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一个吸毒的绑起来,一点都不能动的,毒瘾发作后也不管,这个吸毒的会怎样,能不能戒除?

玉竹加盟网 2023-06-28 19:07:08

【导读】首先,我们要排除他本人是否有基础病,比如有没有心脏病?如果他吸食的是海洛因传统毒品,那他会很痛苦,因为戒断反应会很强烈,有生不如死的体验。估计戒的时候,他喝冷水,如同冰天雪地喂食冰块,如果给他喝热水,如同冰火两重天,毛孔如同被针刺,身体内部炎热,但皮肤外面就像冬天没穿衣服,寒冷至极。如果绑着他,不让他动,那他会嚎叫祈求你放了他,因为他浑身骨头酸痛不已,就像蚂蚁再爬,刺痒难忍!那时他的腿已经不是他的...



首先,我们要排除他本人是否有基础病,比如有没有心脏病?


如果他吸食的是海洛因传统毒品,那他会很痛苦,因为戒断反应会很强烈,有生不如死的体验。估计戒的时候,他喝冷水,如同冰天雪地喂食冰块,如果给他喝热水,如同冰火两重天,毛孔如同被针刺,身体内部炎热,但皮肤外面就像冬天没穿衣服,寒冷至极。


如果绑着他,不让他动,那他会嚎叫祈求你放了他,因为他浑身骨头酸痛不已,就像蚂蚁再爬,刺痒难忍!那时他的腿已经不是他的了,搁哪都会不舒服,连走路都走不动,不要说你绑着他,血脉不通浑身僵硬,让他可以彻夜不眠,人会极度奔溃。


但是如果让他熬过了十五天,他身体的痛苦感会慢慢减弱,尿检也会呈现正常的阴性,但这不代表他已经戒掉了,他强烈的心瘾或许会陪伴他很多年,具体有多久,要看他的吸毒史,吸毒量和他的体质。


海洛因吗啡戒除者,靠自己很难,因为他不但有强烈的体瘾,甚至不碰以后的几年内都会有,只是有强有弱而已,这一切必须要进行正规的系统性的康复治疗,包括心理治疗,家庭的陪伴和不离不弃很重要!


那新型毒品呢,比如冰毒等,他们的体瘾虽然没有海洛因强烈,但他们的心瘾强烈,现在毒贩子为了吊住吸毒者,在毒品里掺杂着很多乱七八糟的药品,使他们欲罢不能。合成d品,其后遗症更为严重,有的终身不能修复,不要说你暂时没事,如果不经过系统康复治疗,你或许几年,也或许一二十年后,该发生的后果一定逃不了的,所以奉劝戒毒者不要抱着侥幸心理,一定要去正规的戒毒医院,进行全面的诊治。


曾经有句话说:一朝吸毒,终身戒毒,没有人可以戒掉,戒掉的那个人,除非已经死了!


但是今天我以戒毒指导师的身份告诉大家,毒难戒,但毒是可以戒的!请相信科学,也请相信爱的力量!


接下来追更的,我来告诉大家真实存在的本人故事,要有耐心看哦,从出生到现在,有可能是一百集。


1972年4月1日晚上,医生跟妈妈说:“你的羊水已破,孩子就是不肯出来。”熬啊、痛啊~孩子就是死活拖了十个小时,才于4月2日(农历二月十九观音日)凌晨二点破水而出。


医生又跟妈妈说:“你的女娃长大后肯定是个美人胚子大长腿。”可是爸妈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又是一个女孩,在当时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妈妈本身就成了被数落的罪人。


在我记忆深处,从五岁开始,最难忘的就是爸妈每天的斗嘴吵闹,爸爸总是喝得醉醺醺的,妈妈总是哭诉他的不忠,此时年幼的我每次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拼命地维护妈妈,讨厌爸爸,甚至跟他打架。小时候的家对于我而言就像一座牢笼,既让我感到无比的压抑而又无处可逃,只能一个人独自去弄堂里瞎晃悠。


每次被他们吵得没法做作业时,我只能愤怒地对他们吼:“你们出去吵!你们去离婚吧!”事后,爸爸还是继续他的花天酒地,而妈妈则依旧喋喋不休地唠叨她的后悔,并多次警告我:以后你长大了找男朋友时,一定要眼睛睁大一点。


大概到了七八岁的时候,我就已经学会了生煤球炉,那时没有煤气和天然气,生个炉子会呛你个半死,也开始学会了做点简单家务。对于童年的我而言,每天最开心的就是能让我安安静静地写完作业,安安静静地睡觉。


在校读书时,虽然我不太勤奋,但凭着小聪明,至少每次考试分数都不会差,成绩一直在中上游的水平。反正妈妈永远管的就是爸爸,而爸爸也从未管过我和姐姐,所以我不好学,觉得只要学习成绩是中上等就可以了。我就像在帮爸妈完成任务,而心里一直在等待长大,等待能早点离开家的那一天。


春暖花开,年复一年,凭着父母的基因,初三那年我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1米73的个头,加上白白的肤色和特有的大长腿,到哪总能引来很高的回头率。所有的邻居和爸妈单位同事都夸我父母生了二个漂亮女儿,今后肯定是享福的命。


鉴于父母是双职工的缘由,我比一般孩子早上学一年。命运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明明可以走阳光大道,而自己却偏偏选择走上那座独木桥。当时已经被上海幼儿师范学校录取的我,因为表姐说她做幼儿老师人累工资待遇又低,月薪才五十元而已。吓得我死也不肯去报到,导致没有学校接收,之后被直接退到了技校。


