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德萨报告

简称和术语表（按字母顺序排列）

CC 刑法典

Convention 保护人权和基本自由公约

CPC 刑事诉讼法

ECHR或欧洲法院 欧洲人权法院

GC 欧洲人权法院大法庭

IAP 国际咨询小组

MID 主要调查部门

MoD 国防部

MoI 内政部

NGO 非政府组织

OHCHR 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

Ombudsperson 最高拉达人权事务专员

PGO 总检察长办公室

SES 国家紧急事务局

SID 特别调查处

SSU 乌克兰安全局

TIC 最高拉达临时调查委员会

简介

国际咨询小组

国际咨询小组（"IAP "或 "小组"）由欧洲委员会秘书长于2014年4月成立，其职责是监督对2013年11月30日以后在乌克兰发生的暴力事件的调查是否符合《欧洲人权公约》和欧洲人权法院（"ECHR "或 "欧洲法院"）案例法的所有规定。

小组成员包括欧洲法院前院长尼古拉-布拉扎爵士（主席）、欧洲法院前法官沃洛迪米尔-布特克维奇先生和乌克兰前检察官奥列格-安皮洛戈夫先生。

小组的任务规定（全文见本报告附件一）规定，对有关暴力事件的调查将由乌克兰有关当局根据乌克兰法律进行；小组应收到总检察长办公室（"总检察长办公室"）关于调查进展情况的定期报告，并应能充分获得所有相关信息，有权要求并获得其认为必要的任何补充信息；民间社会应有权与小组自由联系和沟通。任务规定还规定，在小组任务结束后，小组主席应编写一份最后报告，并提交给欧洲委员会秘书长和乌克兰当局。

小组的审查范围

小组的任务解释说，鉴于乌克兰当时的政治危机，以及需要建立公众对暴力事件调查的信心，秘书长首次提议设立一个国际咨询小组。

该提议是在2013年12月首次提出的，紧接着11月29/30日晚和12月1日基辅迈丹地区抗议示威期间发生的暴力事件，以及2014年1月和2月在该城市发生的暴力事件，导致众多抗议者和警察不幸丧生。2014年4月，任命了小组的最后一名成员，小组由此成立。同月，秘书长将小组的任务规定发送给了乌克兰总理。在2014年5月1日的回信中，乌克兰外交部长申明，乌克兰政府欢迎小组的成立，并承诺为其工作提供便利。随后，乌克兰总统彼得罗-波罗申科先生在2014年6月访问斯特拉斯堡时重申了这项承诺。

2014年5月2日，敖德萨发生了悲惨事件，在该市街头的大规模骚乱中，6人被杀，许多人受伤，约42人因该市工会大楼的火灾而死亡。这些事件发生后不久，特别是欧洲联盟理事会和波罗申科总统多次呼吁小组审查对这些事件进行的调查。乌克兰常驻欧洲委员会代表在2014年9月12日的信中重申，乌克兰政府完全支持审查与独立广场有关的调查。信中强调，小组工作的主要重点应继续是对独立广场的调查，同时确认乌克兰政府接受对5月2日敖德萨事件的调查也应被视为小组的任务范围。信中最后指出，在完成对迈丹和奥德萨调查的审查后，小组的任务将得到完成。

小组宣布准备对敖德萨事件的调查进行审查，但表示只有在对与迈丹有关的调查的审查达到后期阶段后，才会开始有关这些事件的工作。

3月31日，小组提交了关于其对迈丹事件调查的报告。

2015年2月，小组开始审查敖德萨事件的调查，要求乌克兰当局和各非政府组织提供资料。

如同对Maidan的调查一样，小组将其根据任务规定所发挥的作用解释为：对敖德萨死亡和重伤事件的调查是否符合《公约》第2和第3条以及欧洲法院的相关判例法，而不包括那些可能导致参与大规模骚乱行为的人的其他公约权利受到侵犯的事件。特别是，小组认为它的作用不是审查那些被拘留者的待遇或拘留条件是否符合第3条，或审查因骚乱行为或其他罪行而逮捕、拘留和审判许多人或对这些事件的调查是否符合《公约》第5或第6条的要求。然而，从报告中可以看出，由暴力事件引起的指控和法庭诉讼与小组对调查有效性的评估有一定的关系。小组进一步解释说，其任务不仅包括对平民死亡和严重受伤的调查，还包括对执法者，特别是警察部队成员造成的伤害，其中约有34人受伤。

从任务规定中可以看出，小组的作用绝不是对有关暴力事件进行调查或协助调查，或确定有关事实。这过去和现在都是乌克兰调查当局的责任，即警察署和内政部，这两个部门都负责与奥德萨有关的调查中的某些案卷。

小组也没有确定对任何个别案件的调查是否符合《公约》的要求的作用。它的作用基本上是监督性的，小组广泛地审查在国家一级对死亡和伤害进行的调查是否符合国际标准。在进行这一评估时，小组在不同场合审查了对引起公众特别关注的个别事件的调查是否充分。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对具体调查的质量得出结论，而是为了对整个调查的充分性和有效性提供有用的指示。

小组的工作方法

小组在进行审查时采取的程序性步骤在报告的附件二中作了充分说明。简而言之，小组向乌克兰各当局和官员提出了一系列详细的书面信息要求，并通过其互联网页面邀请非政府组织提交书面材料。2015年6月初和7月底，专家小组在基辅和敖德萨与乌克兰有关当局的代表、最高拉达临时调查委员会（"TIC"）主席和非政府组织的代表举行了一系列会议，对书面提供的信息进行跟踪。2015年8月，小组进一步要求提供信息，并将8月31日定为向其正式提交材料的截止日期。

与独立广场调查的情况一样，在进行审查时，小组面临着异常困难的任务。敖德萨的暴力事件造成了相当大的生命损失，是极其严重的，随后的调查过去和现在都很复杂。作为一个国际机构，小组在整个审查过程中，需要通过口译和笔译来跟踪调查。小组被拒绝接触某些与小组工作直接相关的机密文件，这对小组的工作没有帮助。不过，小组希望承认，在审查过程中，它总体上得到了当局的协助，特别是设在敖德萨的调查员、TIC主席和最高拉达人权专员（"监察员"）以及非政府组织（特别是5月2日小组）。

