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尴尬能有多尴尬？

上一秒刚偶遇了我那英年早逝的初恋，就当众扒掉了他的裤子。

下一秒刚到家，刚进门就看到了那位冤家路窄的初恋正坐在沙发上陪我妈谈笑风生。

1.

我正跟夏芷在组团开黑，画面一卡，我老妈的电话突然杀了进来。

「大周末打电话，准没好事。」我叹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电话再次响起，我无奈的接了电话「喂？尊敬的张女士，请问大周末的打电话问候您的亲闺女，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哼，限你半个小时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后果自负！」

「干嘛呀？张女士，有事说事，咱们可不带这样玩的！」我不满的抗议着。

「下午有个聚餐，我新认识了一个朋友，等会她儿子也会过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你快点回来。」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张女士就没搭理我，在电话那头同别人说着话，听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我同夏芷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挂断了电话，我开始收拾东西。

夏芷见状，也失了兴致，跟着收拾东西「唉，只能下次再聚啦！」

「好啦，下次请你吃大餐。」我拍了拍胸脯，保证着。

夏芷又随便聊了几句就分道扬镳了，在路边拦了半天，也没有空车，索性上了一辆公交车，反正都能回家，还省钱。

公交车缓慢而平稳的向前移动着，已经经过了两个站，我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手机，无聊的刷着微信。看着已经沉寂了许久的大学班级群，一条又一条的消息，看着微信里的消息，我选择了闭麦。

却又忍不住的拿起手机，翻看他们在群里的聊天记录，心情莫名的惆怅，想当年，我在群里可是最活跃的，只因为他是群主，是班长，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在群里问他。

我有些苦涩的关了手机，看着窗外，公交车正好停在了，吉安大学对面，视线逐渐模糊。

恍然间，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第一次跨进这所大学的那天。

五年前，大一

本来我想躲在灌木丛里看一会小说，结果半道鞋带松了，我蹲着系鞋带，听到声音，就忍不住透过灌木丛看了一眼，一个男生逆光站在，白色T恤，灰色运动裤，白色运动鞋，看上去很干净，因为逆光，所以看上去就好像全身都发光一般，像极了小说的男主。

他身旁是一个扎着高马尾辫的女生。

她盯着男生，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灿烂，像阳光般耀眼，「季江意，你愿意当我的男朋友吗？」

我还在震惊女生的胆大随性里，就听到男生漫不经心的拒绝。「不愿意。」

「为什么？」女生脸上没了笑容，却依旧不依不挠的抓住男生的手追问着。

我下意识的想要赶紧溜，赶紧站起来，打算悄无声息的路过，谁知道下一秒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抓起我的手，「我女朋友来了，不好意思。」

还没等我开口，就被人连拖带拉的拽走了，虽然男生很好看，但是这也不是他伤及无辜的理由啊，更何况想起刚刚那个女生的眼神，我就不禁后背发凉。

「咳咳…那个，同学？我跑不动了，你能放开我吗？」我喘着粗气，有些难受，动了动手，没能挣脱他的手，却把他手腕上的手表晃掉了。

我无语的盯着地上已经碎屏的手表，看上去就价值不菲，深深叹了一口气。

「哦。」男生松开了我的手，捡起地上的手表，满脸打量的表情。

「有没有人告诉你，这样盯着女生看，很没礼貌！」我有些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

男生瞬间来了兴致，故意靠近，打趣道「嗯？怎么没礼貌了？」

「你......」我语塞，他明明就在强词夺理。

「我怎么了？」男生笑得一脸纯良。

他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很好看的梨涡，笑起来的时候去三月暖阳，让人如浴春风。

我低着头轻咳一声，差点就被带进沟里了，果然，长得好看的人，都善于蛊惑人心。

男生轻笑一声，摸了摸我的头发，「我是大二计算机系季江意，记好了，记得赔我的手表哦，小妹妹。」

我的思绪被堵车的喇叭声吵断，回过神，恍然间看到人群里隐约有个熟悉的背影，像极了他。

我不禁拿起手机偷拍了一张背影，给夏芷发过去，「是不是像极了他。」

对面秒回「姐妹，替身文学了解一下？」

接着夏芷发来了一个表情包，笑得一脸猥琐。

我开始懊恼，后悔跟她八卦了。

一路上公交车停停走走的，我也懒得拉扶手，随意的靠在椅子边上，翻着微信。

突然司机毫无预警的一个急转弯，我没站稳，一个惯性往前扑去，前面的人似乎有察觉一般避开了我，眼看就要摔在地上，来一个狗吃屎，来不及多想随手一拉，我刹住了车，才发现手里拽的是谁的裤腿。