当时我在技校生里,录取分数是最高的。入校之后,对我来说就是自由的天堂,没有很严的校规,学生和老师都可以打成一片,只要能学到技术、成绩过关就行。


15岁那年,读高二的同学(邻居)让我陪她去考时装模特儿,那时我还真不知道什么叫模特,她说做模特儿可以每天穿漂亮衣服、拍广告。当时考场内有二千八百多人在报名参加选拔,都是身高1米72以上、身材一级棒的,每个都是化得美美的,唯独我是素颜,因为那时还没钱买化妆品。


陪女朋友去报名时,老师问我:“你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报名,真是浪费啊。”我说我不会、也不敢。老师说:“你别怕,以你的资质是完全可以通过的。”考核分三轮,我在第一轮就被录取了,成了留下的一百名学员,而我的那个同学却落选了。


被留下的学员,还要经过三个月的培训,三次考试筛选后,最终才能录取八名。记得每次高强度的培训回来,感觉韧带都快被撕裂了,连楼梯也爬不动,下楼基本都是青蛙跳的方式。但这些苦我都不怕,因为内心明白只要被录取了,就可以靠演出赚钱养家了。每次爸爸欺负妈妈的时候,我总是对自己说,以后要赚钱给妈妈花,让她能够抬头做人,过上好日子——让妈知道男人并不是女人的唯一。


三个月很快就到了,老师们都很看好我的身材、形象和气质,唯独不看好的是那害羞的眼神和表情。因为我会躲避,不敢面对任何直视我的眼神,这对于走台的模特儿来说是最忌讳的。于是教练让我对着镜子练直视,并对自己大声说“我很美,我是最漂亮的”一百遍!直视自己嘛,没问题,我可以做到;但是说话时我就没有底气了,就算旁边没人时,我都说得连蚊子也听不见。


呵呵,没想到考试那天我临场发挥超常,面对考官和“上海第一批红模特”的评委团,居然做到了面带微笑、直视所有人,肢体语言和眼神都很到位,让所有评委都不好意思与我对视,令考官们大吃一惊。呜呜,其实那时我的小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还要强装没事,洒脱地转身,给他们留下的是我一个又一个美丽的身影……


(2)青春年少,无畏亦无惧


事实证明有实力的人,稍微克服一下心理障碍是能做到很优秀的。三个月艰苦训练没有白费,在八名模特中我是最小的,甚至那时连身份证都还没拿到,但表现却是最出色的。


对于学业来说,我只为了拿个毕业证,也没想过要去考大学,只想早日独立赚钱离开这个家,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就是我当时对于人生全部的理解。于是我边读书边利用业余时间去演出,接的商演越来越多。


父母二人那时全部工资加起来才五百多,而我正式入行后,虽然很辛苦,收入已过万元了。每次拿到收入,我都只给自己留一千,其它全部交给妈妈,只希望她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于是家里日子越来越好,爸爸也不再在鸡蛋里挑骨头和妈妈吵架了,经常在家请朋友吃饭喝酒,家里也有了欢笑声。我想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一切如我所愿,今后都会好起来。


我从小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比较胆小懦弱的,可是经历过外面的世界后,才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要懂得进退何其重要。


16岁寒假那年,我们团去武汉演出,是各自分开去那碰头的。坐在火车硬座上,我们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本来就特别的显眼。为了不惹事,大家相互依偎,不跟任何人搭话。可是没想到,这班列车是武汉有名的土匪窝(听其他旅客说的),连乘警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那些流氓可以随意打开行李拿走别人的物件和钱。当时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人在掏我牛仔裤口袋,一下子惊醒了,看到是一群年轻男人正色眯眯地看着我们。好害怕,怎么办?我脑子闪现出了很多电视情节~我大声说:“你们干嘛,大白天的,抢劫啊?!”他们一愣,把老大叫来了。我看他的面相还不算是坏人,于是一边晓之以理,一边江湖道义~嘻嘻,没想到,我们居然聊着聊着,交上了朋友。哎,为了我们几个的安全,我只得留下了假地址和小区的传呼电话(因为当时没有手机和bb机),最后这些人还把我们安全送出了车站。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说谎,但至少毫发无伤地让我们摆脱了困境,事后我的其她几个小姐妹对我说:顾瑛,你胆子真大,我们都快被吓死了。这一幕令我终身难忘。


17岁暑假那年,我跟团去了厦门,为了多打工多赚钱,每天除了晚上固定时装秀外,白天还在酒店门口做迎宾,演出结束再去另外一家卡拉ok做主持人。那时唱歌没有包厢,只有大厅放着一百多张小圆台,客人们点歌,我负责开场及报台号。客人们为了提前可以唱到,基本都会塞小费给我,让我给他们插队,每晚小费至少有五六百元。那时一切都很顺风顺水,除了定期把钱交给妈妈,家里好像从来不会关心我,问我每天过得好不好,身体怎么样,或者什么时候回家,好像我从小就是属于外面这个世界,不属于自己家里的。所以我自小就不会主动去关心别人,而遇到别人过度关心我时,反而觉得变扭。


记得有天晚上演出结束得比较晚,已经凌晨两点半了,我们几个工作人员没有换常服,而是穿着小礼服出门吃宵夜。突然之间一大帮男人把我们团团围住,就像电视剧里的黑社会成员一样,衣着统一黑色短袖,露出来的手臂上都有青龙的纹身。其中有一个小头目说:“哎哟,这个女孩子长得不错,我们抢回去给老大做压寨夫人吧。”那时我只感觉空气都凝固了,傻了,他们居然要带我走,我该怎么办……


