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特别爽的爽文?

玉竹加盟网 2023-07-03 19:50:29

【导读】亲身经历讲多了难免有凡尔赛嫌疑,但是道理还是寓言于物比较容易让人接受,所以我打算写一篇“爽文”,名字叫《赤灵宇宙》。科幻,无限流,有人看的话先写个小目标,第一部分20万字吧,整体上不封顶。最终会形成一个完整自洽的体系,用这些故事回答我遇到过的所有关于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以及方法论的问题。把它当作爽文看,显然要比我的亲身经历更爽。把它当作回答看,显然要比我的零散回答更系统。仁者见仁,各位自便。一、...



亲身经历讲多了难免有凡尔赛嫌疑,但是道理还是寓言于物比较容易让人接受,所以我打算写一篇“爽文”,名字叫《赤灵宇宙》。


科幻,无限流,有人看的话先写个小目标,第一部分20万字吧,整体上不封顶。


最终会形成一个完整自洽的体系,用这些故事回答我遇到过的所有关于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以及方法论的问题。


把它当作爽文看,显然要比我的亲身经历更爽。


把它当作回答看,显然要比我的零散回答更系统。


仁者见仁,各位自便。


一、细胞精华(20221109更)


那天,慕行野找到姜道之,告诉他自己的“细胞精华”项目就要成功了,只是话里话外没有喜悦,反而透着点沮丧。


姜道之太了解他这个兄弟了,这位老慕从还是小慕的时候就是妥妥的学神,一路走来没受过什么挫折,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办不到的事,今天这个熊样,一眼便知事情小不了。


“之前不是忙得叫你打球都没时间嘛,这回倒想起我来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知根知底也就没必要客套了。


老慕牟足了劲,一咬牙说了三个字,“借点钱。”


姜道之一听倒是乐了,“你说你上没有80岁的老母,下没有8岁的子女,成天在实验室跟猴子住一块,咋还缺钱了呢?”


老慕听他不当回事,倒是有点急,“没跟你开玩笑,项目到了最后的人体实验阶段,万事具备,就是缺点经费。”


姜道之纳闷了,“你这项目做了都快小十年了吧,都到最后一哆嗦了,怎么还能缺经费呢?”


“就是因为超期时间太长,预算被砍了”,老慕唉声叹气道。


“超了多久”,老姜随口问。


“差不多3年吧”,老慕轻描淡写地答。


“哦,看来不冤,要是在我这别说项目,你都被砍了”,再看老慕还是那副垂头丧气模样,也没有以往斗嘴的精神头了。


老姜反倒觉着没意思,于是又调侃道,“这事你得往好里想,你说哪有正经项目叫什么‘细胞精华’的,听着跟面膜似的,人家还养了你十年,你这其实已经赚了呀。”


说完自顾自笑了起来。


老慕看他还是没个正经有点生气,“你就说借不借吧,谁有功夫跟你这瞎扯。”


老姜看他要急,也只好收敛了点,“说吧,借多少?”


“先借500万吧”,老慕狮子大开口。


“啥?你是把我当银行了吧,还先借500万,怎么着,以后还得细水长流呗?”


“那倒不用,估计小1000万差不多也够了”,1000万从老慕口里说出来轻飘飘的。


“来,你跟我说说,借这么多钱你打算怎么花?”


“大头主要是招募志愿者,还要养团队,估计还得租台超算做解析……”,老慕如数家珍地说着。


“养团队?你不号称一个人就是一个团队吗?”老姜不解地问。


“生物医学我就是一个团队,涉及到算法我就搞不定了呀”,老慕回答得也诚恳。


老姜心思转了转,继续问道,“那刨去算法团队,需要多少钱?”


“那可就省钱了,有这500万,之后就不用再借了。”


“非得要超算吗?凑点云计算的算力行不行?”老姜继续问,显然他对这件事产生了兴趣。


“这玩意你是专家,我还想问你呢,但我估计也没什么不行的,就是慢点呗,毕竟之前猴子实验我也是用云服务器跑的,关键还是看算法吧”,看老姜来了兴致,老慕反倒没那么急了。


“嗯,那我估计还能省300万吧”,老姜自己开始盘算着,“现在就差志愿者了,实验风险大吗?”


“风险大不大的,反正我已经自己试了半年,你看我不还能来找你呢嘛”,老慕顿了顿又说,“不过前期排异反应确实比较明显,日常生活没问题,打球就别想了,不过最新迭代的这个版本应该会好很多。”


老姜这才明白,他之前不去打球原来是这个原因,心里替他捏了把汗,以至于一股火起嗔怪道,“你不要命了吗,你不是说那玩意本质是癌细胞吗,拿命开玩笑,也不跟哥几个商量商量?”