小组希望记录下它在编写本报告过程中对其法律顾问Clare Ovey女士、法律助理Gaiane Nuridzhanian女士和Michael Siroyezhko先生、行政助理Anastasiia Sheina女士以及两名口译员Vadym Kastelli先生和Larysa Sych女士给予的专业协助表示感谢。

小组的报告

报告中提到的人员的职能见附件三。为了提供最全面的信息，专家小组还将调查当局在2014年5月至2015年8月期间的主要公开声明列入附件六。除非另有说明，本报告中所有提及的都是乌克兰的机构和法律。

专家小组强调，对审前调查中出现的事实的描述不应解释为对审判中可能发现的任何事实或提及的任何嫌疑人的责任作出预先判断。

报告中提到的大部分材料是乌克兰语或俄语；欧洲法院的案例法和国际组织及非政府组织的文件是英语或法语。为便于参考，提供了超链接。小组对所链接网站的准确性不承担任何责任。

本报告可能会有编辑上的修改。

事实真相

I.背景事实

A.乌克兰的事件

1.2013年11月底，在乌克兰当局决定不签署期待已久的《欧盟-乌克兰结盟协议》之后，基辅发生了亲欧和反政府的示威活动。乌克兰当局随后试图驱散这些示威活动，导致抗议者人数、活动范围和地理分布增加。2013年11月至2014年2月期间，发生了一些冲突，导致100多起与抗议有关的死亡和1000多起受伤（平民和执法人员）以及一些失踪人员。2014年2月底，乌克兰当局与欧洲独立运动抗议者之间的冲突结束，当时有几位高层人士（包括亚努科维奇总统）逃离或辞职，乌克兰政府发生了变化。

2.2014年春天，在乌克兰的政治变革之后，抗议者团体（在本报告中被称为 "支持联邦制 "的活动家或 "支持联邦制的人"）采取了各种立场，从单纯反对新成立的政府到主张乌克兰的联邦化，甚至分离某些地区并将其进一步并入俄罗斯联邦。欧洲迈丹活动家则通过举行支持统一乌克兰的示威活动来反击支持联邦制的活动家（本报告中也称为 "支持统一 "的活动家）。

B.2014年5月2日之前的奥德萨局势

3.到2014年5月，在多次大规模示威、抢占官方建筑、煽动暴力以及支持联邦制和支持统一的活动家之间的冲突之后，奥德萨局势不稳定。2014年3月3日，奥德萨州议会举行了一次特别会议，专门讨论该地区和整个乌克兰的局势。在会议过程中，支持联邦制的抗议者冲进了地区委员会所在的地区国家管理局大楼，试图迫使委员会通过支持联邦化和地方公投的决定。他们还在大楼前的旗杆上升起了一面俄罗斯国旗，并摘下了乌克兰国旗。地区委员会通过了一项决定，对极端主义和任何破坏乌克兰领土完整的企图表示遗憾，认为在乌克兰领土上部署外国军队是不可接受的，并敦促奥德萨的政党、运动和人民避免任何非法的大规模行动，通过民主手段寻求妥协。对抗持续到傍晚，经过谈判，抗议者散去。

4.据媒体报道，2014年3月17日，执法当局逮捕了安东-达维琴科先生，据称他是这一时期奥德萨的 "反迈丹 "领导人，也是积极参与2014年3月3日事件的人。他因多次公开发表言论和行动而被根据《刑法》第110条第1和第2款（侵犯乌克兰领土完整和不可侵犯性）起诉。他认罪，2014年7月22日，基辅Shevchenkivskyi地区法院判处他五年监禁，但减为三年缓刑。他在法庭上被释放。在他没有按照判决条款定期向当局报告后，他被列入通缉名单。尽管煽动暴力和冲突的行为没有停止，但执法当局似乎没有逮捕任何其他活动家。

5.在此背景下，奥德萨市政当局计划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名为Kulykove Pole的广场上举行胜利日（5月9日）纪念活动，该广场是举行此类活动的通常地点。最高拉达临时调查委员会("TIC")在其报告中解释说，在当地警察和奥德萨市议会与 "反迈丹 "代表逐步同意将营地转移到当局在奥德萨郊区选择的另一个地点后，奥德萨州政府在其网站上宣布强制拆除该营地。因此，一些 "反迈丹 "抗议者拒绝离开，并开始在Kulykove Pole竖起路障。

6.5月2日小组的代表告诉专家小组，曾有一个非正式的安排，得到了所有利益攸关方（即地方当局，包括警察、"欧洲迈丹 "和 "反迈丹 "领导人）的赞同，即在2014年5月2日的足球比赛后（见下文），允许足球迷拆除Kulykove Pole上的剩余帐篷，警察在场以检查是否过度使用武力。这将为胜利日纪念活动解放广场，并允许反政府武装领导人离开而不丢脸。然而，由于 "反迈丹 "团体之间的不团结，该协议没有得到执行。

7.据TIC称，2014年4月28日，国家安全局地方办事处获得情报，在定于2014年5月2日举行的足球迷及其反对者的示威活动中，有可能发生煽动暴力、冲突和混乱的风险。同一天，国家安全局地方办事处负责人与内务部、检察官办公室和奥德萨州国家行政当局负责人举行了机构间会议，会上通报了情报。

8.第二天，根据TIC的说法，在奥德萨举行了一次会议，由当时的国家安全和国防委员会秘书Andrii Parubii先生主持，讨论国家安全面临的挑战和威胁，以及对这些威胁的联合应对。出席会议的有国家安全局、内务部、国家紧急事务局和国防部的地方办事处负责人。