天啊!此刻我脑电波又在闪现,要化险为夷只能靠智慧,那些同事们早就吓得瑟瑟发抖,而我却显得镇定自若(其实内心却惶恐不安)地问他们:“谁才是你们老大?”于是我就报了几个当地比较有名黑道老大的名字,果然他们被我唬住了,悻悻然地离开了,而我继续吃着我的夜宵,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因为自从上次火车上差点被劫后,我就长了个记性,知道出门靠朋友,就算不交往,至少也可以保我们安全。事后我问自己哪来的胆?借的!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从那时起,我喜欢安静,认为自己太真实的性格不太适合娱乐圈,两年后我毅然决然地脱下华服,重新回归本色。


其实,现在回想起当时的这段生活,才是我一生中最自由自在的时光。从童年到少年,我基本过得还算顺利,只是自己比较早熟,过早地踏入了社会,其实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命运却过早地让我接受起考验来。(待续3)


(3)青春期与恶魔不期而遇


18岁是女人一生中最美最娇艳,应该是无忧无虑,享受生活带给你美好的年龄,而我却过早的成熟与理智了。由于自己不喜欢灯红酒绿的环境,也不善于阿谀奉承,所以决定退出娱乐圈,应聘做了一家外贸公司的业务主管。


老板是个香港人,他说我有经商的头脑,一直让我跟随他的侄子学做销售。记得那时,我每月要在广深沪宁等地来回奔波,并利用小聪明和人际关系把塑胶礼品销售到各处,其中当然会有很多回扣,收入并不亚于走秀。在工作半年后,我参与了一个地产投资项目的谈判,仅回扣就拿了三十几万,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桶金。


记得当时老板告诉我,中国在未来二三十年都是房地产行业的天下,于是我在上海的一处高层购买了一套公寓,并给了父亲十万元让他找人装修(因为我爸爸懂装修)。那时他看到我购买的房子惊诧不已,也知道给他钱装修,只是为了让他赚钱,因为那时五万元就可以在远郊买套二房一厅了。


18岁的我青春美丽,意气风发,所有人都说我前途无量。可是,当一切都很顺利的时候,老天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让我同时遇到了二个男人,一个用心而我感受不到,另一个用计而我却偏认为这就是爱,选了这个命中的煞星。


通过老板我认识了他的朋友,一个美国华侨,高大帅气,但是却比我大18岁,由于保养得好,一点都看不出实际年龄。而他的原配妻子因为癌症已经去世了,留有一儿一女。当时他的身价已过亿,是做海运的。他对我穷追猛打倾心不已,认识三天就送给我价值几万元的黄金作见面礼,甚至一个月内送了我六个钻戒二十瓶名贵香水,还有一大箱的珠宝首饰,另加一百万元的现金支票!哇,这种疯狂而又猛烈的追求攻势任谁能够抵抗?我同意尝试着做他的女友,跟他学习经商之道,他还给我取了一个英文名字叫stella。但之后接触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彼此间有年龄上的代沟,我并不喜欢他,只知道他的确对我好,让我有安全感。没多久他就去了我家提亲,却被我父母赶了出来,哪怕他再承诺给我全家移民美国,给我结婚前买套别墅,并给我开家美容院的优厚条件,我爸妈依然拒绝他说:“你岁数太大了,才比我们二老小六岁,这像什么话。我们做父母的都是共产党员,女儿要嫁给你这么大岁数的,说出去太丢我们的脸,我们坚决不同意,除非顾瑛与我们断绝关系!”我倒也没觉得父母做的不对,因为我的确不爱他,只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吧。可他却说没关系,可以等,等到我父母信任他,并坚持每月给我五万元做生活费,我想那就顺其自然吧……


如果不是父母当初的反对,我可能真的会和他结婚。然后从商,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或许我的人生就会因此而不同,可能会变得更为精彩了。但是人生没有彩排,也没有如果,都是现场直播,有的只能是现实与结果,之后我结识了大我八岁的龙——我命中的煞星。


因为公司需要装修办事处,他是与几个同学一起开装修公司的,上海当时有很多夜总会都是他们做的,于是我们成了客户关系。说实话初次见到他时,我对他我并没有什么好感,因为他比较粗狂野性,而我却喜欢比较温柔体贴的男人。但他幽默的性格却是我喜欢的,之前他每次的盛情相邀都被我拒绝了,直到我们装修结束,出于礼貌我才接受了大家一起吃饭唱歌庆祝的提议。可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设了局,拼命把我灌醉,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搞定我。而也就因为这一次,我真的成为了他的女人。


当时那个保守的年代,妈妈从小就灌输给我“女人应该从一而终”的思想,让我把自己束缚在了妈妈的思维里,成为了他的女友,然后义无反顾地飞蛾扑火!跌入了毒品的万丈深渊。(待续4)


(4)18岁 —— 厄运的开始


直至今日,我一直在问自己,女人究竟需要的是怎样的男人?如果是换作三十年后的我,那么当时肯定会做相反的决定,人生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磨难了。


刚开始,跟男朋友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每天彼此都有说不完的话,他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疼爱,让我心里暖暖的,感觉我爸身上的缺点在他身上都成了优点。然而选择他作为第一任男友,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像踩地雷一样,随时都可能引爆,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我天真地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以为钱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因为我自己有能力赚钱。于是,我决定跟美籍华人提出分手,并把他赠予我的所有东西都还给他,而他却不收,说这是我给你的,那就是你的,留着做个纪念吧!我听了后还是相当感动的,觉得如果他是我爸爸,那该多好呀,自己就是最幸福的小公主,要什么有什么,一切都顺风顺水。


然而那时的我却浑然不知恶魔已经近身,衣食无忧、温暖阳光、令人羡慕的生活正与我渐行渐远……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男友在家里吸食一种白色粉末,问他这是什么东西?他说这是进口香烟,我竟然天真地相信了。当天晚上,他叫我试一试,说有助于睡眠。由于那时工作比较忙,压力比较大,常常失眠,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吸了两小口。瞬间我感觉整个房子像摇篮一样晃悠,让我天旋地转,走路飘飘然就像踩在棉花上,就这样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居然第二天上班的闹钟都没有吵醒我。