老慕看他如此关切,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暖流,暖流持续升腾,眼看从眼睛里迸发出来就是泪如泉涌。


为了不丢这个人,他只好嘴硬道,“你先别瞪眼,确切说癌细胞只是基底,经过基因编辑后你也不好叫人家癌细胞了,它不属于任何一种已知细胞,而且不是一种细胞,而是一个“细胞簇”,所以才叫“细胞精华”嘛。”


见老姜余怒未消,他又接着解释道,“隔行如隔山,这事跟你一时半会解释不明白,告诉你也是添乱,你就这么想,我要是没点把握就去以身犯险,那项目咋办?我会看着它功亏一篑?”


老姜觉着这话倒是实在,白了他两眼,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又开口,“既然你都亲自尝百草了,还要志愿者干嘛?”


“哎,我这书呆子打记事起就没离开过校园,没爹没妈,没老婆没孩,朋友就你一个,你说我的经历是不是多少有点局限?我就怕自己是个奇葩,最后出来的测试结果不具普遍性嘛。”


老慕风轻云淡地述说身世,仿佛说的是另一个人,让人听了更觉悲凉,老姜忍不住眼圈见红,于是赶紧岔开话题。


“按你这么说,这个志愿者还真不好找”,为了按住心头思绪,他也没过脑子,低着头随口应和道。


说完发现对面没动静,抬头看时,发现老慕正直勾勾盯着自己,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哦,你的意思我要是当这个志愿者,最后这200万就也省了呗?”虽然明白了,可他还是故作恍然大悟状。


“你看你,话不能这么说,我不也是志愿者嘛,咱两一人值100万。”老慕见他上套,一脸坏笑。


“我就说耗子给猫拜年,合着你今天就是专门过来套路我的呗?”老姜和他斗嘴这么多年,最见不得他小人得志的嘴脸。


“什么话,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套路呢,话都是你自己说的,怪得了谁?”老慕得了便宜又卖起了乖。


“可我把这500万的事给你解决了,你说你穷得叮当响,拿什么还我呀?”显然老姜心里早有了决断,可嘴上不肯吃亏,还在挤兑老慕。


“反正项目也没人要了,那就归你呗。”老慕倒是满不在乎,老姜也没挤兑成。


“那你图啥呢?”老姜心里明明有答案,却仍然明知故问。


朝闻道,夕死可矣。”每每到了咬文嚼字环节,老慕都会不自觉地肃然起来。


“得得得,说得好像就你伟大似的,这项目要是成了,咱两合伙把它商业化,股份老规矩,见面分一半,不过说好了,只分钱,不分权。”


老姜话说得斩钉截铁,老慕则一直憋着笑,最终还是没有憋住,最后笑得连带老姜也一块笑了起来。


由此,姜道之心中那个宏伟计划有了第一块拼图。


二、蚁群(20221110更)


虽然之前跟老慕小酌时不止一次听他聊过项目,当时老姜还说人家魔怔了,三句不离细胞,这回真到了具体实施阶段才发现,这里面的水还真够深的。


最初老慕原本的计划是利用细胞簇制造一种“DNA存储芯片”,通过对DNA中无效碱基的再排序,实现海量数据存储,以DNA双链的长度,只需要1克便足以存储人类现有的所有知识。


虽然有点让人难以置信,但毕竟前景太诱人,加之老慕之前在该领域发了几十篇《CELL》,自然基金最后还是决定资助项目。


项目的开创性毋庸置疑,难度自然也可想而知,为了节约经费,老慕开始单枪匹马独自闯关,甚至提取自己的干细胞通过辐射诱导癌变作为基底。


前期项目进展顺利,细胞簇的生存繁殖能力甚至超过之前的预期,他找老姜吹牛,亲切的称这东西为“老不死”。


可好景不长便遇到瓶颈,信息存储倒是解决了,可信息提取却成了老大难,毕竟DNA测序动辄以年计,那还只是单一DNA。


现在生成的DNA千姿百态,测序工作量已经大到不可想象,怎么办?