9.2014年4月30日，在给当时的内务部驻奥德萨地区办事处主任Petro Lutsiuk先生的一封信中，当地安全局办公室指出，"不排除在奥德萨发生煽动暴力、冲突和其他非法行为的可能性"。在这样做时，安全局考虑到约500名足球迷将于5月2日抵达奥德萨观看足球比赛，在比赛之前，球迷计划举行集会，支持统一的乌克兰。当地国家安全局办公室还提到了紧张的社会和政治气氛，以及乌克兰其他地区类似示威活动的经验，这些活动伴随着混乱的行为。

10.据国家安全局称，没有收到内务部驻奥德萨地区办事处关于采取措施避免风险的正式答复。然而，根据为此类体育赛事制定的标准应急计划，在足球比赛期间采取了某些措施来确保公共秩序。

11.同一天（4月30日），当时的奥德萨地区内政部办公室副主任兼地区公共秩序警察负责人Dmytro Fuchedzhy先生举行了一次简报会，他在简报会上报告了为确保5月假期期间的公共秩序所采取的措施。他特别宣布，奥德萨的警察处于警戒状态；也就是说，他们正在24小时维持治安，参与保护公共秩序的警察人数已经增加。关于5月2日举行的足球比赛，他解释说，当天将增加700名警察，使警察总人数超过2100人。Fuchedzhy先生进一步强调，"奥德萨的警察[已]准备好在假期中保护公共秩序"，他们 "将尽最大努力使人们感到安全"。

C.2014年5月2日在敖德萨发生的事件

12.2014年5月2日下午5点，奥德萨将举行一场足球比赛，由当地俱乐部Chornomorets和来自哈尔科夫的Metalist队进行比赛。在比赛前，两家俱乐部的球迷、当地的 "欧洲迈丹 "活动家和城市居民（共约2,000人）计划在下午3点举行集会，支持统一的乌克兰。

13.由于知道足球迷的到来，并且据称担心足球迷会被允许破坏Kulykove Pole上的营地，一些反迈丹活动家在通过社交网络传播信息后，于下午1点30分左右开始在距离支持团结的活动家的集合点几个街区处聚集。

14.同时，中午时分，当时的副总检察长Mykola Banchuk先生与当地高级检察官、执法和军事官员就奥德萨地区的分离主义和其他公共秩序挑战举行了会议。根据内务部的网站，内务部长Arsen Avakov先生说，"这次会议一直持续到下午4点......与会人员的电话被关闭"。然而，根据TIC，会议在下午2点30分结束，在会议期间有某些官员从外面联系。据PGO称，在会议期间，大多数执法机构的负责人都在盯着他们的电话，看是否有人试图联系他们。

15.根据警察署和内政部向小组提交的材料，根据足球比赛期间维持城市治安的应急计划，当天有827名执法人员在敖德萨参与保护公共秩序。

根据5月2日小组的说法，这些警察的部署情况如下：约700名警察部署在体育场；另有100名警察跟随支持团结的集会；几十名警察部署在Kulykove Pole，约100名警察在附近待命。据内政部称，这些警察配备了盾牌、头盔、防弹背心、警棍和手铐；还分发了枪支。根据相关的发放和归还记录，公共秩序办公室得出结论，当天共向执法人员发放了745件枪支，但他们只在下午5点使用了一次枪支，"试图通过射击来阻止一辆无人驾驶的消防车，该消防车已危及公民和执法人员的生命和健康"；然而，他们也坚持认为，"所有枪支和子弹都[最终]归还了"。

16.除了适用于足球比赛的标准应急计划外，乌克兰当局还有其他针对特定情况的应急计划。例如，"波浪"（"Хвиля"）计划是为了应对大规模混乱，"雷霆"（"Грім"）计划是为了消灭武装分子。

任何一项计划的实施都可以由特定地区的内政部办公室主任启动，但需要经过一定的批准。每项计划都是为了向当局提供更多的人员和设备，并确保更好的协调。从随后的调查来看，这两项计划实际上都没有在2014年5月2日在敖德萨实施。

17.下午3点20分左右，在向体育场行进的过程中，集会在赫雷茨卡广场附近遭到了约300名支持联邦制的抗议者的袭击。到下午3点50分，执法人员已经形成了一道封锁线，将双方分开，但冲突仍在继续，抗议者向封锁线上方投掷石块和眩晕手榴弹。后来，人们使用了枪支、气枪和自制燃烧弹，造成了第一批伤亡：大约在下午4点10分，第一个受害者受到了致命的枪伤。

18.下午4时30分左右，一辆为响应紧急呼叫而派出的消防车被身份不明的人劫持，并被用作撞锤。几小时后，在抗议者与Volodymyr Bodelan先生及其副手进行谈判后，消防车被释放。Bodelan先生当时是奥德萨地区国家安全局的局长，而消防局就属于该局。

19.据警察署称，在冲突过程中，一些支持联邦制的抗议者闯入位于赫雷茨卡广场的Afina购物中心，并占领了该购物中心。在与威胁要冲进该中心的警察进行谈判后，47名支持联邦制的抗议者在晚间投降并被拘留。TIC称，Sokil特种部队冲进了该中心，并拘留了48人，大楼里有大量的自制燃烧弹、枪支和其他武器。

20.据报道，执法人员在冲突初期采取了某些措施，但后来他们似乎没有做出任何努力来干预和制止暴力。除了普遍被动的印象外，互联网上发布的视频录像还引起了一些警察部队成员与支持联邦制的抗议者之间勾结的指控。因此，互联网上发布的许多文件显示，支持联邦制的武装抗议者站在那里，其中至少有一人，据信是Vitalii Budko先生，从警察警戒线后面开枪，警察没有试图逮捕他们。另一个视频显示，Fuchedzhy先生手臂受轻伤，爬上一辆救护车，Budko先生坐在里面，显然没有受伤。几秒钟后，一名受重伤的警察在另外两名警察的协助下，显然被拒绝进入救护车，救护车随后驶离。另一个引起怀疑的情况是，一些警察在手臂上的保护装置上使用了红色胶布，某些支持联邦制的抗议者也使用了类似的胶布作为臂带来表明自己的身份。