慢慢地,我越来越迷上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每次临睡前都要吸上几口。吸后就会产生一种奇妙的幻觉,感觉就像在天堂一样,整个世界只剩我一个人,安静祥和,什么烦恼都没有,我想这样与世无争该有多好呀。


后来我对这种“白色粉末”的依赖越来越大,从每次一分(1克的十分之一),到每天最大量四到五克,从一开始的几十元到一天要二千元。


那时海洛因的纯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离开白粉不到几个小时,我就会坐立不安,眼泪鼻涕一大把,浑身怕冷、酸痛,每天都病怏怏的,只能躺在床上。精神状态也越来越颓废,无法正常出差。我以为自己生病了,其实根本不知道这就是犯毒瘾的征兆,最后只能选择辞掉工作,好好养身体。但辞职后,我就开始和男友呆在家里,没日没夜地吸毒,过着没有阳光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是他几年以后才告诉我的:以前他都是躲在厕所里吸,不让我看到的。但后来因为他朋友跟他说,只有用海洛因把我套住,才能让我离不开他。(待续05)新年快乐


05 毒魔附身,越陷越深


改革开放伊始,国内根本没有什么禁毒宣传,我们都是大摇大摆拿着毒品,在宾馆里跟毒友们一边吸,一起聊天,然后整天窝在房内睡觉。随着我吸食量的增大,一定要吸到吐才会感觉舒服,每天只能吃一点水果和饭菜,稍微多吃点就会吐,人也越来越瘦弱。


那时我的家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身体上的变化,都认为我是个独立自主的人,从不怀疑我会走上歪路。


直到第三年,有一次在老家聚会,我说话时间有点长,身体感到酸痛,哈欠不断,知道到点了,该吃“药”了。于是赶紧溜进房间,门也没来得及关,就开始吸食白粉,没想到被跟随而来的表姐夫看到,他说:“小瑛,你在干嘛?你知道你吸的白粉是毒品吗?这可是要倾家荡产害死人的东西啊!”我说:“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这只不过是进口香烟而已,只要吸了就会百病不生。你看,我到现在都没有感冒咳嗽过。”


可我表姐夫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在国外早就听说海洛因是毒品之王,吸食之后难以戒除。于是他把我爸妈叫来开了个家庭会议,全家人都感到很震惊,于是决定把我关在别墅里,让我做护士的表姐给我挂营养水,老人们轮流看着我,一定要让我把毒品给戒了,否则人就废了。我想这不就跟戒香烟一样嘛,既然如此,那就戒给你们看,大不了停几天就可以了。


接着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我把余下的白粉都扔了,静静地躺着,等待时间快点流逝。没想到才六个小时过去,我就浑身开始发冷,哈欠眼泪不断,感觉自己像掉进了冰窖里,喷嚏打个不停,大热天的,家人给我盖了三床被子,浑身还是觉得冷,感到自己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连起来上个厕所走几步路都没有力气。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却感到度日如年,那种蚂蚁啃骨头,猫抓心的难受,手指都不能触碰皮肤,因为一碰到就有钻心刺骨的痛感~才过了十个小时而已,我就已经忍受不了,立刻打电话给男友,让他给我准备好毒品,我要立马飞奔到他的身边。


于是我就像个疯子一样,第一次不顾形象穿着睡衣,冲破家人们的阻拦,出门快速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男友家。一进门,看到男友为我准备好的白粉,猛吸了三口,顿时全身的痛感立马消失,我又成了一个生龙活虎的人,而此时我心里第一次有了未知的恐惧感,知道自己完了,已经离不开白粉了(那时还不知道这就是毒瘾)。那种离开毒品时的痛苦,时刻在提醒我不该再碰了,我的人生不该就此打住!


可我依然期待明天,期待奇迹~


上海模特儿顾瑛戒毒三十年的心路历程


(06)天堂和地狱,就在一念之间


人的一生中,会有很多贵人出现,我的表姐夫也算是其中之一吧。他非常赏识我,和我爸爸妈妈相处得很好,他一直很希望我能好起来,重新做回那个自强不息的女孩。在他的干预下,父母把我送回了老家嘉定县,不让我跟男友在一起,因为都知道是他害了我,所以不同意我跟他再有任何来往。


而我自己呢,虽然曾经说过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他,但也清楚地认识到,如果二个人依然在一起的话,是永远都会互相影响,戒不掉毒品的,那我这辈子就真的完了,我不想让自己再沉沦下去。因此双方说好先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回去把毒给戒了。


于是我买了一瓶500ml的进口美沙酮,回到老家跟奶奶一起住,难受了就喝一口美沙酮来缓解,我以为这就是已经把毒给戒了。没想到三天后,药水喝完了,那种痛苦的感觉又再次出现,而且比之前还要难受。怎么办?我想我不能回头!因为我发过誓,这次必须把毒给戒了。可晚上我睡不着觉,痛苦就会越加扩大化,因而,只能心中无数遍地告诉自己,千万要忍住。


记得那天是十二月下旬,老家很冷,而我犯瘾时更是冻得浑身瑟瑟发抖。我不能对着奶奶吼叫,也不想让她为我担心,于是在接近零下三度的气温下,洗了一个冷水澡,哇撒~好爽啊!


