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后劲很大虐到心坎里的古言虐文?

玉竹加盟网 2023-07-01 23:32:18

【导读】皇帝赐婚我和三皇子李常祁。其实我还蛮开心的,因为他其实是我一见钟情的儿郎。但我没想到,新婚之夜他只随意地接过合卺酒,喝下的时候,不曾看向我,我的眼里全是他,可他的眼里不曾有过我。只因他觉得,这是一场由我精心设计的婚事。我那对嫁人满心的欢喜,一瞬间,被他死死踩在脚下。(一)李琛仪死后的第三年秋天,我才终于有勇气再次爬上小南楼。雨大得我又开始害怕,豆大的雨珠下得急,啪啪打在楼前那棵银杏树的叶子上,打落...



皇帝赐婚我和三皇子李常祁


其实我还蛮开心的,因为他其实是我一见钟情的儿郎。


但我没想到,新婚之夜他只随意地接过合卺酒,喝下的时候,不曾看向我,我的眼里全是他,可他的眼里不曾有过我。


只因他觉得,这是一场由我精心设计的婚事。


我那对嫁人满心的欢喜,一瞬间,被他死死踩在脚下。


(一)


李琛仪死后的第三年秋天,我才终于有勇气再次爬上小南楼。


雨大得我又开始害怕,豆大的雨珠下得急,啪啪打在楼前那棵银杏树的叶子上,打落了一地金黄。


我就站在栏杆旁,看着那棵银杏树。雨滴溅起来不少,须臾我就湿了鞋袜,直到有人找过来。


李常祁身边的晋安匆匆忙忙给我见了礼,又差人送上了干净的衣物。


「王爷派我问王妃,今夜中秋家宴,可要一同进宫。」


我接过小丫头手里的衣物,心里突然落寞起来,「不必了,我自己个儿在小南楼过了。」


晋安得了应答便拱手退下,我看着这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的雨,心中不知何由变得荒芜一片。


我感觉腿脚变得冰冷起来,接着便是生疼,直到最后心口抽搐起来,疼得我生生落下泪来。


李琛仪若是在,又要说我矫情了。


未认识李常祁前,我和李琛仪便早就熟得不行了。


李琛仪是先皇胞弟靖老王爷独孙,而我是他爷爷挚友的孙女。


我和他自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多年后我也在长歌城里的世家小姐们嘴巴里了解到了青梅竹马这个词。


就像李常祁和宋凝华一样的青梅竹马。


十六岁时,李琛仪和我奉旨入长歌城。彼时我及笈过后一年,兄长已经在长歌城领了职,成了城里炙手可热的红人。


而李琛仪刚及冠,必然是要入宫面圣,听了他爷爷的话,领一份差事混一混,过几年再回到封地做个闲散王爷了事。


至于我为何入宫,我不得而知。


我记得出门时,下了场大雪,靖老王爷想让我们早些走,赶得上除夕,去长歌城好好热闹热闹。


李琛仪倒是乐得不行,着急上火就要走。


我是如何也舍不得,在母亲的泪眼婆娑里,竟然是生出了不想前去的冲动。


李琛仪说我矫情,一再向爹娘和爷爷做了保证,拽着我踏上了去往长歌城的那条路。


倘若那日我再任性些,扯出些别的谎话来,想必日后的结局,也不会落得那般凄惨。


以前在滇中时,我从未见过如此大雪。如今愈发北上,雪愈发大而急,着实让我兴奋。


「偏就叫你来了,你倒还推辞不肯,如今长了见识了吧。」


李琛仪骑着马,一身黑狐裘,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将他的脸糊住,我看着他的样子,像极了蜀中一带的山匪头头。


我无奈地笑着瞪了他一眼,将马车的帘子放下,披上那条白狐裘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那时候的大雪将降停住,倒也不太冷。


我坐在马车前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侧目时看到李琛仪神气极了,昂首挺胸。


那脸上的快活与恣意,张扬的样子,和多年后的那张脸重合,令人格外难受。


「崔沅沅,你说,皇叔为何指名道姓要你去长歌城?」


李琛仪歪头看着我,饶有意味地笑着,笑得眉眼弯弯,着实好看。


我如何懂得,只能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李琛仪蹙眉想了想,顿时又舒展开来,朗声笑着,「你说你也到年纪了,会不会给你赐婚啊。」