21.据报道，警方也没有对紧急电话作出回应。根据监察员的调查报告，从下午2点9分到5点22分，大约有15个电话打给警方，告知他们有各种违反法律和公共秩序的行为（包括因枪支受伤而死亡）。然而，警方直到下午5点以后才进行第一次逮捕，当时已经有5人因枪支受伤而死亡。

22.Hretska广场及其周围的冲突一直持续到晚上7点左右，有6人因在冲突中受伤而死亡，几十人被送往医院。

23.在某一时刻，支持统一的抗议者在冲突中占了上风，并向Kulykove Pole追击他们撤退的对手。与此同时，留在库里科夫波尔的一些支持联邦制的抗议者的领导人意识到市中心的冲突和支持统一的抗议者的逼近，建议他们的追随者逃跑，而其他人则建议他们撤退到工会大楼，这是一栋面向广场的五层楼房。下午6点50分左右，支持联邦制的人砸开大门，把各种材料带进大楼，包括装有莫洛托夫鸡尾酒的箱子和制造鸡尾酒所需的产品。他们利用在广场上支起帐篷的木板，从内部封锁了大楼的入口，并竖起了路障。

24.当他们在晚上7点20分左右到达广场时，支持统一的抗议者摧毁并点燃了反迈丹阵营的帐篷。剩下的支持联邦制的抗议者进入工会大楼，从那里与外面的反对者交火并投掷自制燃烧弹。其中一名支持统一的枪手被录像拍到，后来被确认为米科拉-沃尔科夫先生。支持统一的抗议者几次试图冲进大楼都没有成功，尽管其中有几个人设法从后门进入大楼。

25.下午7点45分左右，工会大厦发生火灾。随后的法医检查表明，火灾发生在五个地方，即大厅、大楼一楼和二楼之间的左右楼梯、一楼的一个房间以及二楼和三楼之间的楼道。除了大厅的火之外，这些火只可能是由楼内人员的行为引起的。法医报告没有发现任何证据表明火灾是事先计划好的。紧闭的房门和楼梯间造成的烟囱效应导致火灾迅速蔓延到上层，楼内温度迅速极度上升。

26.虽然离Kulykove Pole最近的消防站只有不到五分钟的车程，但第一批消防车直到30多分钟后才到达：在内部调查中，国家安全局确定的时间是晚上8点09分。据称是打给调度中心的电话录音后来被贴到了互联网上。可以听到调度员告诉打电话的人，在空地上燃烧帐篷没有任何风险，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在某个时候，她向上级咨询是否应该继续以这种方式回应，并得到了这样的指示。当第一个电话是关于工会大厦内的火灾时，调度员回答说已经考虑到了这些信息；但是，从第一个关于工会大厦的电话到下令派出第一辆消防车，大约延迟了10分钟。

27.根据TIC的报告，延迟的原因有两个。首先，当时正在Kulykove Pole的Bodelan先生（当时的奥德萨地区国家安全局局长）在晚上7点32分给调度中心打电话，指示控制员只有在他的明确命令下才能部署消防车。Bodelan先生告诉TIC，鉴于三小时前一辆消防车被扣押，他个人负责派遣消防队员以避免他们的生命危险。根据SES代表提供给TIC的证据，抗议者的挑衅行为阻碍了消防人员执行任务，只有在与抗议者的谈判中为消防人员提供了一条安全通道后，才能开始灭火行动。然而，5月2日小组告诉小组，其调查无法找到消防人员进出受阻的任何证据。

28.到晚上7点54分，火势达到顶峰，楼里的一些人拼命想从上层的窗户跳出去逃生。一些人在坠落中丧生。互联网上的录像显示，其他人在跳楼后被楼外的支持统一的抗议者殴打。然而，也有录像显示，支持统一的抗议者从广场上为演讲者搭建的舞台上搭起临时梯子和平台，用它们来营救被困在楼里的支持联邦制的人，然后将他们疏散到安全区。

29.据国家统计局称，大火在晚上8点50分被扑灭。330人被救出并撤离大楼；31人被发现死于大楼内，另有8具尸体在大楼周边被发现。

30.据报道，执法人员没有干预在Kulykove Pole和工会大厦发生的事件。根据监察员的调查报告，他们在41人已经死亡后才开始逮捕抗议者。当大火被扑灭后，警察进入大楼，逮捕了仍在里面或屋顶上的63名支持联邦制的人。

31.据官方统计，在5月2日的冲突中，有48人死亡（7名妇女和41名男子）。6人因在赫雷茨卡广场及其周围的冲突中受到枪伤而死亡，42人因工会大楼的火灾而死亡。在这42人中，34人直接死于火灾，8人死于跳楼或从高处坠落；没有确定其他暴力致死的原因。

32.尽管有人指称2014年5月2日在敖德萨死亡的人中有外国人，但所有死者都是乌克兰国民。

33.根据官方统计，有208人受伤（包括34名执法人员，其中6人受枪伤）。与欧洲迈丹期间一样，许多在医院接受治疗的人没有提供他们的真实姓名和地址。此外，据称有些人，甚至那些在暴力事件中严重受伤的人，由于害怕报复而没有去医院。

34.如上所述，47人被关押在阿菲娜购物中心，63人被关押在工会大楼；随后几天，还有一些人被关押在其他地方。2014年5月4日，63名被关押者被一群抗议者释放后（见下文），其他被关押者因安全原因被转移到奥德萨以外的拘留设施。

D.其他相关事件

35.一些高级官员（例如，第一副总理Vitalii Yarema先生、副总检察长Mykola Banchuk先生和内政部副部长Serhii Chebotar先生）抵达敖德萨，协调将要采取的措施。几名当地高级官员（其中包括内政部地区办事处主任）被解职。对5月2日事件的刑事调查在几小时内开始。

36.虽然赫雷茨卡广场附近的街道、广场本身、库里科夫杆和工会大楼都是犯罪现场，但据5月2日小组称，这些地方被匆忙检查和清理，并在此后向公众开放。互联网上的照片显示，工会大楼尤其迅速成为哀悼者的象征性场所，他们留下鲜花和蜡烛并在内墙上涂鸦。