我一抬头，真棒，把人家裤子给拽掉了一半，露出了他小内裤，en 大红色的内裤，我赶紧松开手，不知所措的闭上眼睛，「对不起，大哥，不好意思，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他迅速的提起裤子，但是周围还是有不少人在议论，有的还直接笑出来声。

「许悠悠，你好得很，几年不见，一见面你就送我这么大的一份礼，我谢谢你！」男人有些气急的朝我咬牙切齿的问候着。

听到久违的声音，我身子一颤，虽然不愿意面对，但又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

是他，季江意。

我尴尬的赔笑着，此刻大概比吃了只带粑粑的苍蝇都难受。

久别重逢，一见面，就当众扒拉了人家的裤子，十个地缝都容不得我了吧。

我心里万般感慨，我想见他，做梦都想，可是如今这般场景，还不如不见了，可是…刚刚，那一瞬间，我又多害怕抬起头不是他。

「对不起。」我眼睛有些发酸，低着头跟他道了歉，下了车溜了。

一路上，我的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我的思绪又混乱了。

2.

五年前

「你是在躲我吗？」季江意在楼梯间成功堵到了我，为了防止我再次溜走，他将我堵在墙角，俯视着我。

我不甘示弱，故意提高音量「同学，你挡到我的路了，请让一下，谢谢。」

他不做声，笑着看着我「同学，你是打算赖账吗？我的那块表，可是去年大一的时候我竞赛赢的奖品，据说折现得要两千多。」

忘了这茬，当时回宿舍，因为被人偷拍了视频发论坛上，所以一进门就被舍友拉着严刑拷问，还被轮流调侃了一翻，光顾着想避开风险，完全忘了自己把人家的表摔了。

我尴尬的接过那块表，试探性的问道「同学，这个表，我可以拿去修，修好了还你，可以吗？」

越说越没了底气，毕竟是自己理亏，还误会了别人对自己有意思，真的是脸都丢到了姥姥家。

见我没了刚刚的气焰，他没直接让我转账，而是写了一张便利贴，贴在我的脑门上，顺势又摸了摸我的头发，「大二计算机系季江意。」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见他走了，我才呼了一口气，拿掉脑门上的便利贴，赶紧跑回了宿舍。

「啧，许悠悠，你可以啊，咱们得季大校草对你追得紧哦」我刚进门，夏芷就忍不住把电脑递给我，调侃着我。

我满头雾水，看了看电脑，好家伙，我又上热门了。「他们是闲得吗？一天没事干，盯着我干嘛？」

「谁让咱们许大美女的魅力大呢？校草都被你迷住了…」何舒欣搂过我的腰，在我的腰上掐了一把。

「很痛唉。」我瘪着嘴表示着不满，继而一脸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两人「以前是我自恋，误会了，是我开学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季同学的手表，一直没给他修，所以他才对我纠缠不休的，今天我们说开了，等我把手表拿去修好了就两清了。」

「咦，没趣，我还以为季校草不是那种看重外边的人呢，没想到看错他了。」夏芷惋惜的同何舒欣对视一眼。

「没事，我们悠悠那么好看，肯定会有好的伯乐的。」何舒欣摸了摸我的头安慰道。

「额…其实我跟他不熟。」我有些无奈的回答道，「只是他的手表好贵哦，我没钱。」

「你去兼职吗？南门哪里有一个咖啡店，我就在那兼职，正在招人呢，待遇不错的。」

「啊？我也想去，可是最近我的作业好多，忙不开，悠悠，你要去吗？感觉还可以唉。」

「我去试试吧，毕竟还得给人修表。」

我顺利入职，一开始挺好的，直到后面有人爆料，就来了许多季江意的追求者找茬，最突出的还是被我围观了表白失败的那个同学，蒋玉洁。

「你好，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些什么？」我看到蒋玉洁进门的那一刻，全身都响起了警钟，尽量没有表现出情绪的波动。

「我要一杯热咖啡不加奶不加糖，一块无糖蛋糕。」蒋玉洁冲我笑着，漫不经心的点了单。

顺利支付后我就进了吧台下单，但是想起她的笑容，还是忍不住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悠悠，13号单号了，快送过去吧。」何舒欣做好了在出餐口喊我。