我突然笑了出来,只觉得有趣,「我何德何能,能得这般恩宠?」


崔家早就从长歌城迁出了二十多年,往日里的世家风范早就没剩多少了。


要说突然得这一殊荣,我只觉得是无中生有。


李琛仪倒是去过长歌城,还给我带回来不少新奇玩意儿。


兄长赶考时爹娘本欲要带着我一同前去,却不知为何思索了一夜之后,便打消了念头。故而在此之前,长歌城给我的印象,就只是遥远不可攀的皇城,有许多稀奇玩意儿,甚至听说还有不少风流公子哥和美名远扬的官家小姐。


其中便有宋凝华。


不过这是后话了。


滇中的冬日不会有这么大的雪,加之我又兴奋于头一回见这么大的雪,便在某日里和李琛仪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场雪仗。


最后我和他都累地直接躺在了雪地里,出了一身汗,手也僵得不行。


我和他都快活地笑着,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笑。


最后是李琛仪把我拽起来的,我累得快站不住了,却还是憨憨地笑着。


李琛仪把我掉落的珠翠从雪里找出来,独独那梅花簪。


我和他找了许久,李琛仪大剌剌地笑着,说重新给我买一根。


那梅花簪子我喜欢得紧,如今这么一闹,便是无论如何就没了。


丢了便丢了,我难过了会儿就释然了。


李琛仪见我也不闹脾气,倒是觉得稀奇。


「往日里丢了东西你都要闹上一会儿,如今怎的如此好打发了?」


我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往日里是在滇中,如今在外,比不得了。」


李琛仪将手环在胸前,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模样,「崔小姐大可不必如此谨小慎微,长歌城报我名号,没人敢欺负你。」


我被他的模样逗得笑了起来,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往后的日子里,他的这句话总让我觉得莫名心安。


直到所有的年少恣意全变成了虚无,才知当时的天真可贵。


到底生于滇中又长于滇中,往年里实在是没受过这种大而烈的雪,一夜雪仗后,我这不争气的身子居然病了起来。


高热不退,胸口也疼了起来。


李琛仪看着我那不争气的模样,连连咋舌。「崔小姐往日里可不是这般娇弱啊,怎的如今这般矫情了。」


我难受得紧,浑身无力,连看他都有这些模糊了,要是放往日里,他必当也逃不过一顿毒打。


靖老王爷和爷爷倒是仔细,随行的人里带有大夫,只是这病来势汹汹,一时间倒是让我遭受不住。


赶路途中便昏昏睡睡,清醒时和李琛仪拌嘴几句,也觉得费力。


「崔沅沅,你这病,何时能好啊。」李琛仪撩拨着被子上的流苏挂坠,脸上倒是多了几分担忧。


我觉得如今他这副样子有趣,扯着嘴角笑道,「你少气我几句,我应该能好得快些。」


李琛仪哼了一声,将被子全然甩到了我的脸上,「你自己躺着吧,我自己去玩去了。」


本来除夕之前无论如何就能到长歌城了,因着我这病,李琛仪下令减慢了行进速度,便一直拖到了正月十四。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病虽是好转不少,我也虚弱得不成样子,行动多劳累,动辄虚汗不止。


「不行了,滇中小霸王如今倒是成了病中西子。」李琛仪朗声笑得张狂,我提不起力气打他,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们到时恰是晚间时,因着元宵将至,城里挂满了灯笼。


和滇中不同,长歌城倒是开放,男男女女穿梭在灯笼下,长街上,人面桃花,煞是好看。


我自然不曾见过这些场面,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满眼皆是好奇和欣喜。


「你将狐裘披上,要是再病倒了,又得躺上数日。」李琛仪自马上转首,皱着眉朝我道。


我无耐撇了撇嘴,将狐裘披上。


说起这狐裘,李琛仪那件是我打到的黑狐积起来,在他及冠时送出去的,而我身上的同样也是及笄时他送来的。


那时还在滇中,如今一晃眼,人已入长歌。


(二)


