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目录《黄雀的诈欺游戏》(完结)我曾将你奉若神祗,你却弃我如蔽履。#追妻火葬场#1“我死了你就能娶她了,你难道不高兴吗?”对方世川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躺在病床上,周围全是冰冷的仪器。医生已经宣布我活不过这周了。这位日理万机的总裁大人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之前时常几个月不回一次家,最近这段时间却每天都会来医院看一看。也不知道是临终关怀还是迫不及待?毕竟宋喜欢这几天就要回国了。喜欢,多好的名字。人人都爱...
《黄雀的诈欺游戏》(完结)
我曾将你奉若神祗,你却弃我如蔽履。
#追妻火葬场#
“我死了你就能娶她了,你难道不高兴吗?”
对方世川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躺在病床上,周围全是冰冷的仪器。
医生已经宣布我活不过这周了。
这位日理万机的总裁大人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之前时常几个月不回一次家,最近这段时间却每天都会来医院看一看。
也不知道是临终关怀还是迫不及待?
毕竟宋喜欢这几天就要回国了。
喜欢,多好的名字。
人人都爱她。
就算方世川不得已娶了我,心里这些年依然只有她,我连个替身都不配,也是活该。
我自觉贴心地朝他笑了笑,却看见方世川的脸色难看得要命。
“别笑了,你笑得让人恶心,不知道自己多难看吗?”
还是熟悉的腔调。
这个人啊,对外有一万种彬彬有礼斯文儒雅,偏偏到了我这里,所有的风度统统喂了狗。
如果不是我身上已经插满了管子,恐怕他接下来就要怒斥我不要脸,异想天开,末了再重重摔门离开。
我们之间到底是为什么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事实上,即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看到他依旧还是会没出息地觉得很开心。
这个人是我从少女时代就开始的梦想,这么多年来仰望的神祗。
爱恨到现在,只剩下空荡荡的一把灰。
“我听说她要回国了,你可以去追求你的幸福啦,”我冲他笑了笑,“这么多年,我们终于不用彼此折磨了。”
可他却只是脸色铁青地看着我,末了突然问我一句。
“你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不然呢?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前些日子小报记者拍到国家戏剧院首席舞者宋喜欢似有孕像,六个月前他正好在英国。
我跟他的孩子,最后不过小小的一捧灰,被我埋在了跟我一起长大的玫瑰从下。
我都已经逃避成这样了,难道还要让我去祝福他们吗?
门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他果然摔门而去。
接下来一连几天他都没来,我的情况越来越不好,每天基本都在昏睡,食水早就下不去了,靠点滴吊命。
今天,我突然挣扎着清醒过来,听到旁边两个护士在小声说话。
“夫人情况很不好了,要不要通知方先生?”我听到一个护士这么说。
“刚打了电话,先生说……”另一个护士小声道,声音里充满了同情,方世川和宋喜欢的绯闻被狗仔传得沸沸扬扬,谁不知道病床上躺着的方夫人就是个活死人。
“说什么?”护士追问。
另一个护士犹豫了好久,才开口。
“管她去死。”
“毕竟那位今天下午回国……”
我想说什么,心脏仿佛被什么揪住,口鼻被什么淹没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维持生命的仪器发出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医生护士迅速涌进来抢救。
直到我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也没有出现。
万万没想到,我竟还能再睁开眼。
我在烧心的饥饿中从一个狭窄的出租屋醒来,说实话,这感觉非常陌生。
毕竟我之前缠绵病榻那么久,进食对我来说是一种刑罚。
然而……我毫无形象地在楼下早餐店连吃三碗馄饨后,才终于接受了现实。
我已经死了半年了。
同时,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我大概可能也许重生了,看身份证是个艺校在读的小姑娘,年轻貌美。
坏消息是:这妹妹穷愁潦倒,很快就要被从出租屋赶出去了。
我上辈子从来没为钱发过愁,结果这辈子一睁眼,银行余额只有两位数。
……难怪小姑娘要玩命减肥接活,都是生活所迫。
重新介绍一下。
我的前夫,方大总裁,传说中的霸道总裁,因为宋喜欢的关系,手上是真有娱乐公司加几条院线的。
宋喜欢这么年轻能当上首席,一方面是她的确自身条件过硬,另一方面当然也少不了方世川的捧场。
首席舞者,美貌高贵,多完美的妻子人选。
这条命来之不易,我原本打算离宋喜欢和方世川远远的,可却没想到,命运偏爱开玩笑。
我接到的唯一一个工作,竟是给宋喜欢即将在本市的演出伴舞。
就这还是班主任照顾我勤工俭学。
我虽然知道娱乐圈美女多如狗,倒也没想到竞争会那么激烈,一时间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奇怪……宋喜欢不是怀孕了?