那实在是太刺激了,当冰凉的水浸透在肌肤上时,那个感觉叫一个痛快!虽然我冷得直打啰嗦,但依然坚持从头洗到脚。等洗完冷水澡后,居然发现人反而身体自己发热,也不再那么难受了,我把它称之为火鸡疗法。


自此之后,我一难受就去洗冷水澡,有时候一天甚至要洗个五六遍,白天则靠打麻将来消磨时间,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那时才真的体会到什么叫痛并快乐着,简直无法形容!


不知不觉,在这种地狱般的痛苦中,我坚持二个月了,那时的我单纯地以为自己已经戒成功了,家人也觉得我应该是戒掉了,一个大家族的人都以我为傲,为我高兴。


为此,我姐夫也更加器重我,说我是女人中的男人,意志力超乎常人。


他在江苏昆山承包了一家酒楼,楼上是KTV大厅,有舞池有卡座,也有唱歌的包厢;楼下就是饭店,大厅可以容下十个圆台面,还有几个包厢。他承包以后酒店一直是在亏损,因而希望我能帮他经营好,也让我有点事情做,于是安排我去那里上班。


没想到通过我动用身边家人和朋友的关系,细心经营下,经过一段时间,真的把饭店人气给搞旺了。


于是,我又想着如何才能把楼上的KTV生意也做好呢?店里的人告诉我,在昆山开发区那里,每晚KTV的生意都很好,因为昆山投资开厂的基本都是台湾人和韩国人。


这个时候,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让店里的女孩带我一起去开发区的夜总会看看。没想到那里的客人竟然把我当成了小姐,我就顺水推舟地在陪酒的过程中认识了几个当地的大咖,并顺理成章地把他们拉拢到了我的KTV消费,同时也把很多那里的小姐请到了我这里上班。


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每天都要忙到凌晨四五点才能结束睡觉,与此同时营业额却在极速飙升,而我因此瘦了整整十五斤。姐夫说:“我果然没看错你!”。


我也仿佛觉得自己找回了过去那个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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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在忙碌的工作中我渐渐把男友给淡忘了,对毒品的需求也随之淡化。


正当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老天又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有一天,我突然被表姐表哥姑父姑母紧急召回。他们告诉我,表姐夫常常夜不归宿,理由是昆山的生意忙。在老家人人都认为表姐夫很喜欢我,包括表姐也这样认为,这是因为表姐夫曾坦言说自己很欣赏我。不过我这个人做事一向有尺度,虽然感恩表姐夫为我做了那么多,毒品能戒掉也是他最大的功劳,但我可不会因此而献身,哪怕你再有钱有势,我也不会这么去做的。


其实我知道他最近不回家的真实原因,是在昆山包养了一个我也认识的小姐。站在亲人的角度,我同情表姐,但站在合作伙伴的角度,我也不便去干涉别人的私生活。


面对亲人们质疑的眼神和冷嘲热讽的言辞,我实在无法冷静了,真想把事情的真相据实相告,但是又考虑到他们知道真相后的实际后果,让我进退两难。


于是我只能对他们说,姐夫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我和他肯定是清白的。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把我的男友找过去陪我。最后我不管他们夫妻怎么吵,我还是决定打电话给男友,问他:你毒品戒了吗?我说我已经戒掉几个月了,现在在昆山的表姐夫这里做事,如果你戒了的话,也过来这边帮忙吧。他告诉我他也戒了,也想找份事做做,并马上动身赶了过来。


我给他开好了房间,等晚上结束后再过去看他,没想到打开房门的那一刹我就惊呆了,他的床头居然放着十包(一包就是一克)白粉,其中还有一个是已经打开了的,工具也都做得好好的,就好像都是特意为我准备的一样。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而他当时那个诡异的表情令我至今终身难忘。


我又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渴求),再次复吸,打回了原形。原先那个勤奋努力的顾瑛又消失了,每天除了晚上去酒楼照应一下生意,几乎不出房门,又回到了吞云吐雾的日子。


酒楼也因为没了我的管理变得松散,生意逐步开始惨淡。这时姐夫发觉不对劲,才知道我又和他在一起了,于是他们两人起了争执,还打了起来。最后我为了隐瞒自己又复吸的实情,选择跟男友一起离开,与家人也脱离了关系,因为他们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在亲情和他之间,我依然选择了他,也就是选择了毒品!


上海模特儿顾瑛戒毒三十年的心路历程


(08)爱情在毒品面前,分文不值


倘若,你富得眼里只有钱,就算孤老终身,我也绝不苟且选择你;倘若,你穷得心里只剩我,即便九九八十一难齐阻挠,我也将义无反顾地跟随你。


我就是这么个傻傻的女人,总觉得这就是爱情,为了爱我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这么多年依然如此。


可是在经历了几年后,当我花光了所有积蓄,变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还卖掉了自己的房子时,心里那种恐慌无以言表,只能靠大量的毒品来慰藉,内心逃避地告诉自己,等明天真没钱了我就戒。反正既然我已经戒断过半年,那再次戒断也是可以做到的,可事实证明我却再也未能做到过~


直到在一起的第七个年头,我们已经一贫如洗一无所有了,只能整天靠着谎骗家人和朋友度日。彼此的关系却依然和睦融洽,从来不吵架,也从来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唯一的念头就是拿钱换毒品。


但是有一天,我们实在没钱了,我想着要逼自己戒,而他却忍受不了偷偷出去了,没过多久回来时带来了十个(十克)白粉。我问他哪来的钱,他说变卖了我留下唯一值钱的貂皮大衣。那件衣服是当时花了近四万元买的紫貂,现在少说也要值二十几万,可他却只换了十个,只相当于那时的五六千元!


他卖掉我所有其他值钱东西时,我从没心疼过,唯独这件紫貂,对我来说有着深刻的意义和美好的回忆。因此我气疯了,第一次和他吵了起来,甚至用了轻蔑的言语对他进行谩骂,他被我激怒了,于是出手甩了我一巴掌。


七年了,他从未和我争吵过,对我一直都很迁就。但却因为这件紫貂,因为毒品,他竟然打了我!