「好。」我取了餐，端着托盘去了13号桌前，把餐盘放在蒋玉洁跟前，「您好，您点的热咖啡不加奶不加糖，一块无糖蛋糕，请慢用。」

「你有没有搞错？我点的是热咖啡加奶不加糖！」蒋玉洁看了一眼，随即笑着质问我。

「好的，请稍等，我为您重新做。」我忍着脾气，微笑着轻声说道。

她见状也不好发作，只得冷哼一声。

不一会儿，我又把新做的热咖啡端了过去，蒋玉洁正打算开口，季江意便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我听人说蒋大校花在这里欺负人，我还不信，结果还真是出乎意料啊！」

我懒得陪他们演戏，索性转身要走，谁知蒋玉洁看到季江意出声讽刺她，顿时恼羞成怒，抓起旁边的一杯热咖啡就朝我泼过来。

我来不及躲闪，只得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预想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我睁开眼，季江意挡在了我的跟前，他的手臂和胸口都被溅湿了一块，杯子摔倒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季江意，你…许悠悠…算你狠！」蒋玉洁见泼到了季江意，又气又恼，却又没法拿他怎么办，最终只得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走了。

季江意晃了晃手，我回过神，却也没开口，就是静静的看着他。

他看了一眼周遭人异样的目光，又看向我，「走吧，闹成这样，你也干不下去了吧。」

我正犹豫，何舒欣围了上来，看了看我没事，又看了看围观的人，赶紧示意季江意将我带走了。

走之前，她还凑到我的耳朵旁提醒道，「好歹人家这是为了你被泼，热的，带人去看看。」

我看了一眼他已经湿掉了的衣服，皱了皱眉，内心有一些纠结，要不是他伤及无辜，我怎么会被他的追求者找茬。

可是…他也确实替我被泼了…

算了，同情心泛滥一下吧，毕竟人家也是为了自己受伤了，就照顾一下病号吧。

「谢谢。」我跟在他的身后，轻声说道。

他停了停脚步，侧头看着我，「对不起，是我处理不当，连累了你。」

我摇摇头，「没事，反正你不也算是功过相抵了么？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用，回家擦点药水就行了，只是我是伤残人士，怕是有点力不从心。」季江意看着我，笑着调侃道。

我看他坚持，只得作罢，「知道啦，我去买点药，帮你上药。」

我陪着季江意回到他在学校旁边租的一个小公寓里，我无聊的坐在沙发上更夏芷打电话吐槽着。

他洗完澡，穿了一条黑色运动裤，肩上披了一条浴巾，浴巾下的腹肌隐约可见，我不由的吞了吞口水，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赶紧挂断了电话。

季江意坐在我的身边，浴巾滑落在沙发上，他半裸着胸膛，头发湿哒哒的垂下来，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水珠，水滴顺着他的锁骨，滑落到了胸膛上。

我再一次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赶忙移开了视线，他的手臂上和胸口那都有被烫到，还好不是很严重，只是有些发红。

拿着药就往他的伤口涂，虽然下手尽量轻柔，但是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看起来有些的狼狈。

我凑近被烫红的地方，轻轻吹着凉风，希望能减少他的疼痛感。

而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低哑着嗓音叫我的名字。

「许悠悠。」

我抬头，看到他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浓郁的情愫，像是深渊般，吸引着我的视线，渐渐沦陷其中。

暧昧的气氛逐渐升温，我不由的有些不自在，赶紧挣脱他的束缚。

「好了，你平常注意点，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我慌乱的站了起来，眼神躲闪。

他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我，目光变幻莫测，在他沉默的时候，我落荒而逃，身后只有悠然的传来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3.

我坐在宿舍里哀嚎，「啊…神呐，救救孩子吧！」

「你在干嘛？」夏芷不解的盯着我，顺手还揉了揉我的肉脸。

我叹了一口气，「昨天去兼职嘛，被蒋玉洁找茬，后面还是季江意出现解了围，可是我也没好意思再去了，店长给我发了红包，也没好意思领。」

「啧啧啧，展开说说。」夏芷的八卦之心一下就被燃了起来，作势把课本卷起来当做话筒拜访起我来。

「不想说。」我还在懊恼修表的钱，哪里有心思讲八卦，八卦对象还是自己。

「说嘛说嘛，你跟我说了，我跟你讲一个好消息。」夏芷挑眉一笑，似乎真的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我无奈之下，简洁明了跟她八卦了一下昨天咖啡店的事情，果然，夏芷的好奇心被满足了，也非常热情的从怀里掏出一张表，详细的替我讲解着。「大赛第一名的奖品正好是那块同款表哦，悠悠，机会来了。」