为什么还能跳舞?
我网查了查,发现之前说宋喜欢有孕相,即将嫁入豪门的几家小报都莫名其妙销声匿迹。
自从我死后,她更是开始了全球巡回演出。
大概是为了保证完美的女神形象?
现在的我可没法跟钱开玩笑。
我准时到的后台的时候还早,刚好看见一辆加长迈巴赫径直开到了停车场,末了宋喜欢从车上下来。
波浪大长卷,身体仪态美得能直接入画。
我一眼看去,发现后座上的另一个人果然是方世川。
宋喜欢要走的时候,方世川伸手拉住了她,替她整理了一下红色的长围巾。
她轻声笑着跟车里的人说了几句,似乎是在撒娇,又倾身进车里,似乎在索吻。
我移开了视线。
她本来就是那种妩媚如玫瑰般的美人,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红色很衬她。
不像我,以为方世川喜欢红色,特意穿着红色的旗袍去见他,却被他冷嘲热讽。
“真难为你竟还能找到你奶奶的衣服。”
回去我就把那件旗袍压了箱底,再不敢妄想。
人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自知之明。
我兢兢业业当我的小伴舞。
宋喜欢的演出完美结束,她在台上美得发光,我只想拿了自己的钱赶紧走。
临走前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悄悄拿一盒盒饭。
拿盒饭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盒了,我有些发愁地看着里面卖相实在不佳的饭菜以及漏了不少油汤的袋子,最后还是拎了起来。
就算冷了,好歹能省一点是一点。
不想走正门再去看那对金童玉女,我拎着冷饭走了楼梯间。
感应灯似乎不太灵敏,我跺了几下脚都没反应,只能摸着黑继续往下,等看到眼前有微微亮着红光的烟头时已经晚了!
我一头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带着油汤的滑腻塑料袋脱手飞出,正砸了他一身!
男人熟悉的闷哼声响起,我如遭雷击。
方世川?
他怎么会在这里?
“对不起,方先生实在是对不起!”我简直两眼发黑,灯偏偏在这个时候亮了起来。
抬头正看见他皱着的眉……以及满身的油腻汤水。
他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你认识我?”他有些诧异。
我简直无地自容,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是被烟头燎伤了。
“我会赔……”
话还没说话,又被我自己吞了回去,他的衣服哪套不是高级手工定制,哪里是现在连盒饭都要打包的我能赔得起的。
“不必。”他淡淡道,末了他微微皱眉。
“你看着有些眼熟?”
我忙不迭把头埋得更低了些,“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
“你手被烫伤了。”
他给了我一张名片,“这是我助理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他。”
我有些怔怔,却没有接那张名片。
方世川,你能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为什么却从来不曾对我释放过任何善意?
我就……这么不配吗?
“世川!”
娇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宋喜欢。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呀?”
“我过来抽根烟,”方世川应道。
宋喜欢袅袅婷婷走过来,一眼看见方世川满身油污的西装,登时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她的视线随即落在了我身上,以及我更加不体面的盒饭袋子。
“原来是伴舞呀。”
她轻声道,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
在这种时候遇到他们俩,就好像在我原本就薄弱的自尊上又重重扇了一耳光。
看啊,他们在云端。
而我,在泥里。
我狼狈不堪地冲他们俩鞠了一躬,转身跑了。
远远身后传来宋喜欢有些迷茫的声音,“阿川,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走吧。”
老师替我在图书馆找了份整理档案的兼职,艺校的女孩子大多四处忙于试角色,年轻和美貌是她们最大的利器,诱惑实在是太多,罕少有人愿意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我时常下午趴在二楼图书馆窗口看散漫如碎金的日光,一看就是一下午,只觉得心底一片宁静。
宋喜欢和方世川对我而言,似乎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人。
昨日种种,已如昨日死。
这样也好。
“你又在发什么呆。”额头上突然被弹了一下,我捂住头,有些不开心地转过头。
“霍庆山,你又想干什么?”