这一巴掌让我想起了父亲年轻时,经常打母亲的场景,曾经我对自己发过誓,男人只要动手打女人,哪怕只有一次,也永不能被原谅!于是我扭头就走,什么也没带,连回家的打车费都是下车时妈妈帮忙付的。


当妈妈知道我这次是下定决心想要和他分手时,很欣慰,她对我说:很早就让你不要和他来往了,他是害群之马,你和他在一起,永远只有死路一条。


可妈妈其实并不知道,不是我不愿离开他,而是毒品把我跟他绑在了一起。因为毒品都是他去买回来的,所以我离开他就等于断了自己的口粮。


现在我回家了,可犯瘾了,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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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有毒的情,总让人伤得面目全非


我曾经听说过新客站北广场,有很多新疆人在那卖白粉。于是我犯着瘾,瘦瘦弱弱的像个游魂似的,在北广场那里来来回回走动,寻找新疆人的身影,但我没有方向,甚至都不知道新疆人长什么样,只能隐约地凭印象去猜测他们,大概会长得有点像印度人吧。


此时,突然有个男人走到我身边,低声问我:东西要吗?我一看这怎么是个汉人,也不像新疆人呀?但因为毒瘾上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问他多少钱,他说五百,我想都没想就把钱给他了。然后带着一克白粉回到家,迫不及待地就吸了起来,可是这白粉竟然呛得我吸都吸不进去,而且烧出来的也都是渣子,我知道自己遇到骗子了。没有办法,只得再次去想办法寻找卖家,否则我知道自己控制不住的痛苦模样,定会吓到父母,因为他们没有见到过我当初戒毒的惨状,一直以为我已经戒了,从来都没怀疑过我。


接着我又去了一次新客站北广场,这次长了记性,是跟着新疆人跑到他们的临时住地,试了货色后才拿了几克回家的。


在小区门口竟然遇到了等候我多时的男友。他说:因为我一直没接他的电话,原以为我发过脾气后会因为犯瘾再回到他身边的,没想到我却一直没有回去找他。他也考虑过了,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让我先跟他回去,大家好好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我想也是,吵架没用,回避也没用,说清楚对大家都好。于是跟着他回到家,当我肯定地告诉他决意要离开他时,他发怒了,我知道自己吵不过他,想挣脱着离开,未曾想他竟然一拳过来把我打晕了。等我醒来时,发现手脚都被他用领带给捆绑住了。


他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告诉我,想离开可以,让我妈妈给他二十万,因为他知道我把最后的一套房子给卖了,还有钱在我妈妈那里。并发誓说拿着这笔钱先把毒瘾戒了,然后投资做点生意,如果他好了就会再来找我,如果好不了了,就当他死了。


我当时的脑子虽然是懵的,但却清楚认识到自己的处境,打不过也逃不了。于是我很冷静地让他把手机给我,我说打给我妈让她准备钱给你。因为我父母不喜欢他,所以他并不知道我家里的电话,我就随意拨了一个号码,没想到接电话的正好是个中年妇女,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我就直接自言自语地说:妈妈,我现在需要二十万,借给朋友投资做生意,他会给我两年利息的,等会我就回家拿,你帮我准备好。对方在那边骂,你有毛病没,说什么呢,听不懂!我没解释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不太相信我,再次回拨了过去,还是那个中年妇女接的,他一听像是我妈的声音,于是赶紧挂了把我松开,陪我出门打车。


当他低头点烟的时候,我发疯一般地立马狂奔出去,看见前面有个老式的花园洋房大门没有关,就直接躲了进去,并把门从里面栓上了。以前上海的石库门花园房子基本都是一幢楼住着四五户人家,卫生间大家通用,所以门都是敞开着的。于是我跑到窗口一看,就看到他正守在我进门的门外抽着烟,而隔着一堵墙的另一边,是可以用扶梯越过车棚翻墙出去的。因而我找来修电线的扶梯,爬到车棚顶上看到有个人在那搬西瓜,应该是做水果生意的。于是我哭丧着脸哀求他:师傅帮帮忙,能不能接我下去,然后帮我到路口拦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马上有个女的上车后请他立即开车。他看到我衣衫不整嘴巴旁还有血迹,问我要不要报警,我想自己是个吸毒人员,哪敢啊,于是告诉师傅说,男友有暴力倾向,我不想再看到他,请求他帮忙。我说我逃出来时身无分文,明天必定会回来谢谢他的,可这个师傅说不用,我帮你,以后记得这种打人的男人千万不要找,我只能苦笑着点头答应。


等我上车后,他抬头发现了跑过来抓车门,但门已被我反锁,然后我叫嚷着让司机快点开车,司机这才回过神来踩了油门,当他去抓后车门时车子已经发动了,随着惯性他被摔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我摸着狂跳的心脏,猛吸了一口气,回头看着渐行渐远的他,我的心仿佛在告诉自己:永别了,但愿此生不再再见!