那天喝酒聊天提到这个问题,老姜给他讲了一件趣事。


蚁群在发现食物后,总是能找到一条最优路径把它搬回家。


如果你是个熊孩子想给蚂蚁捣乱,用石头截断那条路径,它们很快会重新启用另一条路径,而这条路径就是新的最优路径。


可蚂蚁不但不会说话,甚至连大脑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简陋的神经节,你甚至不能说蚂蚁笨,人家是字面意义上的“没脑子”。


那么动辄数以百计的蚂蚁是如何找到最优路径,并且不约而同行进在上面的呢?


起初人们对这种“智慧”百思不得其解,毕竟即便人类自己在寻径问题上想做到这种程度也并非易事。


直到有一天,有人发现蚂蚁的腺体可以分泌一种独特物质,同时它们也具备识别这种物质及其浓度的感官能力,于是这种信息素便被称为“蚁醛”。


简单说,蚂蚁是靠“闻味”产生的智慧。


别看蚁群体现出了高度智慧,但其实每一只蚂蚁都只遵从两条最简单的规则。


一是找到食物的蚂蚁释放蚁醛,二是所有蚂蚁倾向于沿着蚁醛浓度最高的路径行进。


于是奇迹产生了。


蚂蚁四散觅食,一只蚂蚁发现了食物,并搬了一块回蚁穴,途中开始释放蚁醛。


而其他蚂蚁闻到味,也就一路跟过来找到食物。


只不过一只蚂蚁释放的蚁醛太过稀薄,后来的蚂蚁可以在广大的弥散面积上选择搬运路径,于是便出现了很多条初始路径。


之后的蚂蚁会随机选择其中一条路径搬运,理想状态下,选择每条路径的蚂蚁数量相同。


但用时最短的那条路径上蚂蚁的密度最大,因此蚁醛的浓度也最高,其他蚂蚁则纷纷转向该路径,于是最优路径就这样被“迭代”出来了。


而此后,一旦路径上的蚂蚁太多便会出现“堵车”,堵车反而会让蚁醛浓度下降,于是一部分蚂蚁便分流到次优路径上去。


这就是为什么当最优路径被堵死,蚂蚁们很快便会找到下一条最优路径的原因了……


讲到这里,老姜看老慕若有所思,便停下来小口咂着啤酒,时不时瞟他一眼。


以他对老慕的了解,显然早就听明白了,现在已经在思考进一步的方案,至于想到哪可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他那个脑袋瓜善于跳跃。


老慕边琢磨边咂了口啤酒,可杯子在嘴唇上放了半天,啤酒一点没见下。


就这么楞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幽幽地开口道,“不得不承认,对于科学而言,这是个不错的点子,但是对于我个人而言,恐怕是要被你带到沟里去了。”


跟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就是你可以少废很多话,这是老姜喜欢跟老慕聊天原因之一。


“咱们丑话说在前面,我有我的目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最终取舍你自己斟酌,到时候真掉沟里了可别埋怨我”,跟聪明人说话的另一个好处就是,你只需要遵从理性而不用臆测他的目的。


“不过好在这事我说了也不算,毕竟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还是让基金去做判断吧”,话虽这么说,老慕心里却根本没底,毕竟这么大的项目中途改方向,历史上还没出现过。


“真到我断粮那一天,你也跑不了,到时候我就去找你借钱,让你尽给我出馊主意”,老慕看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老姜愤愤地说,心里早已隐隐有了不想的预感。


“看看,胡搅蛮缠了不是,我早说了你自己定,跟我没关系”,老姜还是一副幸灾乐祸地表情。


“你也别得了便宜又卖乖,你那点小九九谁还不知道,如果你想实现那东西,这道坎是无论如何绕不开的”,老慕的嘴从来不饶人。


老姜看他被拿捏得气急败坏,心里那叫一个爽快,“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今天先喝酒”,说着笑嘻嘻举起酒杯。


见他开始打马虎眼,老慕也没办法,悻悻地举起杯喝了一大口,顶得自己直打嗝,不过他坚信这个场子迟早有一天会找回来,心里也就释怀了。


果不其然,后来他向基金申请了几次方向变更,人家根本不同意。


他们只问了一个问题,“我们要的是DNA存储,你用算法拟合出来的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


老慕解释了半天,“你可以认为那是一整套行为算法,也可以认为那是一个价值观,如果还嫌抽象,那就当他是个‘数字克隆人’吧。”