“我来监工看看档案整理得怎么样了。”
年轻俊朗的男生笑嘻嘻地站在我身后,手里拿着两杯奶茶,递了一杯给我。
“霍扒皮,”我小声嘟囔了起来。
霍庆山本人简直是恃靓行凶的典范,据说入学时老师对他的脸惊为天人,就算他只会广播体操也力排众议一定要他留下来。
然而这位不去试镜也不肯参加综艺,偏偏天赋极佳,连续三年表演课年级第一。
老师气得倒仰,对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今年他要毕业了,时不时就会来图书馆查资料,一来二去也就和我混熟了。
他比我高一级,就打着师兄的名义对我颐指气使,把我指挥得团团转,让我帮他找资料,说我像他养的那只肥仓鼠。
甚至还捏着我腮帮子,把我跟肥仓鼠脸贴脸比在一起拍了张照片,说特别像。
真是,我哪里有那么胖。
“下周我生日,”他笑眯眯靠过来,“诚心邀请小仓鼠参加,来不来?”
“啊?”我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你要生日啦,什么时候?”
“下周三。”霍庆山捏了捏我的脸。
我捂住脸瞪他,“不去!”
“别呀,”他笑嘻嘻讨饶,“我错了还不行吗?”
“下周三我来接你,记得打扮得漂亮点!”
周二晚上,我接到了霍庆山电话。
“小仓鼠,我的礼物准备好了没有?”他似乎喝了酒,带着几分醉意问我。
“准备好了。”我认真地点了点头,末了才反应过来他看不见。
霍庆山我这辈子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我很珍惜。
他那边很热闹,似乎隐约有人在问他什么,他笑眯眯回了对方一句“我的……”
他还说了几句什么,太吵了我听不太清,最后他终于换了个清净地方,一出来就长长出了口气。
“这群烦人精,实在是太吵了。”
他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显然并不是真觉得他们闹腾。
我静静拿着电话听他说,他身边一直都有很多朋友,是那种很热闹的人。
跟我完全不一样。
“你还在吗?”他问。
我应了一声。
“明天我来接你,”他说,“明晚你当我的女伴,我先来接你去换衣服做造型,记得早点准备哦。”
“你可要给我好好争气!”
我:“???”
……不是生日饭吗怎么变成生日宴了?
最后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赌咒发誓人一定不太多云云……我硬着头皮答应去滥竽充数。
反正男大学生的生日宴,我觉得充其量也就是在小饭馆里凑上一大桌,什么饭啦宴啦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然而,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得有多彻底。
事实上,我从他来接我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妙。
那是一辆火红的保时捷911。
宿舍楼下人来人往,霍庆山靠在车门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就我呆若木鸡这一会儿,已经上去了三波搭讪的女孩儿。
艺校的女孩子对这些名车从来都如数家珍,更别提霍庆山看起来还有钱又有颜。
我当机立断掉头就往回走,可还没走两步,就被霍庆山从后面拎住了命运的后颈皮。
“小仓鼠,你要往哪去?”
“我……突然觉得不太舒服。”
他笑眯眯低下头,靠近的面容极具杀伤力,说出的却是恐吓。
“你要是敢放我鸽子,我现在就大喊你是我女朋友,以后你就别想在图书馆安心摸鱼了。”
他说得出做得到,我……屈服了。
他直接带我去了本市最有名的一家造型机构。
裙子,首饰,发型……我所有的拒绝都被他嬉皮笑脸挡了回去,那些无一不是当季大牌新品,某些甚至是高奢限定。
造型师给我选了一条V领纱制礼服裙,露出纤细的锁骨,领口袖子和裙摆上都缀着繁复而精致的鲜花。
盘发上还被点缀了同色嵌珍珠的花朵
被牵出来的时候,霍庆山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开始对我大力夸赞。
“不愧是小仓鼠!”
可我总觉得他看起来颇有几分言不由衷。
当车停在霍家老宅门口的时候,我心底的不安达到了巅峰。
霍家那位据说只照顾家主的白发老管家亲自前来迎接。
“小少爷,老爷等您很久了。”
他身后,一排管家和女仆早已侯在门口,一见人下车,登时齐刷刷鞠躬,我登时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霍家是S市的老牌巨富,平日里行事颇为低调,听说有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小少爷,平日从不轻易露面。
方世川并不愿意让我出席这些社交场合,我也知趣地不去触这个霉头,所以并不曾见过。
所以……那是霍庆山?