中秋家宴,就是他们相熟之人的团圆喜悦,各自聊些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见闻,而后就是满堂都捂嘴笑了起来。


以前李琛仪在时,我倒是乐得去见见他,听他说些自己的奇怪经历。


不过要是他来了兴致喝了些酒,说的便都是以前在滇中时,我和他干的漂亮事。


冬日里纵马摔跤,夏时游湖赏荷。


有时说着说着,我就会情不自禁喝起酒来。三两盏酒一下肚,我就会多愁伤感起来,常常拭泪掩面,再严重些还会大声哭起来。


这个时候李琛仪总会说我矫情,于是我又要同他吵吵嚷嚷起来。


李常祁对我这样子原是无言以对又无可奈何,却也不会发作说些什么话来。许是后来次数多了,再加上我还和他顶着个夫妻的名号,如此下去长歌城里指不定又传出来些什么狗血的桃色秘文来。


故而李常祁开始约束我。


再见面时我们都跌小心翼翼,做得像一对被活活拆散的苦命鸳鸯偷情似的。


李常祁也问过我是不是心悦李琛仪,我那时候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他从来不会懂我为何喜欢与李琛仪呆在一块,少时一起长大的默契,即便在后来的日子里发生许多事情,却也还会始终如一,无条件信任,无条件包容。


雨停下来了。


换了衣服后我便自己在屋内坐了下来,装模做样地从食盒里取出几样小菜摆在桌上。


两壶酒就放在那里,似乎是放了许久。


到底是八月十五月圆,雨才停住不久,月亮就爬上来了。


亮晃晃的挂在那里,没点灯的屋子里也亮堂了,于是满屋子里更显得寂寥。


我一个人吃点菜,喝些酒,然后就对着月亮就那么呆呆地看着。


心里似乎有一万句话要讲,环顾四方后发现这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满嘴的话停在嘴边,憋出一脸的泪来。


我抬手擦去,哽咽着骂了一句矫情。


矫情两字说出口时,我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似乎李琛仪还在,见不得我婆婆妈妈的扭捏做派,嫌恶得很。


我跌跌撞撞走到栏杆处,一轮明月竟然出现了重影,我大概是醉了,身子就往前倾去。人必然是翻出去了,悬空的感觉让我叫了出来,虽是喝了些酒,却也不影响我抓住了栏杆,只是扭到了些,又伤了以前的地方。


跟着我来的人原是不敢跟着我上去的,听到我这恍如杀猪般的叫声便顾不上敢不敢了。小丫头们喊着叫着,找人的找人,上来想要拉住我的似乎还跑得太急摔了一跤。


当真是造孽啊。


似乎是情绪上来了,我鬼使神差地想要放手把自己摔死。


酒后误事说得就是我,喝了酒什么事都敢做,似乎提剑杀人也敢了。


小丫头连滚带爬,浑身抖个不停地就要爬过来抓住我的手,我笑了笑,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别怕。」


我轻声安慰她,「有我在,谁也不敢动你半分。」


小丫头人都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出来。


我将手一松,身体悬空的感觉倒是让我心安不已。


小丫头的尖叫响彻长空,惊起一群树丫栖鸟。


「崔沅沅!」


又是他,语气极怒,几乎可以说是恶狠狠的。


他会武功,凭空接住我不是难事,而要安稳落地就不太容易了。


小南楼是小,却不矮,要是没人接住我,我肯定能摔死。


李常祁还是摔了一跤,我听力尚佳,知道他是崴了脚了。


他狼狈地躺在地上,而我在他怀里,没伤到分毫。


他的一群侍卫围了过来,小丫头连滚带爬哭着过来,喊着道,「是王妃自己松手的,我本来可以拉住王妃的。」


我从他身上爬起来,往外头看了看,李常祁被人扶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神几乎能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被人扶了起来,身形有些不稳。


「回府。」


我以为他又要数落我几句呢,等了半天就等到了这两个字。


他像是摔傻了,钻进了我的马车里,坐在那里如同个雕塑般一动不动。


心有灵犀一般,我们谁也没有点灯,黑暗里我似乎可以看到他的眸子发着光。


而我也可以知道他的身形,他就和我坐在这里,即便什么也不说。


「你想自戕?」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我愣了半响,脑子钝钝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崔沅沅,你想自戕?」