评审们一再强调,这是自然科学基金,你说的这些东西,即便能做出来,也早已经超出自然科学范畴了。


最后毫无意外地,方案被驳回。


老慕见这条路被堵死,又试着申请增加预算,心想实在不行就硬着头皮去做测序呗。


可新的预算比之前翻了几倍,连评审会都没上,直接就被秘书怼回去了,他没准觉得这位教授得了失心疯吧。


争取到这个程度,也算做到仁至义尽了,老慕心里想,从那时起便把剩余经费全部投入到了新的方向上去,以至于项目延期三年,最终被断了预算。


不过这三年,新的方向上倒是突飞猛进,在“蚁群”的启发下,老慕天才般地将DNA通过生物电信号重构碱基对的过程逆转,通过诱导细胞按照DNA结构放电,从而制造了“黑盒输出”。


这些输出便是细胞宿主的海量行为数据,而对于老姜的“天演”算法而言,最缺乏的便是训练数据集。


而一旦有了足够的行为数据,理论上“天演”便可以高度还原一个人的所有行为,这意味着什么?


老姜称之为“精神永生”。


至于最终还原度究竟能到多少,一取决于行为数据,二取决于算法,三取决于算力。


老慕之前借用“天演”克隆了自己,在如此简陋的条件下,还原度居然仍然高达80%,以至于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简单,不具普遍性?


他急需一位足够“复杂”的志愿者,于是姜太公钓鱼,然后老姜便上钩了。


三、志愿者(20221111更)


那之后两个人双管齐下,老慕上班调试细胞放电,老姜下班调整“天演”参数,整整折腾了一年,终于将还原率提到之前版本的180%,然后便进入了平台期。


虽不算尽善尽美,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难有突破,于是两个人一合计,决定直接进入下一阶段,终于轮到老姜这个志愿者登场了。


在植入前,老慕还不忘细心地提醒老姜,让他买个大额保险,万一出了问题,也能让那娘俩衣食无忧。


本来不怎么紧张的老姜让他这么一说,反而开始忐忑起来,那两天不停地追着问他,风险究竟有多大。


他这么一紧张,反过来又把老慕搞得神经兮兮的,虽然理论上是安全的,自己亲身实验也没问题,可那毕竟是自己,他付得起这个责任,现在轮到拿别人实验,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想到万一老姜有个三长两短,家里的孤儿寡母以后可怎么办,老慕一度打起了退堂鼓,反倒劝老姜,要不还是算了吧。


还好老姜自己把思路捋了捋,这件事是为了自己的理想,最终受益的是自己,决定权也在自己,那么责任自然应该由自己承担,这是权责利匹配原则。


而这件事的收益有多大呢?


抛开功利不谈,如果自己想要去追逐使命,这个实验便是实质意义上迈出的第一步。


所谓“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还有什么比这更大的利益呢?


别说是风险,就是付出生命又何妨?


相通了这个道理,老姜坚定了。


那几天他请了年假,写好了遗书,跟老慕交代了后事,然后整日整日陪着三岁的姜小禾在垫子上读书。


之前被她拉着手,指着书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念了一遍一遍,让老姜不胜其烦,现在反而珍惜起这段时光来。


实验当天,老姜毅然决然地出门,到门口挺住犹豫了一刻,然后头也不回地下了楼,这么决绝也是怕自己临时变卦。


来到实验室,老慕已经把溶液准备好了,透明的液体放在玻璃烧杯里,也就一口的事。


老姜坐在沙发上,深呼吸,举杯正要一饮而尽,老慕却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他哭丧个脸,如同生离死别一般说,“要不再考虑考虑?”


老姜知道他是好意,但自己心意已决,被他这一惊一乍地打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第二只靴子不落地,每一秒可都是煎熬。


想到这,他没好气儿地把老慕轰了出去,让他自己到外面转悠一圈冷静冷静,不打电话叫他就别回来。


老慕没辙,被推推搡搡出了门。


老姜坐回沙发上,这几次波折已经让他有点心力交瘁,心想长痛不如短痛,真有什么问题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一咬牙,将那杯细胞溶液倒进嘴里,然后闭目躺在沙发上休息。


将将过了1分钟,老姜没感觉到任何异样,砸吧砸吧嘴,倒是嘴里还有点甜,该不会……


想到这,老姜一跃而起从沙发上跳下来,掏出手机就给老慕打电话。


可刚响了一声,就被按掉了,然后听到门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老慕跑了进来。


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老姜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帮我省电话费呢。


但现在不是吵嘴的时候,刚见面就劈头盖脸地问老慕,“你那个溶液是不是搞错了,我喝着怎么是甜的?”


“怕你苦,多加了点葡萄糖”,看他一脸无辜,你也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说实话。


这下差点没把老姜气乐了,“你可真行,都这时候了还能想得起来调口味?”