上海模特儿顾瑛戒毒三十年的心路历程


(10)漫漫戒毒路,遥遥无期


从男友那逃离出来,妈妈看到我骨瘦如柴狼狈不堪的样子,知道我被严重家暴后,她很生气地说:叫你不要跟这样的人交往,你就是听不进去!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这个时候我也在想,自从和他相处了七年,心里居然没有一丝牵挂,却多了一份离开他的坚定,一份释然,一份最起码的安全感。


我在家里扛不住毒瘾上来之后的痛苦折磨,不愿影响爸妈他们上班和休息,他们的神经已经都快要因我而崩溃了!爸爸妈妈太可怜了,我实在不忍心再伤害他们。在戒毒所肯定比在家里好,至少不用自己那么痛苦地去硬戒了。我赶紧收拾好衣物,连夜赶去了嘉兴自愿戒毒所。


这段经历,对于跟我有着同样经历的人,大概都不会陌生。


上海离嘉兴很近,稀里糊涂的坐上火车,没多久就到了。进医院里面,那里的检查十分严格,什么都不能带进去。因为我喜欢安静,所以就选择了单间,在里面住了十天,大概花去了六千元钱。


第一天到点难受的时候,就过去窗口喝点美沙酮,吃点安眠药。可是这些对我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根本就不管用,因为我吸食毒品的时间太长,而且吸食量又很大。美沙酮刚喝完时,还有点能扛住,但是过了二三个小时,就又开始难受了,说不出来的味道,浑身哪儿都不舒服,而且心烦意乱的,整天就想像个无头苍蝇,吃安眠药也没有任何效果。


于是我走出自己的病房,看到走廊里有很多的男男女女,在交头接耳地说话,他们看上去都鬼鬼祟祟的。虽然我也吸毒,可观察能力还是比较强的,看懂了那里的事情,保安可以偷偷给在里面戒毒人员带“香烟”,而那些特殊“香烟”里面就掺有白粉,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还有的人把美沙酮偷偷吐出来装瓶,然后再高价卖给外面的,没钱吸毒但又扛不住想戒的人。他们有的就在里面悄悄地高价兜售,各有所需两不相欠,视乎成了常态。当然,这是一种十分隐蔽的交易……


我与生俱来的高冷气质,对于不了解我的人而言,会觉得无法靠近,再加上自己比较内向的性格,不爱与人多说话,更别提和陌生人,他们根本不敢向我兜售。


但是,第二天我就实在忍不住了,只能去主动亲近他们,向他们买了一克含有毒品的香烟。回到病房后,独自一个人一边喝着美沙酮一边挂着营养水,等医生护士不在了,就立马偷偷地吸上几口,那时心里想的是,这样总比自己在外面好,一天就要吸四五克(2000元)的量,至少我可以把量减下来了,也可以避免去买毒品的风险。


人的欲望是亦步亦趋的,吸毒成瘾后更是如此!只有在你退无可退,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有一点良知,才会想到去克制。


那时的自愿戒毒所在我看来,只是吸毒人员一个暂时的避风港,给他们家人的一个安慰而已。其实我不但没有戒断成功,反而还扩大了自己的毒友圈。以前我只有一个男友一个毒友,现在因为在自愿戒毒所认识了几个贩毒的,和几个吸毒的朋友,就不怕再拿不到毒品了。


而更无法预知的是,在未来的若干年时间里,我都在吸毒与戒毒这两者间徘徊,经历了不知多少的痛苦和磨难。


如果用痛并快乐着来形容我当时的状态的话,那就是哪怕吸上几口,能让我不那么痛苦,就是我那一刻最大的快乐!


二十年前,一个病态而真实的顾瑛,就是这样活在这个世界上……


上海模特儿顾瑛戒毒三十年的心路历程


(11)


在摆脱男友纠缠后的第二年,我也认识了几个一起戒毒的朋友,虽然大家都想戒,可一回家就没有一个不互相影响的,根本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不复吸,只是有钱没钱,能熬过毒瘾时间多少的区别罢了,戒毒真的是太难太痛苦了!


我认识的其中一个姓张的男子,住在静安区的石库门房子,母亲已经去世了,家里只有一个瞎子父亲,他把楼上以每月八百元的租金租给了我。那里比较安静,除了瞎子父亲每天(付饭钱)叫吃饭以外,基本都没有人说话。


我找他的理由很简单:一、他没钱,可以帮我跑腿拿毒品,只要分他几口过过瘾就行;二、他人不贪比较实在,会帮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三、就是想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有个人说说话就好。那时的我们除了每天想办法拿钱买毒品,其他什么男女之情通通没有,只是彼此间相互有个依靠而已。


那时的我,每去一次自愿戒毒所回来,一开始吸食量都会降得很低,但是没几天量就会逐步增大。慢慢我的钱已经全都耗尽,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再可以变卖了,家里父母虽然被骗着以为我已经戒了毒,但他们依然把手里的钱管得很紧,否则这个家早就给我败光了。


台风刮过来,就能把我给卷跑了。于是我只能谎称,以“自己需要钱来治疗身体,又不想让父母担心”为借口,今天找这个亲戚明天找那个亲戚地借。因为以前我风光的时候,对他们都很好,看到我骨瘦如柴的样子,他们实在不忍心,纷纷慷慨解囊,只是他们不知道更不会相信我会用这些钱去吸毒罢了,只认为我可能是遇到困难的事情。他们谁都想帮我,谁都认为我是个很善良本分的人,而之后的事实,也确实证明了我没有辜负任何一个帮助过我的人,因为多年戒毒后,我都把钱连本带息带人情一起还了,基本做到了,不亏待每一份热情,不讨好任何的冷漠~


那时的亲戚朋友们对毒品是根本没有概念的,如果换作今天的认知,我想我早在几年前就被他们一起干预治疗了,毕竟人多力量大。


就这样,我还是抱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想法,整天浑浑噩噩地算是活着吧。又过了半年,不知道从哪个上家(毒贩子)那知道了我的住处,男朋友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过去的那种飞扬跋扈之气已经荡然无存,看我的眼神里满满都是祈求,就像一只饥饿的小狗连叫都叫不动了。我知道他此刻正在犯瘾,于是只能一笑泯恩仇,也顾不得问他个所以然,赶紧给他吸上几口把瘾先止住了。看着他迫不及待在那狠狠吸食的样子,我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经痛苦的场面,内心不知道是怜悯还是疼爱~