和他成为夫妻的这些年,除了影响他声誉时管过我和李琛仪的事,问过我是不是心悦李琛仪,这次问,算是第二回管关于我的事。


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稀奇事了。


「你笑什么?」


连我都不知道我竟然是笑出了声,一时间气氛尴尬,我更加不知道作何解释了。


「你来找我,然然没闹啊。」这招百试不爽,李常祁果然沉默了。


「宋姐姐不醋啊?」


这话一出来,饶是李常祁有通天的本事,也说不出半句话来了。


马车悠悠晃晃,晃得我头昏脑胀,晃得我心生异样。


马车停下来时,我几乎是像逃一般推开门就下车,李常祁吃错药一样拽住了我的手。


月色迷人,我回头看向他时,见他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我上下看了看,看到他的脚时想起来刚刚他一瘸一拐的样子。


「我背不动你。」我呆呆地摇了摇头道。他的眼神太复杂,我猜不出他心中所想,然然的声音已经接近。


「然然来了。」


我将手抽了出来,自己跳下了马车。


然然叫了声姐姐就黏上了李常祁,看着他的样子又柔声细语地仔细问,几乎是要哭出来了。


我侧目看了看,抬步就走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一脸,李常祁啊李常祁,以前你讨厌然然,不让她近身,甚至是话都不愿意说几句,如今准她粘着,去哪里都带着。


我和你夫妻一场近乎十年,连共乘一辆马车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今晚拉住我的手,怕是喝多了酒,脑子发热,等明日酒醒反应过来时,怕是要悔青了肠子,狠狠骂自己几句都不能解气。


(三)


长歌城的满城灯笼人头攒动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李琛仪瞧着我这一副山野之人模样,高傲地昂着头,如同在滇中时靖王府里的那几只孔雀一般。


「我没说错吧,长歌城好玩的了多了,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小南楼喝酒。」


李琛仪在马上几乎要手舞足蹈了,脸上的骄傲神色让人不觉笑了起来。


「你不要笑,小南楼风景可是一等一的好,中秋时我有幸去过一次,在那里赏月吃酒,可是一大幸事。」


我笑着应好,对这长歌城的感觉也越发好了。


李琛仪骑马在马车右侧,给我不停地说着这些新奇事物。


我看得眼花缭乱,只觉得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这长歌城好是好,就是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个豁口,将马车也崴得一震。


我坐的不太稳,人跟着一晃。


伸手出去也没扶稳,人就摔了下去。


李琛仪还没反应过来,我人已经在马车下面了。


崔沅沅!」


待李琛仪转过头来看到时,马车被人逼停,我趴在地上哼了一声。


抬起头时,只看见车轮被人生生用手逼停的,我的头就距离车轮只有一掌距离。


不难想象,要是这人不来,我今日便是血洒当场,横死街头。


李琛仪将我扶起来,忙着问我伤势。


「摔到哪了?腿还能动吗?」


我摇了摇头,「我没事,没事。」


大夫又赶了过来,有人招呼着要把我扶上马车。


「等等。」


我停住仔细打量着那位已经起身上马,帮我逼停马车的人,生得一副好面相,气度不凡又风骨凛然。


「谢谢公子出手相救。」


等我话说出口时,李琛仪才反应过来给人道谢。


「常祁?」


这语气一出口,我便知道,李琛仪认识这人。


「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你。」


李琛仪笑着跟他问好,而那位叫做常祁的人便只能又下了马,跟他客套寒暄起来。


说了半晌,两人似乎才想起来有我这么一个人。


「来来来,介绍一下,崔沅沅,这位就是我常跟你说起的崔沅沅。」


「这是李常祁。」


姓李,便是皇室中人了。


我不知道要如何称呼,只能福身子道谢,小心翼翼又看了看他。


李常祁颔首示意,倒也不曾多说什么,只说恰巧罢了。


饶是我知晓他那时已经心有所属,我也不会对他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直至最后无法自拔又无法言说。


