人辛苦打扫,但仍是一错眼身后就飘下一片黄叶,郊区的酒庄更是被落叶覆盖,此时酒庄里闻敛正在接待客人,他俯身,手搭在大腿膝盖上,把玩着酒杯。


  垂眸听着对面的人大放厥词。


  狂妄,刺耳。


  闻敛神色不变,只轻轻地摇晃着,侧脸冷峻,眉眼锋利。李秘书知道老板跟这个人后面是不会再接触第二遍了,他抬眼,对保镖示意。两名保镖上前,把对面的那位客人请了起来,对方正兴致勃勃地说着,突地被两个高大的保镖一堵住,愣了下,李秘书笑着说道:“刘总啊,慢走。”


  “不是,我说了我可以让步的,但是你们要拿出诚意啊……喂。”他看着这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不得不站了起来,他挣扎着还要说,但保镖已经顺手把门关上。


  砰。


  木质的门一合。


  闻敛把酒杯放回了桌面,往后靠,眉心微拧。


  李秘书问道:“回公司吗?”


  闻敛撩开衬衫袖口,看了眼腕表,道:“回吧。”


  说着,他站起身,解开点儿领口,低头点烟转身走出去。李秘书跟在身后,看着前面高大的男人。这一年多的时间,老板愈发冷漠,他许久没有去星河别墅了,他似是忘记那里了,他的手段也愈发凌厉。


  行事也更为低调,那用绑架得来技术分享的那家公司在前两个月被老板亲自送进了牢里,随后他直接低价收购了那家公司,将对方的技术全部转为闻氏所用,这一切做得悄无声息,只是打得那家公司措手不及。


  他的狠劲藏在面具的背后。一个贵公子握着染血的刀,事成之后,轻轻擦拭刀面,又把刀给收了回去。


  “闻总,秋天到了。”看着落叶,李秘书感慨了句。闻敛轻描淡写地扫了眼,收回了视线,李秘书一顿,跟上,看着闻敛上了车,他走过去,喊道:“闻总。”


  闻敛理了理袖子,掀起眼眸。


  “嗯?”


  李秘书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派出去寻找夏言小姐的人,已经这么久了,要……要不要让他们回来?”


  闻敛指尖很轻微地一顿,几乎毫无痕迹。


  他愣怔一秒。


  随后他道:“撤吧。”


  语气很轻。


  听不出情绪。


  车窗缓缓摇上,李秘书拿起手机,准备拨打电话让那边的人撤,后他看着开走的奔驰轿车,迟疑了许久。


  他跟对方说:“算了,先不撤,继续找吧。”


  与此同时。


  手机亮了下。


  闻敛:再找找。


  李秘书一顿,他看着微信,觉得老板还是记得夏言小姐,但应该只有一点点了,就像是最后一点点的不甘心,一点点的执着,它们终究会被时间给清空吧。李秘书心想。


  时间飞逝。


  一晃眼,又是一年过去,闻颂先的身体愈发不行,医生让他休养,他手中的权力便全放了出去,不是落在闻泽厉的手里就是落在闻敛的手里。闻老爷子被架空,在家颐养天年,闻老爷子虽然不甘,但至少大孙子也站稳了脚步,而他跟闻敛。


  父子俩是井水不犯河水,但闻老爷子原先给闻敛选的那些花名册,还在,他不自己出面,把这一项任务交给大儿媳林笑儿,摆放在最上面的就是夏家的大女儿夏情,林笑儿十分无奈,但她又不得不听公公的。


  在餐桌上,她挤着笑容随意地夸了几下她那还没见过的夏情,后来夸不下去了,就让人把花名册直接送到闻敛的车上,被保镖给拦住了。闻敛从屋里出来,扣着外套钮扣,扫一眼林笑儿跟保镖。


  林笑儿干笑,“小叔,要走了?”


  闻敛点头。


  弯腰坐进车里,对保镖说:“扔了。”


  保镖一顿,看一眼林笑儿,随后直接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


  林笑儿更尴尬,在心里悄悄地抱怨了下闻老爷子,公公啊,你消停吧。保镖走了回来,坐进驾驶位,启动车子。


  车窗缓缓摇上,里头男人的侧脸极其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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