「可是我要怎么参加，我都不了解，而且是服装设计唉，我哪里会。」我不解的摇了摇头。

「你当然是模特啦，有一个师哥，愿意帮助你，只要你当他的模特，他就可以把那块表给你。」夏芷得意洋洋地说道。

「师哥？谁呀？」我更加疑惑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个很厉害的大人物啦，听说很有实力哦！」夏芷一边说，一边把她的表给拿了出来。

我半信半疑的将表格填好，还贴了一张照片，确定没有问题，才递给夏芷。

夏芷接过参赛表，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满意地点了点头。「下午跟我一块去跟师哥吃个饭，认认人。」

竟然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梦里有个如阳光一样温暖的男孩，他的身影在我的眼前晃啊晃。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是怎么都触摸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我的视线，渐行渐远。

正当我满心失落之际，他突然又出现在我的眼前，他朝我伸手，我忍不住的牵住了他的手。

下一秒我却看到那张脸…变成了…季江意。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环顾了一下四周，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季江意，只是做梦而已。」

「什么？你说什么？悠悠？你怎么啦？做噩梦了吗？」夏芷凑近，擦了擦我额头上的汗关心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梦到季江意确实吓得不轻。

「好吧，没什么事情就赶紧起来洗把脸走了，该去跟师哥汇合了。」夏芷轻声提醒道。

「好。」

出了校门，穿过了一条街就到了，师哥是个长相干净，说话温柔，很有邻居大哥哥味道的一个人。

吃饭期间三个人聊得都很愉快，气氛也相当融洽。

夏芷看到刚走进餐厅的季江意，就故意提高音量朝我提议道，「温岭学长，我帮你们合照一张吧，难得设计师和模特如此投缘。」

我尴尬的笑着，用眼神刮了一下夏芷，她全当没看到，温岭从容的笑着，似乎是为了不让我尴尬。

他还特意起身故作整理衣服，自然的坐到我的旁边，夏芷一连拍了好几张，温岭也不敷衍，还时不时说话逗我开心。

刚进门就看到这一幕的季江意，神情漠然，然后出了餐厅。

本来我吃完饭打算开溜的，谁知道温岭坚持要送到宿舍楼下，但是一路上，温岭都在调节尴尬的气氛，让原本有些局促的我，渐渐的也同他们聊起了天。

终于到了比赛的那天，我紧张的坐在台下，化妆师在给我化妆，夏芷抱了一束花塞进我的怀里，「喏，你喜欢的白玫瑰。」

「哇，夏老板大气！」我搂着花仔细打量起来，「咦？为什么是13朵？」

「我可不知道，因为花不是我送的，本来是想送的，但是看到有人已经预订了，就放弃了。」夏芷故作神秘的笑着。

「谁送的啊？是欣欣吗？」我摆弄着怀里的花，漫不经心的笑着，似乎除了何舒欣，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喏，自己看呗。」夏芷将手里的贺卡放到了花上，贺卡上的字尽收眼底。

「祝：许悠悠，一切顺利！——季江意」夏芷还故作深情的全都念了出来，尤其是署名那，还特意加重了声音。

我看到他的名字时，微微一愣，好几天没见这家伙了，还以为他已经忘了我这号人…

我收起手里那一丝丝的喜悦，浅浅的笑着把花放在了一边，化完妆做完造型，就拿着温岭的作品，进了试衣间，刚穿上就感觉有一丝的异样。

还没来得及多想，夏芷就突然冒了一个脑袋进试衣间，「哇，悠悠，这也太好看了吧，你太美了，平常也就觉得你是个美女，现在说是你校花也不为过。太漂亮了。」

「哪有那么夸张。」我伸手将她的头按了出去，随即也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试衣间里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眼前一亮，都纷纷夸赞着，我不好意思的陪着笑，也不好反驳什么。

可是当我的视线被角落里带着一个棒球帽的人吸引的时候。

他抬头，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神，他双眼有些发红，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他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盯着我，我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他刚站起来想说什么，就听到有人敲门，让上场了，我急忙整理了一下裙子，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上台了。

因为练习了很多次，所以我熟悉的走了几个定好的点，又做了几个动作，又同着之前上场的几个模特一起走了两圈。

台下欢呼声很热烈，评委们讨论也很激烈，没一分钟，所有评委都打好了分，大屏幕上随着主持人的解说，冠亚季军全都公布了。

的确毫无悬念，我得了冠军，因为温岭的设计真的很棒，设计理念也是很新颖的，再加上温岭特意照着我的身形做过调整，所以我们夺冠了。

是的，我终于得到了那块表，我可以还给季江意了…再也跟他…没有任何联系了。

我麻木的同温岭一起站在领奖台上，接受着校长亲自的颁发奖品，我们一起向评委老师表达感谢，可是但我弯腰鞠躬的时候。

裙子背后的绑带突然断裂了，只有一根绑带在左肩上晃悠，身上的裙子也滑落在了腰间摇摇欲坠。

因为裙子的突然滑落，我来不及反应，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台下早已经看到了我白色蕾丝边的小裹胸，还有若隐若现的白色打底裤。