而老天必然捉弄人,后来我嫁予他作妻,又卷进来些许多人,发生许多事。


在此刻的我,到底是不能未卜先知啊。


对于李常祁出手救我狗命一事,我实在是感恩戴德,不过他似乎是并未放在心上,客套两句就说自己有事要先走一步。


李琛仪只说改日请他喝酒,像个傻子似的挥着手将他送走。


「崔沅沅啊崔沅沅,你说你,坐个马车也能摔了。」


李琛仪叉着腰,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将我打量了个遍。


「她没事吧。」


李琛仪小心地询问着大夫。


大夫看过了后也是无奈,只说吓是吓到了点,却是摔不伤的。


听到大夫说我没事李琛仪好歹松了一口气。


经这么一摔,我便只能坐回马车里,宫里来了人,说天色晚了,让我们到宫外的行宫里将就一晚,明日一同进宫赴宴。


我安生坐回马车里,李常祁的模样在脑海里逐渐清明起来。


当真是钟灵毓秀的人啊。


我那时不过是带些好感,对他的救命之恩铭记于心,后来变成了执念,一发不可收拾,是我也没有料到的。


行宫里自然是安排好了一切,宫里的太医早就得了令,等候多时了。


哥哥匆匆忙忙而来,驱寒问暖,拉拉家常。李琛仪跟他哥哥身后,嘴巴里的话就没有停下来过。


「你知道吧,瑾瑜兄,实在是崔沅沅不安分,我根本劝不动她。」


李琛仪忙着解释我为何病了,叽叽喳喳地让哥哥也着实头疼起来。


「自然,沅沅好动,我是知道的。」哥哥只能点头,无可奈何地笑笑。


我瞪了李琛仪一眼,倒换得他一副嬉皮笑脸。


瞧着他的模样,我也忍俊不禁起来。


晚间赴宴,男女得分开走。


和哥哥李琛仪一同到宣武门后,宫里人将我带往别处而去。


远远见一群女眷站了,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我站在不远处,人生地不熟,一时间倒是显得有些尴尬。


我的到来并没有让什么人注意到,有几位看到了,也只是看了看,同身边人耳语了几句,便没了下文。


「以前没见过你,你是哪家的?」


一姑娘悄悄凑到了我面前,眉眼带笑地看着我问道。「崔家沅沅。」


姑娘生得标志,杏眼桃腮,顾盼流连,必然是长歌城一等一的可人儿。


「是滇中崔家吗?」


见她知道滇中崔家,我仿佛是找到了相识之人一般,忙笑着点头。


「赵家嫣然,家父是朝中侍郎。」


见她平易近人又生得好看,我顿时对她好感剧增。因着她也健谈,不一会儿我们就聊到了一起。


从长歌城的大雪到滇中民俗,天上的地下的,熟稔得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


「宋凝华,宋凝华来了。」


打断我们的是人群里一阵不小的骚动。


那是我第一次见宋凝华,略施粉黛,落落大方,端庄优雅,只一眼,我就觉得煞是惊艳。


她如同画中美人一般,款款而来,步步生莲。


即便多年后她朝我冷眼相对,步步紧逼是她,苦苦哀求也是她。


而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她时的惊艳,也在最后想明白,她就是这样一步步走进了李常祁的心里。


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甚至不惜忤逆自己的父亲,他所做的一切错事,都是为了这个女子。


(四)


回府后我便和衣躺下了,匆匆忙忙不知道我在逃避什么,连罢妆也给忘了。


李常祁推门进来我是如何也没有料到的。


屋里的灯突然亮起一盏,我瞪的溜圆的双眼根本就没有闭上。


他走近些,欲要掀开帘子走上前来。


「我睡下了。」


我忙闭起了眼睛,轻飘飘吐出来这么一句。


「骗别人还行,你知道我不会信的。」


说完后他似乎有些后悔,一时间无语。


我轻轻勾了勾嘴角,差点笑出声来。


我从床榻上起身,他将手给收了回去,挑开的帘子重新又合上了。


「今儿刮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李常祁转身就走,在凳子上坐了,我一把拽起被子裹在身上,接着暗暗的烛火,刚好可以打量到他的身形。


「中秋家宴,太后问起你身子。」


她什么时候会关心我死活了,说来倒也好笑。


「恐怕是要让她失望了,苟延残喘几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李常祁微微抬头,似乎是在看我,却又似乎不是。