见我半天没动静,他又回身朝我伸出手,我这才慢半拍反应过来,有些木木地跟着下车。
“怎么了,被吓到啦?”他似乎有些好笑,一边伸出胳膊给我挽着,一边轻声问我。
“你……是霍家的人?”我有些茫然。
“是啊,”他冲我挤挤眼睛,俨然还是那个跟我一起在图书馆荒废度日的懒散师兄。
“没事,就是个小生日宴,完了我们出去玩,我那群朋友都等着见你呢。”
“为什么要我来?”我更茫然了,霍家的小少爷,要什么女伴没有,为什么会选平凡无趣的我?
“因为你可爱呀。”他笑道。
我才不信。
霍家小少爷的生日宴,宾客如云。
我始终觉得自己跟这种场合格格不入。
霍庆山也不勉强我,见我实在不喜欢,给我找了个藏在绿植后的安静休息区,又跑去给我拿了一大堆点心。
他是今天的中心,忙得脚不沾地,就这么一会功夫已经被喊了好几次,临走还在一步三回头。
“你在这休息一会,别乱跑,一会我来接你。”
我叼着蛋糕忙不迭点头,松了一大口气。
天知道……我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的高级场合。
他看着我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摇头。
“真是只小仓鼠。”
我正缩在角落里心满意足吃我的小蛋糕,突然听见有人过来了。
这个位置角度极好,刚好能看见外面,不走到近前又不会被人发现,看清来人的时候……口中的红丝绒瞬间就不香了。
竟然是方世川和宋喜欢。
他们携手而来,我听到那边宋喜欢在小声撒娇,抱怨方世川没来参加她最新的演出,方世川似乎有什么心事,随口敷衍着她。
宋喜欢在他心里不是向来比什么都重要?
“你还在生我的气呀,”宋喜欢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轻言细语撒娇。
“喜欢,”方世川长长吐了口气,“你以后接受记者采访要慎重,不要随便说话。”
“我说什么了?”宋喜欢嘟着嘴不高兴,“我说我们正在热恋,不日会有好消息,说错了吗?”
“你这段时间都不来,你知不知道他们怎么说我的?”
“说我上位不正,你这是心怀愧疚,旧情难忘!”
“你知道我没有。”方世川揉着眉心,这是他耐心即将告罄的表现。
我正在心里数着一二三,不料霍庆山上来找我了。
“小仓鼠,我……方先生,您和宋小姐怎么在这?”
他的目光指向性太明显,宋喜欢猝然转头,我和我的茶点盘一起大白于天下。
方世川看着我的盘子,竟罕见地愣了愣。
四个人面面相觑。
幸亏这时马上要开场舞,缓解了尴尬。
倒是宋喜欢,她看我看了好一会,这才惊疑不定地问,“你……是那天那位伴舞小姐?”
说实话,她脸上的神情真的挺精彩的。
不过……这样她大概不会怀疑我对方世川图谋不轨了吧。
霍庆山竟然拉着我跳了开场舞。
我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天知道以前我只跟方世川跳过寥寥可数的几次舞,每次都是以我把他踩得脸色铁青而告终。
宋喜欢通常都是全场的焦点。
基本下一次交换舞伴的时候,她就会来主动邀请方世川,虽然每次都会看似彬彬有礼地征求我的意见。
但其实就是在示威而已。
在场的谁不知道呢?
他们好看得像一对白天鹅,我就是那只蠢笨的丑小鸭。
次数多了,我也就不再上去了。
然后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在酒会的角落坐整个晚上。
但今晚……好像不一样了?
方世川今晚除了开场的时候跳过一次舞,宋喜欢邀了他几次都被拒绝。
最后索性气鼓鼓地跟别人跳舞去了,那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毕竟是被捧在手心的玫瑰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他跟宋喜欢不是快要结婚了吗?”我自言自语道。
“我发现你很关注方世川啊,”霍庆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身后,突然把头靠到了我耳边。
我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在旁边盯了你半天了,”他幽幽道,“你都没发现我。”
我无言以对。
因为我真的完全没有发现他。
“他长得好看是吧,”霍庆山哼了一声。
“没有,我就是看小报都在说他们好事将近。”我伸手拍拍他,“你也很好看。”
霍庆山登时眉开眼笑,像只喜滋滋的大金毛。
艺校别的消息不灵通,这种八卦消息倒是传得意外地快,霍庆山倒也不起疑。
“不一定,”他道,“这位宋小姐想上位怕是有点难。”
嗯?