“也不光是口味问题,培养液里本来也得加葡萄糖,这玩意细胞好吸收”,老慕一脸严肃,转而又不耐烦地问,“别总纠结这些没用的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姜这才想起来正事,鼻观口,口观心,静静地品味一番说,“也没啥感觉呀。”


“没啥感觉就对了,怕你不适应,我把初始量减半了”,老慕一脸机智相,“要是按我自己实验那个剂量,这会没准你都蹲在厕所了。”


老姜看着他,若有所思地问,“你说我要不要去验个血,做个检查?”


“你这是表面实验,验血有什么用?”老慕斩钉截铁地回答。


“怎么是表面实验,我不是都喝到肚子里了吗?”老姜一脸不解。


“肠胃内壁也是表面,这种细胞与宿主细胞在一定程度上存在互斥,所以进入不了体液,只能沿着表面发展,要不怎么说它理论安全呢?”老慕解释道。


“也就是说,水能进去的地方细胞才都能进去呗?”老姜试图举一反三。


“可以这么说,但是肺里也是可以进水的,这你应该知道吧,所以肺里也会覆盖”,老慕循循善诱道。


“也就是说,呼吸系统,消化系统,皮肤最终都会被覆盖?”老姜试图加以总结。


老慕边点头,边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那既然皮肤也可以植入,还非得喝进肚子干嘛,直接洗个手多简单,还省得担心”,看来老姜还是心有余悸。


“主要是胃肠道营养物质丰富,细胞繁殖得快,直接放皮肤上,存活率还真不好说”,说到这老慕顿了顿,“总得保证成功率不是,毕竟咱可没钱再培养第二批了。”


“这会儿你倒是会算账了哈,老实说,剂量减半也是为了省钱吧?”老姜哪能放过挤兑他的机会。


“怎么说呢,你可以认为是一箭双雕吧”,老慕见他开始调侃,自己也终于放轻松了起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又闲扯了一阵子,老慕时不时问老姜的感觉,听他说完全没有异样,反倒开始担心起细胞来,也不知道植入的结果怎么样。


两人一直坐到天黑,见老姜仍然没什么反应,便让他回家自行观察,毕竟细胞繁殖也不是几个小时的事。


听了这话老姜倒抱怨起来,“当天都看不出结果,你让我在这自作多情紧张个什么劲啊,有这功夫干点正事不好吗?”


老慕不以为意反驳道,“所谓医者仁心,这叫人文关怀,懂不懂?”


两个人出门这一段还不忘拌了几句嘴,才各回各家去了。


四、惊喜(20221114更)


未知带来恐惧,恐惧消耗精力,回到家老姜已经筋疲力尽,澡都没洗就倒在床上,本来合计着躺一会再起来,谁知道没到一分钟就睡了过去,再睁眼已经日上三竿了。


累了睡觉就是香,觉睡足,整个人也恢复了活力。


想着今天还要去实验室观察,他赶紧去洗了把脸。


擦脸的时候偶然看了眼镜子,突然发现自己的脸怎么白了一些,甚至还泛着点光泽,好像抹了什么化妆品。


他以为自己刚睡醒眼花了,使劲挤了挤眼睛再看,依然如此。


用手去摸,你别说,手感还真不错,像是摸到了丝绸。


摸了两下,发现手上皮肤也变了样,赶紧看了看身上,也是这样。


老姜心想,该不会是细胞精华的副作用吧?


除了皮肤变白变滑之外,老姜还感觉前所未有的饿,本来想直接去实验室,可出了门远远就闻到了油条豆浆的香味,饿得实在受不了诱惑,还是先去吃了早餐。


一个人吃了9根油条,喝了5碗豆浆,仍然感觉意犹未尽,到最后把自己都吃怕了,不敢再吃了。


不吃感觉肚子里还空落落的,于是又打包了些带到实验室。


推开门,老慕早早已经等在那了,看老姜拎着一袋油条进来,就猜到他应该没什么大碍。


详细询问一番,老姜说除了饿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不良反应。


老慕一颗心也就彻底放下来,“你这已经算好的了,我当时那版本排异反应很严重,植入之后上吐下泄,折腾了一晚上,导致细胞簇缺乏营养,足足三天才蔓延到体表。”


说着看了看老姜的面色,不无兴奋地说,“你看最新版本就是不一样,一个晚上已经覆盖表皮了,看来跟你的基因匹配很成功。”