一年多未见,我们居然都没问对方“你还好吗”?只是互相对视了良久,一切尽在不言中!久别重逢后的我们除了相互安慰,不可能再有其他什么了,因为我们都早已不再是健康的人,除了拥抱,性对于我们来说已不再重要,我们唯一需要满足的就是对毒品的强烈渴求。


第二天,当妈妈打来电话的时候,我虽然嘴上说自己一切都很好,让他们尽管放心,过几天会回去看他们,但内心却在默默流泪,因为我一直都在欺骗着他们。


这种病态的人生,现在回想起来,依然都会让我感到毛骨悚然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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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地狱般的煎熬,何时是个头


为了省钱,男友教会我打肌肉针,他说这样就能控制住我的吸食量,不会每天再往上涨,而且直接上头不会造成浪费,唯一不方便的就是要去药房买大把的针筒备着。每当营业员用怀疑的眼光看我的时候,我总是心虚地买好就立即逃离药房,不敢逗留。


在我们那个年代,海洛因纯度都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所以戒的时候非常痛苦。但是后来为了谋取暴利,毒贩子们通常都在毒品里掺入很多乱七八糟的杂物,把一克变为十克,甚至连粉笔灰都有,而我们只能凭运气拿东西,根本不敢去质问他们。因为那个时候已经开始有毒品宣传了,也开始对吸毒人员抓得很紧,因而我们几乎是足不出户的。


没过多久,我突然发觉自己一直打针的屁股开始发炎,疼的时候只能趴着睡,心想大概就是因为毒品不纯引发了炎症,只能自己吃点消炎药止痛药而不敢去医院。


直到有一天男友又来看我,发觉我那里已经有很大的脓包了,而且到了非去医院不可的地步。于是他背上我去了附近的中心医院。


由于要住院开刀,我只能跟妈妈说了实情,让她送钱过来。一直追求完美的我也因为海洛因而留下了此生永不能消除的疤痕,并将伴随我一生,时刻刺痛着我的神经!


住院期间,我躲在被子里,拿着男友为我准备好的针筒,熬过了几天。妈妈知道后,坚决要送我去外地戒毒,不让我再自己租房子住。每次我也都很想戒,但回来后都又控制不住地再复吸。


又一次从外地戒毒所回来后,我听说了因为我的离开,那个租我房子的朋友,因为没钱买毒品,自己硬戒了一星期后还是没忍住,骗了瞎子父亲一百元钱买了二分的毒品,偷偷躲在厕所打静脉,由于过量当场死亡。


我听闻后感到十分毛骨悚然,知道再吸下去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就跑去药房买了曲马多,一边以一些药物替代,一边为自己挂营养水,想着别人可以干戒,我也一定能。可是熬到第24个小时,那种蚂蚁啃骨头的痛感让我再度失控,冲进厨房拿了把刀,架在脖子上,逼着妈妈给钱让我出去,妈妈看着我那么痛苦,只能说:先忍过今天吧,明天我还是送你到上海的自愿戒毒所去。


于是第二天妈妈把我送进了上海精神卫生中心戒毒,同样还是以美沙酮疗法。可是医生给我喝的剂量不够,我依然难受。此时脑海里一直在闪现的就是我那个朋友死时的场景,我觉得只有死才是真正的超脱了。也不知道是痛苦给我的勇气,还是真的已经到了绝境的边缘,我用毛巾包着手,对着厕所的玻璃用力砸下去,拿起玻璃对着手腕就割了下去。此刻的我毫无任何痛的感觉,看到血冒了出来,就用毛巾裹着躲进了被窝里,蒙头等待死亡时刻的降临。


那一瞬间,好像没了犯瘾的难受,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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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鬼门关我来了,请别拒绝我


在我意识还算清醒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一条触目惊心的深红色血迹,点点滴滴从卫生间一直蔓延到我的病床前。


此时房门没有关,护士进来发药的时候,看到后吓了一大跳,急忙劝我:顾瑛,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呀?你还那么年轻又这么漂亮,可不能这样轻生啊!医院方面非常担心出现这类状况,怕受牵连,所以医生连夜就通知父母,把我接回了家,并给我开了许多安眠药,我只记得,在临走时还喝了好多美沙酮,但毒瘾依旧没有脱干净。


到家后,妈妈一直陪在我身边,不停抹眼泪。爸爸给我煮了一锅鸡汤,还有桂圆煮鸡蛋,也在不停地安抚我。出院时医院给我配的安眠药,我都不想吃,因为吃了也睡不着,所以就集中放在了保险箱里,想着总有用到它们的时候吧。


这十年,时光年复一年地流逝着,我就在吸毒与戒毒两者间交错徘徊。回想起来,从1998年至2000年,才是我人生中最最刻骨铭心的时刻,因为没有钱了,身体每况愈下,每天就好像在地狱里煎熬一般,谁也不想见,又无处可逃,无处可去。有时候亲戚来看我,我也几乎没有什么话好说,因为戒毒失败太多次了。


1999年的冬天,父母担心我整天闷闷不乐的,再出什么事情,就对我看管得更严了: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在家里也不允许我锁门,甚至连上厕所还给我掐表,不能超过几分钟。而我为了不让自己痛苦,硬逼着学会了静脉注射,这样可以让自己毒瘾发作的间隔维持得更久一些。有时候房门开着,我却在被窝里给自己注射,那时的我已经骨瘦如柴了,身高1.73米,体重却只有92斤,真的是皮包骨头,风一吹就能倒的那种。我不敢照镜子,因为整个眼圈都是黑乎乎的,镜子里的那个人简直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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