37.5月4日晚，几百名支持联邦制的抗议者袭击了当地警察局，工会大厦内被捕的人被关押在那里。结果，6371名被拘留者在没有做出任何正式决定的情况下被释放。对5月4日的事件进行了调查，后来又对5月2日的事件进行了调查。

38.5月16日，切博塔尔先生报告说，在调查5月2日事件的过程中，当局发现了两个帮派的犯罪活动，其中有奥德萨警察的参与。2014年底和2015年初，奥德萨Malynovskyi地区法院裁定两名警察和另一人有罪，他们在2014年4月30日试图出售马卡洛夫手枪子弹和防弹衣。虽然从公开的判决书文本中看不出什么，但据说他们向亲联邦主义者出售这些材料。

39.2015年1月16日，三名议员提出了一项法律草案，提议修订《乌克兰大赦法》，以增加一份49人的个人大赦名单。该名单包括两名支持统一的活动家，即Serhii Khodiak先生，他涉嫌于2014年5月2日在奥德萨实施谋杀，以及Vsevolod Honcharevskyi先生，他涉嫌用木棍攻击那些从燃烧的工会大楼跳下的人，并阻止他们获得医疗救助。该法律草案仍在由最高拉达进行审查。迄今为止，在其通过议会的过程中，已经提出了两项意见，大意是，考虑到一些缺陷，该法律草案应被拒绝或退回进行修改。

40.2015年5月18日，一名议员提议免除部分参与2014年5月2日奥德萨大规模骚乱的人的刑事责任和惩罚。这一提议将涵盖那些涉嫌、被指控或被判定在该日在奥德萨犯罪的人，但一些严重的暴力犯罪除外，包括谋杀、恐怖主义行为、企图谋杀执法人员、执法人员的权力过大以及造成严重后果的职务过失。此外，根据《刑法》第294条，涉嫌或被指控组织大规模骚乱的人将不会得到赦免。据称，通过这样的法案将 "有助于缓解社会紧张局势，表明乌克兰对那些以自己的行动表示愿意保护祖国领土完整的人的态度，以及对俄罗斯侵略者和反乌克兰思想者的消极态度。"最高拉达仍在审查该法律草案。

II.除调查机关进行的调查外的其他调查

41.由于相关事件的空前性质，公共和私人机构在刑事司法系统框架之外进行了一些调查，但与内政部和警察署进行的审前调查同时进行。在本节中，小组概述了这些调查及其结果。

A.议会调查

42.2014年5月13日，最高拉达成立了调查委员会，以确定2014年5月2日在奥德萨发生的事情。调查委员会由10名议员组成，由奥德萨地区的议员Anton Kisse先生担任主席。最初，最高拉达计划不迟于2014年6月15日审议该委员会的报告。2014年6月20日，在审议了委员会的初步报告后，最高拉达决定延长其任务期限，将2014年9月5日定为其最后报告的最后期限。

43.在调查过程中，调查委员会与以下人员举行了若干次会议：警察署、内政部、安全局、国防部、国家安全与国防委员会、国家安全局和奥德萨州政府的代表、担任奥德萨州委员会临时委员会主席的一名成员、法医专家、5月2日被拘留者的亲属、同时进行调查的记者和专家、联合国驻乌克兰人权监察团团长和欧安组织驻乌克兰特别监察团的代表。然而，TIC注意到，尽管它多次发出邀请，Parubii先生、Avakov先生、Chebotar先生和SSU主任Nalyvaichenko先生都没有出席会议。

44.2014年9月2日，委员会通过了其报告，并将其提交给最高拉达进行辩论和采取进一步行动。除其他事项外，建议将报告转交给调查当局，并要求后者在两周内向最高拉达通报所采取的措施；此外，计划在未来的议会会议上听取总检察长、内政部长和安全局局长关于其职权范围内的相关调查。

45.除了在报告中确定和阐述的各种事实细节外，委员会还发现警方在应对预期的大规模骚乱的准备工作中存在一些缺陷：例如，报告发现，被期望执行应急计划的警察实际上并没有被告知这一点；部署在体育场的警察小队的流动性不足；在比赛前和比赛期间对可能煽动暴力的情报报告的收集和分析没有得到适当的协调和组织。报告还指出，在赫雷茨卡广场及其周边地区的冲突中，警方没有采取适当措施逮捕那些参与大规模骚乱的人，在大多数情况下根本没有进行干预。在其结论中，TIC建议最高拉达将其报告转交给警察厅、内务部和国家安全局，并邀请这些机构汇报其后续行动。

46.2014年11月27日，在议会选举之后，新的最高拉达成立了。根据最高拉达的规则，这就终止了TIC的任务，因为它是由前立法机构设立的。因此，该决议草案被撤回。

47.2014年12月9日，最高拉达提出了一项决议草案，建议成立新的TIC。根据该决议草案，新的调查委员会将重点关注大规模骚乱的原因；查明那些在大规模骚乱过程中组织、协助和教唆以及犯罪的人；是否存在任何先前的犯罪阴谋；造成的身体伤害，包括导致死亡的伤害；在2014年5月2日组织示威活动期间的法律遵守情况；以及警察在大规模骚乱期间的法律遵守情况。根据最高拉达的网站，该决议草案仍在审查中。

B.监察员的调查

48.根据《监察员法》，监察员负责执行旨在保护人权和自由等方面的议会管制(第1和第3条)。为了履行这一职能，他或她有权，除其他外，主动进行调查（第16条），并根据调查的结果，要求国家机关采取相关措施（第15条）。后者有义务与监察员合作（第22条）。

49.5月2日事件发生后不久，监察员决定进行调查，以确定当天发生了什么，根据现有的法律框架，当局应该做什么，以及他们实际做了什么。为确保调查的透明度，民间社会和大众媒体的代表被纳入调查小组。调查的事实调查部分于2014年5月6日至23日进行，包括询问64名证人，包括目击者和地方当局的代表，以及审查机密官方文件。

