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我第一次走进精神科门诊的时候,医生叫了我三次我才反应过来,我什么也没说就扒开衣袖露出满手的伤口,医生立马逼我说出我爸妈的电话号码要求我强制住院。2016年10月确诊为重度抑郁症。2017年自杀未遂两次。第一次跳楼获救。第二次卧轨忘了关手机定位被闺蜜抓回来。2018年7月和我爸争吵,他醉酒后一冲动拿刀捅了自己两刀。我看着从门口洒到卧室的血,脑袋里无数只黑色蚂蚁开始爬行。我向医生讲述当时的情况时,她问...
我第一次走进精神科门诊的时候,医生叫了我三次我才反应过来,我什么也没说就扒开衣袖露出满手的伤口,医生立马逼我说出我爸妈的电话号码要求我强制住院。2016年10月确诊为重度抑郁症。
2017年自杀未遂两次。第一次跳楼获救。第二次卧轨忘了关手机定位被闺蜜抓回来。
2018年7月和我爸争吵,他醉酒后一冲动拿刀捅了自己两刀。我看着从门口洒到卧室的血,脑袋里无数只黑色蚂蚁开始爬行。我向医生讲述当时的情况时,她问了我四遍“是你爸自己捅的还是你捅的”。
我开始在每个清晨大哭大闹不允许任何人和我说话,开始在深夜梦游,开始看到一只总是龇着牙凶神恶煞向我扑来的狸花猫,开始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然后突然惊醒,开始在看电视的时候突然砸掉碍眼的花瓶然后回房间号啕大哭,开始频繁梦见杀人和我死去的狗。2018年7月确诊为躁郁症。
2018年12月,精神完全崩溃。需要握着刀才能入睡。
2019年1月割颈自杀,用的图中这把刀。抢救了两个小时,阎王爷让我回来了。
睁开眼看见父母闺蜜哭红的眼,我突然想活下去了。
2019年积极接受治疗,按时吃药。2019年6月开始配合医生减药。自我感觉已经恢复正常生活。
2019年9月复诊,结果为中度抑郁症。父母闺蜜都很开心,只有我静静地在地板上坐了一个晚上。
我以为我已经变成一个正常人了,我以为我终于摆脱抑郁症了。
原来不是这样的,是我早已经忘记当一个正常人是什么感觉。
2019.10.18
今天二分之一的快乐来自温暖的评论区。
2020.1.27
新年快乐,保重身体。
2021.10.18
我26岁了,希望所有的不幸能终结在这天。
也许我现在才能真正回答“抑郁症究竟有多可怕”这个问题。
我于2021.9.15接受了脑起搏器安装的手术,我又生病了,梅杰综合征。
这是一种极其容易误诊的病,导致我患病的上半年一直当作干眼症来治疗,直到做手术的时候我已经发病一年,并且病情恶化非常迅速接近功能性失明。发病的诱因很多,当医生举例说到“精神疾病”我知道我还是逃不开那个狗日的抑郁症。高发人群也不是我这个年龄段的人,我成了这家脑专科医院里接受手术最年轻的患者。
可是我这条连自己都漠视过的命,我的家人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们四处筹钱,努力安抚着我的情绪,因为病痛的长期折磨,抑郁和焦虑情绪反反复复,睡眠障碍越发严重。当我绑上腕带住进医院的时候,我想我能做的就是笑着躺在病床上,假装这个过程不那么难受,也让那些时刻紧张着我的人也随我愉快一点。
手术前一天,剃头发。
打钉子不疼,打局麻倒是挺疼。
第二天就是手术,然后陷入了两天的迷迷糊糊,疼,疼得撕心裂肺地喊。
特别后悔,现在身上又多了四个口子,我太想健康地活下去了,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说服老天爷,我只是个普通人,妄想隐藏在众生里逃过老天爷的“特意”安排。
这是埋在我身体里的脉冲发生器,每周充一次电,二十年后再拉个口子换一次。
它就一辈子这么凸起,让异物感无时无刻不在恶心我。
抑郁症从来都不是一种“令人骄傲”的事情,它像我的血液一样游离在我的全身,控制我的脑子,蚕食我的身体。它不仅是心理疾病,它会出现躯体化。梅杰综合征几乎不可逆,而且终生无法治愈,目前最先进的办法就是安装脑起搏器(DBS),我的手术医保报销后共花费三十三万元。
直到现在我仍对命运有诸多的怨念,老天在一点点试探我的底线,觉得我快绷不住了,他又给我一点点希望,希望过后又是更大的失望,如此循环往复,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但是怨恨没有任何意义,当生死抉择真正摆在我面前时我可以义无反顾遵从内心去选择死亡,可是当我发现我这条烂命贱命也是别人的心肝宝贝,有人在拼尽全力地救我,水滴筹里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声声关切,我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地想要活下去。
我曾经最常思考的问题“活着有什么意义”,或许这种思考就是最没有意义的事。
分享术前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笑吧。(有点丑
我的主治医生我叫他小田,他每次看见我都会笑,希望你看到这里也笑一下。
今天我26岁了,希望所有的不幸终结在这一天。
我想健康地活下去,超级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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