「今夜你,是想起了李琛仪吗?」


不知为何,李琛仪三个字从他嘴里说来,总是让我不舒服,就像有人用剑抵在了我的脖颈处似的。


「我日日都想起来他。」


我赤着脚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


「以前滇中的月亮,可比这大多了。」


我靠在窗前,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沉了下去。


李常祁默了许久,未开口说话。


「你把我休了吧。」


良久,我忽然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别说李常祁了,就连我也愣了许久。


许久后,我竟然是低头轻轻笑了起来。心口似乎是缺了一块,疼得我生生糊了眼眶。


「长歌城没什么能让我快乐了。」


「崔沅沅,你爱的是李琛仪,对吧?」


我认命似的闭起了眼睛,从不叹气的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要把这么多年的苦一股脑全吐出来。


我没回他。


「崔沅沅,你说实话。」


李常祁啊,到底是瞎了你的眼睛。李琛仪这人不解风情的人都看得出来我对你情根深种,然然察觉我的不对,一个劲防着我,怎么到了你这里,便是这般的死脑筋?


我忘了,到底你爱的不是我,我就算是掏出了心摆在你面前,你只会觉得我不可理喻,偏执有病罢了。


「你愿意如何就如何吧,我爱谁,又不影响你。」


「为了他,你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你莫非是醋了?」


我转过身来,依旧靠在窗户上,饶有兴趣地等着他回答,甚至心里还有些期待。


「你是我的妻子,我该知道的。」


妻子?我心里一痛,才收回去不久的泪又掉了下来。


烛火灰暗,幔帐重重,他看不到我脸上的泪。


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走吧,我要睡了。」


我径直走到床榻旁,静静躺下了。


李常祁像是吃错了药,不着急走,在这屋子里坐了许久。


我睡不着了。一个大活人坐在我屋里,我要是还能睡得很香,那才是不正常了。


而事实又证明我是不正常的,第二日我舒舒服服醒过来,根本不知道李常祁是何时离开的。


昨夜一夜的大雨,将我院子里的桂花打落得干干净净。


我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蹲在院子里,将那些桂花拾起来。


这桂花大多沾了些泥巴,过会儿还得要淘洗干净。


然然什么时候来的我是不知道的,不知何时入目多了一双胭脂色绣鞋。海棠朵朵,金线绣蝶,栩栩如生,好看得晃眼。


我粘着泥水的手停在了那绣鞋旁,头缓缓抬起时,入目是然然那张依旧好看的脸。


「沅沅你拾这些没用的东西做甚?」


桂花金光金光的,沾了泥水后的确是让人生不出什么好感来。


「做桂花糖,桂花糕。」长歌城原是没这花的,我和李常祁大婚时李琛仪特地跑了一趟滇中,带回来这么两棵。


如今一晃眼,都快高过屋子了。


「这么脏,你还要。」


「要。」


许是她觉得我甚是无趣,抬步便走开了。


适才她站的地方,留下一双脚印,不少桂花被碾到了土里,颇有些疮痍破败之景的感觉。


我继续蹲在树下捡桂花,然然就坐在长廊下拄着下巴看着我。


「今日来找你,还是有事要求你。」


她语气淡淡的,说是求我,语气不知为何带了些责怪的意味。


见我不说话,她便自顾自说了


「你是李常祁的正妃,身份尊贵,我不过区区一个良娣,说白了也只不过是个妾。」


我眉头一蹙,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我怀孕了。」


我捡花的手僵在原地,一时愣怔住不知道该摆出些什么表情。


心口的钝痛一阵一阵席卷而来,我几乎要晕厥过去。


「我不想我的孩子是庶出,所以沅沅,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你把正妃之位让给我吧。」


我觉得我可能听错了,但抬头时她的脸上写满了势在必得。


见我不应,眼神里还多了些我看不懂的怒意。


「那我的孩子呢?就该做庶出吗?」


「沅沅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将来你有了孩子,我定然把他当做亲生的一样。」


「我也可以把你肚子里的孩子当做亲生的。」


她似乎是着急了,从廊前走了过来,「沅沅,李常祁不喜欢你,你和他不会有孩子的。你就当为我考虑,为我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谁来考虑我呢?我看着她,一股脑子的悔恨交织。


她说的对,李常祁根本就不喜欢我,哪里会有什么孩子呢?