50.监察员在其报告中发现，根据现有的法律框架，执法当局必须启动 "波浪 "和 "雷霆 "应急计划。除了启动这些计划的命令外，法律还要求当地内政部办公室主任在执行计划的过程中通过一项关于使用武力的命令，但须经区域国家行政当局、检察官办公室和内政部本身批准。然而，监察员的结论是，"波浪 "计划没有得到实际执行，有人试图追溯签署使用武力的命令。监察员提到一些事实来支持这一结论，特别是关于使用武力的命令没有登记和日期，也没有得到地区国家行政当局的批准；此外，相关的记录簿(如记录武器发放和归还的书籍、收到的信息记录簿和换班报告)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该计划已经实施。因此，报告的结论是，奥德萨州内政部办公室的上级没有按照国内立法的要求采取适当措施来处理2014年5月2日在奥德萨发生的情况。

51.随后，监察员将她的调查结果通知了临时警察署，并要求后者对有关事件进行客观、公正的调查。在随后提供给小组的通信往来中，临时政府办公室答复说，已经对5月2日和4日的事件进行了调查。

C.敖德萨地区委员会的活动

52.2014年5月16日，奥德萨地区委员会成立了一个临时控制委员会，以监督调查当局进行的调查。该委员会由委员会的10名成员组成，由Hryhorii Yepur先生担任主席。该委员会举行了三次会议，并于2014年9月12日被委员会解散，因为它被认为不可能对调查进行任何审查。该委员会到那时为止收集的材料被移交给最高拉达的TIC。

D.5月2日小组的调查

53.2014年5月2日事件发生后不久，一个由10名奥德萨活动家组成的团体，代表各种政治观点，自称 "5月2日小组"，聚集在一起，在官方调查的同时开展自己的调查。该小组包括一些记者和弹道学、化学和毒理学专家，其中一些人也是事件的目击者。该小组由当地记者Tetiana Herasymova女士负责协调。

54.根据小组网站上的原则声明，他们的调查将以公开、独立和客观的方式进行，使用乌克兰法律规定的所有事实调查手段（例如，在互联网上发布的媒体文件、证人证词、向国家当局索取信息），目的是尽可能详细地确定2014年5月2日在敖德萨发生的事情，以便让公众了解，避免出于政治动机的猜测。他们的所有调查结果在公布前都要得到所有成员的批准，尽管个别成员还可以在小组的网站或其他地方发表他们的个人观点。迄今为止，小组已经发表了，除其他外，关于2014年5月2日事件的最彻底的描述之一和对工会大楼火灾的专家审查。

55.根据专家组的目标，两名记者要求敖德萨地区法医检查局和内务部主要调查部("MID")向他们提供尸检报告中所载的信息(编辑了个人细节)，涉及因大规模混乱和火灾而死亡的48人。在遭到拒绝后，他们于2014年12月向奥德萨地区行政法院提起诉讼。经过几次中间听证会，以确定该案是否应按刑事、民事或行政程序审理，法院进入案情审理阶段。在法庭上，该局、PGO和内政部作为被告一方的非当事人参与方，认为所要求的报告是刑事案件档案的一部分，根据《刑事诉讼法》，只能允许具有相关程序地位的人查阅；由于申诉人在刑事调查中都不具有程序地位，他们查阅信息的权利应被拒绝。2015年5月20日，奥德萨地区行政法院支持了这些要求，并命令该局为申诉人提供获取有关尸检报告中的信息的机会。由于被告未能证明公布信息会损害调查的有效性或任何其他重要的公共事务，因此公布信息的公共利益占上风。PGO对该判决提出上诉，但根据5月2日小组提供的信息，敖德萨行政上诉法院维持了该判决。

III.关于审前调查的相关国内法律

56.国内法的概述见下文附件五。

IV.调查的结构和状况

57.对2014年5月2日奥德萨发生的暴力事件进行了三项单独调查。调查内容包括：(i) 2014年5月2日警察的行为和2014年5月4日释放被拘留者(第186号案件)；(ii) 市中心和Kulykove Pole的大规模骚乱，以及工会大楼的火灾(第3700、263、558、2190和其他案件)；(iii) SES工作人员的行为(第154号案件)。警察的行为正由首席检察官办公室调查，其他案件--大规模骚乱、工会大楼火灾和SES工作人员的行为--正由内务部调查。

58.PGO向小组解释说，目前PGO和内政部之间的调查分工是基于《刑事诉讼法》的规定，该规定要求公诉部门调查执法人员所犯的罪行，而内政部则调查私人所犯的大部分罪行。

59.公安局和内政部的代表在小组面前证实，主要调查之间存在一定的重叠，特别是在收集证据和询问证人方面。不过，两个调查机构之间一直在交流信息和材料。

60.公安部调查司特别调查处处长Serhii Horbatiuk先生认为，如果一开始就将所有的诉讼合并，情况会更好；但是，在目前阶段，即诉讼开始一年多后，将它们合并并移交给公安部，对调查没有好处，而且会导致相当大的延误，因为公安部的调查人员必须研究大量的陌生材料。

61.除非另有说明，以下对调查结构和现状的描述是基于小组从调查当局，即PGO和内政部收到的口头和书面材料。

A.对警察行为的调查

62.关于2014年5月2日敖德萨事件中警察行为的案件正由警察厅的调查员进行调查。内政部在此案中的作用仅限于对警察的行为进行内部调查。行动支持，包括搜索失踪的嫌疑人，是由国家安全局提供的。

1.审前调查

63.2014年5月2日，奥德萨地区检察院根据《刑法》第367条第2款(玩忽职守)提起刑事诉讼，涉及2014年5月2日奥德萨发生大规模骚乱期间警察未能履行保护公共秩序的职责(案件编号186)。

64.2014年5月4日，奥德萨地区检察院根据《刑法》第365条第3款(执法人员越权)和《刑法》第367条第2款(玩忽职守)对奥德萨市内务部官员提起刑事诉讼，他们的行为导致当天无端释放了被关在奥德萨市内务部临时拘留所的63人，并扣押了这些场所(案件编号189)。