用特质工具从老姜手上提取了组织样本用于化验,边忙边解释道,“你看已经差不多覆盖体表了,这么快的繁殖速度,能不吸收营养嘛,营养都被它吸收了,你能不饿嘛。”


虽然有特质工具,但提取了好一阵子仍然没有搞定,看他拿着工具使劲往自己手背上招呼,自己却没什么明显感觉,只是觉得无聊,一直催他快点。


老慕说快不了,为了确保细胞安全,自己在其中植入了一段基因序列,它的表达是制造一种高分子丝蛋白,其韧性和强度都达到了蚕丝的上百倍,并且因为分子链构造特殊,容易彼此缠绕,一旦形成就很难剥离。


听他这么一说,老姜有点晃然大悟,“所以可以理解为,我现在脸上其实覆盖着一层丝绸,所以看着才白里泛光?”


老慕还在埋头提取样本,随口答道,“不光脸上,身上也一样,摸着很顺滑吧,惊不惊喜?”


“惊喜个屁”,老姜不喜反怒,“我一个大老爷们,你给我弄那么顺滑干嘛,你这明明是挟私报复。”


“你这人怎么不知好赖呢,总知道给你植入一段癞蛤蟆基因得了”,老慕不甘示弱,“再说了,也不光是为了皮肤好,没有这玩意保护,细胞也存活不了啊。”


“那你身上那些怎么存活的”,老姜不依不饶。


“我身上的跟你的是一样的呀”,老慕不紧不慢地说,“你仔细看看。”


老姜定睛细瞧,发现老慕的皮肤确实也泛着同样的光泽,只不过因为他黑,所以看着也没那么明显。


“没想到你一个大老爷们,也有爱美之心哈”,老姜虽然不再追究,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这时,老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取下来一小片组织,边拿去显微镜下检验边说,“老爷们倒是不在乎这个,但是小姑娘在乎呀,过几年姜小禾大了,这算是我送她的见面礼吧。”


看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心思之细腻,却仍然让老姜有点感动,一感动还就着相,他自己心里也不禁感叹,这人老了还真是眼眶子浅哈。


“这代基因匹配真是堪称完美”,老慕边观察边说,“等在你身上再迭代一阵子,估计到时候你闺女就可以直接植入,都不用调试了。”


“她一个小屁孩,一时半会儿还用不着植入这玩意吧”,老姜为了隐藏情绪,驾轻就熟地开始转移话题。


“哎,这你就不懂了,这玩意可不只是你看到的那点用途”,老慕停下手里的工作说。


“我后来倒是也琢磨来着,既然细胞可以可控放电,将来我们可以编程控制,让它方向放电对冲掉大脑指令,这样就可以‘瘫痪’脑机接口用户,这样也就省了运动辅助了”,老姜说了自己的设想。


“你看,说来说去,你想的还是虚拟现实那点事”,老慕一脸不屑道,“提示你一下,这种丝蛋白具有明显的非牛流体属性,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听他管虚拟现实叫“那点事”,老姜心里有些不忿,听到非牛流体便不接思索反问道,“难不成它还能当防弹衣?”


老慕看出来他又再嘲讽,不过能想到用非牛流体做防弹衣,说明他具备了这方面常识,这样就容易解释了。


“格局打开点,防弹有什么意思,善用这个特性,它就是身体的生物外骨骼”,说到这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够准确。


顿了顿又继续道,“还不只是外骨骼,非牛流体受到压力钢化后会如果再整体变形可以储存弹性势能,这就相当于在骨骼之上又附着了一层‘肌肉’,只不过发力原理有点怪异,需要磨合一阵子。”


说完怕老姜不相信,他使劲拍了一下他的大臂,只听“啪”的一声巨响,把老姜吓了一跳。


可即便声音大得唬人,但也只是有点疼,这种反常识现象让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老慕。


老慕问他疼吗,他摇摇头,可怕他再给自己惊吓,于是又点点头。


“你身上这批细胞还没有发育完全,组织层比较薄,效果大了折扣,等过几天长好了,你就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了”,老慕似乎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


“你手不疼吗?”老姜还是有点没换过神来。


“我手上也有组织啊,刚才是两坨非牛流体相撞,要不你以为为啥那么大动静呢?”