我看着她的肚子,差点落下泪来。


你说当年,怎么就走了这条路呢?


(五)


于宫门口站了约摸半炷香,终于有人来将我们带到宫里去。


赵嫣然被自己家母亲叫了过去,于是熙熙攘攘得人群里,我又成了孤独一人。


宋凝华亦然。


那女子实在好看,虽是一个人在那里,孤傲得如同一朵高山雪莲,超脱世俗的气质,不染世俗的冷艳。


怪我没好好听夫子讲课,想不出什么好词好句来形容她。


宫内富丽堂皇又庄严肃穆,井然有序不苟言笑的侍卫又让人有些敬畏起来。


我低着头,谨遵母亲临行时的叮嘱,却还是忍不住抬头,打量着那些行过的宫女內监。


于章华宫落座后,我才远远的看到了李琛仪。


以前在滇中时,才没有那么多的男女不可同席的讲究,如今进了宫,我只能在宴席末尾灯火阑珊处,努力伸长了脖颈才能看见自家哥哥和李琛仪。


那日出手相救的李常祁也在,只不过位子更靠前,我隐约也只能看到个背影。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生得倒是不错,穿得倒也讲究,却是不怎么规矩。」


一位不知是谁的夫人抬手扶了扶发间的簪子,笑得倒是温和,只是有意无意落到我身上的目光让我浑身不舒服起来。


毕竟是宫宴,我这样是不妥。


我只能收回了目光,小心翼翼地将头埋下。


旁边的几位夫人不知道是不是认识,跟着附和起来。


几位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姑娘也捂着嘴笑起来。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找到了乐子,几位夫人便停不下来了。


原本还是说我不懂规矩,如今是越说越过分,一些难听的话也蹦了出来。


「到底是不识好歹,家里也没什么规矩,竟然也敢肖想。」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知道忍。


许是看我不敢反驳又一副懦弱样,几位竟是蹬鼻子上脸了。


「也不知家中母亲是否健在,不然怎么也不知道教一教?」


又是捂着嘴一阵哄笑。


我皱着眉头,实在无法理解她无端说起我母亲来。


饶是我不对,却也不该出口便是问候我的母亲。


桌上的杯子打到她牙齿上时,她发出了不小的声音,是了,宫宴失态可是大罪。


好在皇上还没来,我们又坐得远些,没多少人注意到我们。


「你找死。」


那妇人的女儿涨红了脸,死死地盯着我小声怒道。


跟着附和的几位立马住了嘴,战战兢兢地看了看我,见我回头看她们,又立即把头低了下去。


「骂人不及父母,这是底线。」


我看了看那妇人,吸了口气道,「多有得罪。」


那女子也敢怒不敢言,只给她母亲喂了水,见她母亲吐出来两颗牙齿,差点就哭了出来。


那夫人恶狠狠地看着我,似乎还想说几句,见我又重新拿了个杯子握在手里,只能悻悻转开了头。


崔沅沅可不是什么好人,以前在滇中时人称滇中小霸王,打过的架数不胜数,性子跳脱难管教,这是我爹娘的原话。


李琛仪也挨过我的不少打。


我将头转向别处,只见一个小宫女走过来,说是另给我安排了去处,让我跟她走一趟。我看了看这几位,知道有些梁子算是结下了。


重又落座的地方,竟是遇到了宋凝华,这里和哥哥与李琛仪倒是离得很近,一抬头也还能看见李常祁。


李常祁似乎是认出我了,时不时侧目看看。我朝他点头示意,他也微微笑一笑。


什么叫自作多情呢?多年后我明白过来,只想狠狠地抽当时的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李常祁一笑,我的心竟然是狠狠地跳了一下。


这灯火柔腻,他笑得着实温润,像一颗小石落进我的心湖,漾开层层涟漪,于是情初动,心微乱,一切的错误,归结这本不属于我的笑。


皇上来时,章台宫跪了满满的人。


我小心翼翼地,没再抬起头来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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