65.2014年6月6日，这两个刑事诉讼被合并为第186号案件。186号案件涉及对2014年5月2日和4日事件的调查。2014年5月6日，副检察长决定将该案分配给公共安全局进行调查。5月7日，案件材料被移交给首席检察官办公室。

66.根据总检察长办公室向小组提交的材料，在本案中进行了以下调查行为。就2014年5月2日的事件询问了470名证人，包括内务部、国家安全局、奥德萨地区检察院和国家安全局的工作人员、军事单位、奥德萨市议会和奥德萨国家行政当局；就火灾的原因和造成的损失进行了5次专家检查。

对记录事件的文件和视频材料进行了30次检查；获得了关于5次查阅文件和材料以及5次搜查的法院裁决；向不同组织提交了90份请求，以获得相关材料的副本，包括照片和视频；要求提供内政部驻奥德萨地区办事处官员的人事档案和规范其职责的文件。

向内务部各部门和国家安全局发出了20项指示，以获取相关信息。

67.内务部就第186号案件中调查的事件进行了四次内部调查。186.小组被拒绝查阅与内政部内部调查有关的文件，尽管这些文件与小组审查的主题直接相关，并将有助于小组的工作。因此，小组必须根据它从当局收到的材料来说明内部调查的结果。

68.根据这些呈件，第一次内部调查涉及内政部驻奥德萨州办事处官员的行为，于2014年5月30日完成。作为内部调查的结果，在5月2日事件中没有采取行动或行动不力的若干内政部驻奥德萨州办事处高级官员被开除或从内政部辞职，包括内政部驻奥德萨州办事处主任Lutsiuk先生和内政部驻奥德萨州办事处副主任兼区域公共秩序警察负责人Fuchedzhy先生(第500号命令)。

69.2014年6月3日的内部调查是针对警察受伤的情况而下令进行的。调查确定，有34名警察受伤。

70.对2014年5月4日的事件进行了另一次内部调查，在此期间，被拘留者从敖德萨市内政部的临时拘留所被释放。调查于2014年6月4日结束，并导致对四名内政部官员采取纪律行动。

71.应首席检察官的要求，内政部对2014年5月2日内政部官员的行为又进行了一次内部调查，内政部于2015年6月17日完成了调查。

a) 5月2日的事件

(i) 调查的范围

72.警察的失职行为。对第186号案件的调查涉及5月2日事件，包括警察的故意和非故意失职。与5月2日事件有关的第186号案件的调查范围包括警察的故意和非故意失职行为。公安局告知小组，他们正在调查警察是否存在故意不作为、警察的行为是否为某些人的犯罪活动提供了便利和/或任何故意串通的行为。

73.公安局确认，有大量的录像和评论表明，警察的行为是故意消极的，这将严重违反其保护公共秩序的职责。但是，到目前为止，调查还没有确定任何直接证据表明任何警察故意不采取行动以换取报酬或其他利益。

74.据首席检察官称，调查人员还在评估中层指挥官的行动和他们未能履行职责的问题。公安局特别确认，当积极分子在他们面前发射枪支时，警察的不作为可能会引起刑法上的问题，因为他们有防止这类犯罪的一般义务，不需要任何特别命令就可以这样做。

75.公安局列举了另一个警察不作为的例子：5月2日，在冲突开始之前，约有300名反政府示威者装备着球棒和盾牌，聚集在支持统一的活动人士附近。警察当时在现场，但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据称，一队警察接近了一个由约30名携带武器和装备的反迈丹活动分子组成的有组织团体；警察没有根据情况需要封锁该团体或逮捕其领导人，而是护送他们，因为该团体解释说他们只是想保护Kulykove Pole上的帐篷营地不受支持统一的抗议者侵犯。

76.7月，首席检察官向小组提交了一份报告，称已对中层指挥官进行了询问，并证实他们曾下达命令以确保公共秩序得到保护。目前正在调查这些命令的细节。首席检察官还指出，某些中层官员没有采取相关措施保护公共秩序，他们将被起诉。

77.同时，本案调查组组长Ihor Zinkovskyi先生表示，低级警官缺乏行动与对Lutsiuk先生的指控有关，他未能确保部署足够数量的警官。据Zinkovskyi先生说，市中心没有足够的警察来防止约1500名参与者与另一个约600名参与者之间的冲突，更不用说有足够的人数来实施逮捕。现场最多有100名警察，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形成一条警戒线，将两股人群分开。任何一个警察离开警戒线去拘留一个活动分子都是非常危险的。调查没有获得任何关于低级警官故意失职的证据，在没有这种证据的情况下，不能提出指控。

78.活动分子和警察之间是否有任何勾结的问题也是调查的对象。据公共安全局的代表称，所有表明可能存在勾结的证据，如显示警察手臂上戴着与 "反迈丹 "活动分子相同的红色胶布的录像，或显示一名活动分子从警察背后毫无遮拦地开枪，随后与内务部驻奥德萨地区办事处副主任一起上了救护车的录像，都在审查之中。然而，调查人员在证明串通方面面临困难，因为这需要他们找到警察故意而非仅仅是疏忽的证据。

79.Zinkovskyi先生确认了上述信息，并补充说，很快就会得出结论。至于视频记录显示警察的手臂上贴着与反独立运动分子相同的红色胶布，津科夫斯基先生解释说，已经确定警察用红色胶布将保护性设备固定在手臂上。

在独立广场事件之后，这种设备的状态并不令人满意。从录像中可以看出，后来警察也证实了这一点，红色胶布的使用是不系统的，在左臂、右臂或两臂上都能看到。对警察在2014年5月2日使用红色胶布的这一解释得到了警察厅检察官以及5月2日小组成员的支持；TIC在调查过程中也得到了同样的解释。