听他这么一说,老姜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老慕又让他试着下蹲,他正常下坠着蹲了一下,惊奇地发现蹲到一半就下不去了,膝盖处好像被支架固定住,到了一定角度就再也弯不下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力量将身体向上弹起,本来打算蹲下的他现在反而跳了起来,因为太出乎意料,落地时差点崴脚,好在脚踝刚刚变形就又被弹回了原状。


老姜又试着跳了几次,熟练之后一次比一次跳得高,看起来就像个小孩子刚获得了大玩具,那种由内而外地喜悦挡都挡不住。


“你说有了这玩意,弹跳是不是都得长30厘米?”他边跳边问一旁冷眼旁观的老慕。


“30厘米?有点出息好吧,你现在身上至少背着几十篇《细胞》,没准还有几个诺贝尔奖呢”,老慕一脸不屑地答道。


老慕本来还想说他吹牛,可转念一想,他可能还真不是吹牛,将来真要让他获奖了,自己反而留下了话把,于是话到嘴边硬生生又咽下去了。


“照你这么说,晚上我得去打场球,看看能不能扣篮”,老姜满脑子想的都是玩。


“我劝你最近还是老实点,细胞和宿主匹配需要一个过程,你也需要时间适应它的特性,这期间还是别瞎折腾的好”,老慕倒是一副来日方长的架势。


五、适配


老姜回去的路上心心念念想着自己一直以来的扣篮梦,最终还是技痒难耐,没听老慕的嘱咐,一个人偷偷去了篮球场。


找了个没人的场子,仔细热身活动了一会儿,这也是他跟腱断裂之后养成的习惯。


然后迫不及待地试了试原地摸高,轻轻跳了一下,居然摸到了篮网。


稍微使点劲,居然又摸到了篮板,自从跟腱手术之后,这还是头一回,把他兴奋得手舞足蹈,像个孩子。


本来想着再接再厉,看看能不能摸到篮筐,可这回让他失望了,越是发力反而越跳不高,别说篮筐,篮板都摸不到了。


感觉自己仿佛多长了两条腿,可是这两条新腿不怎么听使唤,慢条斯理的时候还能配合,速度一块就跟原本的两条腿打架。


不过这种事可难不倒他,毕竟自己那么多爱好都是从“手脚不听使唤”开始的,今天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


同时,这个全新的挑战也让他来了兴致,有什么能比获得一种极致体验更让人兴奋的呢?


凭着这股兴奋劲,老姜整个晚上都在那里练习摸高,跳几次便停下来复盘,然后继续跳。


就这样,每每能多摸高1厘米,都会让他兴奋得又蹦又跳。


一旁场地打球的人看见他一个人在这蹦蹦哒哒,一会儿挥拳庆祝,一会儿凝眉沉思,免不了面面相觑,以为这是个疯子。


老姜可不管那么多,依旧沉浸在训练之中不能自拔。


老婆电话催了好几次让他早点回家看娃,每次他都应承着马上回去,可每次又迟迟舍不得离开。


“过篮板半个手掌就走”,他已经发了好几次这样的誓,可没过多久目标实现了他又想,“这次可能是蒙的,不算数。”


又跳了几次,基本都能超过半个手掌了,他又想,“趁着有感觉赶紧巩固一下,别回头又忘了。”


于是又跳了十几次,偶尔有一次状态好,居然过了大半个手掌,“宜将剩勇追穷寇啊”,他又想趁热打铁,看看能不能进一步有所突破。


就这样,来来回回在心里赌咒发誓,每次都想最后跳十次,可每次都能找到理由再跳十次。


这期间老婆又打电话催了无数次,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爬过来把他揪走,他也觉得自己说话有点言而无信,可转念又一想,自己这是跟自己言而无信,又不影响别人,怎么能算“无信”呢?


想到这心里又释然了,于是又继续跳了起来。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恐怕要跳到球馆关门才肯走吧。


他也觉着这样下去没个尽头,于是心里赌咒发誓,再用尽全力最后跳一次,不论摸到哪里都要回家了。


可就是这最后一跳,他居然碰到了篮筐,这可是自从高中之后他第一次摸到篮筐。


那可是摸筐啊,既然都到了这一步,岂有一走了之的道理,之前的话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于是他又在心里设了个小目标,“今天晚上如果抓到筐就无论如何不再练了,立马回家,说话不算是孙子。”


于是他又调整动作,继续挑战高度,没多一会居然指关节能钩住篮筐了。


而且在细胞加持下,手指的抓握变得异常强大,活脱脱像把钩子,只要能挂住篮筐基本就可以吊在上面。


这让他信心大增,终于在一次起跳时再创新高,三个手指的指关节同时搭在了篮筐上。


“来了”,老姜心中暗喜,手指发力试图挂在篮筐上。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啪的一声,篮筐被坠得弹性变形,向下点头之后又迅速回弹。