却听到他继续说,“他之前那位夫人倒是一位可人儿,有眼不识金镶玉,死得可惜了。”
我:???
他什么时候认识我?
“不过,今天是我生日,你这么关注别的男人,我很伤心。”霍庆山却似乎没有继续之前那个话题的意思。
我想问也不便开口。
毕竟……现在的我也不可能认识以前的自己?
我突然有点后悔以前的深居简出,连个借口都找不到。
“不如,我们出去玩吧!”
他说做就做,竟当真带着我从宴会上溜了出去!
他跑车引擎的轰鸣声转过弯的时候,我从后视镜里看见白发苍苍的老管家正从里面追出来。
造孽。
当天晚上又见了他的一众狐朋狗友。
大概是看在霍庆山的面子上,这些人虽然看起来家世都不错,却个个都很好打交道,也不会露出那些奇怪的态度和神情。
相处起来很轻松。
“你是图书馆那个小姐姐?”一个顶着一头奶奶灰的软毛,带着黑色钻石耳钉的小男生靠了过来。
我有些脸盲,尴尬道,“是我,请问你是……”
“你没见过我啦,我叫鹏鹏。”小男生豪爽地摆手,“学位是跟着霍哥买的,我打小看见字就头疼,更别提去什么图书馆了。”
霍庆山登时炸毛:“别拉上我!我可是自己考的!”
我:“……”
大概是为了努力摆脱“学位是买的”的印象,霍庆山来图书馆来得比以前更勤了。
因为上次宿舍露脸的关系,霍庆山简直跟打兔子一样被围追堵截,虽然他对外宣称车是租的……
但是好像没人相信。
在图书馆老师忍无可忍之前,我终于结束了兵荒马乱的资料整理。
谢天谢地。
因为实在是太穷,老师给的报酬只够接下来两个月的饭钱,我退了之前原主租的房子,搬回了宿舍。
刚一进门,就有人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这不是仙女嘛?不是抱上校草的大腿了,怎么还舍得回来住破烂宿舍?”
另一个圆脸女生随即响应,“人家抱上校草的大腿了,当然要继续维持纯洁人设,在外面跟野男人同居算怎么回事?”
另一个长发女生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千万要藏好以前的丑事哦,不然到时候被校草嫌弃可就不好了。”
“对了,你那个男朋友呢?不是为他要生要死还打了胎?”
“嘁,海誓山盟也抵不过有钱嘛。”
……
她们嘻嘻哈哈笑成一团,我却恶心得想吐。
我大概明白原主都已经这么困难了,为什么还要在外面租房子住的原因。
三对一。
全是汹涌无耻的恶意。
艺校女生中逢高踩低的不少,原主这一宿舍都是奇葩中的战斗机。
总之,都是笑贫不笑娼的存在。
等等……原主以前有男友?
虽然这几个所谓的室友嘴脏得要命,但这么言之凿凿,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应该是存在的。
他在哪?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出租屋里确实没有男人生活的痕迹,这么久以来,我也从来没接到类似的联系电话。
如果那个所谓的前男友真的存在……
我心中浮起一个不妙的猜测,难道原主的去世,和这个所谓的前男友脱不开干系?
我在宿舍就这么暂时住了下来,毕竟她们终归只是动口,没上升到把我被子扔下楼,深夜不让进门之类的地步。
忍忍就是了。
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
外面一大早就下起了雨,我不关心自己的墓在哪,但爸爸妈妈还是要去看的。
我买了一束香水百合,那是妈妈最爱的花,冒雨上了山。
进门的时候颇费了一番周折,墓园是登记来访制,我现在无名无分,门卫怎么都不肯让我进去。
最后只能绕小路到墓园外围,翻墙爬进来。
伞也丢了,花也被挤得有些难看,衣服上全是泥泞,连胳膊上都有几道划破的长长血痕,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
就连想要整整齐齐地让爸妈看一看都做不到。
我尽可能地把自己弄得干净点,走到爸妈墓碑前,刚准备开口叫他们一声,呼吸却突然一窒。
我看到了自己的墓碑。
就在爸妈的旁边。
我知道方世川对我厌恶到了极点,却没想到我死之后他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把我迁过来。
连方家的祖坟都进不了。
细雨把我整个人淋得透湿,我像一只瑟瑟发抖地鹌鹑一样跪坐在爸妈墓碑前。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混着冰冷的雨水,我觉得整个人胸口都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父母因为车祸去世,我从前几年身体不好之后就没能来看过他们,没想到再见已是阴阳相隔。
也没想到到最后,依然是他们身边才能容下我。
“是我错了……”
一个声音突然冷冰冰地在我身后响起。
“你是谁?”