在本报告通过之日，没有任何警察被告知有故意违反职责的嫌疑。

80.未能实施 "波浪"计划。在第186号案件中，警察署正在调查与执行或不执行 "波浪 "计划有关的程序。敖德萨地区内务部办公室的两名高级指挥官Lutsiuk先生和他的副手Fuchedzhy先生被告知有嫌疑，理由是他们没有适当考虑来自SSU的关于可能发生冲突和煽动暴力的信息，也没有适当部署现有部队。相反，内务部驻奥德萨州办事处根据用于处理敌对球迷之间对抗的标准应急计划采取了措施。调查当局认为，警察部队的部署不正确，因为大多数警察都驻扎在体育场或附近，只有少数警察在市中心陪同游行和活动分子。

81.起初，警察署认为 "波浪 "计划已经实施，但只是部分实施，而且由于冲突开始时执法部门领导人参加了会议，因此有所延迟。随后，警察署告知小组，他们也在调查有关实施 "波浪 "计划的文件是伪造的这一理论。Zinkovskyi先生解释说，调查人员被误导了，因为他们认为该计划已经实施了。

然而，在2015年5月的某个时刻，调查确定情况并非如此。

公安部 "根据新发现的情况 "启动了内部调查，以确认这些文件是否是伪造的。

82.这次内部调查的结果于2015年6月17日公布，确定在5月2日至3日的晚上，卢修克先生为了掩盖他未能确保警察能够获得公共秩序保护的事实，指示制作一份记录，声称显示在5月2日下午3时30分实施了 "波浪 "计划。警务处认为，"浪潮 "计划实际上从未实施过；有关该计划实施的文件是在5月2/3日夜间根据Lutsiuk先生的指示倒置的。

83.小组注意到，早在2014年6月10日，当监察员向总检察长提交其关于2014年5月2日奥德萨事件的调查报告时，有关 "浪潮 "计划涉嫌伪造的信息就以证据的方式提请总检察长注意。 2014年6月和9月以及2015年1月，监察员致函总检察长，提请注意她关于奥德萨的报告，并要求他在进行审前调查时予以考虑。

总检察长向小组提出，监察员的报告已被纳入案件档案。

ii)获得受害者地位的个人

84.根据PGO在7月提交给小组的文件，在第186号案件中，有45人因5月2日的死亡而被授予受害者身份。186号案件中，有45人因5月2日发生的死亡事件而被授予受害者身份。有两个人拒绝接受受害者身份，关于一个人的死亡，无法确定其亲属的下落。

85.经证实，有271人因5月2日的事件而受伤，其中包括34名警察。83名平民和24名警察被授予受害者地位。在与2014年5月4日事件有关的案件部分，没有人被授予受害者地位。

三

iii)调查的现状

86.在Lutziuk先生于2014年5月3日被解除内务部驻奥德萨地区办事处主任的职务后，Fuchedzhy先生被任命为代理主任，他一直担任该职务至2014年5月6日。5月5日，奥德萨地区检察院的调查人员传唤他作为证人接受询问。然而，他拒绝出庭，提到他的健康状况不佳和在医院接受治疗。2014年5月6日，Fuchedzhy先生逃离乌克兰，越过边界进入摩尔多瓦。因此，当案件档案于2014年5月7日被移交给首席检察官办公室时，他已经失踪了。2015年4月，副检察长报告说，Fuchedzhy先生在外德涅斯特地区。

87.当小组问及Fuchedzhy先生潜逃的情况时，Zinkovskyi先生回答说，他不知道是否采取了任何行动来确保Fuchedzhy先生接受审讯；是否通过他工作的同一部门的警察来传唤他；或者是否有人帮助他逃跑。Zinkovskyi先生认为，在收集证据的五天时间里，Fuchedzhy先生有时间潜逃。

88.2014年5月13日，向Fuchedzhy先生发出了涉嫌玩忽职守(《刑法》第367条第2款)和超越权限(最初根据《刑法》第365条第3款，后来根据《刑法》第365条第1款)的通知。他被指控在2014年5月2日在Hretska街、Kulykove Pole和工会大厦发生的大规模骚乱中，未能适当组织和协调他所掌握的警察部队，并部署在公共秩序方面，导致48人死亡。他还被指控于2014年5月4日下令非法释放因涉嫌参与2014年5月2日的大规模骚乱而被捕的63人。

89.2014年5月15日，Fuchedzhy先生被列入通缉名单，2014年5月16日，法院对他发出了逮捕令。国家安全局负责搜捕他。要求国际刑警组织将其列入国际通缉名单的请求被拒绝，理由是该案件具有政治动机。

90.2014年10月17日，针对Fuchedzhy先生的案件从第186号案卷中分离出来，成为第1号案卷。186号案件，成为第1126号案件。1126.同一天，由于嫌疑人不在管辖范围内，该案件被暂停。如果需要采取某些措施，或者可以找到并拘留Fuchedzhy先生，则可以恢复调查。

Zinkovskyi先生向小组解释说，他打算在完成对Lutsiuk先生的案件的工作后，立即将注意力转向对Fuchedzhy先生的案件。

91.2015年4月30日，在2014年5月2日的事件发生近一年后，警察厅根据《刑法》第367条第2款通知Lutsiuk先生涉嫌玩忽职守。根据总检察长办公室的呈件，已确定发生大规模骚乱，导致48人死亡，是由于警方领导未能确保充分保护公共秩序的结果。

92.据总检察长办公室的代表称，延迟通知Lutsiuk先生嫌疑的原因之一是总检察长办公室刑事部的重组，有一段时间不清楚哪个部门负责调查该案件。小组在这方面注意到，在Zinkovskyi先生于2015年4月8日重新担任第186号案件的调查组组长后不久，Lutsiuk先生就被告知有嫌疑。186号案件的调查组组长，而他从2014年6月起就不在。

93.没有对Lutsiuk先生采取任何限制措施，因为在通知他有嫌疑的时候，他正在接受治疗。随后，2015年5月13日，基辅Pecherskyi区法院批准了警察署关于对Lutsiuk先生实施软禁的请求。2015年6月26日，他的软禁期被延长。两个月后，即2015年8月28日，法院拒绝延长对Lutsiuk先生的软禁期限：法院认为，检察官未能证实嫌疑人仍有潜逃或影响调查的风险，也未能证明在先前决定实施的限制措施到期之前不可能完成审前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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