我想逃，身体却动弹不得，挪不开半步，温岭回过神，急忙脱下外套给我披上，眼神不知道在找寻着什么。

校长也急忙出来控场，语气里也满是不忿，学生们都纷纷调侃起哄。

我神情恍惚间，一个身影冲了过来，他取下帽子给我带上，将帽沿压得极低，又将外套给我披上，把温岭的外套扔在了地上。

将我严实的裹好，他才轻轻的将我抱起，校长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场面，又混乱了起来，有不少人尖叫着，欢呼着。

我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我闭上眼睛，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可是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同学们起哄的声音，以及那些不堪入耳的嘲笑声。

过了许久，他将我带到了他的公寓里，轻轻将我放在沙发上，我蜷成一团，眼神空洞，脑海里依旧全是刚刚的那些声音。

他蹲在我的面前，将帽子取下，摸了摸我的头，声音有些嘶哑开口，「悠悠，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木愣的看着他，「我是不是很狼狈，现在，我是全吉安的笑话了…怎么每次遇到了，我都很糟糕。」

想着想着我委屈极了，靠在沙发上，低声抽泣着。

哭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来手里拽着的表，混乱里，也没有弄丢它，还好，我松了一口气，将表递给季江意。

「这是什么？」季江意看着手里的东西，摸不着头脑，但是看到包装盒上的商标时，心里也明了了，「所以你是为了这块破表才去参加的那个什么比赛？」

我第一次见季江意发火，心里有些发怵，心虚的低着头，默不作声。

可是越长越委屈，索性破罐子破摔，放声大哭了起来，脸上的妆已经被眼泪晕花了。

看上去像极了街边刚被人抛弃，露宿街头的小猫，脏兮兮的。

「好了，别哭了，我错了，我不该凶你，我不是那个意思，一块表而已，没什么所谓的，我是担心你，别哭了…」季江意瞬间软了下来，坐在旁边哄着我。

又跑进浴室，拿了一块湿毛巾出来，给我擦了擦脸，后面就一直在阳台上打电话。

不知道多久，我竟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打完电话进来就看见我已经睡着了，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二天，各大校园论坛上都没有出现我的丑照，全都只有两个置顶，一个是温岭的声明，一个则是院方的。

温岭发帖解释了关于礼裙的事故原委，并发布一条监控视频力证我的清白。

而院方也转发了这条帖子，并且也对罪魁祸首蒋玉洁做出了处罚。

通报批评记大过一次，休学一年。

看到这样的消息，我谈不上开心，因为对我的伤害已经造成了，对于蒋玉洁，我不想原谅她，也不会原谅她。

可是从夏芷口中得知，比赛当天季江意刚结束竞赛就买了最近的航班，一下飞机就赶了过来，还不忘在花店买了一束白玫瑰。

出事的那晚，季江意一夜未眠，他不禁把校园的各大论坛禁言了，还黑了许多人发帖人的电脑删了视频，又替温岭找回了监控视频，那一夜，季江意真的好忙。

至于夏芷怎么知道的，因为何舒欣新交了一个男朋友，就是季江意的狗腿子。

4.

我还沉溺在回忆的漩涡里，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家门口，还在盯着家门口发呆，一团肉乎乎的小团子就扑了上来。

我不禁被她扑了后退一步，却又看着她拼命的摇晃着尾巴。

我无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抱着她进屋了。「小家伙，你又重了不少，该减减肥啦！」

正摸着可乐脑袋，瘪着嘴吐槽着的我，突然看到沙发上正对着我坐着的人。

我石化的抱着可乐，脸上很难面部管理，我努力的挤着笑容。

可乐索性挣脱开溜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正打算溜走的时候，季江意看见了我，脸上神情自若，似乎隐约间还挑了一下眉。

「许悠悠！你干什么去了？让你早点回来，还回来那么晚，真是的…」张女士快步上前揪着我，像拖个小猫似的，将我拽到了季江意面前。

「这是季江意，小意，对面那位是你江姨，快叫人。」张女士笑眯眯的介绍着。

「您好，江姨。」我尽量压制住情绪，笑着跟江铃打招呼。

江铃看到我的第一眼，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的浓郁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