泪水将视线挡得一片模糊,我伸手擦了好几下,用力眨眼后才看清来人,巨大的愤怒和悲伤几乎将我淹没,我简直要忍不住质问他。
那你呢?
你又凭什么来这里!
你这个……凶手!
“你为什么会来这?你是在……跟踪我?”
方世川认出了我,神情更冷淡了,看我的神色中似乎有鄙夷。
“这位小姐,之前你就一再企图接近我,现在竟然跟到了这里,我劝你自重。”
“谁跟踪你?”我简直要被气笑了,“这墓园难道是你家的?”
“很遗憾,这里已经被我买下,所有人进出都必须登记,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我……岳父岳母的安眠。”
“从小姐身上的打扮,我实在不认为是从正门进来的,如果你执意不认,不如我们去调个监控?”
然后再顺便报个警?
我实在是太了解他了,努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气,“我来这里……看一个朋友。”
他冷笑一声,“你说说,哪个是你的朋友?”
我顿时语塞。
末了一咬牙,伸手指向自己的墓,“我是杨芊的朋友!”
方世川明显楞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她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有朋友。”
是啊……我这种人,没用又懦弱,唯一的勇气大概全用在强求和他在一起上了,怎么会有朋友呢。
但我现在不想这样了。
“我的确认识你,方先生。”我抬头定定地看着他,“如果我没记错,您和杨芊已经离婚了,她人都死了,她的旧友探望,您应当管不着吧?”
他有些意外地看我一眼,突然冷笑一声,“你怎么会知道杨芊埋在这里?”
我瞬间心头一梗,忍不住问,“为什么她不在方家的墓园?”
“不配。”
他简单两个字,我的心却如堕冰窟。
夫妻多年,我几乎把一颗心都掏给了你,你却随手将它踩在脚底,也许从头到尾都是我错了。
你根本不配。
方世川没再理我,一个人走了下去。
他撑着一把黑伞,身姿笔挺,就跟我当年刚见他一样,这个人根本没有心。
我呆坐在墓前,突然发现墓被打理得很干净,碑前同样也摆了一束鲜花。
方家已经败了,除了我,还会有谁来给他们扫墓?
我有些倦了,就这么抱着爸妈的墓碑,蜷缩着身体,好像还是小时候在他们的怀抱当中一样。
“爸爸妈妈……我后悔了。”
“我不应该嫁给他……”
“如果我当时没有和他结婚,你们会不会不会在我们吵架的时候赶回来出车祸?”
会不会……你们也不会死?
我似乎发烧了,大脑在高热中被烧成一锅沸腾的粥。
似乎有人在抱着我往上下走,我想挣扎,却死活都睁不开眼,朦胧中我似乎在那人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口中传来咸腥味……
然后,我就彻底地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医院。
熟悉的消毒水味令人作呕,我猛然坐起身来,头晕目眩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身边趴着的大男生头毛睡得乱翘,被我的动作惊醒过来,随即大大松了口气。
“我的老天鹅,你可总算醒了。”
我有些茫然地看向他,半晌确定道:“……霍庆山?”
“是我,”他狐疑地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怎么了,发烧了?”
我下意识往后躲,又是一阵头晕眼花,他登时收回手不敢造次,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好了好了我不碰你,你别乱动,当心把针头碰掉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顿了顿,若无其事地笑道:“我送你来的,你怎么大雨天还往外跑?”
我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半晌才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呀?”
“我刚好给你打电话,有个路人接了,说你在路边晕倒了,”他抱怨道,“你下次出去记得喊上我,这次真是吓死我了!”
果然。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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