老姜毕竟没有抓狂经验,谁知道篮筐还会来这么一手,结果这一弹直接让手指滑脱,身体在空中失去平衡,整个人横躺着拍向地面。


只听碰的一声巨响,整个球场瞬间安静了,周围几个场地停了球,不约而同望向这边。


老姜躺在地上被震得有点懵,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过来了好几个小伙子,正在旁边询问他有没有事,用不用叫救护车……


老姜试着动了动身体,好像也没没什么异样,看来又是非牛流体立功了。


看越来越多人围上来,他反而不好意思了,不顾周围人劝阻还是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周围几个小伙子赶紧上前搀扶。


等他起来走了两圈,又仔细感觉感觉,身上确实没什么大碍,边走还不忘用右手拍拍屁股上的灰。


这一拍才发觉右手手腕钻心地疼,回想起来,应该是刚才落地瞬间下意识用它撑地导致的。


可他抹不开再麻烦别人,只能咬牙装作没事一样,把周围的好心人打发走了。


那些人临走还不忘感叹,说他身体素质真好,这么摔都没伤,老姜只能在心里苦笑。


不过这下也好,反正也抓不了筐,就可以安心回家了,老姜心里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六、正事(202211151755更)


一个晚上老姜都兴奋得睡不着觉,第二天更是一大早就起来直奔实验室。


不一会儿老慕也姗姗来迟,看他居然比自己来得还早,不禁调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夜猫子居然也有早起的时候。”


老姜正在一个人往身上贴电极,准备做数据连接,可右手还不大好使,看到他来了就让他别废话赶紧过来帮忙。


老慕看他右手始终在一边耷拉着,就问他手怎么了?


他顾左右而言他地说,昨晚不小心摔到了。


老慕好奇地问,昨天细胞不是覆盖得挺好了吗?怎么还能摔成这样呢?


老姜怕被他抓住把柄,眼神躲躲闪闪像做了坏事的小学生,还一个劲地岔开话题说,“别管这个了,赶紧搭把手,干正事要紧。”


老慕眨巴眨巴眼睛,又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表情,大概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好像捉迷藏的小朋友发现了对方马脚,指着他说,“哦,我知道了,你小子是不是昨晚去扣篮了?”


老姜见瞒不过他,但又不想被拿捏,只好狡辩道,“我这半残的跟腱还能扣得了篮,就是……就是去试了试抓框……”


老慕看他那吞吞吐吐的样子也是好笑,不无讥讽地问,“抓框怎么还能伤成这样呢?”


老姜只能支支吾吾地说,“筐滑,没抓住,掉下来摔的。”


“你看看,不是都跟你说了别瞎折腾嘛,这回好,手残又耽误正事了吧?”老慕嗔怪道。


“能耽误啥事,不就一只手嘛,你忘了我可是双撇儿?”老姜说着还不忘用左手拿起鼠标秀了下灵活操作。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非牛流体也不咋样啊,怎么连手腕都护不住?”老姜为了祸水外引,又故技重施强行岔开话题。


“你身上的细胞刚植入一天,不是说了需要时间磨合嘛,我刚植入那会儿连篮板都摸不到,你现在上来就能摸筐,还要啥自行车啊?”老慕没好气儿地说。


“等会儿,你咋知道自己摸不到篮板,莫非你也……”老姜听他说漏了嘴,一脸狡黠地盯着他。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细胞也是一台计算机,跟你的身体有交互,运行的也是你的‘天演’算法,所以你得给它时间去迭代……”,老慕也学着老姜岔开话题。


可相比老姜,他的操作就略显生硬了,说到一半就被老姜无情打断,“就不务正业去打篮球这事,咱两半斤八两,这回算扯平。”


两个人就这么边拌嘴,边连接电极,没一会儿电极连好,老姜也开始了第一次“灵化”。


关于“灵化”这个词这哥俩还正经争论了一番。


起初老慕说应该叫“数字克隆”。


老姜觉着不好,他认为“克隆”是物质层面的操作,而他们要做的则是精神层面的复制,所以不应该叫克隆,应该叫“灵魂化”。


老慕一百个不同意,说“灵魂”这个词根本没有严格定义,正经科研谁会用这么个词儿啊。


老姜说你这项目自然基金都给断供了,人家的理由不就是超出自然科学的范畴嘛,还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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